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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颤栗之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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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记不起来聂风宇走的时候的样子,只记得他在自己耳边说了几句话,听不清.连他的表情,都没看清楚. 
  失败!真失败!原战野狠狠地咬着嘴唇,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想大声的喊叫却发不出声音,这感觉让人难 

以忍受,快要不能忍受. 

最后,他抬起头重重地往墙上撞了一下. 
  "嘭~!" 
  世界,清静了―― 
  抬起头,原战野扬起嘴角笑了笑,"爽了." 
   
  "你的头怎么了?"周正指着原战野额头上红红的一块问. 
  "你还是关心一下你的脸吧."没理他,原战野继续往食堂走. 
  两个人进了食堂,才发现今天吃饭的人似乎比平时少,原本应该挤得满满的大厅竟然意外的空,可开饭时间才刚 

刚到. 
  周正吹了声口哨,原战野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远处一张桌子上的人在向他招手. 
  不是聂风宇,是赛德.不过聂风宇就坐在他旁边,外加两个"保镖",四个人占了一整张桌子,实在有够奢侈. 
  食堂里为数不多的人里有一半都在偷偷打量原战野,让他十分不悦.但这时要是扭头就走就显得矫情了.于是原 

战野挺胸抬头向聂风宇那 

边过去了,身后的周正头抬得比他还高,两个人的架势颇有"英雄本色"的味道. 
  "你的头怎么了?"第一个问的竟然是赛德,而聂风宇坐在一边看着原战野似乎也在等他的答案. 
  原战野看了看赛德,又转过身看了看周正,后者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内伤!他都是内伤." 
  赛德笑了起来,跟平时的傻笑不同,是充满玩味的成熟的笑.周正涨红了一张脸.原战野翻白眼. 
  "头,怎么回事?"聂风宇终于说话了.原战野看了他一眼,坐到他对面的位子上. 
  "不小心撞的." 
  聂风宇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看着他,让原战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却说不上来. 
  "吃饭吧!"聂风宇把一碗饭推到他面前,原战野低头一看,满满一座小山.最上面是一只肥得像打了激素的鸡 

腿.再看了看桌子上,算 

不上山珍海味,鸡鸭鱼肉也齐了. 
  这是吃饭还是开酒席啊?F·B啊! 
  他皱眉,这也太多了吧?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聂风宇突然身体向前靠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今天累坏了,需要多吃点补一补 

."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原战野咬牙切齿地看着那张笑得春风满面的脸,而青菜吃到嘴里一半的周正耳边竖得跟 

个扩音器似得.倒是筷子 

用得比中国人还好的赛德一直低着头拌着碗里的饭和菜,似乎是要把它们拌成菜饭才准备吃. 
  "怎么了?不吃吗?"聂风宇用食指戳了惟原战野的脸颊. 
  回过头,原战野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少说点让我倒胃口的话我会都吃光的!" 
  聂风宇耸耸肩笑了一声,"如你所愿." 
  切!原战野拿起筷子夹起鸡腿在聂风宇充满"爱意"的注意下放到嘴边―― 
  "哼哼!新欢旧爱一起吃饭,好一副全家福啊!" 
  鸡腿"啪"地掉到桌子上了,原战野抬起头看到聂风宇嘴角的微笑在上扬,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喂!这里这么多人谁是新欢谁是旧爱啊?小朋友!"赛德笑眯眯地问. 
  张家扬冷笑了一声,把视线从聂风宇身上移开看着赛德,"赛德.迪里维奥,我真是讨厌你这个别扭的名字和那 

头刺眼的头发." 
  "哎!没错!我也讨厌!"周正连忙举手赞同,被原战野踹了一腿. 
  你他妈的哪边的? 
  张家扬微微转头看着原战野,笑了笑问:"又见面了,我说的没错吧?" 
  原战野看着他,"也许等会儿上厕所的时候我们还能见面." 
  "你们认识?"聂风宇终于问了一句. 
  原战野没说话,倒是张家扬伸出一只手摸了一下原战野的脸看着聂风宇说:"的确,我对他很感兴趣,不介意我 

把他拿走吧?" 
  很想甩开张家扬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可原战野此时却更想知道聂风宇会说什么,于是抬起头看向聂风宇. 
  "很抱歉,我的东西不是可以随便让给别人的." 
  "哈!笑话!"张家扬很没形像地笑了出来,"你聂风宇不是专门喜欢捡别人剩下的二手货么?" 
  聂风宇连皱头也没皱一下,仍然笑得很风清云淡的样子说:"用二手货能看到你气得发白的脸还是很值得的." 
  言语中的较量,还是聂风宇胜一筹.但原战野很不舒服.他知道他们在说陈昔,而他自己,又跟陈昔没什么分别 

,至少此时是这样. 
  "聂风宇,你也就嘴上能占点便宜了!"张家扬狠狠地瞪了一眼聂风宇,转身走了. 
  刚走没几步,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不锈刚碗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原战野听到了一声轻呼,是陈昔的声音. 
  张家扬低下头看着手足无措的陈昔,饭洒了他一身,有一些沾到了张家扬的鞋子上,地上青菜和豆芽还散发着热 

气.张家扬笑了,像毒蛇 

看到送上门的猎物一样盯着陈昔. 
  陈昔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偷偷看了一眼张家扬又看了看被弄脏的鞋子,想帮他弄干净却又不敢. 
  "这回可真是新欢旧爱都到齐了,聂风宇,你好福气啊!"张家扬笑着回头看了一眼聂风宇,然后一只手捏住了 

陈昔的下巴. 
  "啊~!"陈昔皱紧了眉头,看来是很疼,却又不敢叫出声,眼泪很快在眼眶里打转. 
  "话说你的新主人有没有好好照顾你啊?"张家扬捏着他的下巴左右扭动看了看,好像在打量一件东西一般," 

啧啧!脸色不好,难道他 

没有好好疼你?啊~有了新的就不要你这个旧的了,这下你应该知道被扔掉是什么滋味了吧?不好受吧?好歹也算相 

识一场,怎么样?要不要 

我帮你解脱?很容易,很方便的――"眯起眼,张家扬手下的力道在不断加重,陈昔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嘴唇张张合 

合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是张家扬,在场的狱警没有一个敢靠过来的. 
  张家扬很喜欢看他这个样子,正打算要不要捏掉这个小下巴的时候手却突然被握住了,下一秒一个强劲的力道就 

把他的手拉掉了. 
  "你?" 
  原战野一把把陈昔拉到身后. 
  张家扬看了看他们,讽刺地说:"真是难得,新欢帮旧爱出头了,你们主人还没出声呢!" 
  皱了皱眉,原战野说了句:"别迁怒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张家扬笑了,"真是可笑!在这里还会有无辜的人?天!真是笑死人了!" 
  这个小子――真是欠扁!原战野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恨不得能用自己的"必杀技"痛扁一顿张家扬. 
  "好了!现在是吃饭时间,没有人想看你们演戏."聂风宇此时站了起来走到原战野身边环住他的肩看着张家扬 

说:"如果你想跟我谈主 

人与宠物的事我随时奉陪,只是现在别打扰我们吃饭.你知道,我要是吃饭的时候心情不好,脾气也会很差的――" 

最后几个字说完聂风宇缓 

缓扬起嘴角. 
  张家扬愣了一下,看着聂风宇和原战野一会儿,最后冷着脸走了.留下一个包含太多意味、让人深思的字―― 
  "哼!" 
  原战野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发现陈昔已经不见了.他皱了皱眉,抬起头四处看了一圈. 
  "他已经走了."聂风宇知道他在找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抬起头看着聂风宇的脸,原战野发现他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就好像刚才的事根本与他无关.为什么,他 

现在还能是这种表情呢? 
  聂风宇笑了笑,拉着他的手重新坐到位子上,"吃饭吧!别想太多,不然你会发现这一生都有想不完的事." 
  原战野刚想说什么,手上却被塞进了一双筷子. 
  聂风宇看着他邪气地笑着说:"你再不吃的话我就吃了你!" 
  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原战野拿好筷子准备吃饭,可筷子举到空中却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了,因为已经没有什么东 

西值得他下手了. 
  鸡――骨头,菜――叶子,饭――渣子.能吃的东西就剩下这些了. 
  原战野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你那吃相,一脸猴相!外国佬,还是回老家啃你的牛排去吧!"周正用鱼骨头剃牙,一条腿放在椅子上活脱 

脱一流氓相.旁边聂风宇 

的两个"保镖"木然地吃着白饭,好像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 
  赛德优雅地拿出一块――布,擦了擦嘴,微笑着看着周正说:"你还不知道吧?你们来之前我每道菜里都吐过口 

水了!" 
  "我操!"周正骂了出来. 
  原战野抬起头看着聂风宇,聂风宇耸耸肩. 
  "他满嘴跑火车,别信他的." 
  "9527!"狱警突然叫了一声.原战野回过头,看到站在食堂门口的监狱长,苏禾. 
  "9527,监狱长叫你.跟我过来." 
  放下筷子站起来,原战野的手被聂风宇拉住.连吵得昏天黑地的周正和赛德也停下来看着他. 
  "什么事?"聂风宇问. 
  原战野突然很喜欢聂风宇现在的表情,他无所谓地笑了笑,"那你得问我们的监狱长了." 
  走了两步,原战野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看着聂风宇,最后还是对一边的周正说:"我很快回来,给我留两个 

馒头." 
  周正点点头,"你快回来,我再给你留点青菜夹着馒头吃." 
   
  走出食堂门口,傍晚的阳光竟然想不到的刺眼.原战野抬起手挡了一下,眯起眼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和那身藏青 

色的警服.突然想到自己 

以后也会是那个样子,原战野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原战野――"他听到苏禾在叫他.原战野,不是9527. 
   
  "最后一个了是吗?" 
  "是的." 
  "很好.最后一个――就要结束了――" 
第十四章 
  四周的空气渐渐充满湿意,好像要凝结起来一样,湿热的空气中一片雾茫茫,水气中夹杂着腥气四处漂散―― 
  暴雨前的最后一瞬间,好像在意味着什么. 
  原战野跪在地上,茫然地看着怀里的人,血就是一种红色的液体慢慢在地上描绘出鲜艳的图案. 
  从来不知道血可以是这种颜色,红到让人绝望.随着血液的停止流动后最后一丝微弱气息也跟着消失.原战野从 

没想到他是最后一个见证 

死亡的人. 
  监狱铁丝网边缘的一个角落,一个被人划烂了整张脸的犯人,静静地死在他怀里.他想放声尖叫,想带着他去看 

医生.可到最到他却什么 

也不能做.他看着浑身是血的尸体,空气中的湿热腥气让他喘不过气,眼前越来越迷茫,傍晚空气中的露水沾湿了头 

发和睫毛,有种想解脱的 

冲动. 
  最后的结束,就是这样的吗―――― 
   
  进了监狱长办会室,苏禾正站在窗口看着窗外,原战野站在他身后看了他一会儿,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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