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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血色青春 (共四部) 作者:王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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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可能是家贼,谁都有权任意怀疑哪个人是家贼。结果,每个人都成了诚。真是扫兴到了极点。
  “多少钱?”周奉天同黑子。
  “二百。”
  周奉天扫了大家一眼,笑了,说:“黑子,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过二百块钱呀!别在各位老大面前充大头绪万,你没有二百块钱!”他说着,狠狠地瞪了黑子一眼。
  达亚军也打趣地说:“黑子,是不是昨天夜里塞到哪个圈子的裤裆里了,忘了拿出来吧!”
  大伙全笑了,纷纷拿黑子打趣,笑呵呵地进了公园。
  笑是笑,但是家贼没有找出来,事情总不会到此就算完了。大家都是街面上混的主儿,谁也不愿背上这口黑锅。
  果然,刚拐过眼睛湖,来到佛牙舍利塔下的僻静处,周奉天就板起了脸。
  他先是逐个地审视了一下每个人的脸,然后突然走到顺子面前,逼视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你,拿了黑子的钱。”
  “怎么是我呢?我为什么要拿他的钱?我又不是没有钱!”
  顺子强挤出一付笑来,但是看得出,他有点儿慌,神色全变了。
  “是你!”周奉天一字一顿地说,“现在在拿出来,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不拿出来,”他霍地一声拔出了匕首,“我的刀子可不讲交情。”
  “不是我!”顺子镇静下来,毫不示弱地与周奉天对视着。
  周奉天一把揪住顺子的衣领,用刀子一挑,割断了他的腰带。掖在衬衣里的一大卷钞票掉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的钞票,谁都没有说话,静待着事态的发展。
  边亚军捅了黑子一下。黑子蹲到地上,把钱默默地捡起来,退到一边去了。周奉天仍然紧握着刀子。过了很久,他低声问道:“顺子,你说应该怎么办吧!”
  顺子的头低垂着,往后退了一小步,小声地说:“照规矩吧!
  周奉天阴沉着脸,眼睛微微眯起,透出凶狠的杀机。他冷笑一声,向顺子逼近过去。
  “奉天,你给我个面子,放过顺子这一回。”边亚军急忙拉住周奉天,替顺子求情。“不行!”周奉天推开边亚军,向围在四周的玩儿主们放声说,“对不住各位老大了,今天,我是谁的面子也不能给。这小子坏了规矩,我就不得不照规矩办。”
  话音刚落,他就唆地一刀向顺子的小腹刺去。顺子本能地闪身一躲,手臂被刺中,血水顺着袖子淌了出来。
  周奉天再要刺第二刀时,陈成横身挡住了他。陈成把顺子掩在自己的身后,怒视着周奉天。他的手里,也紧握着一把刀。“奉天,什么规矩?”
  “废了他!”
  “我替他了,你冲着我来。”
  “可以!‘’周奉天咬牙切齿地说。然后,他挺刀向陈成刺过去。陈成侧身闪开了。接着,周奉天又刺过来第二刀,被陈成用刀架住了。
  两把刀互相啃咬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两只手在拼命较力,谁也不肯退让;两双闪着怒火的眼睛只碰撞了一下,又迅即躲开了。他们,不敢看到对方的眼睛。
  边亚军和宝安急忙扑上去,一人拉住一个,强行把他们分开了。
  中午在饭店吃饭时,气氛更加紧张。大家分座两张圆桌,周和陈各据一桌,相向而坐。他们都沉着脸。不说话、不动筷子、不喝酒。大家也都陪着干坐着。
  边亚军的座位挨着陈成,他劝陈成:“奉天为了星敏的事,一直不肯饶了顺子。今天顺子做出这种事,让他逮住机会了。为了星敏,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陈成默默地点点头。
  边亚军又走到周奉天的身旁,低声说。
  〃 四个月了,星敏一点音讯都没有,陈成的心情不好。为了星敏,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周奉天叹了一口气,也点了点头。
  “顺子的事,我来处理吧。”边亚军又说。
  周奉天倒了一杯酒,站着走到陈成的身边,说:‘陈成,今天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太过分了。你把这杯酒,喝了吧?“
  陈成站起身,接过酒杯,一口喝干了。
  周奉天轻轻地拍拍陈成的肩膀,又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走了。
  在陈成的另一边,坐着顺子。他哭了,哭出了声。
  边亚军给顺子倒了一杯酒,安慰他说:“顺子,别哭了,喝酒吧!”然后,他又端起了一杯酒,高声对在座的所有玩儿主们说:“这杯酒,是顺子的告别酒。从今以后,顺子金盆洗手,不在街面上混了。谁和他有怨有仇,今天也就一笔勾销了。以后,谁再找顺子的麻烦,我、奉天和陈成给他做主!大家把酒干了。”众人们都喝了酒。
  边亚军看了陈成一眼,又厉声地对顺子说:“顺子,以后在家里多帮你娘干点儿家务活,好好地和柴火妞过日子。钱要是不够,大伙儿给你凑凑。不过,如果我再在街面上看见你,可就别怪我边亚军不讲交情了。”
  玩儿主们轮番走过来和顺子碰杯,喝告别酒,顺子流着泪,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下去,大醉。
  黑子把一卷钱塞进顺子的怀里,搀着他走了。临走出饭店大门,他挣扎着站住了,号啕大哭着说:“奉天、亚军、陈成,还有……各位老大,以后如果再有用得着我顺子的时候,你们,说句话……”
  他说不下去了,哭着走的。
  在进城的路上,陈成对周奉天说:“让顺子洗手收山,是个好主意,对他有好处。”
  周奉夭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上贼船容易不赋船难啊!顺子能够收山,但是不会收心的。边亚军这是害了顺子,以后的麻烦事多了。”他轻轻地摇摇头,又说:“不说顺子了,随他去吧!陈成,星过到底有没有消息?”
  “没有,他家里人也不知道她的信儿,挺着急的,我真担心,她会不会……寻死?”
  “不会。星敏这个人,比我们都坚强。她有自己的生活目标,任何东西都不会干扰她对这个目标的追求。”
  沉吟了一会儿,他又自言自语地说:“也许,也许…。。她到那儿去了?”
  ‘哪儿“是什么地方,陈成一再追问,他也没说。
                 7
  树倒猢狲散,顺子倒了,手下的佛爷们立刻就忙着寻找新的靠山。
  王福总投靠陈成。顺子说,陈成对于底下的人特别仁义,从不强人所难。再说,他的名气也大,跟着他不受欺负。
  三福必须找个又仁义又硬实的靠山,因为他拄着个漂亮得出了名的圈子,这个圈子叫大丫头,是好多玩儿主都眼馋心想的美人儿。有一回同奉天见了她,大吃一惊地说,这姑娘长得水灵,活脱就是当年的小燕。
  大丫头和三福住在一条胡同里。她九岁时,母亲改嫁给一个送煤球的工人,她跟了过去。继父好喝酒,好唱京戏,对她们娘)烦也不坏。
  十三岁时,大丫头出落成个小麦人,继父的脾气也改了,喝了酒就骂街方人。他也不打别人,专打大丫头地娘,往死地给你个老野猪花钱。“说着,她抄起切菜刀,一下子砍下自己两个手指头。
  三福也是来看热闹的,看见大丫头砍了自己的手指头,他不知怎么的意流出了眼泪。他抱起昏了过去的大丫头,跑着把她送进了医院。
  从此,三福挂上了大丫头。不仅是挂上了,而且还动了真情。大丫头模样使,心也细,会疼人。没多久,他们两个人就整天形影不离了,半真半假地成了小两口。
  小两口在一起也没别的,就是紧紧地搂在一起,亲嘴地。
  流眼泪。
  不怪他们流眼泪,家有美人胎,没病也招灾。玩儿主们三天两头地来找大丫头,当着三福的面就动手动脚的。全仗着顺子的保护,小两口总算是没被人欺负惨了。
  顺子倒了,以后靠谁呢?小两口哭了一晚上,决定找陈成。
  三福提着一份见面礼去拜陈成。陈成没有在家,他妹妹说,陈成上山了,去看星星。
  找不到陈成,三福就想找大丫头商量一下,先到郊区三福的姨家躲几天,等到陈成正式收了三福,大丫头也就算安全了。
  回到家,小两口正商量的时候,黑子来了。
  “三福,顺子收山了,你就跟着我吧!大哥我错待不了你。”他手里玩着一把刀子,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斜着眼睛瞅大丫头。
  “顺子不玩了,我也想洗手。”三幅嗫嚅地说。
  “那好啊!你洗了手,大丫头可就算是没主儿的人了。”黑子奸笑了两声,对大丫头说:“大丫头,跟了哥哥吧?我可比三福会伺候人。”
  “陈成,他说收我当兄弟了。”三福又说。
  “陈成?他算老几?奉天说了,让你跟着我。”提到陈成,黑子就有气。“告诉你,三福,三天之内,你给我送去一个整数,奉天有急用。如果拿不出来,”黑子掂了掂手中的刀子,“就把大丫头给我送去。我不嫌寒碜,破鞋也照样儿能穿。”
  说完,他朝大丫头打了个响指,走了。
  当晚,三福去找顺子,顺子又找了周奉天。周奉天笑着说:“顺子,你现在是良民百姓了,少管这些街面上的事,管好你的柴禾妞就行了。那丫头跟着你吃了两天大米白面,越长越俏了。以后要是耐不住贫寒,闹不好也会另择高枝呢!”
  接着,周奉天派人把黑子找来,甩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陈成算老几?他算你的爷爷!你是一只狗,他是一条龙!”
  黑子捂着脸,恨恨地瞪了顺子一眼。
                 8
  王星敏给父母写来一封信。她现在住在长城脚下的一个小山村里,还在教小学。
  星敏的母亲兴冲冲地找到陈成,给他看了信。陈成又告诉了周奉天。
  周奉天很严肃地对陈成说:“老太太相中了你,你现在必须要下决心了。”
  陈成说:“我下了决心,上山。”
  周奉天默默地看了陈成一眼,说:“下了决心,你还必须要有思想准备,王星敏的很多想法是很超凡脱俗的,没有一点儿神胎仙骨的人,是很难和她相伴终生的。”
  陈成说:“那我就修炼吧!”
  周奉天又看了陈成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最后,他说:“你上山去吧!我和陈北疆的帐,也该了结一下了。”
  坐了一天汽车,又走了两天的山路才到达那个小山村c 这里的景色真美。村子在半山坡上,抬头往上看,在苍凉巍峨的群山之巅,一道残破的长城边墙绵延不绝地伸向极远方,消失在雾气蒸腾的大山腹部。脚下,是一潭深黑色的碧水,潭水深邃而幽暗,好像从这里可以一直通向地层的深处。
  王星敏还是笑吟吟地迎接了陈成。
  “陈成,谢谢你来看我。”
  “大家伙儿托我来看望你,顺便捎来点儿东西。另外,我自己,也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终身大事?”
  “是。终身大事。”
  “这个问题我不和你谈。”
  “那和谁谈呢?”
  王星敏抬头仰望着群山以及山脊上那道长蛇般的边墙,说:“它们。”
  陈成说:“我愿意终身与它们为伴。”王星敏定定地盯视着陈成,好一会儿,她笑了:“你凡缘未了,终难修成正果,不必自寻烦恼了。”
  “我父亲也是肉体凡胎,他搞政治,也搞女人;拿梭镖捅死过无数敌人,最后用刀子捅死了自己,但是,他最终还是把自己溶化在这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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