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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读者 _2009年合订本-第4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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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正迟悲戚万分。由于担心引产过程中大出血,沃美玲又被紧急送往江苏省人民医院河西分院。晚8时,产妇果然大出血,病情严重,被转送江苏省人民医院广州路本部救治。

  孩子没保住,沃美玲也生命垂危,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要保住产妇的命,只有拿掉子宫,而且病人可能成为植物人!

  朱正迟流着眼泪脱口而出:“保住我爱人的生命比啥都重要,她就是躺在床上我也会伺候她一生,她吃的苦太多了!”

  15日凌晨4时,沃美玲被送进了ICU,随后又进行了子宫切除手术。上午10点左右,出血基本被止住,但沃美玲一直处于深度昏迷中。医生说,沃美玲失血已达4100毫升,超过她全身血液的85%,需要立即输血!

  但沃美玲的血型竟是稀有的RH阴性O型,这种血型人群中只有3‰的人才有,因而被称为罕见的“熊猫血”。医院储备的1400毫升稀有血液很快用光,病人仍然极度虚弱昏迷,生命体征每况愈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沃美玲的所有亲人都去验了血,但无人和沃美玲血型相同。

  看着死神一步步向妻子逼近,朱正迟双手颤抖,用拳头猛击水泥墙,任由鲜血淋漓。

  最让朱家绝望的是,此刻全南京血库中仅有RH阴性O型血400毫升,迅速取来输入后,病人的血色素指标仍然只有1。8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万般无奈之下,江苏省人民医院紧急启动应急预案,求助全城媒体,向全社会发布紧急寻血通知。没想到,紧急求救这么快就有了回音,这让医院和家属都十分意外和兴奋,他们望眼欲穿地等待着救命血快快送来。

  于是,皖苏两地爱心接力,的士司机在高速公路上与死神赛跑。

  从马鞍山到南京市区有60分钟车程,正午时分毒日当空,老锁和黄辉来不及吃饭就上路了,还邀请了经验丰富的队长王义琼一同前往。

  此时王义琼正在送客人去芜湖,简单说明缘由后,客人非常支持并欲支付部分车费,但王义琼婉拒了。在高速公路入口处,王义琼与马鞍山爱心车队会合,一看来了7名爱心司机。其他几人都是闻讯停下正常营运,赶来支援老锁和黄辉的。一行人向南京急驰!

  黄师傅的车一路打着双跳灯,时速一直保持在100公里以上。虽然正午炎热,路面温度接近50℃,但大家一心赶路,顾不了这么多。

  为了争取时间,电台的主持人主动当起了调度员,一边同马鞍山的师傅们保持联系,随时掌握车子动向,一边呼吁有爱心的南京的哥的姐们到宁马高速出口迎接,给马鞍山的客人们带路。主持人还联系了南京市110指挥系统,警方允诺当车队进入市区之后将派警车开道,最大限度提供方便!

  做一辈子的好人

  马鞍山的哥的义举深深打动了南京城里的同行。

  南京的爱心车队“巾帼车队”队长张国华得知消息后,立刻与电台主持人联系,在确定会合地点后,带领3名队员赶往宁马高速南京出口迎接。

  “从来也没开过这么快的车,120公里的时速!人命关天,一点不敢松懈!”

  从马鞍山到南京,全程50多公里的路程,黄辉只用了20多分钟。12时30分,黄辉驾驶的富康出租车一下高速路口,就听到张国华对着他们大喊:“黄师傅,你们辛苦了,为了不耽误时间,请跟在我们后面走!警方为您到市区已经开辟‘生命绿色通道’!”

  接着,张国华立刻带领5辆出租车向市区驶去。

  等到了集庆门附近,马路上的警察已经封锁道路,早已守候在此的雨花台110警车警灯闪烁。带领他们向新街口方向呼啸疾驰,在几分钟内将黄辉送上了新街口献血车。

  至此,为了帮助黄辉尽快赶到南京市区,电台、车队、交警完成了动人心魄的生命接力,两地一个小时的车程,只用了半小时就顺利到达。

  医生对黄辉检查后开始抽血。

  “医生,请你们务必多抽一点,我身体棒,救人要紧!”这已经是黄辉第三次无偿献血了,当针头抽出300毫升鲜血时,40多岁的黄辉仍要求医生再多抽一点。医生婉言拒绝了:“300毫升献血已经是高量,人体不能一次性失血过多,否则会影响健康,非常感谢!”

  13时整,300毫升RH阴性O型血在南京交警二大队警车的开道下,沿着长江路、珠江路、北京东路,快速开向江苏省血液中心。经过严格的血液质量安全检测后,17时,连同两名南京市民捐献的600毫升RH阴性O型血一起上了送血车。在警车的开道下,风驰电掣地赶往江苏省人民医院。

  17时15分,900毫升稀有血抵达江苏省人民医院ICU重症监护室。此时,沃美玲年轻的生命已经到了极限,体内的各个器官都出现衰竭,当血液缓缓输进她的体内,生命得到滋润,奇迹出现了,原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沃美玲,胳膊突然颤动了一下,接着嘴唇、双手、双脚也有了反应,令医护人员欣喜万分。

  18时20分,心跳监视器上显示,病人心跳从原来的每分钟120次降为104次,血压也开始慢慢上升,身体各项机能都在好转!20分钟后,前后昏迷了60小时的沃美玲,在无数颗爱心的召唤下,终于苏醒过来了!

  患者的丈夫欣喜若狂,泪水盈眶。当他向医生询问救命恩人时,曹主任告诉他:“马鞍山的献血人早走了!”

  “我都不知道恩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原来,黄辉献完血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南京。在归途中,黄辉感觉身体疲惫浑身直淌虚汗,车子一直由朋友驾驶。当天吃过晚饭休息时,电台的主持人兴冲冲地打来电话告诉黄辉:“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家属正在找你想当面致谢呢!”黄辉欣慰地说:“没啥,换了别人都会这样做的,救了一个人,我的心里也很踏实啊。”

  之后,沃美玲依然在ICU里接受治疗。陆续有南京市民献血,累计汇集了6400毫升“熊猫血”,用于沃美玲康复治疗。

  8月17日,沃美玲病情稳定,转到普通医院。9月1日,沃美玲手术创伤痊愈,可以下床走路了。得知无数陌生人为了挽救自己而做出的努力,她非常感动。

  这对小夫妇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人,尽量多做好事善事,报答这些恩人!” 

  (李敏摘自《中国青年》2007年第19期)






一条路

狴月


  这是个古朴的小山村,错落有致的田舍掩映在苍翠的林木之中。出村有一条路,长约10里通邻村。这是古时的官道,南50里通洛阳,北30里抵黄河,是连接黄河南北两岸的唯一通道,60多个村庄的5万多村民都需要走这条小路。

  60年前,这条路是条繁盛的“罗马大道”,拉水的牛车、赶路的商人、推独轮车的苦力都走这条路。新中国成立后黄河公路大桥建了起来,从孟津到洛阳也修了条公路。但这条隐藏在山间的土路,仍是“穷人”的必走之路,也是通往洛阳和黄河北最近的路,而走公路要绕十几里,坐车还是要花钱的。

  这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路面不到1米宽,路两边杂草丛生,整条路被丘陵环绕,村头路的一端是50米长的陡坡。

  1949年,村里有了各种热闹时,60岁的老人许三默默地为自己选了一件事:修路。这条“官道”,也历经了战争创伤,人走得蹦着走。他想,新中国成立了,这条路就得修好。他每天都推辆独轮车,上面放着馒头铁锨和铁锤钢钎,从村头修起,缺的补上,陷的填上,挖好水沟栽上树,再一步一步地铺石条垫石子。他不要人帮忙,说这条路他包了,保证一天比一天好走,别的人就去忙别的事吧,能解放不容易,好日子要大家一起努力。后来村长要给他工分,他不要,他说啥事都要报酬,还叫啥新社会!饿死人的那3年,他还是天天修路,谁也劝不住,6次饿倒在路上,家人全给他跪下了。说你就停停吧,天都不让人活了,一条路能咋?他缓过劲来就吼:“修路就是敬天!谁说天不让人活了?”就在第一场大雨降临的那天,74岁的许三在挖渠排水时,突然从陡坡上滚了下去,摔断了腿,第三天去世。

  许三下葬后的第二天,65岁的老人许来来到许三家里,对着许三的遗像说了句:“老哥,我接你的班来了!”说完出屋,推了许三的独轮车就走,修路。

  许来是个乐观的老人,也很倔。他天天修路,路边还放着一个收音机。老人一边修路一边听着收音机,高兴的时候,还会喊上两嗓子。家里人都很生气,因为,他连最忙的时候也不帮家里了,修路成了专职。他也气,不回家吃饭。家里人还得送饭给他,不笑着给他,他还不吃。后来村里各家都不断地给他家送点儿东西,家里人觉出了人心的温暖,有时还跑去帮老人干。“文革”时,村里天天斗人,家人劝他别再修了,社会都乱成啥了,修不出啥功果!许来吼:“地乱天不乱!我为的是儿孙后代!”

  1978年,80岁的许来老人就在路边坐着走了,笑着,身边的小收音机还欢唱着。

  这次的接班更干脆,就在人们抬许来的尸体回村时,62岁的老人许运民推了那独轮车回家了。第二天早上,修路的老人就是许运民了。

  许运民老人一直在外地工作,退休后回到老家。他在家里是一家之主,家里倒没人敢说什么,但他干农活少,修路这事儿对他来说就是最苦的了。前两位老人已做出了规矩,不让人帮忙,他也不能让人帮忙。补路、挖渠、铺石,如果碰到大暴雨,路面就会冲出几米深的沟,有时一条沟就得填几天;把所有的沟都填满后,再用铁锨使劲拍拍,把土夯实;最后,还要挖一条排水渠,将路面上的水排出去,先通修一遍让人走,回头再一步接一步铺石头。

  时代不同了,阻力更大了。村里有人在城里发财了,人都变得呱呱鸡上南坡——咯咕咯(各顾各)了,义务修路就成了奇怪之事。许运民的家一直发不起来,老妻弱子死守田园,地里的萝卜长不粗发不大,他算是家里唯一一个能干点儿来钱营生的人了。儿子怄气,妻子跪求,他吼:“我是路老三,大哥二哥能修到死,我也能!”2000年,各家自愿,村长出面,将5万元送到许运民家,说此路大家走,大家帮不上人场就帮个钱场!许运民一下子就火了:“我家没饿死人!这条路只能是穷人走的小道,穿山过沟没啥开发余地,要钱干啥?拿走!”

  不久,84岁的许运民老人也走了。

  这回接班的是70岁的老人陈光。他推那辆独轮车时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推了就走,好像怕人笑话似的。村里人都默默地看着他,不少人都流泪了。他是村里最穷的一个老人,和孙女相依为命,孙女在外打工,他身体不好,在家闲着。如今,修路好像少了许多理由,不是过去那种做好事人人理解的年代了。再说,富了的人家都不走这条路了,自家有车,绕一绕走大路也很好的。这条路只有穷人走,起早赶集卖个鸡蛋呀什么的,省几元车票钱罢了。但有人走就得修。

  陈光和三位老哥的心是一样的:先保证这条路天天能走,再一步一步地铺石头,10里路也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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