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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2008青年文摘精编版-第48章

小说: 2008青年文摘精编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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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们研究所下面植了很多芍药,花开起来是玫瑰的红色,大朵大朵一丛丛没心没肺地盛放。我还知道,离你们所不远有个湖,水质很好,天气晴朗的日子,总有很多游船懒洋洋荡过。我也知道,你每天早上都要去楼下小巷喝豆浆,那家的桌子和条凳被漆成了天蓝色。
    这些,都是你一幅幅用数码相机拍下来,然后传到网上给我看过的。你总是遗憾,两年了,我竟一次也没能到你那儿去。我常常一边加班一边恨恨地想,等赚足了钱就不再忍气吞声,抛下这里的一切去给你煮饭洗衣。我也曾很认真地把存折里的数字想象成我们将来小屋里的真皮沙发,羊绒地毯……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你不再按时打电话,我也不再甘心晚餐时把自己寂寞地锁在家里?我觉得自己变得坏心眼,我讨厌用办公室电话和老公商量菜单的芙蓉姐,痛恨每到快下班便急忙补妆等男朋友来接的小安妮。
    有一次,你说可以调10天假来看我。我高兴极了,跑去超市买了你爱吃的小黄鱼,还有我们都爱喝的蓝带。可第二天你便在电话里说又接到新项目,不能来了。我连叹气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不知道,有一次我买好机票下定决心去看你。3天,除去往返的时间,可以在你那儿呆40多个小时。但我终于没去。收拾行李时,我看到镜子里的女人,脸色发黄,还有黑眼圈,根本不像自己。结果我在家里睡了三天。睡醒以后,我坐在床上哭得很伤心。
    老大结婚那天,我特意请假去参加婚礼。回去时,我一个人跑到婚纱店,橱窗里有一款婚纱绣了鹅黄的小花柔美得像梦。一个男人抓着手机从我身旁擦过,他用方言大声说:“好啦,等着啦,再两分钟就到!”那一瞬间,好像被很细小的针蜇过,片刻的麻木之后,越来越痛,越来越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痛多久。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有个小女孩问我觉得这句诗对吗?我想了很久,然后告诉她那是自欺欺人的谎言,有情人若不能朝夕相处,那种寂寞会让人宁愿没有爱过。亲爱的,你是不是也同意我这样说?你会不会偶尔也希望我们从没爱过?如果你有我一半的感受,如果我们都这样寂寞痛苦,那还是爱么?
    昨夜里突然腹痛如绞,撑到洗手间后吐了。找了止痛片吃,无济于事。那种撕扯的感觉渐渐由腹部蔓延全身,牵连着心都痛了。我想打电话给你,可是,你能像那个男人一样告诉我“再两分钟就到”么?我打了120。医生说我是吃了半熟的四季豆引起中毒。可我知道,这痛并不关豆角的事。当我孤零零地躺在病床吊点滴时,当hushi问我要不要通知家人时,我作了一个决定。
    你曾经和我说,每次看到《魂断蓝桥》的末尾,你会很伤心。那是因为你把自己当作了克拉克·盖勃,被他的痴情感动。你也曾经答应,你不会放弃我。可我终究还是没想到,我不是费雯丽,不可能像她一样用死亡来成全两人近乎柏拉图式的爱情。你知道,我不过是个时刻渴望爱人宠溺的小女子而已。
    那么,亲爱的,我只好先放弃你了。在写完这句话之后,我希望我们都能开始新的生活,而我,会用力把你忘记。
 


第三只耳洞。txt

第三只耳洞  
作者:梦琪蓝雪… 文章来源:转自论坛之〃网际情缘 点击数:1693 更新时间:2004…9…9 
   

她是一个古怪而偏执的女孩。 
  她的名字叫做夏。 
 
  有一段时间,我在本市的一所高中兼职地教授日语课程。每周有两节,在周四的下午。于是,在一大群孩子年轻的容颜背后,我看到她存在于时间之外的脸,表情懒散淡漠。 
  阳光下,她的脸看过去一半透明,一半阴影。 
  是非常炎热的夏末,她穿着白T恤和宽大的背带牛仔裤,坐在教室的角落,靠窗的位置。上课的时候,她总是漫不经心地晃动着两条腿。目光在窗外游移。有时侯,她转过头来,眼神直截地迎着我的视线,没有任何的迟疑和躲藏。然后她侧着脸,轻轻地笑了。我从此记得她的笑容,7岁的孩子才拥有的天真笑容。那种天真,天真到惹人怜爱、令人流连。 
  但是我无法长久地注视她。她的耳针折射出的光线在无限的时光尽头,穿越所有的介质,刺痛我的目光。那种灼烧的疼痛感,隐藏着不可理喻的玄机。 
  左耳上的两枚耳针,我甚至看不清它们的样子。右耳没有。 
 
  两堂课,教的是同样的内容。有两批学生。高一的,然后高二的。夏是一个古怪的学生,她会在那里安静地坐两节课。没有同伴,没有谈话。下课的时候,她从不走动,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她原本就属于角落、属于窗口。她把头靠在冷冰冰的墙壁上,神情倦怠。这种时候人们无法想象她是有那样明亮笑容的女孩。 
  同样的授课内容,夏会听上两遍。同样地漫不经心。每一次。 
  夏是高三的学生。周四的下午没有课。 
  我问她为什么会想到来学日语呢。想去日本吗。 
  她说不,只是觉得好玩。 
  我笑。然后她也笑了。是那么天真明亮的笑容。我希望它用远地停留在她的脸上。可是关于“永远”永远是个奢求。 
  然后我们谈到关于耳洞。 
  我说这里允许戴耳针吗 
  不。 
  但是—— 
  但是,我从13岁起就一直没有让我的耳洞空着。那是生命中的两个缺口,而且靠得太近。我害怕它们会蔓延,会连成一片,会把我吞噬掉。所以需要不停地有物质去填补它们。 
  7岁的时候,母亲带我去穿的耳洞。那一年父亲离家,她心爱的男人离开了她。两个耳洞,穿在同一个耳朵上。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疼痛。母亲说女孩子应该把生命的一半留给自己的。7岁的我,看者母亲空空的两个耳洞,有着永远无法相遇的命运。我的母亲是一个奇怪的女子。 
  夏的母亲是一个奇怪的女子。 
 
  夏漫不经心地念完了一学期的日语课程,我教授的日语课程。最后考核的时候勉强才pass过去。我希望她能得到更好的成绩。但是想到她的漫不经心,我终于没有说什么。 
  已经进入冬天。寒冷干燥的季节,我想留在这个城市,但是不打算继续教书。虽然我喜欢看到校园里面孩子年轻的容颜。有的时候我会想起夏,想起她的笑容。天真明亮的,惹人怜爱、令人流连。还有她左耳的耳洞,上面变幻着的漂亮耳饰,是永远看不透也看不到尽头的风景。 
  我想我是怀念夏,仅仅怀念她的容颜。没有其他。 
  二月份。 
  翻遍月历,唯有二月短缺两天。这是一个容易被人遗忘的月份。 
  夏不是一个容易被遗忘的女孩。 
  二月的时候,我再一次听见她的声音。她干燥的声音从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通过冰冷的机器,传到有我的空气里。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电话里的声音,觉得有点陌生。 
  她在电话那头笑了很久。然后她说,我是夏。她的声音里面也带着笑。我想象她手握话筒,一脸天真笑容的样子。 
  她说郁你知道吗,我有了第三个耳洞,在我的右耳。但是我不带任何耳针,也不去保护它。我只是让它空着。我想知道什么时候它会愈合,然后我听到她的笑声,脆弱得好象要破碎掉。 
  她说郁,谢谢你。我的日语现在大有进步。她告诉我她遇见两个日本女孩子。日本的访问团在她的学校停留了两周。她负责接待她们。12岁的大阪女孩,剪着整齐的学生发型。是非常寒冷的冬季,但是她们穿着藏青色的及膝裙。我想它们谈到L'are,谈到Luna Sea,用我蹩脚的日语。我喜欢看到她们睁大眼睛微微吃惊的样子。日本女孩很漂亮。头发漆黑,眼睛明亮。我带她们爬到教学楼的最顶层,看清楚上海灰白的天空。女孩子很安静,眼神偶尔游离在风里。我想大阪这时候应该有粉白的樱花花瓣飘落如雨吧。可是这个城市只有枯黄的梧桐树叶,大片大片地从街道的两边掉落下来。 
  她还说女孩的带队老师叫做清水。是非常英俊的日本男人。吃饭的时候安静地不说话。会俯下(禁止)给学生围好围巾,神情温和。笑起来嘴唇的线条很美。和他说话很有趣。因为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在中、日、英三种育秧之间自由地随时转换。我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我又听见夏的笑声,有甜的气息。我说校园生活很快乐啊。她说是啊。我们突然沉默。我问她在干什么。她顿了一下,说在吃一个苹果。我于是听到了果肉碎裂的清脆声响。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出去工作。买了一台电脑在家里,做一些小编程。生活在某一个特殊阶段,闲散得有点不真实。但我喜欢这种不真实。 
  会有夏的电话问候,通常是在周末的时候。某一个有阳光,或者没有阳光的午后,会有她阳光一样慵懒的声音。有时候是在晚上,她在电话里告诉我她正在上夜自习。然后会有女孩子叫她的名字。“夏——”她们远远地说。或者她会在寝室一边啃一个苹果,一边和我说话。我说专心吃你的苹果吧,说话含糊不清的。然后电话那头会突然安静。我说你又在笑吗。她说是啊,你怎么知道呢。 
  我想象她坐在椅子上,撒开懒散的双腿,笑容天真的样子。耳边是我的声音。 
  唯一一次在早晨接到夏的电话。我在半梦半醒中不耐烦地抓起电话。“あいし,郁。”我听到女孩清澈的声音。我没有来得及回答,对方就挂掉了电话。但我知道那是夏。我握着电话站了很久。 
  中午的时候夏又打电话来。她在电话那头放肆地大笑。她说郁,愚人节快乐。 
  夏有时候只是个贪玩的孩子。 
 
  四月份,我去一家电台做一档傍晚的时尚类娱乐节目。扬在那里做监制。扬是我的高中同学。她对我说郁,你应该正经地找一份工作,然后长久地安定下来。我于是有了第三份工作。在我对电台DJ这件事物丧失兴趣之前,我会听扬的话,过正常安定有保障的生活。 
  每天黄昏,我的声音从电台传出,流浪在这个城市的边缘与角落。扬说我的声音适合黄昏的人潮汹涌,那种喧嚣却寂静的感觉。我们在节目中谈论各类时尚话题。会有年轻的男孩女孩打电话进来告诉我他们的心情和故事。我喜欢他们带着阳光气息的声音。 
  那一次的话题是关于耳洞,扬的idea。扬是没有耳洞的女孩,但是她说她喜欢看到其他女孩点缀着漂亮耳饰的精致耳朵。我看着扬微笑的脸上一张一合的薄薄的嘴唇,想到坐在角落里的女孩,懒散地晃动两条腿。左耳上的两枚耳针折射出的光线刺痛我的目光。她侧过脸来,轻轻地笑了。天真无邪。惹人怜爱、令人流连。 
  扬是一个高明的策划,话题进行得很顺利。不断地有女孩打进热线来讲述关于自己的耳洞。最后一个电话,没有经过编辑就直接接入了演播室。我听到女孩熟悉的声音。 
  很爱很爱那个男人。但是我不会让他知道,不可以让他知道。所以为他穿下第三个耳洞,并且让它空白着。我想有一天,当第三个耳洞愈合的时候,我就遗弃所有的爱,离开他。他就像我的耳洞,是生命中无法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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