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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短篇小说(第二十七辑)-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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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胖踉跄着逃出去,说,“我告老师去。”
    季节讥笑:“告吧,不告你是我日的。”
    不一会,小胖又溜回来拿饭盆,嘴里嘟嘟哝哝:“不跟你一般见识。”
    下午三点钟,季节饿得忍无可忍,下床泡面吃。可是,壁橱上的方便面箱子里,
只剩了一堆空塑料袋。这帮狗日的,短短一星期,就把他的一箱方便面吃了个精光,
一包也不给他剩!我操!我操!季节把硬纸箱扔在地上,跺上几百脚,把它跺个稀
已烂,跺得自己的脚跟都肿了起来。

                                   19

    这就算进去过了?怎么进去的?又怎么结束的?他努力回忆着。可是,昨天晚
上这个时候正在进行着的,在他脑子里荡然无存。是的,除了身心的不适,什么也
没留下来。长期以来,难道就是这样一个空洞到根本无法把握的东西在控制着他么?
他竟然为这毫无实质意义的片刻毁了自己的一生么?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恨,可是这
样的情绪无处着落。是啊,他能怪谁呢?谁也不能怪,谁都有无可辩勃的理由。他
绝望至极。
    他想整个世界是否就是这样——种种弥漫的诱惑,是否做到底都是貌似凿凿有
据,实质愚不可极的虚空?
    他希望自己得病,烂掉算了。

                                   20

    “上礼拜五我们在北极会堂揍的那两狗日的找来了。”大狼一大早跑到季节的
宿舍里,惊惶失措他说。
    “你说什么?”一直都醒着的季节迷迷糊糊,有气无力。
    “我上完操回来,那高个儿在宿舍楼下截住了我。”大狼说。
    “他动你了?”
    “那倒不至于,他还怕我动他呢。”
    “那他来干什么?”
    “要钱。他说他朋友的一只眼睛给咱打坏了,要咱们出医药费。”
    “活该。”
    “那矬子没来,说是在满大街乱窜,纠集了人来寻仇呢。”
    “让他来吧。”
    “事情闹大了可不好……你不想毕业啦?”大狼的恐惧此刻全表现在了脸上。
    “我已经无所谓了。”
    “你冷静点,别冲动。”
    “我很冷静。”
    “谁也别打肿脸充胖子,谁也别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谁不知道谁?”大
狼有点不高兴了。
    季节冷笑一声,说:“他要多少?”
    “五千。”
    “活逼扯!你答应了?”
    “哪能呢?我说我一个人作不了主,要跟大伙商量以后再说。”
    “商量个屁!商量能商量出五千块来?”
    “那我不是先应付应付嘛。”
    “他怎么说?”
    “他说明天一早来听回音。他还说,他可以拦住矬子不来找咱们,但钱肯定要
给,矬子爸爸是咱们学校土木系的教授,要是他出面告到学校去,咱们都得吃不了
兜着走。”
    “哪来这么多钱?你有吗?”
    “你开玩笑呢?”
    “胡明敏他们都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刚才在楼梯上碰到他,和他说了。他说等中午大伙下了课商量商
量。”
    沉默了半晌,季节疑惑他说:“你说他们怎么会找得到咱们的?”
    “嗨,那天晚上咱们让人家给盯梢了,高个儿说,他一直跟咱们到宿舍楼梯口
呢,还看到咱们在楼梯上分烟,他还知道有个叫季节的住四楼。”大狼忍不住笑。
    “这孙子也忒牛逼了,跟了这么远,咱们这么多人愣是没能发觉。要不就是咱
们太蠢了。”季节说。
    “那孙子是公安专科学校的除名生,学过刑侦。”

                                   21

    “上午我找过蓝院的小青,他不知道有这两个人。小青在这一带从小玩到大,
只要是玩出点名堂的人,没有他不认识的。所以寻仇什么的肯定都是扯蛋。”胡明
敏说。
    中午,二十多人聚在六楼胡明敏的宿舍里商议对策。
    气氛很不对头。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就连平常那些咋咋乎乎的家伙也是一反常
态地沉默寡言,只有胡明敏一个人在说,对着大狼和季节说。很显然,胡明敏在有
预谋地摆一种架式,这架式的用意不言而喻:坐在此时此地的这二十多人是绝然不
同的两个利益群体,一个是胡明敏为首的东北人,另一个就是季节和大狼。季节苦
笑着,一言不发,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这一切。
    “而且,我觉得那矬子的伤也不可能太严重,顶多就是眼睛肿得睁不开,他要
是伤得挺重,能这么四处乱跑满大街找人么?现在搞不清楚的就是矬子的老头到底
是不是咱们学校的教授。”胡明敏说。
    “我看是扯鸡巴蛋,教授哪生得下这种活宝儿子,”大狼说。
    “即使不是教授,只要是一般老师,也可以毫不费力地整死我们。”牛头说。
    “就算他是个老师,那好歹也是个大学教师,这种事情传出去,不把他老脸部
丢尽了?”大狼说。
    “再怎么丢脸,那总是自己的儿于呀,被人打成这样,哪有不恼羞成怒的?”
胡明敏说。
    “那怎么办?给他钱?”大狼说。
    “你们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胡明敏说。
    大狼看了季节一眼,沉下脸,低头搓着脚底下的烟头。
    “给钱肯定不是办法,他们会象揪住小辫子一样抓住你们的软弱,没完没了地
敲诈你们。”
    “那怎么办?”大狼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这种事闹到学校里,顶多也不过就是个记过处分。再
说,是他们先动你们,然后你们再回学校来找人,没找着邓天晓,才找了我们,是
不是?你俩又没有什么前科,严重不到哪里去。这种处分,到毕业分配前,只要和
系里关系好一点,都可以抹掉的。
    我们就不一样了,我和牛头、马儿、孙权他们都吃过记大过,学校一直盯着我
们,如果再出点事,那直接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我一直跟兄弟们说的,谁都别轻易惹事生非,要不,自己闯的祸你自己承担,
别连累帮你的哥们。季节,你说对不?”
    “我操!这帮狗日的,遇着事溜得比兔子还快!什么人呐!”大狼恨恨地骂。
    “这就是你的兄弟们!”季节冷笑。
    “他妈的想撂挑子也不用这么赤裸裸吧?他妈的,逼急了老子,弄个一拍两散,
谁也跑不掉!”大狼说。
    “你想不想跑?还来得及。”
    “其实那天打得最狠的就是胡明敏,专找要紧的地方招呼。”
    “他们那是过手瘾去的,反正出了事也不要自己负责。”
    “他不负责,谁给他负责?”
    “其实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就是感情上难以接受罢了。”季节说。
    “大家在一起不就图个感情么?”
    “狗屎!我们都太傻了,太天真了。这世上还有真感情么?”季节说,“行了,
这事你别管了,我一人兜下得了。”
    “那不行,那样我不显得太不仗义啦?”
    “得了,管好你自己吧,以后少惹事吧。”
    “那你可千万别跟他们硬来。”大狼通红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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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进行曲在高音喇叭里刺耳地高奏着。
    高个子一出现,季节就领着邓大晓那伙人围住了他。
    “干嘛事?你们想干什么?我不信你们还敢在青大白日打人。”高个子慌了。
    “打你怎么着!”季节抡起一拳,砸在他的眼眶上。
    高个子哎啃一声捂着眼睛蹲了下来。
    季节豹子一样仲上去,发疯似地踢他。
    众人适时地拉住他,说:“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老子反正也不想呆下去了,多一事少一事有什么区别!”季节说着
又往上冲。
    邓天晓拉着高个子站起来,护着他往圈子外跑。
    季节要追,众人拉住。
    “你狗日的听着,老子要么不走,要走一定抄了你家再走!跟我来这一套!老
子还正缺个垫背的呢!”季节叫嚣。
    跑远了,邓天晓拉着高个子捂在眼睛上的手看,说,“怎么样?没事吧?”
    高个子痛苦地哼着,说:“眼睛睁不开了。”
    “他妈的!真是个疯子!走,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要。”高个子摇头。
    “这狗日的脑子里缺根筋,平常还好,一旦发起疯来,不要命的。这学期狗日
的刚刚弄了个留校察看处分,所以就更破罐破碎了。不要说在学校我们这些人,就
是小青也让他三分呢。蓝院的小青认识吧?”
    高个子捂着眼,点点头。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打听到的,说你那朋友的老头根本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邓天晓盯着高个子脸上的表情。
    高个子大惊失色,猛然抬头看邓天晓,遇着邓天晓突然变得凶巴巴的目光,恐
慌地躲闪开去。

                                   23

    “你为什么不去上课?”在季节连续罢课的第三天傍晚,苏唯唯在食堂门口截
住了他。此时,天已经黑了。
    季节仍然垂眼盯着手里托着的饭盆,用饭勺在里边漫不经心地搅拌着,一声不
吭,也不看她。
    苏唯唯把他拉到墙角,说:“你为什么不去上课!”声音高了八度。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上。”季节冷漠着,转身要走。
    “你又在玩什么花招?”苏唯唯紧赶两步挡住他的去路,拖着哭腔说。
    “是啊,我又在玩花招,你甭理我。”季节一瞬间感到无比伤心,眼泪唰唰地
往下流。
    “再怎么样,你也别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呀。”
    “这是我的事,你别管。”
    “你这是在要胁我。”苏唯唯说着就哭了出来。
    “和你没有关系……”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都是我害了你……你看你这两天瘦的……如果当初
我不接受你,你哪会变成这样?”
    “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季节扭转头看着别处,强忍着心痛。
    “能和我没有关系么,我知道你的用心,你就是要让学校开除你,好让我一辈
子都不得安心。”苏唯唯哽咽着。
    “你别这么说……我心里难受。”季节转身夺路而逃。
    苏唯唯追上去,从身后抱住他,说:“你不能走。”
    “唯唯,你放开。”
    “你原谅我。我知道这一次我做得太过份了,伤了你的心,可是……那大在北
极山上等了你一夜,你却没来,回来以后发高烧……”
    “我是个混蛋!”季节哭了出来。
    “不,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以为我不会去的……”
    “你别在乎我,我不配,我己经脏了。”

                                   24

    一星期后,鸡鸣寺素斋馆,季节和苏唯唯面对面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喝茶。
    季节的两条腿从桌肚下伸过去,落在苏唯唯的腿上。苏唯唯的眼睛从读物上掀
起来,愠怒地看季节。季节正出神地看着窗外。越过解放门破而不败的城墙,玄武
湖象个晴日午后慵懒的美丽少妇,撩人地卧在眼前。秋日特有的那种干净。明亮的
阳光照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使后者看上去象一幅华彩眩目的绸缎。
    季节的脚试探地伸进了苏唯唯的羊毛裙子。苏唯唯再次抬眼望他。他仍然是一
副出神远眺的模样。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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