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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隔着栅栏的爱情 青春伦理小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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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成为我的朋友——大约我总想在别人的身上找到一些我没有的东西,或者在异国他乡,我需要一个依靠,需要一点奢侈的温暖——故事到这里才拉开了帷幕,所以说我们的相识并非偶然,从一开局便是我的一手策划。
  是的,你是一团火,是我一生以来觉得唯一可以带给我安慰的朋友,可是你却一次次把我抛弃,走廊上、广告牌下、酒吧里……每一次的原因无非是因为童童。你躲避着我,像躲避着当时刚刚开始流传的瘟疫一样。
  三月二十二日。根本不是我的生日。我是秋天出生的孩子,只有秋天出生的孩子才会有像我一样的忧郁。春天出生的孩子收集着的是满怀的温暖。我欺骗你三月二十二日是我的生日不过是拿这个日子来考验你,在我和童童之间,我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值得在乎吗?哪怕是一种敷衍了事的祝福?没有!都没有!你让我失望、伤心,你根本而且从没有把我当作朋友。
  于是,我把目光锁定了童童。
  我的目的是让她离开你。
  她是你的软肋,驱除了她,我乘虚而入,这是我美好的规划。于是,我有条不紊地展开了自己对童童的情感攻势。
  如果我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三月二十二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童童,在你离开并和那个叫曼娜的女子去了叶赫古城之后,我们又回到了学术交流中心。我和童童手拉着手站在花香弥散的春天路口。看不见闪烁的交通灯,内心却分明,向左拐,向右拐,这一步终究是要迈出的,任何一个方向都意味着我要违反交通,闯掉红灯。 
  在床上躺下来的时候,我对童童说:“你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她别过头去,不敢正视我的身体:“什么第一次?”
  我翻过身,压住她,吻她的耳朵,小声呢喃:“别这样了,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意思吗?”
  可是,我的确犯了错误——我以为你和童童早已经……错了,全错了,她是一个处女——我想说“对不起”,却张不开口,只能用一种慰藉的目光看着她,缩在被子里的童童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有点麻木,有点伤感,有点疼,有点厌恶我的存在。她说:“你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我倒霉!我不后悔!是我自愿的!”
  我说:“我能补偿给你什么吗?”
  她“哇啦”一声就哭了。
  我知道,我什么也不能补偿,她把自己的爱和忠贞撕碎了,什么也无法擦去我印在她身上的痕迹。
  这就是那天,童童为什么跑到化学楼的顶楼平台试图自杀的原因。
  ——她觉得对不起你,却无法提起。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童童游移于我们两个男生之间,内心有剧烈的挣扎和倾轧。我问她是不是爱上我了。她说不是不是,我们之间不过是躯体的结合,她贪恋我身体的温暖。我迷惑不解,难道她和你,你们之间是柏拉图吗?难道性和爱是可以分开来谈论的吗?她这时就沉默起来,靠沉默来对峙我的耐心。但我相信我一定会赢,我会运筹帷幄,我会旗开得胜,我拿捏着三个人的命运于股掌之中,操纵和控制给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感。童童一定会对你说分手,说不爱了,说厌倦了,我等着期待着那一天,她彻底地离开你,我像一个卑鄙的小人,会在这时乘虚而入——可我从没想到会是那么一种惨烈的方式,从未想到。
  也许是一种偶然。
  也许是一种必然。
  二○○三年的春天,瘟疫和爱情遍地流淌,花在春天盛开的时候,我一次次在日从东升月向西落的时候哭泣,因为这不伦且绝望的爱。当SARS像洪水猛兽一样向中国北方这个小城袭来的时候,你却突然走开,仿佛事先安排好了一样,童童陷入了一连串的麻烦之中,不安,自责,脸色苍白,宛若一个贫血的少女。
  在她被隔离的前夜,她打来电话,嘀嘀咕咕,说一些没有边际的话:“伊诺,我想,有一根钉子钉进了我的头颅,血浆冲出来,我睁不开眼睛,满眼全是红色,漫无边际……我现在特别累,累啊,想洗一个热水澡,让身体都淹没在水平线以下,我不想剪成短发,因为岛屿留的是短发,我要留长发,很长很长,最好能盘绕在我的头上,能够纠结,泼散,宛若一团海藻,当我浸泡在水底的时候,我变成一条鱼,可以在水底呼吸,在水底睁开眼睛。那一天,我不会再有说话的欲望,因为鱼是不可以说话的,不会再哭,即便是哭了,也无人知道,因为我生活在水里,谁也看不见我的眼泪……”
  我听不懂童童的话,她只是哭,只是哭,我知道她肯定出问题了。
  我说:“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她说:“我害怕了。”
  ——她找不到你了,她弄丢了她的小男孩,她孑然一身生活在这个兵荒马乱瘟疫横行的城市,形影相吊,像被父母抛弃的孤独小孩,仰望苍穹,暗流涌动。
  “我大约怀孕了。”
  我一时没有听明白。
  “你说什么?”
  “我怀了你的孩子。”
  我带童童去校医院做检查——那儿有我的一个朋友,她答应会为童童保密——检查出来回来的那天中午,你和曼娜来学校找童童,隔着一道栅栏,我们都看见了你,我要童童过去见你,她不敢,一边哭着一边跑开。仓皇。
  就是那些日子,我觉得快乐极了。童童的手机被我揣在身上,每天晚上的时候,我偷偷地开机,你发来的短信全部涌上来,读着这些短信,我就感觉到幸福。我欺骗自己,这些都是你发给我的情话。你说:我要你知道,这个世界有一个人永远等着你。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会有这样一个人;我知道在边界的对面还有一个牧场,那里有青山、绿草和溪流,另外还有间修葺了一半的小木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可以在那儿安家落户,你愿意去吗;爱情让我们找到归宿,你所需要的就是爱情;我只爱你一个人,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不会变……
  读这些的时候,我蜷在黑夜里,反复地哭。这就是我换得的微小的幸福。我真心希望童童从你的身边走开,你对我认认真真地说这些话,当着我的面,哪怕一次!
  ——我承认,我是有点变态。
  岛屿,其实童童临死前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应该是:她怀了我的孩子。
  所以,你永远不必内疚,她为自己而死,她想用这种方式保留住你们之间的爱情。真正为你去赶赴死亡盛宴的人只有我,只有我啊。童童走后,你并没有忘记她,你一蹶不振,你依旧对我敬而远之。很长一段时间,我在思考如何把这背后的一段故事讲给你听。
  我现在终于说了。
  你读到这些文字的时候,相信我已经走在了通往白色天堂的道路上,到此时此刻,我都不后悔,我相信:爱是光,有了光就有了希望。
  只是,也许你和童童的世界,从最初,我就不该介入,介入是一种罪过。我只该安安静静地守着我的盘根错节的孤独。
  为我最后一次祝福好吗?
  我的岛。
  春天来了,安。 
  伊诺
  三个月前,伊诺在澹川火车站前卧轨自杀。那是我刚刚由澹川动身前往褐海的那天,他与我同时进站,只不过他在二站台,隔着丛林一样的人群窥视着我最后一眼,随即跳入轨道,一辆由南向北开来的列车正好进站,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似乎有人自杀。”当时站在我身边的女人反复地说。我并未在意,只是随手拨了一个电话给伊诺。电话那端传来一串冰冷机械的英文:“thesubscriberyouhavedialedhasbeenswitchedoff.”我想他大概已经将我忘记,回家了吧,北方,更北方,我所不能抵达的赤塔。
  而在我到褐海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后,在一个无法入眠的午夜,我读到了伊诺留给我的最后一篇文字。
  我坠入了冰冷的坟墓,嘴唇绛紫说不出一句话,心被反复揉搓之后,随手扔进了垃圾筒。
  如今这些都过去了。
  我在蘅城逗留了十余日。父亲的丧事业已料理完毕。打电话给褐海的张卓群,却被告知已经被派出所拘留。
  ——这个温顺得如同羔羊一样的男孩,他终于打败了他的宿敌,潘景家。他们狭路相逢,两个少年,已经踩在了少年的尾巴上。这个夏天轰隆隆过去的时候,都将长大成人。张卓群没有一次像此时一样,抱着必胜的决心和勇气,他克制着不让自己横冲直撞的眼泪流出来,而是凛然地面对着对手,他想这是最后一次较量,他要赢,一定要赢。因为那个可爱的女孩,他曾在某一个白天到来之前的黑暗里,向那个光影里战战兢兢的有节制之美的小女孩承诺过——他一定要打败潘景家。
  他看着潘景家一个拳头砸过来,全力以赴地投入了厮打,结实而沉闷的拳头冰雹一样接踵而至,没有声嘶力竭的叫喊。当潘景家把张卓群顶在墙上,提起小腿向他的腹部袭击的时刻,出其不意,张卓群撑住对手的双手猛然松开,从屁股兜里拽出一把匕首来,选好了一点,猛地戳了进去,血是沿着泛着金属冷冷味道的刀刃流出来的,泅湿了张卓群的手心……
  那个时候,他看见成群成群的飞鸟掠过天空,发出翙翙的声音。他终于哭了出来。而受伤的潘景家竟然笑了。
  ——他们以这样一种方式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
  等待毕业到来的日子充满了空虚无聊以及多愁善感,间或还可以闻到啤酒的味道。时间犹如一首舒缓的大提琴曲,当然也有不安、烦躁的音符。
  我再次回到澹川,但很少回学校与朝夕相处四年的同学去楼下烧烤店聊天、喝酒,摔掉几个酒瓶子。那看上去多少有点幼稚可笑且假模假势。我保持着一种故步自封的状态:白天,看书,听音乐,看电影,反复看着《我自己的爱达荷》《坏孩子的天空》以及《残酷大街》等几部青春影片,觉得自己快被光影吞噬掉的时候,才出来散步,到书店买回来一本食谱,据说可以治疗忧郁症。偶然接几个电话,或者去地质街吃大排档,晚上用来写作,晚上是很大很大一片的时间,只有写作的时候我才安静下来,并且闻到身边的味道,我在时间的未经缝合的空隙中看见了自己的绝望。我知道自己需要一个人,只是她还没有出现。我之所以忠心耿耿地守着苏的大房子,是为了等待。
  苏肯定回不来了。回澹川之前,我从《城市晚报》上读到了她的死讯:自杀。最残忍的一种方式,自缢。
  六月的一天。阳光明媚。我去学校办理自己的毕业手续,领学位证。一切都忙好的时候,无所事事地在大街上转来转去,后来决定去理发,剪了很短很短,看起来又恢复了以前的清爽,理发的伙计问我是刚入学的新生?我嘻嘻哈哈地说是。坐在修自行车老大爷的身边的时候,我竟然哼起歌来,是《那些花儿》……宛若十六岁的男孩子,心事像水一样纯净。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它们都老了吧?它们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啦啦啦……想它,啦啦啦……它们还在开吗?……它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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