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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芳草·网络2009.5-第8章

小说: 芳草·网络2009.5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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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对现场进行了拍照录像。对村民作了询问笔录。然后又浩浩荡荡地回到了乡政府。 
  两只老鸹落在磨房边的迎春花树上,阴一声阳一声叫。驼子心里发毛,骂了树上的老鸹。 
  老鸹哇,哇你妈,你妈死在天底下。紫竹棍抬你妈,木锨板埋你妈。 
  柳明也随专案组一起到了乡政府。这时,冯师傅刚从县里回来。柳明连忙问他,“砍伐证办了吗?只要有证采伐还怕个球。”冯师傅说:“有没得采伐证与我啥关系,谁采伐谁办证,哪儿有我收购人办证的?我只是不该运往境外。其他的跟我不相干。”柳明的头大了,浑身轻飘飘的。他抱着一线希望找到了胡乡长。胡乡长说:“我说了必须合法。什么叫合法?合法就是要持证采伐。采伐证呢?真是糊涂啊!”柳明眼前一阵发黑,他勉强站住。“还请胡乡长多给他们做些工作。”差不多是哭腔。“工作我们肯定会做的,但迎春沟的村主任恐怕是保不住了。” 
  第二天,派出所金所长到迎春沟通知村主任到乡上去一下。他们没走多远,潘驼子就把全村老少集中起来,留下了磨房女人和长腿女人看守村子,其余奔乡政府而去。 
  驼子带领大伙刚到乡政府门口,就看见村主任戴着手铐上了警车。“莫慌让他们走!”驼子一声令下,村民们把已经启动了的警车堵在了乡政府的院子里。 
  干警们费尽了周折,几个女人仍然躺在车轮前面,声称不放村主任轧死也不起来。这边金所长已经和驼子发生了冲突。驼子抱着金所长的腿,金所长按住驼子的头。金所长大喝一声“来,铐起来!”驼子的头钻在金所长的胯下,大吼一声,“婆娘们,砸!”女人们一窝蜂地捡起地上的砖头,操起柴禾棒。围着警车,奋力举起。 
  “住手!把手里的东西统统放下来!”柳明突然出现在人群中。他这一嗓子如晴天霹雳,把大家都镇住了。女人们高举的胳膊又软绵绵地放了下来。 
  

  柳明走到林业公安科长面前,郑重其事地对他说:“我叫柳明,是乡政府的招聘干部,在迎春沟蹲点。是我让他们砍柴烧炭的,我还亲自参与了砍伐。没办采伐证也是我的责任,这与村主任和村民们不相干。请你们放了村主任,有什么责任我一个人承担。”冯师傅在后面捅了捅柳明的腰,柳明扭头白了他一眼。 
  村主任放了出来,柳明坐上了警车。村民们还是围着警车不走。柳明对村主任说:“你们回去吧!按我们计划先把猪牛羊栏建好。等我回去后,再想办法给你们搞猪牛羊的苗子。放心,我会没事儿的。”村主任一挥手,村民们闪开了一条道,目送警车渐渐远去。 
  村民们回去后,按照柳明的嘱咐,开始了猪牛羊栏的建设。 
  柳明涉嫌盗伐林木依法刑事拘留。在看守所里,每天早晨六点钟就起床,洗刷完毕,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背诵监狱规章制度。 
  他们号子里只有两个人,开始相互不答理,后来慢慢就成了熟人。那个人姓黄,安徽亳州人,是做中药材生意的,涉嫌诈骗被批捕。他以前是专做迎春花药材生意的,后来迎春花少了,便开始捣腾假药材。 
  柳明这才是第一次听说迎春花蕾是一种中药材。于是,他萌发了一个设想,把迎春沟外坡的秃山上全部栽上迎春花。再与中药材公司和园林公司签订供销合同,既绿化了荒山,又取得了经济效益。岂不是两全齐美。 
  “二号,严肃点儿,笑什么笑?”监狱警察一声吆喝把柳明从美好的想象中喊了回来。 
  胡乡长确实没有食言。他找到万副县长,请万副县长给林业局和公安局做工作。柳明妻子也找到自己一个在检察院工作的堂兄。人托人地说情,人请人地吃饭,人替人地送礼,总算给柳明办了取保候审。 
  柳明出来了,他在看守所整整呆了两个月。 
  回到乡政府,柳明听到的第一件事是年剩被车撞死了。是在给冯师傅的菜园拔草时,横穿马路被撞死的。肇事司机也没抓住。冯师傅厚葬了年剩,也得到了保险公司的一笔赔偿金。大家都说冯师傅有良心,是个大好人。 
  听说柳明回来了,迎春沟的村民在村主任的带领下,到乡上迎接柳明。 
  柳明来到迎春沟,看到家家户户的猪牛羊栏建起来了,并且很标准。外坡的秃子山上也挖好了树窝。女人们每人为柳明做了一双绣着迎春花的鞋垫。它们并不十分精致,却渗透了迎春沟人们的真情实感。柳明总算悟出一点东西,乡干部说好当也好当,说不好当也不好当。为群众办事就好当,不为群众办事就不好当。 
  柳明问村主任:“迎春花的苗子是从哪儿来的呢?”村主任说:“在我们这儿,迎春花很容易成活,可采用分株法和压枝法进行移栽。”“我想把外坡的秃子山上都栽上迎春花。行吧!”柳明说。村长说:“那到行哦,反正总是要补植的。” 
  柳明在信用社给迎春沟贷了两万块钱,要各家各户把猪牛羊的苗子弄回来,他自己到安徽亳州去了。 
  快过年了,柳明才回来。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迎春花的开发老板。他到迎春沟一看,十分高兴,当即表态先投资十万元在这里开发迎春花。 
  这时,磨房旁边的迎春花真的开了,一片灿烂。有诗赞曰: 
  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 
  凭君语向游人道,莫作蔓菁花眼看。 
  (选自芳草网fangcao)  
  责任编辑:戈 冰 
   
  网友评论: 
  daming1119:小说乡土气息浓厚,人物形象鲜明,特别是柳明、村主任的形象几能催人泪下,能够让人感动的点很多。针砭时弊不露痕迹,胡乡长、万副县长等玩弄权术的形象够典型了,非经深入观察不能写出。语言耐读、耐咀嚼,方言的恰到好处的运用,增加了小说的真实性和文学色彩。 
  恬静:小说值得一看,贴近生活,是现实生活中的一个写照,看后耐人寻味。 
  晴川小楼:这篇小说是农村税费改革前夜,贫困农村生活的缩影。消费水平的提高、繁重的农业税费和义务投工与农民的一亩三分薄地逐渐失衡,人们开始对“生意买卖眼前花,不胜种庄稼”的老话早已没了信任,浮躁、彷徨的他们正试图挣脱土地的束缚,内心深处的积淤一触即发,这就需要基层干部的体贴、引导和真正意义上的服务,而不是为了政绩到处点火。这篇小说很深刻地揭示了这一主题,笔墨十分到位。 
  唐封古迹:如今,农业税取消了,轻装上阵的农民充分发挥各自的聪明才智,积极投身新农村建设之中。但是他们不会忘记那段历史,乡镇干部也不会忘记那段历史。小说通过鲜明的人物形象、富有个性化的语言和精巧的结构,艺术地再现了当时贫困山区的农民生活、干群矛盾和许多人的无可奈何。记忆是深刻的,思考也是深刻的。 
  乡土书写:乡土气息浓郁,不可多得的乡土文学。 
   
  博士点评: 
  这篇小说以征收〃昨天的农业税〃为缘起,以质朴平实的语言讲述了〃柳明〃这位正直的乡干部在上任后,对农村改革之路的积极开拓以及由此带给迎春沟的可喜变化。而与之形成强烈对照,作者淋漓尽致地绘出了一批腐败官员的丑陋群像,笔锋犀利地揭露了一幅幅令人瞠目的政治内幕。小说对于民歌民谣的运用是独具匠心的,于辛辣的嘲讽中流露着一股浓郁的乡土气息。小说对景物与细节的描绘也风格独特,犹如线条明晰的木刻版画,有着锋芒而坚韧的质感。 
  点评人:复旦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博士 李鹤鸣 
  
体罚《芳草·网络小说月刊》2009年5期李桂龙

  一 
  六合中学的外语老师彭小娟夹着备课本正准备到德育处签到,只见刚从里面出来的杨敏老师一个劲儿地向她使眼色。她犹豫了一下,继续走,吊在胸前的手机就响了一下,短信息:别去德育处,有家长找你的麻烦。 
  彭小娟的头嗡地响了一下,心里一阵发紧。一个趔趄,差点把脚崴了。掉转头,高跟鞋笃笃笃地向教学楼急躁地走去。苗条的身子晃得有些零乱。 
  究竟是什么事儿呢?这年头老师稍不慎就犯了错儿,侵犯了学生的权益。听说上海虹口区幸福四平实验小学的学生最近拥有了六项课堂权益:上课插嘴、喝水、上厕所、随自己的心意选择同桌、打瞌睡……老师千万不能忽视学生的课堂权益,否则你这个老师就违“法”。校长陈兵在会上不止一次引用这个改革成果,语重心长,告诫老师们千万不能体罚学生。然后列举了牛段中学的事例,一女老师打了学生一巴掌,结果说是引发了该生的神经分裂症,全国各大媒体口诛笔伐,索赔32万元……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果然刚走到教学楼前,陈校长就打来了电话,让她到德育处来一下。彭小娟的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百把米的距离却走了十几分钟。“家长找她彭小娟有啥子事呢?是哪个学生的家长?”这里的老师已产生了条件反射,一听到有家长找就知道不是好事。她抓紧时间努力回忆了近一周来的事件,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得罪哪一个学生呀。前天是中秋节,学校没有放假,下午第一节英语课时,一个叫张杰的学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彭小娟便气愤地抽了他一耳光。这家伙没一点事,仍然嬉皮笑脸的,说:“妈呀,好险,玉女追魂掌。”弄得她也忍不住笑了。 
  说实话,这世界上恐怕有90%的老师不喜欢那种调皮捣蛋成绩差尤其是干扰老师上课和其他同学学习的学生。老师也不是圣人,喜欢乖孩子、好孩子、聪明孩子、漂亮孩子,这是人的天性,没错到哪里去。何况这些成绩差的学生直接影响到老师的聘任、工资、奖金甚至饭碗。更可怕的是他自己不读书成绩差不说,还要把一批同学拉下水,这叫做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彭小娟不喜欢张杰。这孩子的缺点实在是太多了:学习成绩差,上课讲小话,经常打点架,逃学泡网吧。并且嘴臭,动不动就是“他妈的B”,出口成“脏”。班里的女同学都不愿意坐在他的前排,因为他上课经常摸女同学的辫子。一个人脸面上的东西如鼻子嘴巴等,不可缺少,但也不能多,多了也就画蛇添足了。偏偏张杰的左耳处多出了一颗约有两三厘米长的粉红色肉痣,十分显眼,像一截微型的阴茎。 
  彭小娟是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刚刚从青春期中走过来。她对同事说:“张杰这孩子,看人的眼神有点儿邪乎。”同事就抿着嘴笑,说:“看谁有点儿邪乎呀?是看你吧。如今的孩子呵,一个个都呷了催化剂似的。” 
  的确,张杰有点儿早熟。这早熟可能跟他喜欢泡网吧有关。有同学反应说,张杰经常在网吧里看黄色图片。 
  彭小娟推开德育处的门,几双骨碌碌的眼睛便一齐转向她。陈校长指着一个三十多岁、瘦精精的汉子说,这是张杰同学的家长,大树村的张得时同志。另外还有一个20来岁的年轻人,面目有些狰狞,剃了个平头,眼睛圆圆的,眉毛是个倒“八”字,说话瓮声瓮气,时而夹两句普通话。他自称是张杰的叔叔。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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