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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把我唱给你听-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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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文希先是一怔,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愣愣接过。淡红的花色,好似还有露珠的痕迹,狡长的绿叶可以看见尖尖的锯齿,因为不小心,扎破了段文希的手指,泛起鲜红的血滴。

  第13章(下)

  段文希看着那开得灿烂的花,美丽而安静的握在手中,一时之间,心如乱麻一般。习惯性的进了屋子,不知将花到何处是好,反而更加的慌乱起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想了一想,终于将那花一把丢在角落的垃圾桶里。
  范怀远回来得很早,问了些她工作的事情便坐在沙发上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说:“文希,放个片子看吧?”
  段文希先是一愣,才道:“哦,你想看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有点累。”
  段文希向范怀远看了过去,大约是真的有事,连人亦好像沉寂了很多,一时之间,心里涌起说不清楚的滋味。对着那些碟片一张张的翻了起来,基本上不是枪战便是教父之类的黑帮片,段文希想寻一张轻松一点怎么也找不着,不期然摸到杜晓超拿过来的那张碟片,她握在手中,掌心几乎溢出一片汗来。
  “还没有找到吗?”
  “你这里的片不是打就是杀,就没有其它的吗?”
  范怀远愣了一下,立刻笑道:“不是啊,我记得还有很多其他的呀,你没发现吗?”
  段文希并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还只一边翻腾一边道:“在哪啊,我怎么没看到。”
  范怀远也不答话,径直走了过来找了两下,抽出一张对着段文希道:“看,这不是。”
  段文希看到封面两具纠缠的身体,一下子红了脸,瞪了一眼范怀远道:“你,”却说不出话来,而范怀远看着她一脸促狭的笑。看着段文希抿着嘴,虽然窘,却又是一副倔强的样子,才揽过了她的肩道:“开个玩笑呢,算了吧,再说这有什么呀,没明目张胆的看过,还没偷偷摸摸的看过呀。”看段文希还是不理她,便低下头去要吻,段文希不理他,只将头撇过去,范怀远又将头伸过来,段文希一个脚下不稳,将放碟片的架子一下子打翻在地。
  两个都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又看着脚下一地的狼藉,有的碟片滚到好远。段文希不理范怀远,蹲下来整理碟片起来,范怀远也不动,站在那里看她将架子扶好,一张一张的将光盘放回原来的位置,拿到杜晓超那张盘时,段文希停在那里,从外表上看,这只是一张极平常的碟片,与其他的光盘没有任何不同,对着光,盘片映射出七彩的颜色,可是就是这样一张盘,却刻满了这个城市的江湖与恩怨。
  “这个东西,你放好一点吧。”
  范怀远倒是不以为意,点了根烟道:“怎么怕我有事?”
  段文希负气不理他,依然将这张光盘放回原处。范怀远看着她静静的理着一张张的光盘,在屋里时,段文希有时候把头发绑起来,她对着那些光盘十分认真,一张一张放置整齐,虽然不断琐碎的重复,却并没半分的不耐烦。
  “黑白两道想要那张盘的人不少呢,你想不想要?”
  段文希听得人一怔,转过头看住范怀远,范怀远亦看着段文希,眼睛似笑非笑,如深潭一般,看不出深浅,而段文希,面容平静,看着范怀远,眼里一片澄澈。末了,还是范怀远说道:“其实,有没有这张盘都一样,像我们这种人几个能有好下场。”
  “那你何必还要留这张盘?”
  “事情都得有个规矩,黑社会也一样。就像有些事情明知道结果就是那样,可是还是会那样去做。”
  段文希不再说话,而范怀远也走开去。等她整理好碟片,一抬头,才发现范怀远站在阳台上看着天边的夕阳,他的背影直而寂寞,映着漫天灿烂的晚霞像图画一样。段文希慢慢走过去,站在他的旁边,范怀远也没有看她,只是依然注视着远方。两个人一起看落日的余辉慢慢的消失在天边。
  那样绚烂的彩霞如火一般漫延在整个天际,美丽而柔和。大自然真是很奇妙的事物,黎明升起前必有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光。而阳光消失之际,却是最灿烂的云彩。好像幸福总是伴着忧伤,而眼泪也总是蕴藏了希望。
  一直到天慢慢的黑了下来,范怀远才说:“怎么把别人送的花的扔到垃圾桶?”范怀远的话语一如平常,听不出什么情绪。
  段文希只觉得一阵急促,几乎喘不出气来,还好天已经黑了,看不到她苍白的脸。
  “嗯,不怎么喜欢。”
  范怀远笑了一下,不再继续问下去,只是牵了她的手向屋里走去,脚步轻快,只是握着段文希的力道一点点加重了很多,段文希虽然疼,也并不吭声,任由他握着往屋里走。
  进了屋,范怀远开了灯,看见段文希一脸的隐忍,问道:“疼?”边问着边执行她的手看,才发现食指上细密的血痕,也不说话,只是脸色一下冷了下来,连眼光都阴沉起来,也不说话,只是用眼光询问段文希这是怎么回事。
  “那束兰花割的。”
  范怀远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拿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便又放下了。

  第14章(上)

  段文希开始真的开始上起班来,一板一眼,十分用心。初到公司的新人,在一个如此快节奏并且竞争激烈的行业,上级没有时间和耐心带新人,做不对的就挨骂,骂得狠了,挨过多了,也就记得住了。最难的是在这个行业里大家有一套自己特定的语言,与语言能力及天赋完全没有关系,初来乍到的新人,完全是一头雾水,所以除了更加努力别无他法。
  因为生活步调的不一致以及忙,她和范怀远有时候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她早上走的时候,范怀远还在睡觉,范怀远半夜回来的时候,她不是在加班做功课就是已经睡下了,有时候范怀远吻她的脸,因为真的累,也只是迷迷糊糊的嗯嗯两声又睡下了。到是范怀远坐在床边看着她发怔,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得见他略低着头。
  那个时候段文希心里想着工作,又受着不能言说的隐秘,两种压力将她撕扯得十分厉害,有时看着范怀远心情悲喜不明,却又要硬装出没有事情的样子,这种内心煎熬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因为最后的决定太过于困难,她像一个徘徊在十字路的浪人,不知道应该选择哪一个方向,也不知道哪一个方向才是她真正救赎。
  范怀远一如平常的样子,除了有时会静静看着她良久,没有任何的不同,可越是这样,越让段文希觉得窒息,就像离了水的鱼,纵然用尽全力的挣扎,也只是无能为力,继而更加的茫然。
  那张光盘一直在那里,不言不语,可是黑白两道却为了它淌尽鲜血。段文希静静凝视着,看见透明的盘面映出自己苍白的脸,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一个在光盘里,一个在光盘外,而段文希的内心转辗,到底她要做什么样的自己。
  窗外若大的城市上空只余了一轮清冷的明月,若非夜静更深,又没有开灯,还真不知道,原来在这样的环境里月光还如此明亮,只以为天边的星光早已敌不过街头闪烁的霓虹。微风轻拂,伴着月光,在地面刻出或明或暗的阴影。
  范怀远近来的时候,段文希并没有动,依然端坐在沙发上,好似没有听到声响,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只一味的发着怔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清瘦的身体陷在沙发里,在暗影之中,就越发显得赢弱。
  范怀远并没有觉得十分的意外,微一怔,便走过去坐到段文希的旁边。他身上充斥着烟酒、香水、女人、还有暗夜的味道,可是坐在她的旁边却是平和的,看见段文希手上的光盘,也没多问,只伸手去拿,可段文希紧攥在掌心不肯松手,范怀远见拿不过来,便松了手要站起来。
  没想到段文希却比他更快,站在他的面前将那张光盘狠狠的砸向范怀远。
  “范怀远,你早就知道我是和许先生做了交易来勾引你,来算计你的人是不是。”
  范怀远还靠在沙发后背上,略一抬头,看住段文希,两个人眼光精亮,互相对视,好似要看进对方心里一样。范怀远对着段文希略点了点道:“是,我知道。”
  看他神色如此平静,一副成足在胸的样子,段文希只觉得莫名悲伤,心中像煮沸的火锅,沽沽冒泡却说不清味道,眼睛里一瞬间闪过了悟、羞辱、到最后都慢慢化成了悲伤,胸口巨烈的起伏着,可见心中一定十分悲愤,强忍了眼泪,平了气息,才看着范怀远说道:“是不是很好玩?看着你的猎物在你的陷阱里徘徊,犹豫、挣扎,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范怀远的脸上还是看不出喜怒,这样的时候他反而更加沉静,逆着光,只有这眼中眸光如星,静静地看着段文希。
  段文希见他不肯说话,心中只觉得十分心灰,转过身来就要往门外走,却被范怀远走上前一把捉住道:“你要到哪里去?”
  段文希反手挣脱了不开,只冷笑道:“我到我该去的地方去。”
  范怀远一怔,眼神冷了下来,看着段文希道:“该去的地方,哪里是你该去的地方,老爷子那里。”
  “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哦,对了,我现在不过是你捉到待宰的猎物,还要等你如何处置。”
  范怀远的脸渐渐冷了下来,嘴抿得越发紧而薄,显然也是动了怒,只是狠狠地的盯着段文希,良久,才使劲将段文希的手臂放手一甩道:“段文希,你敢这样,也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段文希被范怀远突然一放手,脚下没稳,一下子摔在地上,听了范怀远的话,心中只觉得无限辛酸,不禁落下泪来。
  两个人僵在那里,都不说话。隔了良久,范怀远才道:“那张光盘是真的,如果你真是要拿到老爷子那里去,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是我想赌一次,就算老爷子拿到了,我也愿赌服输。段文希,你不要说什么是我将你耍得团团转之类的话,难道你没有看见我的心慌,紧张吗?”
  “你有什么,值得我跟你花这样的心思来玩这一手?女人,我要什么样的没有。我怎样对你,为什么这样对你,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你要是心里不服气,你现在还可以将那这张光盘交给老爷子,我保证不拦你。但是你要想清楚了,别的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要是死了,你绝对不会比现在好过。段文希,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我对你更好了。”
  “你不用闹着要走,我走。”范怀远说完,大步从段文希身边走过,开了门走出去。
  段文希被砰的一声关门声惊了一下,才想起的刚刚看到快步从她眼前走过的范怀远,原来他真的走了,心中不禁无限凄凉,泪水冰凉,流了满脸。
  范怀远其实并没有走远,只是在屋子外的楼梯上坐了下来,倚着墙,拿出了一根烟点上。走廊上的灯没有亮,暗夜里,只有烟头的红光一明一灭,范怀远想着,心中也只觉得十分难受,其实看到那束兰花,他就能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段文希必竟没有经过这种事情,又对他生了情愫,以范怀远阅人的本事,早就看出了破绽。只不过他不肯甘心,他诚意付出,真心待她,他不相信段文希是无情无义之人。
  此时生气,也不过是因为段文希明知他待她之心,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亦觉得十分灰心。而段文希呢,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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