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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爱上单身妈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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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使他惊慌失措。
  不知道哪来的冲动,我握着菜刀继续朝他追砍。他慌忙躲闪。不知何时,何婉清上来从身后抱住了我,她嘴里恐惧地喊着:“不要啊,算了算了。”
  我转头看看身后的女人,她头发散乱,眼里全是泪。我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眼前一阵眩晕,整个身体软了下来。不知不觉,我发现自己眼里也有了泪。
  何婉清迅速拿走我手上的刀,然后死死抱住我。
  男人已经逃离出了这间屋子。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许我拿菜刀追砍他的时候,他吓得逃了出去;也许何婉清抱住我,他乘机逃跑。总之我平静下来后,门虚掩着,没有看到他。
  四周忽然变得出奇的安静,我像被抽去了灵魂一样,瘫坐在地上。何婉清双手抱着头部,也瘫坐在地上,哭泣。花蕾躲在一角,害怕的看着我们两个人。她的哭声已经变成了时有时无的抽泣。
  过了几分钟,我擦掉眼泪,起身走到何婉清面前,问她有没有事。她没有回答,仍旧痛苦的哭着,一副恍然若失的神情。我拿开她抱着脑袋的手,她手上都是血。
  我说:“流血了。”
  何婉清依然没有反应。我撩开她散乱的头发,在一只耳朵靠上的地方找到了伤口。
  我对花蕾喊:“快去拿条毛巾来。”
  花蕾默然的跑进卫生间。伤口有指甲那么长,洁白的头皮嵌了一道鲜红的血痕。我用毛巾把伤口擦干净,然后用手掌轻轻按住,轻轻地揉,直到伤口不再流血。
  何婉清麻木的任我清理她的伤口,眼泪依旧挂在她洁白的脸上。脆弱无力。看着她如此脆弱和悲痛,一阵剧烈地疼痛迅速占据我内心。我发现,这个女人已让我不由自主。
  我左手轻轻按住她的伤口,右手情不自禁的揽住她的背,把她拥在了怀里。她在我怀里抽泣,渐渐沉静下来。她的额头正对着我嘴唇,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整个过程,她没说一句话,只有一副恍然若失的神情。
  之后,我把何婉清扶到沙发上,她的抽泣已经减到了最低。我坐在她旁边,无意识的看着她和一旁的花蕾。
  沉闷悲凉的气氛,使我想到抽烟。于是,我从包里掏出烟,点上一根,不声不响的吸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不出理由。
  两个女人都默然的坐在我旁边。她们先前抽泣的样子在我脑海里晃动,似隐似现,仿佛从一开始认识她们,她们就是这个样子。
  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遇上她们,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之前,我碰到那么多人都没有发生过为了女人与别人打架的事,并且还是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怎么一遇上她就发生了呢?我想不通。
  难道是偶然吗?我无法确定。
  她们的抽泣让我觉得她们很可怜。无助。但是,我开始明白,我是局外人,从头至尾都是。我不该干预那么多。最可怜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
  抽完烟,我觉得我该走了,以后也没必要来了。我也不想再来了。
  我站起来,背上包,走到门口,穿好鞋子。站在门口,我对女人说:“我走了,钱也不要了,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何婉清没有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她下意识的听进了这句话,连忙叫我:“等等。”
  我停在门口,看着她,说:“这里没有我的事了,我不想再出现了。”
  何婉清站起来,慢慢朝我走过来,她眼睛红肿,藏着泪。她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猜她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轻声说:“不要哭了,哭再多也没用。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何婉清依旧看着我,不说话,一行眼泪流出她的眼眶。这使我感到紧张,伤感。
  我说:“你真的不要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不能改变了。”
  她把一只手放在我手臂上,刚才被烟缸砸到的地方,低声问:“痛吗?”
  我忽然被感动,已经擦干的眼睛又红了起来。我忍住眼泪,艰难的说:“我想不通我怎么会遇上你们的,我真的想不通。我以为我只要来做好家教就可以,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偏偏会遇上这种事,会对你产生感情。你让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话还没说完,我已经不由自主地流出了眼泪,感情变得难以控制。
  何婉清缓缓靠过来,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我身上,像是给我安慰,又像是寻找安慰。
  我伸手抱住她,慢慢抱紧,像是等待了千年的拥抱。我心里再一次升起了疼痛,悲伤,剧烈。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吗?”
  我重复想着这个问题,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下来。
  花蕾依旧默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们。我推了推何婉清,轻声说:“你去看看天幼吧。”
  何婉清从我身上移开,走到花蕾面前,蹲下,伸手擦掉花蕾脸上剩余的眼泪。她轻声对花蕾说话,然后牵起花蕾进卫生间。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们,不知道该干什么。我想离开,却发现已经远远过了末班车时间。今晚,从开始到现在,我不知道经历了多长时间,直觉告诉我,仿佛整整一夜都在哭泣。
  仿佛,一切都是梦。
  我从包里掏出烟,继续点上。
  何婉清帮花蕾洗好后,让她先上床睡觉。然后她叫我也去洗脸。
  我说:“不用了。”
  她过来拉住我的手,把我带进卫生间。我们距离很近,我能感受到她每一根头发的跳动和内心的呼吸。何婉清给我拿毛巾,帮我放水,不说话。
  我说:“我喜欢上你了。”
  何婉清用诧异的眼神看我,没有回答。
  我说:“我说的是真的。”
  她说:“你先洗脸吧。”然后,她走出了卫生间。
  我洗好脸出来。何婉清坐在沙发上,神情迷惘,仿佛经历了恍若隔世的事。我紧张的过去,坐在她身边。
  何婉清问我:“你手还痛吗?”
  我说:“不痛了。”其实,我并没有在意到底有没有痛。
  她说:“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太晚了,已经没车回去了。”
  我固执地说:“我刚才的话你没听到吗?”
  沉默。过了一会,何婉清开口说:“我知道,可是你还小,要好好读书。”
  我说:“你别认为我小,我不是孩子。”
  她说:“我们两个不可能,你都看到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我倔强的说:“我不在乎。”
  她说:“不要孩子气,你会后悔的。”
  我激动地说:“我不后悔,只要你要我。”
  她说:“你太年轻了,我会伤害你的。”
  我说:“我不管。”
  沉默。
  “不要讲这些了,你晚上睡书房里的那张床吧,我已经把被子铺好。”何婉清岔开话题说。
  我难过地说:“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是认真的。”
  然后我固执的把头靠在了她怀里,紧紧抱住她。
  我一边哭泣一边说:“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她抱着我,久久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在她怀里哭了多久,不知道对她说了多少遍“我喜欢”,最后睡着了。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被子。何婉清没有在我身边,我想她是进房间睡了。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五点。四周很静,仿佛昨晚没有发生过那些事情。但是,一想到这里,我心跳得厉害。
  我记得自己昨晚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以及何婉清的每一个表情。我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太冲动了,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
  像大醉后的清醒,像受伤后的痊愈,像冲动后的冷静,我想起昨晚发生的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细节。何婉清的脸深深留在我脑海里,我害怕不能再见她。
  我想我是真的喜欢她。
  想着想着,我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后,天已经很亮。我看了看何婉清的房间和花蕾的房间,门都关着。她们都还没有起床。
  我轻轻地起来,抬手时发现被烟灰缸砸过的手臂很痛,连抬起来都困难。我只能忍着痛叠好被子,脸也不洗就出了门。
  下楼梯的时候,眼泪情不自禁的从我的眼里流了下来。
  回到学校,我没有想找任何人倾诉的欲望,即使李准也不想。
  李准依然不在寝室。其他人问我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我勉强朝他们笑了笑,骗他们说到同学那里去了。
  我只想睡觉,从早上睡到晚上,再到早上,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不知道是做梦还是臆想,睡觉的时候,我想到了父亲和母亲。
  父亲骑着一辆半旧半新的老牛车,前面坐着我,后面坐着三姐和四姐,四姐坐在三姐里面,三姐用双手护住四姐,然后紧紧抓住父亲的腰。我们坐在车上很开心,父亲正载着我们到外婆家。
  我和三姐四姐都知道,到了外婆家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路上,有人对父亲说:“你这辆自行车抵得过菲亚特(以前的一种出租车)。”父亲很开心的笑了。
  我见到路边有许多稻田,稻田里飘浮着大片大片金黄黄的稻子,一副丰收的景象。我问父亲:“爸,我们家的稻田在哪里?”
  父亲用单手骑车,抬起一只手指着远方说:“在那里。”
  我朝着父亲指过去的地方看去,依然是金黄黄一片的稻子,分不清哪块地是自家的稻子。
  可是,我说:“爸,这么多稻子怎么吃得完?”
  父亲笑着说:“吃不完才好。”
  我也跟着父亲很开心的笑,一路上都笑,仿佛一夜之间,从童年笑到老年。
  母亲正背着我上路,我昏昏沉沉地趴在母亲背上。夏日午后,烈日从头顶射下来,炽热,狠毒,让人无处躲藏。
  我身上不知生了什么病,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豆子,奇痒无比。母亲急促的喘息声转化为汗水透过她的背传到我身上。
  汗水使得我不时地从母亲的背上滑下去,母亲走几步路,就要把我往上推一点,每推一次,她的喘息声也吃力一次。
  我有气无力的对母亲说:“妈,我头晕。”
  母亲说:“孩子,忍耐一下,很快就到医院了。”母亲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喘息声也越来越吃力。
  我说:“妈,停下来休息会吧,你背不动了。”
  母亲说:“没关系,很快就到了。”母亲低着头一路向前走去,一刻也不停下。
  我说:“妈,我痒。”
  母亲说:“孩子,我知道了,再忍耐一下,就到了,到了医院就不痒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昏昏沉沉地感到还是趴在母亲背上。胸口和母亲的背粘在一起,都是汗水。
  我问母亲:“妈,到医院了没有?”
  母亲说:“很快就到了,再走几步就到了。”
  我说:“妈,我头晕,我什么都看不见。”
  母亲说:“孩子,醒醒,不要睡着,已经看到医院了。”
  可是,我感觉一直都趴在母亲的背上,随着母亲的脚步跌上跌下,从来没有下来过。
  这一路,我趴在母亲背上,仿佛走了一辈子。
  我开始认真地上课,像经历了一场大变故那样,脱胎换骨。我不再去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不去想那间屋子,不去想那间屋子里的两个女人。我放弃了家教,像那天说的那样,“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很快,我恢复了以往的乐观,和室友嬉笑打闹,照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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