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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黑暗塔1-7-第207章

小说: 黑暗塔1-7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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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眼睛。他让赫克·艾弗里联想起牛仔稻草人。

    “嗨,陌生人! ”他说着,笑了出来……那肯定是谁想出来的恶作剧,而他赫
克·艾弗里也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尤其是在吞了四块牛排和一大堆土豆泥后。
“你好! 来这里干什么——”

    陌生人那只没有用来关门的手藏在披肩下面。当手伸出来时却笨拙地握着一把
枪,三个囚犯一眼就认出了那把枪。艾弗里瞠目结舌地盯着他手中的枪,笑容渐失。
交叉的十指松开了,刚才还翘在桌上的腿撤回到地上。

    “朋友,别乱来,”他慢吞吞地说。“我们来谈谈。”

    “把墙上的钥匙拿下来,把牢房的门打开,”牧人用嘶哑、故作深沉的声音说。
他们中,只有罗兰注意到外面响起了爆竹劈劈啪啪的声音。

    “我不是不能那么做,”艾弗里说着,悄悄用脚拨开办公桌底下的抽屉。

    今天早上的缉捕之后,那个抽屉里留了好几把枪。“我不知道你手里的家伙是
不是上了子弹,但我不认为像你这样跑腿的小子——”

    陌生人把枪瞄准办公桌,扣动了扳机。枪声在这间方寸小屋里震耳欲聋,不过
罗兰觉得——也希望——枪声在门的掩蔽下能听上去就像另一个爆竹声,混在外面
此起彼伏忽高忽低的爆竹声里。

    好样的,姑娘,他心想。干得好,姑娘——但要谨慎。看在诸神分上,苏珊,
要小心。

    他们三人都在牢门后一字排开,眼睛圆瞪,嘴巴紧闭。

    子弹射中了治安官的桌角,削掉一块木头。艾弗里尖叫一声,缩到椅子里摊倒
下来,手脚发软。他的脚仍旧钩着抽屉的拉手;抽屉整个滑出来,翻了过来,三支
老手枪散在地板上。

    “苏珊,小心! ”库斯伯特惊叫道,紧接着又喊:“不,戴夫! ”

    在他生命的最后关口,推动戴夫·霍利斯的不是对灵柩猎手的恐惧,而是责任
感,他一直希望在艾弗里退休后能够接任眉脊泗治安官的职务( 有时,他会告诉他
的妻子朱蒂,那是一份很好的差事) 。他对缉捕这三个小子的方式深感不解,也拿
不准他们到底有没有犯下那些罪行,但在那当口,所有萦绕在脑子里的疑问一并被
抛在脑后。他所想到的只有他们是领地的囚徒,只要他在场,就不能让他们逃出去。

    他猛地朝那个穿着过大披肩的牧人扑去,想夺走他手中的枪。如果有必要,把
他毙了。


                                   12

    苏珊呆呆地瞪着治安官办公桌一角被削破后露出的黄色木头,一时间忘记了所
有的事情——一根手指轻轻一扳,就能造成那么大的破坏! ——库斯伯特奋力的喊
叫终于把她唤醒,她才意识到眼前千钧一发的局面。

    戴夫想揪住那件大披肩,但她一闪,退到墙角,躲过了戴夫,来不及多想,又
开了一枪。房里又一次响起震耳的爆破声。戴夫·霍利斯——一个只比她大两岁的
年轻人——弹了回去,衬衫上的两颗星之间多了一个冒着烟的洞。他瞪大眼睛,不
敢相信发生的事情。单片眼镜掉在一只摊开的手边。一条腿撞倒了吉他,它落到地
上,琴弦发出乱七八糟的音调,和他刚才乱拨乱弹的弦音差不多。

    “戴夫,”她低声说。“噢,戴夫,对不起。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戴夫又
试了一次想爬起来,结果脸朝地瘫倒下去。子弹从他身体正面进去的洞很小,但现
在苏珊看到的,穿过他后背的洞却大得可怕,黑的红的混作一团,洞的周边一圈是
被烧焦的衣服……仿佛她用一根烧得炽烫发红的拨火棍捅穿了他的身体,而不是用
枪打的,被认为是仁慈的、文明的武器其实既不仁慈也不文明。

    “戴夫,”她难过得嗓子发不出声音。“戴夫,我……”

    “苏珊小心! ”罗兰叫了起来。

    是艾弗里。他四肢撑地,飞快地向苏珊冲过去,抓住她的小腿使劲一拉,她一
屁股摔到地上,牙齿撞得嘎嘎作响,正好和艾弗里的脸撞个正着——一双像青蛙似
的爆眼睛,毛孔粗大的脸,蒜味冲天的嘴巴。

    “神啊,你是个女孩,”他沉着声音说,伸手要去抓她。她又一次扣动了罗兰
那把枪的扳机,却把她身上的披肩点着了,子弹在天花板上钻了个洞,泥灰粉散落
下来。艾弗里巨大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难以呼吸。远处的某个地方,罗兰尖
声叫唤着她的名字。

    她还有一次机会。

    也许。

    一个机会足够了,苏珊,父亲在她脑海中给她鼓劲。亲爱的,你只需要一次机
会。

    她用拇指竖起罗兰的手枪,乘他不防,猛地把枪顶在治安官赫克·艾弗里脑袋
下垂着的那块肥肉上,开了枪。

    血肉飞溅是可想而知了。

                                   13

    艾弗里的头倒在她腿上,像一块等待烘烤的肉一样又重又湿。她能感到从他头
顶上冒出的热气。她眼角下方的余光看到黄色的火焰在闪烁。

    “桌上! ”罗兰喊了起来,他用力拽拉牢门,门和门框咔嗒咔嗒猛烈撞击。

    “苏珊,水罐! 看在你父亲的分上! ”

    苏珊把艾弗里的头推开,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桌子旁边,她披肩的前面一块
正在燃烧着,她能闻到烧焦的煳味。但在她思想的某个遥远角落,她感到欣慰的是,
幸亏下午等太阳落山的时候把头发扎在身后了。

    水罐几乎是满的,但里面装的不是水;她闻到了格拉夫浓烈的酸甜味。

    她在身上泼了一点,液体遇到火焰发出咝咝声。她扯下披肩( 过大的宽边帽也
一起被带了下来) ,扔在地上。她又看了看戴夫,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男孩,很久
以前,她甚至还可能在胡奇的门背后和他亲吻呢。

    “苏珊! ”这是罗兰的声音,激动而急迫。“钥匙! 赶快! ”

    苏珊从墙上的钉子上抓下一串钥匙,走到罗兰牢房前,忙乱地把钥匙串从栅栏
空隙塞了进去。空气中泛着浓重的火药味,烧焦了的羊毛的臭味,以及血腥味。每
吸一口气,她的胃里就一阵抽搐。

    罗兰找到了他那扇门的钥匙,把手从栅栏间伸出来,反手把钥匙插进锁洞里。
不一会儿,他从牢房里走出来,抱住她,苏珊的眼泪夺眶而出。不久,库斯伯特和
阿兰也出来了。

    “你真是个天使! ”阿兰高兴地说,也拥抱了她。

    “我不是天使,”她说着,哭得愈加厉害了。她把枪塞给罗兰。她觉得那真脏
;她再也不想碰第二次。“他和我是从小玩着长大的。他是个善良的人——从来都
不是独断专行、欺软怕硬的人——长大了他也没变坏。如今我断送了他的性命,谁
来告诉他妻子啊? ”

    罗兰从背后搂住她,静静地停了一会儿。“你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如果不是他
亡,就是我们死。难道你不明白吗? ”

    她靠在他胸前点点头。“艾弗里我并不在乎,可是戴夫……”

    “走吧,”罗兰说。“会有人发现枪击声的。是锡弥在放爆竹吗? ”

    她点点头,说:“我给你们带了衣服,帽子还有长披肩。”

    苏珊匆匆走向门口,打开门,往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后悄悄钻进渐浓的黑夜中。

    库斯伯特拿起烧焦的披肩,盖在副手戴夫的脸上。“朋友,真是不幸。”

    他说。“你是被牵连的,对不对? 我知道你并不坏。”

    苏珊回到房里,抱了一堆偷来的衣物,它们是被绑在卡布里裘斯背上运过来的。
并没有人提醒他,但锡弥已经独自完成了下一个任务。如果那酒吧男孩是个半傻子,
那么苏珊肯定见过智力只剩四分之一或八分之一的人。

    “你从哪弄到这些衣服的? ”阿兰问。

    “旅者之家。锡弥弄出来的。”她把帽子拿出来。“快点,赶快戴上。”

    库斯伯特拿起一顶帽子戴上。罗兰和阿兰已经套上了披肩;再戴上帽子,把帽
檐压得很低遮住脸庞,他们三个看上去和领地鲛坡上的牧人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我们要去哪里? ”他们出了办公室来到门廊上时,阿兰问。街道这头仍旧昏
暗无光,了无人烟;没人注意到枪声。

    “先到胡奇家,”苏珊说。“你们的马都在那里。”

    他们四人一起沿街往前走。卡布里裘斯不见了;锡弥已经牵着它离开了。苏珊
的心怦怦直跳,她能感觉到汗正从额头上冒出来,但她还是觉得寒冷。不管是出于
什么目的,她杀了人,今晚她结果了两条人命,走上了一条再也不可能回头的路。
她这么做是为了罗兰,为了她的爱人,就算事情重演一遍,她还是别无选择,想到
这里,她得到了些许安慰。

    祝你们在那里幸福,你们这两个背信弃义的家伙! 你们这两个杀人犯! 骗子! 
私通犯! 我用灰烬诅咒你! 苏珊抓住罗兰的手,罗兰轻轻捏着她的手,她也轻轻捏
着他的。当她抬头看魔月的时候,发现它邪恶的脸庞已从怒气冲冲的橘红色变成了
银白色。

    她觉得在她向老实的戴夫·霍利斯开枪的那一刻,她为她的爱付出了最昂贵的
代价——她付出了她的灵魂。如果罗兰现在离开她,姑妈的诅咒就会实现,一切尽
化灰烬。

                            第九章  收割节

                                   1

    他们走进点着昏黄煤气灯的马厩,一个黑影从某个畜栏里冒出来。罗兰拔出佩
在身上的两把枪,却发现锡弥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面前,微笑地看着他,一只手里
还拿着马镫。看清是罗兰之后,锡弥脸上笑得更开心了,眼里闪着快乐的光芒,他
向他们跑去。

    罗兰收好枪,准备拥抱这个男孩,但锡弥从他身边跑过,投进了库斯伯特的怀
抱。

    “喔噢,喔噢,”库斯伯特说,先是夸张地摇晃着身子往后踉跄了几步,然后
一把抱起锡弥。“你想把我撞翻啊,小子! ”

    “她把你们救出来了! ,,锡弥大声说。“我知道她能做到,我知道! 好样的,
苏珊! ”锡弥回头看着站在罗兰身旁的苏珊。她仍旧脸色苍白,但似乎平静了不少。
锡弥转回头,在库斯伯特的前额正中献了一个亲吻。

    “喔噢! ”库斯伯特又叫了起来。“这又是为了什么? ”

    “因为我爱你,善良的阿瑟·希斯! 你救了我的命! ”

    “嗯,也许我是救了你的命,”库斯伯特说,开怀大笑起来,不过样子有点尴
尬( 那顶宽边帽对他来说太大了,现在已经滑稽地歪到一边) ,“但如果我们不赶
快,我可不能保证把你的命留很久。”

    “马都已经准备好了,”锡弥说。“苏珊让我这么做,我都做好了。只要再给
理查德·斯托克沃思先生的马安上这个马镫就好了,因为装着的那个马镫快要坏了。”

    “这个以后再说,”阿兰接过马镫,放到一边,然后转身看着罗兰。“我们去
哪儿? ”

    罗兰的第一个念头是他们应该回到托林的陵墓去。

    锡弥立刻惊恐地表示反对。“那个停着尸骨的院子? 天上还有滚圆的魔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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