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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短篇小说(第九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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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满涨着放纵之后的疲惫和兴奋。少女马兰慵懒地越过了一排湿漉漉的衣服,看
到天是个好天,阳光无限明媚,马兰顿时感觉到自己是个合格的小女人了。

    少女马兰不可能想象,从这一天开始她18岁的生活突然变得鲜明而骚荡不定。
这一点连她风骚的母亲也没有想到,母亲对女儿18岁后巨大反差显得手足无措和不
可思议,母亲以一种古典的方式注视女儿,眼光充满同情和迷惑。

    马兰在读高中时,和许多女生一样梳着瀑布一样飘洒的长发,穿拉白筋的臃肿
的运动服,马兰也读琼瑶的小说,更多的是整版整段地抄录席慕容的情诗,她的单
纯使她的理解能力未能超过她18岁的年轮。马兰在这种朦胧好奇的边缘上摇荡不定,
像满载货物的货车正缓缓启动。

    直到有一天,少女马兰走进一个朋友家里,意外地撞见她的朋友与一个男人翻
滚在沙发上发出激烈的撞击和亢奋的呻吟,关于男女间的秘密在马兰懵懵懂懂的心
里忽然明朗开来,马兰似乎也参与了这种罪恶的游戏,脸色惨白地飞奔回家,那一
幕因此深刻地烙在少女马兰颤栗的心里,使18岁的马兰几天都不敢在村头抛头露面。

    在鹰亲吻马兰的那一刻,马兰出奇般地显出老练而镇静,鹰笑着说,马兰你不
是第一次吧?

    马兰说,放屁!

    马兰一直孤芳自赏,习惯于沉静,她功课出奇的好,她的风骚的母亲以及40岁
未出嫁的老师都说马兰是块好料子,但在临近高考时功课又急剧般地走下坡路,老
师和母亲急得满嘴燎泡。对于马兰的变化他们毫无回天之力。马兰对别人的注视视
而不见,她一门心思地崇拜居里夫人,马兰的母亲对女儿不问女红之事满怀忧虑,
在马兰的母亲涂脂抹粉打扮得色彩斑斓一遍遍地从女儿书桌前走过时,马兰始终埋
头不语,判若无人。令人惋惜的是马兰最终还是没能考上大学。如果马兰坚持复习
一年或许可以过上令人羡慕的校院生活,但马兰没有,她放弃了最后一丝机会,半
年后,她以最佳成绩考上了本县一家跨国集团公司的业务公关部,开始进入另一种
生活方式。虽然这并非马兰的最佳选择,但马兰显然获得了初步成功,谁都不认为
做一名公关小姐有什么不好,但马兰的母亲对此不以为然,这个精明而风骚的女人
说马兰走的不应该是这一条路。但已无法挽回。

    公关部的日子并不像马兰想象的那么美好,她的工作无非就是与客商周旋在酒
吧舞厅之类五光十色的场所,时时刻刻都得以另一种眼光和脸谱去注意男人们对她
的骚扰和侵入,关于大学模糊而浪漫的想法在公司里已被彻底肢解。马兰的好友先
后被男人们一个个抱走,马兰忽然发现日子如水一样苍凉而乏味。马兰在18岁品尝
了孤独无助是一种灾难之后,心情便变得十分地糟糕,马兰于是想到了要找一点有
意义的事做。马兰是那种喜静又好动的双重性格的女孩,她想到了去溜冰场或者歌
舞厅,可是她走近门口的时候,转身就往回走,让那些同来的伙伴目瞪口呆。真是
没意思呀,马兰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马兰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意外地来到白塔河堤上,她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如
燕子一样纵身跃入水面的女人。往日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出来。

    死了吗?

    不,是睡着了!

    死了嘛死了嘛死了嘛……

    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

    马兰静静地坐在白塔河堤上,天上有一弯红月,水中有一弯红月,马兰似乎在
等待着一个故事的发生。

    马兰的母亲也极敏感地看到马兰反常心态,感到一种情绪在蔓延,马兰曾对母
亲说要换一种活法,对于女儿的话母亲无从理解。

    难道你活得不好吗?马兰的母亲多次复述这样一个问题,但都没有得到马兰一
个满意的答复。一个字也没有,后来母亲又说马兰你把头发烫了吧。马兰在这一点
上对母亲满怀钦佩和深信不疑。马兰的母亲看来十分懂得该如何使女儿更加美丽动
人。马兰母亲把一袋化妆用品交到马兰手上,就像指挥官把一杆枪交给战士,经过
一番神圣而庄严的承传之后,马兰果然大放异彩,光彩照人了。

    母亲说,行了。

    马兰说,我该18了吧?

    母亲的脸色既欣慰又黯然。

    马兰对使用黛尔丝、丽花丝宝之类的玩艺显得笨手笨脚,马兰说这是干吗?但
看到母亲卧室堆满了化妆品也就变得心安理得,在以后的日子里,马兰把大部分的
工资都投注化妆品店里。母亲很满意,母亲说会化妆的女人才是懂得生活的女人。
马兰对于母亲的歪理邪说从内心滋生出一种反感和厌恶,她真想说母亲你是个俗不
可耐的女人呀,但她没有说出口,她不想让守寡多年的母亲暴跳如雷。

    马兰那个想换一种活法的念头一直死死缠绕着她,这种意念一会清晰一会儿模
糊,一会儿具体一会儿缥渺,马兰从形而上完成了这种意念的更变,但马兰已经习
惯了公司公关部那套程式化的生活,一下子绕不出来。马兰想如果不是认识了作家
鹰,人生又会在哪条轨道上演绎呢?马兰对此深感茫然。

    鹰是县文联的一位创作干事,与公司老板是同窗好友,在一次饭局上,老板说
丢掉你的书生气吧,来我公司干,我正缺一个舞文弄墨的人才,月工资不少于两千。
钱是个好东西,谁见了都想咬几口,鹰自然经不起金钱的诱惑,果真就跟着老板走,
老板没有亏待他,让他坐上了秘书科科长的交椅,枯萎的日子便也开始渐渐滋润起
来。

    鹰也是个作家,是个已经出过几本小说集的作家了,马兰说在不少杂志上见过
作家鹰的大名,被老板招安后,作家鹰就很少回家,除了工作整天就是埋头于创作,
鹰的寝室与马兰的居室只隔一步之遥,这就给马兰与作家鹰充分的结识的机会。她
每次从居室出来都可以碰上作家鹰,碰得机会多了,马兰就觉得是种缘分,更何况
马兰本身具有一种少女特有的成熟之美。有一次马兰晚上从家里回来,正碰上鹰提
一袋鲜淋淋的草莓从她面前走来。

    鹰说,我认识你!

    马兰说,我也认识你!

    鹰说,你是公关部的马兰小姐。

    马兰说,你是秘书科的笔杆子,更是一位作家。

    哈哈哈……

    嘻嘻嘻……

    马兰就进了鹰的卧室,马兰几乎回忆不起来当时走进鹰的卧室是出于何种心情,
马兰感到有种极想倾吐的欲望在驱赶自己。这是马兰第一次正式走近一个男人。

    作家鹰说,他正在构思一部中篇小说。

    马兰说,你就写写我吧!

    作家鹰说,你是个复杂而难透视的女孩,我无从下笔。

    马兰说,彻底透视吧,一切都会明朗的。

    马兰的脸泛着红晕。鹰靠近了马兰,他嗅到了乡村少女马兰身上所散发出来的
醉人芳香。身体在芳香中渐渐酥软和痉挛,作家鹰已经忘了作品的主体,只记住了
背景。马兰说鹰呀鹰你就亲亲我吧,就一味地产生了如梦如幻的遥远的亲切感。

    马兰对爱情显示出的疯狂让马兰的母亲大吃一惊,她对马兰说你正年轻,别太
认真,最后又说,别太相信男人!

    马兰对母亲的话不屑一顾,固执的神态使母亲叹气连天,马兰匆匆忙忙中流露
出来的妩媚之态,让她的母亲忽然意识到埋伏于女儿内心深处不灭的欲望正在勃然
怒放。

    马兰的生活像一洼死水注入了新的雨滴开始活泛起来,在这场闪电般的情爱中,
马兰像置身于一盘奇妙旖旎的冒险格局中,马兰省却一切抽象的意义,作家鹰犹如
一通挡不住的风景充满了诱惑力,让她驻足留恋,马兰不再无聊,她频繁出入作家
鹰的居室,徜徉于爱河中尽情享受公关部枯燥工作以外的险情。马兰不再翻阅和抄
录情诗之类的玩意,她把一切幻想和激情付之于实践之中。

    作家鹰给了马兰一把开门的钥匙,说我的家就是你的家。马兰开始有点犹豫不
想接,作家鹰就说我的家又不是狼窝,马兰就一把抢过钥匙,说我就喜欢与狼共舞。

    作家鹰比马兰大13岁,马兰说你可以做小爸爸了。

    作家鹰说,不急不急,等你长大。

    作家鹰在桌前写小说的时候,马兰就在一旁默默地攻读日语,公司的产品已远
销日本市场,常有日本商人前来公司指手画脚哼哼哈哈,她必须学会一些日常用语,
不然她的公关业务将面临着紧迫感和危机感。写累了读乏了,两人就聊天就煮面条,
有时马兰整个夜里都看作家鹰写文章,马兰从这种气氛中真正感到一种超凡脱俗的
沐浴。

    马兰认识作家鹰三七二十一天后就把自己贡献给了鹰,从此由一个如花似玉的
妙龄少女演变成地地道道的成熟妇人。作家鹰在解脱马兰第一颗扭扣的时候问马兰
你后悔吗?马兰一阵颤栗,随后她感到少女的秘密被撕破,她发现那种象征在作家
鹰一开始触摸时,变得异常实在和具体,象征被打碎后,马兰一览无余,马兰想起
母亲说过的一句话,做个女人真好!

    马兰在作家鹰的抚摸下,像大浪中的小舟涌动着惊人的冲击力,马兰在这一瞬
间有了彻底的顿悟,马兰掌握了作为一个女人的全部秘密,这使马兰在死去的那一
刻显得毫无遗憾。

    马兰欣喜地看着自己闪亮剔透的玉体,从此明白人生中许多重大的命题。她开
始以女人的目光和方式注意母亲,马兰因而与风骚的母亲亲近起来。

    作家鹰对马兰的表现显得吃惊和口呆,鹰大汗淋漓地赞美马兰时,马兰就脱口
而出说我比她好吗?

    作家鹰脸色陡变。

    你紧张什么?马兰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我不会让你妻离子散的。

    马兰的母亲发现女儿这一重大转折是在当天夜里。马兰从公司寝舍回到家里正
在屋里快乐地擦洗身子,母亲错眼不眨地盯着女儿优美圆滑的背影闻到一种特殊气
味从马兰身上扩散开来,寡居多年的母亲一脸庄重。马兰轻轻松松地走出来,一股
男人味在母亲鼻前荡漾,马兰走进里屋如同母亲当年走进女儿书桌前。母亲对马兰
如同当年高考时一样显得毫无办法。马兰对作家鹰已经充满魂牵梦萦情真意切的怀
恋。这已经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马兰的母亲迫不急待要给女儿张罗对象,母亲的用意并非急于抱外孙,目的在
于用这种传统的婚姻方式束缚女儿动荡不安的心。她认为这是唯一的办法和选择,
男人是同村的年轻人名叫苗苗,苗苗也是个不守本分的男人,苗苗17岁就开始闯荡
江湖,专做服装批发生意,是个富得流油的人物,现在正准备在县城创办一个服装
厂,总之,苗苗在马兰与作家鹰爱恋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回到了村庄。

    苗苗是个敢闯敢干的男人,马兰的母亲看中的正是这一点。而马兰对母亲的做
法不屑一顾,她依然陶醉在与作家鹰的爱情游戏当中。母亲用种种理由来释解和诱
导女儿走出那种游戏当中,但马兰闭嘴不言,最后不耐烦地说一句,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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