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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5237-五胡录-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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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保住了自己的门第和血统,就是保住了自己的政治权势、社会地位以及经济财富的基础。     
    既然这帮人压根儿不会为国家出力,那么平常他们没事干的时候就只有用耍嘴皮子来消磨时光,用现代话说就是“聊天”,他们却美其名曰“清谈”。下面是某词典对“清谈”所作的的解释:     
    【清谈】 魏晋名士以清谈为主要方式,针对“本”和“末”、“有”和“无”、“动”和“静”、“一”和“多”、“体”和“用”、“言”和“意”、“自然”和“名教”的诸多具有哲学意义的命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清谈的进行有一套约定俗成的程式,清谈一般都有交谈的对手,藉以引起争辩。争辩或为驳难、或为讨论。在通常情况下,辩论的双方分为主客,人数不限,有时两人,有时三人,甚至更多。谈话的席位称为“谈坐”,谈论的术语称为“谈端”,言论时引经据典称作“谈证”,谈论的语言称为“谈锋”。在清谈的过程中,一方提出自己对主题内容的见解,以树立自己的论点,另一方则通过对话,进行“问难”,推翻对方的结论,同时树立自己的理论。在相互论难的过程中,其他人也可以就着讨论主题发表赞成或反对的意见,称为“谈助”。到讨论结束时,或主客双方协调一致,握手言和,或者各执一辞,互不相让,于是有人出来调停,暂时结束谈论,称为“一番”,以后还可能会有“两番”、“三番”,直至得出结论,取胜一方为胜论,失败的一方为败论。     
    平心而论,这种辩论并不是一件需要全盘否定的活动,但如同八股文一样,本身是一种很有意境的文章格式,一旦成为科举范文,上升到了理论的高度,就变成大得吓人的怪物。清谈也是这样,工作之余偶尔为之可以娱乐身心,但一旦全社会全民穷其一生都搞这个的话,带来的后果只能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因为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谈资总是有限的,当谈到再无可谈的时候就要变着法儿来生事了。     
    事实上这些门阀子弟大都不学无术,不要指望着他们能在哲学理论上有什么建树,对于这帮人来说清谈的内容主要有三种:    
    一、没事嚼别人的舌根。点评别人如何如何,从对方的外貌身世开始说起,一直到品格、才华,性格等等,并把它美其名曰“品藻人物”。用一些耸人听闻的语言来描述一个人,比如“飘如流云,矫若惊龙”、“岩岩若孤松之立,朗朗如日月入怀”等肉麻当有趣的鬼话。对于这些门阀子弟来说,想办法吸引某个有地位的清谈家对他说出这样的评价,比摇出五百万大奖还要重要。


《五胡录》 后记东晋二  遗臭流芳本一身的桓温(2)

    二、议论时政。因为嘴臭而被杀头的门阀子弟也不少,但大家仍然把这当作一种充满危险和刺激的竞技活动,现在居然有某些名家因此而大发感慨,抱怨魏晋当权者不让知识分子活命。这些人平时绝对不会为国家出一点力,但从一旁发表的针对施政方针的高见却往往洋洋洒洒不下数万条,本章的主人公桓温就时常为此所累。不过清谈者们并非一无是处,他们至少发明了“清官”、“浊官”等有趣的分类方式(跟后世所说的清官不是一回事儿),就是说,整天闲谈不干事的官员,是高贵的士族门阀代表,因为他们经常搞清谈,所以应被归为“清官”。清官里面还要分一清、二清、三清等等,谢安就是清官的典型。而那些成天忙里忙外,埋头于具体事务的官员,大都出身寒门,因为他们所做的事情都是所谓“尘世间的浊事”,所以被称为“浊官”,桓温算是东晋第一个大浊官,需要列入《晋书•;奸臣传》。     
    三、制定出门阀士族的游戏规则。给门阀士族划分出什么侨姓、吴姓、郡姓、虏姓、著姓、甲族、冠族、右族、旧族、膏梁、华腴、高门等奇怪的称呼,比如王姓在当时很普遍,但东晋大权臣王导出身的这一支则是天下所有王姓里面最高贵的。他们住在建康城里秦淮河畔的乌衣巷,被称为“万王之王”。其理论根据就是东晋那些蠢猪皇帝们所奉行的“血统论”。还有一个就是狗屁不通的“嫡庶论”,一家里面血统最高贵的正妻生的儿子称为“嫡”,第一个儿子称为“长”,那么嫡系长子就是最尊贵的儿子,其他的儿子就是庶出,庶出的儿子长大后会碰到许多莫名其妙的霉气,这种风气影响了全中国。比如上一章提到的慕容皝的哥哥慕容翰,还有后面慕容垂的儿子慕容盛,都是“嫡庶论”的牺牲品。这样一来,一家兄弟里面为了争执所谓的尊卑关系,就变着法地想出各种缺德的点子,给自己的娘和兄弟尽情地泼脏水、穿小鞋,导致“子诬母为妾,弟黜兄为奴”的现象时有发生。     
    所以我认为这就是“君主立宪制”没能在中国实行下去的原因。因为只要后来出现某个新主子推行新方法拆了门阀政治的台,伴随门阀政治产生的那些衍生物也必然要跟着被清除掉,就像科举制度淘汰了士族制度一样,伴随士族制度而生的那些风俗,比如“玄学”和“魏晋风度”都成为了历史。而英国和日本皇室维系了千年的稳定局面,也许就是君主立宪制得以实行下去的原因。     
    东晋二  遗臭流芳本一身的桓温    
    (下)    
    正规的科举制度直到隋朝才正式确立,在此之前的考试制度都只能说是“矮子里面拔将军”,比如后赵石勒和前赵刘曜对峙时,双方都推行考试选拔官员的制度,来考试的学生也必然是贵族,平民别说考试,就连进这种学校的资格也没有。     
    门阀政治在东晋时期达到了巅峰,东晋之后的刘宋和南齐更是将门阀制度奉行为圭臬,一直到南梁的侯景下达了“灭王谢令”才出现衰落。北魏由于孝文帝的改革,把门阀政治制度一点儿不漏地学了过去,结果后来北魏也出现了不小的门阀势力。     
    门阀政治给东晋带来了非常恶劣的影响。《晋书》从第三十卷到第八十六卷都是东晋人物列传,共记载了542人,其中门阀士族159人,他们的子弟门生215人,皇亲国戚105人,少数民族1人(记载的是段匹磾) ,其他62人(注意这个其他,并不表示都是出身贫寒,比如陶潜,就是陶渊明,他曾祖父陶侃也几乎当上了东晋的大权臣,只因为不是门阀出身,子孙沦落到“短褐穿结,箪瓢屡空”的地步)。这样看来,东晋的一部历史,基本上就是豪门的历史。     
    这些大门阀靠着门生、同僚、婚姻甚至齐名(比如说“北乔峰,南慕容”,那么乔峰就算从来没见过慕容复,乍一见面也要客客气气的)等关系勾结在一起,尤其是婚姻关系更是错综复杂。东晋时期最高贵的王、谢两姓家的女孩子除了皇族外是不会轻易下嫁给别人的,而中国又有同姓不婚的规矩,所以只能是王姓的男子找谢姓的女子当老婆,或者是姓谢的男子找姓王的女子当老婆,要么就是进宫和白痴多得出了名的司马一家子联姻,这就是为什么《晋书•;皇后传〉里王皇后、谢皇后多得满街站的原因。这种联姻方式的结果就是生下来的子孙里白痴套着白痴。    
    不可否认,王、谢两家的子弟中聪明人还是有的,比如王羲之等,但总的来说还是白痴居多(联想起中国最伟大的小说《红楼梦》里,曹雪芹忽略了一个基本问题,那就是四大家族近亲结婚这么多代,到贾宝玉和林黛玉这一辈儿应该是满堂白痴才对?)。     
    门阀贵族成为东晋社会的大肿瘤,除非是犯下了造反谋逆的大罪,否则国家的法律是不能约束他们的,那么遭殃的就只有下层官员和老百姓了。如果哪个稍微清醒一点儿的家伙试图改变这种状况的话,必定会遭到整个门阀阶层的痛殴。    
    东晋大权臣王导死后,继承他的位置的是庾亮,庾亮死后由他的弟弟庾冰接任大权臣的职务,庾冰的弟弟庾翼把持了东晋最重要的外镇职务——荆州刺史一职。庾冰性格谨慎,庾翼则年轻气盛。庾翼的下属殷羡是个全国闻名的贪污分子,庾冰害怕弟弟闯祸,事先关照庾翼不要多管闲事。而殷羡之所以敢疯狂贪污的原因根本就不值一提,那就是他儿子殷浩在东晋名气很大(注意,殷浩这时候还只是个孩子,十年后才走上东晋政坛,而殷家本来也不算什么高门贵族,不过是倚仗着儿子年少成名,将来只要不早夭必定一帆风顺罢了)。    
    庾翼弄清楚了这个渊源之后,当即就如同贾雨村看到了护官符一样,不敢对殷羡下手了。他心里不忿,就向哥哥大发了一通脾气,讲了一大堆治国的大道理。庾翼给庾冰举出来的两个例子也很典型,第一个例子是几年前有几个将军把建康的军粮拉出去卖了一百万斛(乖乖,一百万斛粮食得有好几万吨哪,全建康城的百姓一块儿运也运不完),而建康城里的官员根本不敢管,因为将那几个犯事儿的将军都是大门阀出身,后台贼硬,所以当时采取的措施就是把管库的领导给杀掉了事。还有一个是同样是大门阀出身的山遐(要说这个山遐可不简单,他爷爷是山涛,“竹林七贤”之一,也是标准的大门阀)担任余姚太守,刚上任就要烧火,要治一个私藏百姓户籍的当地豪强的罪,于是全体豪强联合起来把山遐赶走了。庾翼气哼哼地说:“如今哥哥叫我不去管殷羡的恶行,不是和那些家伙一样了吗?”话虽这样说,殷羡却因为贪污有功被提拔为豫章太守,后来又被调至中央担任副总理级别的官员光禄勋(注意,殷羡升官并不是靠请客送礼,那些把持中央大权的门阀们本来就不缺钱,殷羡只要不停地搜刮下去就行了,因为越搜刮,名气就越大,上级就越不敢管,于是官升得就越快,然后就可以更加变本加厉地搜刮)。    
    正是因了这个缘故,庾翼对殷羡之子殷浩的看法很不好,经常对别人说:“(殷浩)此辈宜束之高阁,俟天下太平,然后议其任耳。”这话传到殷浩父子耳朵里当然听着不是味道,所以殷浩长大后朝廷安排他当庾翼的参谋官,殷浩死活也愿不去。这样一来庾殷两家关系自然变得恶劣了。后来庾翼继任大权臣,皇帝招女婿的时候他就没有推荐殷浩,而是推荐了与殷浩从小齐名的桓温。说“桓温有英雄之才,愿陛下勿以常人遇之,常婿畜之,宜委以方邵之任,必有弘济艰难之勋。”


《五胡录》 后记东晋二  遗臭流芳本一身的桓温(3)

    当年的大权臣温峤见到了还是婴儿状态的桓温,认为“是儿有奇骨”, 由于温峤对自己家孩子进行了如此不吝的夸赞,桓家上下都对温峤感激涕零,就给这孩子起名叫桓温(原来桓温的大名是这么来的)。长大成人以后,桓温果然生就异相,他的朋友刘惔评论说:“温眼如紫石棱,须作猥毛磔,孙仲谋、晋宣王之流亚也。”(刘惔对桓温很了解,“知其有不臣之志”,经常对别人说:“温不可使居形胜之地,其位号常宜抑之。”少年桓温本来就胸襟豁达,对此也不在意,后来桓温出去打猎,碰到刘惔,刘惔见桓温手提大刀,就骂他:“老贼欲持此何为?”桓温回答说:“我不为此,卿安得坐谈乎!”由此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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