贝壳电子书 > 耽美辣文电子书 > 谢相系列之中短篇合集 >

第7章

谢相系列之中短篇合集-第7章

小说: 谢相系列之中短篇合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还活着,景王虽然去了,你还活着……” 
低声的话语切切,没有章法可循,也许此时,独孤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可自己明白,萧景之失去了景王,可独孤并没有失去自己。 
可这样的时日,还有多久。 
他迟早也要离去,肉骨凡胎,没有人长生不老。 
有一天他走了,那炫怎么办呢? 
这个人,又会是怎样的伤怀? 
心有些酸,他的身体已至极限,自己知道,要不也不会要求搬到钦明宫来。 
只是此时,他们只能自欺。 
“我还活着。” 
温柔手,抚着那人首,瞧见鬓边霜雪白,思绪万千。 
遥想来时,他方少年,己方少年,雄姿英发,指点江山际,何曾想到也会有今天。 
苍茫年华,老的是不仅是人,也有心。 
“我打算让辅宁郡王会下聘迦陵安婆裟的大女为正妃。” 
忽地,独孤开口。 
安婆裟,迦陵权臣,传说中他极宠爱自己的三个女儿。迦陵假三公主的人质地位得不到保障,对迦陵君臣无牵制作用,那便再加安婆裟的大女为质。 
辅宁郡王独孤会,为当今天子之侄,年少英俊,配安婆裟之女,也不算辱没了她。 
倒是…… 
“辅宁郡王会肯?” 
不觉得那个飞扬的年轻人会同意这样的婚事,他口吻有些犹豫。 
“这就由不得他了,朕都没法拒绝迦陵三公主,只能装样子再想办法,何况他?” 
这是借机表明自己的清白吗? 
想笑,突觉一阵腥甜之气直冲喉头,撇了头掩袖咳嗽,暗暗用帕子拭去,一片红。 
不动声色收起了帕子,回头,独孤正怔怔地看着他。 
“没事,老毛病了。” 
淡淡的说,似乎真是如此,看那人笑起,自己也笑。 
可也知道,自己的日子不久。 
其实那人也不信的,只是自己这么说,他也这么说,有时,人只能自欺。 
“等天气暖些,我们出外踏青,可好?” 
“好。” 
“去曲江,我喜欢那儿的水和山。” 
“好。” 
“再叫上侍中杜素。” 
“你不是和他一向不对头,叫他干什么?” 
独孤惊奇地抬头,他若无其事。 
“这么多年他也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他,斗了这么久,也烦了,不如和解。有你在场,不管他多不乐意,也得给你面子,我胜算很大。” 
…… 
看着独孤匪夷所思的神情,他不禁朗笑。 
“这很奇怪吗?” 
独孤默默摇头,半晌,才道。 
“和杜素和解,是怕以后杜素会对谢庭不利吧……你对谢庭真好,可是你为了他做那么多,他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感激。” 
也沉默,拨弄着手上,那一枝独孤递来的春。 
有花开,有花半开未开,也有花睡。 
“我做我应该做的,他感激与否,知道与否,又与我有何相关……你为太子开路,又何曾与他说。” 
“当我做的,我做,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有自己的人生,那哪是我们能照应到的。又何必说!” 
他微笑,独孤也微笑。 
“这一季的荷花快开了,你可愿在南薰殿里与我一同赏荷?” 
“好。” 
喜欢的,不喜欢的,名利、权势、地位有一天终要散去,他们有的,只有彼此。 
也许,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一张笑脸,那便是最大的幸福。 
天下百姓,老有所养,幼有所依,百姓生得其所,不颠沛流离。人人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有一张笑脸,那也许就是幸福。 
(完) 
PS:这篇老文又出现在网络上的原因是,景王丘穆陵靖的故事《沧海赋》要开篇了,故事的结局如同《情怀》里说的,本文基调一如谢相,属于比较苍凉的故事,不喜欢看这种调调的朋友早做准备。故事架构与《谢相》第八版衔接。 
禁城旧事
1
初入宫时,我年方十二。
那时的我尚不晓事,离开父母与自己熟悉的家,来到这个无比庞大而又冷清的地方,让我觉得害怕。
十二岁的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宫婢,我也不知道,这是很多女子梦寐以求的荣衔。我同样不知道,父亲不惜倾家荡产买通采买宫人的宦官,只为让我取得入宫的资格。
而后,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婢,没有任何的后台与靠山,在宫中一点地位也没有的,小小的宫婢。
我不懂为什么离开家的时候,母亲哭得那样伤心,说我永远也回不来了。我不懂父亲为什么卖掉了家中所有的一切,又送我走,却告诉我,要用尽一切的力量去求得陛下的宠幸。
“只要你得到了陛下的宠幸,你就能获得一切,爹爹所做的一切,也将得到报偿。”
这话父亲重复了很多次,但我没去想过。
一次也没有,也许因为我的年纪太小。
也或许,入宫之后才明了,这终究是太过遥远的事,希望渺茫。
****
先前,皇帝在我的心目中,只是一个名字。
执掌宁朝权柄的皇家复姓独孤,远祖出自鲜卑,据说他们很喜欢马,也喜欢在风中急弛而过,卷起一堆烟尘……
我不知道这些传说是不是真的,皇帝所在的大内,给我的印象巍峨雄伟,富丽堂皇,入眼的都是汉人的东西,用的东西也是。
于是我感觉,那个该称作皇帝的男子,只有他的姓属于鲜卑,那个旷远的姓氏。
当今的天子讳“炫”,我知道他春秋正盛,很年轻,但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而我入宫之后半载,我依然见不到这个改变了我一生命运的男子。
宫中人甚多,自杨皇后以下,尚有四夫人,四夫人之下还有许多高贵的女子,品阶多到让我记不清。我只是一个清扫御沟的宫婢,而在我之上,还有宫女……
我只是个宫婢,是宫中品阶最低的人,与我身份相同的宫婢有数千之多。
据说在这广阔的连绵殿宇里,还有许许多多身份高贵的女子,毕生也不能见陛下一面……
人说后宫三千粉黛,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可是我打扫御沟,日日闻到脂粉香气……与我相熟的小宦官说那是妃嫔们梳洗卸下的脂粉。
那时我还小,不懂后宫中的女子,为何如此在意自己的容颜,卸下的妆竟让整条御沟都泛起浓浓的香气。那时我不知道,当今的陛下最喜欢的人是一个男人。一个让后宫中的女子,又羡慕又嫉妒的男人。
知道他的存在纯属偶然,同样来自相熟的小宦官口中,他说陛下喜欢的人是个男人。大家都不敢说,可大家也都知道,宫里没什么秘密,可以瞒得过,就象那个人时常宿在陛下的紫辰内殿,就象那人润发喜欢用桑汁。
暧昧的话语里隐含着什么东西,带些鄙夷又有些羡慕的口吻。
初时不解,男人和男人怎能在一起呢?
他嗤笑,对我摇头。
“你这小妮子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男人和男人当然也能在一起,具体的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说来说去,还是不懂。
那个为当今天子所喜欢的人,他的名字,却就此上了心。
****
那个男子叫做谢默,我与他的第一次相会,同样纯属偶然。
而他第一次见我,场景鸡飞狗跳。
那天,他醉了。
引起我注意的,不是他红红的脸,而是他异常缓慢的步伐。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走路会这般慢。
我不认得他,先前我以为他是宦官,我所认识的宦官,也有爱喝酒的。可又觉得不象,没有一个宦官会象他那样,偷懒这般光明正大。也没有一个宦官,敢在宫中触陛下的霉头,穿一身的白衣……
这人的举手投足也不象。
于是我又以为他是王爷,瞧他如此优雅的行止,犹如宫中传说的王爷--“影王”独孤净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年轻的我少思量,也不想自己是否认错了人,见了他我就跪下问安,口称他为“千岁”。
见我如此,他倒退了三步,好像吓了一大跳。
半晌,我不见他有动静。
大着胆子抬头,见他一脸狐疑瞧着我,又转到御沟边照照水,喃喃。
“我长得象影王爷吗?不象啊,我长得可要比他好看多了。怎么会把我和他错认了!”
听他的口吻还象是心怀不满。我这才知道自己莽撞了,这人不是王爷,他亲口招认的。突然之间有些恼,这人怎么不自报家门,害得我闹了笑话。
一跺脚,我嘟起嘴靠近他,扯住他的衣袖不怀好意的笑。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宫禁,再不自报家门,我可不饶你。”
我不知道他身上擦了什么香,靠他近了,便有清淡的芬芳扑鼻而来,象夏日里荷花盛放时的香气。我有些恍惚,而我以为会被我吓住的男子,却一脸笑容可掬,还摇头。
“擅闯,我没有啊……自报家门,告诉你没那个必要吧……小丫头。”
清淡的桂酒味盈鼻,他皱眉又皱眉,想了半天,撇了头去回道。这时我见到一双蔚蓝色的眼瞳,霎时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怎有人的眼会是蓝色的?
而我很生气,这人一点也不识相,也不把我放在眼底。眼珠子转了转,我开始尖叫……
“来人呐,有生人闯入大内了。”
我只是好玩,我不知道我的叫声会引来大批的禁卫军,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我没想到禁卫军的耳朵怎么会这么尖。
而他是被我吓了一跳,用手捂住了我的嘴,面颊泛赤,惊慌失措。
“别叫别叫,我,我走就是了。”
那时他的面容与我正对,我又瞧见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那双眼里有着清浅的笑意。
瞬间,我又些呆了,却又被身边的嘈杂声响所惊扰。
我想他与我一样,都想不到宫中的禁卫军集结的速度很快,他话音刚落,我正想摇头,身边却冒出了一大群的禁卫军。
结果是他慌不择路的跑远,瞧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那时我才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远远的我听到“扑通”一声,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但好像什么东西掉进了御沟里。
待到风平浪静,我顺着他们行去的路线走去,御沟平静如昔,碧绿的池水在微风中浮起粼粼波光……
就象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
想不到的是,最后被抓的人是我,那日我生平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当今的皇帝,我也再度看到了他。
只是如今的他不再衣冠楚楚,却象一只落汤的鸡,浑身湿漉漉的。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到他一脸恼怒的瞪着身边穿着明黄袍的人,我笑出了声。
那时他转过头,见到了我,脸色一变。
“陛下抓她来做什么?”
“是不是这丫头诬你擅闯大内,结果害你掉进御沟!”
陛下瞪我,我觉得害怕,我不知道他是谁,可我求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他。那人无力的掩住自己的脸,目光怎么看都有几分象是恼羞成怒。
“陛下用不着再三强调谢默是旱鸭子?”
“朕哪有,再说你不会游水又有什么奇怪,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陛下如此形容微臣,微臣很丢脸啊!微臣跟不上羽林军的行进速度,脚下一滑,掉进御沟,这只能怨微臣自己,和别人又有何相干。学了五年都没学会游水,我才不想人家知道这些。”
他小声嘟囔,陛下看看他,又看看我,也小声嘟哝。
“谁知道,你自己说出来旁人自然都知道,你这人最要面子。要是觉得丢脸,难保不对朕发脾气,朕还是把事情查个清楚比较好。”
“我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象踩了尾巴的猫,那个人跳了起来。
“难说。”
陛下冷哼。
“我、我、我才没有这么小气。”
他不服气,陛下咧嘴。
“就你被人捞上岸,带到朕前面瞪了朕三刻钟而言,看不出谢相有何大度可讲……”
“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