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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短篇小说(第二十七辑)-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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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他说,只有吃香蕉不费事。不过,什么好东西只要一进医院,有人就不敢吃了。
说心里话,张书记真不想同志们来看他,但是同志们来了,他还是挺欣慰的。
  党组几位同志看他的时候,说的都是大面子上的话,什么既来之则安之之类。
他本想让山野留下来聊聊,又觉得这样做让其他两位有想法。告辞时,山野最后出
门,回头朝送他们的张书记一笑,小声问:〃是不是心病?〃张书记一怔,转而镇静地
说,哪里,哪里,确实是心脏有问题,太劳累了。山野又朝他狡黠地一笑,说:〃是
啊,心脏有病,当然就是心病啦,没错。〃张闲庭不好接话了。
  曾祥明没有来看他。一般人来不来,都无所谓;曾祥明不来,他就可以证实自
己的猜测是对的。后来李光辉来过了,王克也来过了。这样,他更加确信,自己的
那个不称职票,是曾祥明给他的。这样想来想去,思路仿佛理顺了,这只需要在曾
祥明身上寻找更多的依据,同时寻找对策。〃我不报复他!我不给他穿小鞋!〃他在心
里说,我还没有那样卑鄙,尽管你认为我不称职!
  张闲庭本来没病,只是说在医院里住几天,检查一下身体。住了十来天,倒真
住出病来了。血压升高了,血脂升高了,血糖升高了!现在他想到的不是马上出院,
而是有没有必要转到更高级一些的对口医院去。党组同志很快帮他拿定主意:转院。
  
  就在转院的前一天,他要了车,回机关看看。他想,长时间离开机关,机关群
龙无首,人心就会日渐涣散。哪怕自己回去,只在走道上走一趟,也让大家感觉到
他的存在。这就像国家领导人经常要在电视上露面,让人民感觉自己的存在一样。
  说来也巧,回到机关,一上楼首先碰上曾祥明。曾祥明很不好意思地说:〃张书
记,我正准备去看你,你怎么出院啦?〃曾祥明说的不是假话。大家每天轮番去医院
看望张书记,有人以公家的名义去过了,又以个人名义再去看,说实话,他见不得
这一套。但他没想到张书记在他去看之前就会出院,所以,他很尴尬。
  张闲庭毕竟是从医院里回来,好些天没有见到同志们,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这笑容,也给了曾祥明一份儿。张闲庭说:〃我是回机关看看同志们的,还没出院,
不过,大家都忙,就免了吧。〃他没有透露转院的事。
  张书记先到自己办公室小坐一会儿,然后楼上楼下走了一趟,有的处室,还进
去聊上几句。再回到自己办公室,想做点什么,无头无绪,不知所措。他很希望有
个什么人来请示工作,打破眼下的寂寞。就在这时,正好来了一位音协的专业作曲
家,平日里,人们都喊这位先生是男作曲家,或者是大作曲家。原因是,他的头发
比他老婆的还长,经常扎个小辫,走在马路上,行人前看后看弄不懂他是男的还是
女的。他同老婆亲昵地走在一起时,就有人同他老婆开玩笑,说她在搞同性恋。机
关行政人员经常喊他男作曲家,在于特别强调他的性别,以正视听。也正因为他扎
着小辫,风度和派头有别于小作曲家,当然更像个大作曲家了。
  〃啊,大作曲家,最近忙什么呀?〃张闲庭一般不喊他男作曲家,他觉得喊他大作
曲家他肯定乐于接受,就投人所好喊大作曲家。
  〃忙什么忙,忙调动!我本来到医院去找你的,正好你回来了。〃男作曲家说。
  〃怎么,忙调动?〃张闲庭一惊。
  〃是啊。再不走,我就在这里憋死啦!到深圳去,那边早两年就要我去。我已经
同你们党组几个人都分头谈过,他们都表态了。〃
  听他这么一说,张闲庭心里有谱了。原来在他住医院的十多天里,机关已经发
生他想象不到的变化。男作曲家一个一个地找党组成员谈话,岂不等于由他临时召
开了一次党组会?只有他党组书记一人缺席。既然都表态了,岂不压他表态?像男作
曲家这样的人才,照说,文联也不是很多,每年省里搞大型文艺汇演,都是由他谱
写主要歌曲。这样的人才理应保留。既然他去心已定,留也是留不住的,何况其他
党组成员都表了态。张闲庭略一沉思,就做关切状地问:
  〃他们几位怎么表态的?〃
  男作曲家说:〃他们都说,我的心情能够理解,支持我去搞一番事业。〃
  张闲庭此刻觉得再不表态支持,他就要背骂名了。于是,很爽快地说:〃大作曲
家,我支持你去!鼓励人才流动嘛!〃
  男作曲家听此言,顿时脸刷地通红了,站起身来,说了声谢谢,掉头走出门。
张闲庭本来习惯性地伸出手来握手,也没有握上。
  男作曲家走出门来,恰好碰见曾祥明。曾祥明是来问张书记什么时候回医院去,
他想把买好的水果之类放在张书记车上带走,再同张书记坐会儿,权当去医院看过
张书记了,以后有机会再空手去医院。他真是个实心眼儿,没有谁会像他这样做的。
  男作曲家一把抓住曾祥明,大声说:〃老曾,再见了!〃没等曾祥明反应过来,他
接着开始骂骂叽叽,〃你说这个张闲庭是不是个东西,他一听说我要走,半句挽留的
话都没有,好像要送瘟神一样,巴不得我马上就走。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个玩意儿,
去年年终民主测评,我就给他打了个不称职。他肯定知道了,要不也不会对我是这
个态度。你报复我吧,我不怕,我远走高飞,我惹不起躲得起!〃
  他说这番话,毫无顾忌,就在张闲庭办公室门口,就是骂给你张某人听的。
  曾祥明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么大的艺术家说变脸就变脸啦,只说大作曲家
冷静点儿,大作曲家冷静点儿。
  就在男作曲家骂骂叽叽时,各间办公室都有人伸出头来打探,一看是男作曲家
在张书记办公室前指指戳戳,就知道有戏了。于是,很快走廊上涌出很多人。男作
曲家见人多,劲头更足,一路走一路嚷嚷,谁也别想劝阻住。
  张闲庭还没有来得及关门,什么都听见了。他头脑发炸。他同意男作曲家走,
不仅毫无恶意,而且还有讨好之意。怎么效果适得其反?王世宁来了,他帮张书记掩
上门,安顿张书记坐下,又帮张书记泡茶。整个过程中,他只说了一句对张书记表
示宽慰的话:〃这些艺术家自我感觉太好了!〃他原来没有想到张书记一票不称职是男
作曲家打的,现在男作曲家自己跳出来认账,他觉得人心真难度量,艺术家也不超
脱。
  山野来了,王世宁就适时地出门去了。
  张闲庭一脸无奈的表情,说:〃老山,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是谁给我打的一个不
称职,怎么可能报复他呢?〃
  山野说:〃我信。要真知道,你就不会心脏有病了。〃稍停,又说,〃心脏有病,
简称心病不管你承认不承认。〃
  张闲庭知道,在这些艺术家面前,你就是一个赤裸裸的人,而不是任何级别的
官员。他们的眼睛具有很强的穿透力,仿佛能够把你五脏六腑看得清清楚楚。你越
是掩饰,情形越糟,处境越尴尬。他默不作声。
  山野继续说:〃我敢说,他算什么大作曲家,他在同行中算老几?你不要跟他一
般见识就是了。我原来想到他会给我个不称职,没有想到会给你一个不称职。他跟
我说,想去深圳,请我支持一下。我说,像你这样的人才哪里都需要,但是,这里
更需要你。他听了美滋滋的。我说,毕竟这里了解你,你的长处短处,大家都接受
了。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怕一时难适应。他说,你得支持我。我问他,你希望我支
持你走,还是支持你不走?他愣住了,半天不说话。我猜他的心思,想走是肯定的,
但愿意听几句挽留的话。如果一个大作曲家要走,而没有人挽留,岂不太没面子了。
我就不给他面子。我说,这样吧,党组开会讨论你的问题时,我这一票,是赞成你
走,还是反对你走?他说,当然是赞成。我说,那就妥了。〃
  原来张书记也不太看得起作家艺术家们,总觉得这些人像疯子一样,疯疯癫癫
的,一个人自我感觉又特别好。听山野一番话,又自愧弗如了。作家艺术家们是在
用心灵工作,时时刻刻窥视人的心灵啊。
  张闲庭说:〃还是你会说呀!〃
  山野说:〃怎么是会说呢?〃
  张闲庭说:〃那你说这句话又该怎么说呢?〃
  山野打起哈哈来。
  男作曲家这一闹,是坏事也是好事,张闲庭尽管受了羞辱,毕竟除了一块心病。
而男作曲家同他过不去,给他打不称职,在他面前这般无礼,是什么背景呢?他百思
不得其解。他想,再回医院去,似无必要;如果不回医院,岂不承认山野说中了?张
闲庭一时拿不定主意,痴痴呆呆地坐着。

                                女人心

                              作者:旻旻    

    人生的路,我并不介意怎么走,我只介意,谁陪我走。
                                                 
                                               ——题记


                                  一

    阿云说,在送她父亲上山的路上,她偶尔抬起头,看到天边有一朵白云,那是
一朵孤零零的白云,不象别的云,三五成群的一大块,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那云
就象有性似的,一路跟着她。她不时抬起头来,总会发现那朵孤独的云也在看着她。
一刹那,她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那朵孤零零的云。。。。。。。
    阿云近来常梦见父亲,离家七年了,从来没有梦见一次父亲,可自从他去逝之
后,她却老是梦到他。他总是穿着一身戎装一一样子就跟挂在家里那幅在朝鲜战场
上照的照片一个样, 既年轻又威武,飒爽英姿,腰里还别着一支驳壳。“大 概因
为我是在他从朝鲜回来后出生的,所以我才会梦见他那个样子。”阿云补充说。梦
里的父亲带着生气问她为什么要骗他。
    每次她都还来不及回答,就从梦中乍醒了。

    姐姐在电话里对她说,父亲快不行了,要她马上回去,只是,最后还轻轻地提
醒她一句,如果她想父亲去得安心,去得无牵无挂,她该知道怎么做。
    阿云以最快的速度办妥了一切,然后飞机一一汽车一路风尘仆仆。当她一口气
赶回那条原来热热闹闹如今寂静的小山村,再几乎是小跑着奔到那熟悉的古老剥落
的家门口时,已远远地看见昏暗的大厅里人影绰绰。
    万幸的是,她还来得及见父亲最后一面。
    弥留的父亲在见到她那一刹,浑浊的目光忽然清晰明朗起来,并且放出喜悦的
光芒。
    “爸一一”她几乎是冲上前去握住父亲的手,那手已经枯瘦得象她小时候上山
捡回来的柴。
    父亲颤颤地举起手,怜爱地摸摸她的头发,艰难地张开嘴要说些什么。可目光
忽然落在她明显隆起的肚子上。
    “结婚证!”谁在身后轻轻的撞了她一下。
    她猛然醒悟过来,开始手忙脚乱地往手提包里乱翻。。。。。。。
    终于找到了!她仿佛听到周围的兄弟姐妹也舒了口气。
    “爸,。。。。。。他。。。。。。离婚了,我们。。。。。。结婚了。。。。。。”她急急把手中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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