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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郭敬明]岛4普瑞尔-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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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得了吧——”

  “那你呢?你和他一块坐船都没说话?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宁遥突然涨红了脸。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王子杨明显察觉了,“一定出什么事了!”

  “你看好前面的路面啊——”一蹬车,把女孩甩在了身后。

  “告诉我!!”

  “什么也没有——”

  “瞎说!”后面传来了接近的声音。

  真的什么也没有。

年华是无效信(五)(1)



  男生转回头去,看着前方高高摆起的海盗船说:“想到一个词。”

  “什么?”

  “宁静致远。”


  “啊?”

  “你的名字。”幽幽地浅笑着,“就是这么想到的。”

  “太文雅了。”

  “太文雅了点,但是……”

  “嗯。”

  其实宁遥不知道在自己说出“你能记得么”这种诡异的句子后,发生的这些对话代表了什么意思。但是整颗心就这么快速地从一个眩晕的温度降了下来,没有再惊慌失措的迹象。只有彻底的平和在周身循环。被水冲淡了的血,渐渐丧失了黏稠的特质。

  似乎这才是理想中需要的回答。

  而理想就是在含混不清中才给人以希望。

  像宇宙不需要确切数目的星星。才有在其中蒙混安生的温暖感那样。

  同王子杨周旋了一天,似乎越解释她越怀疑,认定了绝对有过什么。宁遥不知该怎么才能挽回,干脆板起冷脸。一堂数学课,王子杨在前面扔了几个纸团过来,宁遥都不理不睬,侧着头看窗外。刚刚入秋,天干得半透明,蓝色均匀地朝远处消失。楼下有学生在跳长绳,一个胖胖的女孩连绊住几次。一次次重来。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

  也许有很长一段时间就这样搁着了。怎么能见到?

  二十、二十一。断了。再重来。

  自己真是太冲动了。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

  单亲家庭么。

  六个、七个。又断了。再来。

  是不是该去问问谢莛芮。算了,她好像和王子杨更熟些。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

  结果却比宁遥预想中快上几十倍。

  又一个周日的下午,宁遥坐在数学老师对面咬笔头,正对墙上的钟,嘀嗒嘀嗒地走。两点零四分。空气里还未曾开始泄露晚餐的秘密。不饥肠辘辘,却有些犯困。客厅垂着旧窗帘,房间在两层书的逼近下更阴暗了一些。数学老师大概和自己一样有怕光的习性。

  一个根号,一条弧线,努力毁灭在鼻腔里的一个呵欠。时间变得像面条一样被疲倦拉长。长长地垂到深处的地方。

  于是这一刻打开房门的人让宁遥错觉地以为谁开了灯。

  右手侧突然亮起的一片橘黄色,鲜明得像灯光。

  四个人都吓一跳地扭头去看。

  宁遥定了定神才确定原来不是什么灯,只是日光充沛地直泻进来。木头暖黄。

  下一秒她看见陈谧从橘色里走进来。像从温柔中脱胎的具象。

  他冲数学老师说了句“张老师好”似乎就要离开,如果不是宁遥忍不住喊了声“啊”,也许就径直去往书房了。可终究把视线聚焦在宁遥脸上。如果除去当时非常不恰当的“他一定发现我是个数学差生了呀”的懊恼,宁遥还是在他的一丝诧异里看到了让自己踏实的地方。

  还记得自己。

  真的记得。

  “宁遥和陈谧认识?”老师挺好奇。

  “啊,有点认识。”想了想,“他也是老师的学生?”

  “哦,是我爱人的学生。”

  “这样啊。”好像很久以前听说过数学老师的妻子是大学老师,“好巧。”

  就算把话题结束。虽然心里多出的问号足够让面前的练习卷相形见绌。可怎么说,见到了。很快地就见到了。而且没有咖喱和土豆的味道。没有临到傍晚的浑浊空气。没有“背道而驰的爱”或“欲抑先扬的爱”,今天做的是“集合”部分的练习卷,集合,“在世界的中心呼唤爱”。

  分针缓慢移动。两人还处在一个空间里。

  临到快结束的时候宁遥又有些紧张起来,自己又不可能厚着脸皮走进书房去打探,磨磨蹭蹭把橡皮和笔一件件放进背包里,突然听见那边关门的声音,有个模糊的男声说了句什么,赶忙和老师再见就朝外走。

  正坐在地上穿鞋的陈谧回头看看她,点了点头。

  宁遥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人下楼梯。

  一前一后。

  又像是之前。只是这回楼梯里有光。照在他身上,又反射进自己眼睛,信息传回大脑,留下他的模样。头发随着动作微颤,姿势良好,笔直而干净。两个一起补习的女生在后面拉住宁遥,指指前面的陈谧。

  “认识?”偷偷地问。

  “……嗯。”

  “以前却没见他来过啊。”

  “……嗯。”

  “不熟么?”

  “……嗯。”

  真的不熟,每次见到的都是之前不了解的样子。好比黄衣服,到白衣服,到这次的灰衣服。或者是从下往上看见的衣摆,到敞开的领子,再到这次的圆领衫。更关键的是从不苟言笑,到怔忪的神色,到点头,像认识一个熟人那般点点。

  不是“不知道的那些”。

  只是“只知道这些”。

  但即便只知道这些,却已经因为走在身后几步,就说不出话。

  出了这个小区,走一段林阴路,宁遥不知道种的是什么树。总之入秋叶子还没掉。那两个女孩朝另一头走,宁遥便和她们摆摆手说再见。再回身,陈谧已经离开好几米远。忍不住小跑着跟上去,直到男生察觉了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年华是无效信(五)(2)



  “你也往这边?”

  “嗯——”

  “坐几路?”


  “574。”

  “那是同一个站台。”

  “你坐?”

  “584。”

  “差了十。”宁遥开着玩笑。

  “有趣的想法。”男生的评价反让她有些害羞。自己像小学生吗?

  夜浓下来。郁结在一切物体四周。

  两人继续一前一后地走。

  从远处传来逐渐激烈的雨声。一直抵达自己的头顶。交迭波折。像树上流动着一条河。

  又动荡又缥缈的声音。

  宁遥感到陈谧的脚步明显一顿。

  “不是下雨。”

  “啊?”他转过身。

  “第一次我也以为是下雨。只是风的声音。”宁遥笑着,“虽然听着很像。”

  无形的雨点落在叶脉上,顺着大致的方向聚起水流,然后沿着枝和杈,渐渐汇到一起。带着潮闷气味从东面往西面流,催动大片大片的树叶。

  好像河。

年华是无效信(六)



  其实如果可以,一边想做的是平凡无奇的女生,四十分钟、四十分钟、四十分钟的课。眼保健操偷懒做,因为并不相信那真会对近视起到作用。然后在抱怨着日子又慢又无聊的同时,做好了长大后对此刻的缅怀准备。和老爸老妈不时吵架,又哭又叫,不怕邻居听不见。有亲密的朋友,可朋友和朋友之间不是如常人想象那样不同。

  如果可以,一觉醒来,浑然不知昨天去了哪里,而整个夜晚还在被子里留有余温,却又快速散去。

  全能轻松卸在身后。

  如果没有那些突然钉住自己的东西,一夜之间破土而出。从此在内心深处暗暗揣摩的故事,可以把它们托到稍微暴露的地方,也没有关系。

  宁遥原本做好了与王子杨周旋多天的精神准备,却突如其来地功败垂成。原因不在宁遥,而是王子杨自己转移了注意力。这天早上她在座位上坐下后没多久就突然变得神神秘秘,随后与宁遥猜的一样,王子杨把一封信递了过来。

  “情书?”

  “好像是……” “干吗给我看。”每次都要给我看。

  “你看看啊。”

  “你私人的东西,别给我看啊。”

  “那算了。”看她有些恼怒地扯回东西,宁遥又皱起眉头。

  “好了好了,我想看的。”

  几乎王子杨所有关于感情的细节宁遥都会参与其中。她收到了情书,宁遥会看。她和男生打电话时,宁遥坐在一边。因此也有不少人通过宁遥来做中介,宁遥也帮着王子杨拒绝了更多人,烦不胜烦。

  宁遥曾经猜想过,自己是不是对于王子杨有一种不可避免的妒忌,从而影响了对于她的全部判断。可随后又发现,原来宁遥对于王子杨的所有不满都是因为妒忌。妒忌她的新自行车也好,妒忌她的家境也好,妒忌她毫不介意他人想法的依赖性也好,那都是自己无法求得的。

  于是掉转方向,干脆打回“厌恶”的地盘。

  是不是朋友之间应该没有这一类东西的蛛丝,粘住了许多原本应该自由下落的善意?

  自己太阴暗了么。

  “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拒绝啊。”

  “哦,去吧。”

  “你帮我去啊,我自己怎么说得出口。”

  “那我就说得出口了?上次那三班的男生差点就没搧我了,还有五班那个脸色又难看。”

  “所以啊,我直接去才严重吧。”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宁遥……”

  “总归先去看一看好了。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那好吧。”

  差不多在下午上课开始前,宁遥咬了咬牙走到楼上三班教室门前,又回头看看躲在楼梯口探头探脑的王子杨。眉头更紧了些。吞了口唾沫拉住一边的女生。

  “萧逸祺是哪位?”

  “啊?哦。”女生朝里喊,“萧逸祺,有人找——”

  靠窗的男生正和别人说话,应声回过头,随后站了起来。剩下的几个男生起哄“萧逸祺萧逸祺,又有女生找你负责做爸爸了”。男生回过头去笑嘻嘻骂了句脏话。笔直地走向宁遥。

  骇人的高度,视线平行只落到下颌上。

  宁遥忍不住懊恼行事鲁莽,也许该暗地让人指一下就好。

  “找我什么事?”一弯嘴角,却让人放心下来。

  “……是这样,广播台的点歌节目,想咨询一下你有什么歌想送给朋友的么?”

  “为什么找我?”男生被这段官腔打得很莫名。

  “我们也只是随机抽取。”

  “好像没什么想送的啊……”

  “啊,是吗谢谢,就这样再见。”

  宁遥几乎是撒腿就跑。拖过楼道口的王子杨一路尖叫着冲进女厕所里去。

  “以后再也不帮你做这种事了。吓得我要死!”

  “不过那人长得还蛮帅啊。”

  “那就答应好了!”

  “怎么可能……你再帮我把信去退掉?”

  “我绝对不去!”

  “你不去的话,我就打电话告诉陈谧说你喜欢他啊。”

  “……你胡说什么?”宁遥知道自己脸色铁青,随后她听见自己一字一句地瞪住女生娇俏的五官说出的话,“王子杨,你不要太过分!给脸不要脸!”

年华是无效信(七)



  可能谁都会误会。在外人看来一个哭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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