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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4146-人类的当务之急-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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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后,我和他接触少了,他或认为我忽视冷淡了他。


《人类的当务之急》 第四部分先疯导演手记(7) 

    你原先与王妍妍吵架我支持你,如今你犯了错误,我也毫不留情批评你。这是我做事的原则。他说,他把我当兄弟的。我也想说,正是兄弟,才要各自承当。不好因为有你的就用心,没你的就懈怠。你在上面的时候,大家给你撑台子;现在大家在上面的时候,你怎么好拆台?    
    曲的走,我一点不伤心。如果早先处理王妍妍和他吵架一件事体现了我的原则,那么现在面对他弃组而去的局面就证明了我的原则。    
    三部曲巡演结束后,我主动去找曲少石,希望听到他的内心,希望我要是真的做错什么他可以原谅。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在南京,曲离开的几天,我对他很恼火,王妍妍提醒我说,他想不到这么做,要留意后面出主意的人。    
    在重庆,《左岸》开演的几分钟前,王妍妍说:“我多希望音乐一响,灯光一亮,曲少石突然站在了舞台上。他其实没走,只是跟大家开了个玩笑。”    
    小时候看戏,开场前大幕紧闭,往往铃声打过好几遍都不开演,大家睁眼望着绛红色的天鹅绒大幕布焦急等待。其实戏的内容都是差不多的,现在好多也想不起来了,但昏暗的场灯,满地的瓜子壳,喧嚷的观众群和舞台后面的动静,却构成了永久的回忆。尤其是拉开后的帷幕一角,几乎成了一种象征,它是生活和理想的间离,它是现实和真实的桥梁——一线之隔,一步之遥,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我总想跨过这帷幕一角,总想带着那戏里的人事来到今天。这或许就是我为什么选择戏剧的原因。我掀幕而入,却不知幕后的台子深不见底;我夺路而去,却不知这台上台下的距离无穷无尽。    
    现在演戏,很少有挂大幕的了,上面下面唯恐距离太远,有时候竟有演员从观众席上忽然站起,也有时候竟有观众被拉上舞台。人们似乎想要以这种廉价的手段沟通生活和理想、现实与真实,却不知戏永远是戏,人永远是人;戏人的勾连不在眼见的距离,在于内心的抉择。人和戏的关系,只不过是各自的责任:唱与听,演与看,绝不是学和被学、灌输和接受的必然;我和看客之间,不妨签订买卖的和约,我生产,你消费,这样一来倒显得更加实在一些。或者还真有某种命定的缘分,那却是上帝选择了你,不是你选择了上帝。    
    《风帝国》结束的时候有段歌队的合唱,可以看做我对观演关系的理解:    
    剩下的岁月还有很长,    
    不必在乎这漫漫时光。    
    属于我们的一生都很短,    
    神人今昔没有什么两样。    
    过去的神话都是故事,    
    今晚的演出只是观赏。    
    台上台下并没有界限,    
    所有角色都需要有人担当。


《人类的当务之急》 第四部分我的剧组和我家保姆 

    四月里的某天,我们的排练终于结束了,要全体开拔进剧场合成。傍晚,我召集演员开了一个会。会上我说:“这次我们是精兵简政,十六个演员除了演戏,还要做好服、化、道和切换景的工作,没有场工和其他周边服务。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脑力劳动加体力劳动,完全是魔鬼体验。不过,我希望话剧团的演员多干,学校来的小弟弟小妹妹都是宝宝,不能欺负他们,人家出来求学,还是孩子,不能用做廉价劳动力。以前排练的时候,你们中间有些人老爷作风很严重,梨园习气,卖老资格,现在统统改过来!”说罢,我就招呼干活,把排练厅的道具转移到剧场。有几个小弟弟小妹妹没反应过来,受惯性驱动,继续身先士卒,见重的就扛,有脏的就擦,被我严厉制止。我补充道:“从现在开始,我的上海人本性要起作用了,我会事无巨细地监督刚才的决定,人盯人,一个都不放过,要有谁在剧场抱侥幸心理,不改使唤人支配人的坏毛病,我绝不饶他!”    
    还好,在剧场合成期间和此后几个月的巡演路上,除个别人一时疏忽,有旧病复发迹象,总的来说,话剧团的男女演员的确开创了脏活累活抢先干的感人局面。    
    但事情到了拍舞台艺术片的时候,却发生了变化。我发现,某些小弟弟和小妹妹不但劳作时间抽烟、闲聊,甚至突然消失,跑到外面去买零食,仿佛话剧团干活他们看风景,成了理所当然。    
    这件事让我想起家里曾经用的一个保姆,她是某大词作家热心推荐过来的。开始还勤快,里外上下忙碌不停,但见我尊重她,就开始客气当福气。先是我扫地,她墩地;后来是她择菜,我炒菜;直至最后发展到,她坐在那里看电视,我把晚饭端给她吃。我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怎就她成了老板,我成了雇工?    
    在《切·格瓦拉》期间,我实行共产主义平均分配,结果平而不均,阶级斗争四起;在《鲁迅先生》、《红星美女》、《圣人孔子》、《风帝国》的几年里,我实行资本主义制度,结果顾此失彼,良莠不齐;如今我实行社会民主制度,多贴少补,结果就出现了上述的现象。    
    我不得不由此喟叹,套用一句广告语说——人类失去理想,世界将会怎样?


《人类的当务之急》 第四部分世界首演

    在江苏首演时,南京方面的制作人张小雪在票面上注明“世界首演”字样。    
    这下又掀起了轩然大波。一种说法是,凭什么世界首演?大小演出都冠以各种假大空的名目,是虚张声势;另一种说法是,是否三部曲巡演中有奥地利演出计划,于是称“世界首演”?还有一种说法是,张广天搞后现代,“‘世界首演’一时成了南京城内的笑谈,‘宇宙首演’、‘银河系首演’等派生词汇接连而出。看来,张广天仅凭一张演出票便又制造了一个新的文化现象。”    
    实际上,张小雪的“世界首演”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也没搞明白。第一种说法不过是奚落我,说我没资格而已,倒也好理解;第二种说法蛮认真的,听上去也有些道理,但南京北京乃至全国的演出都没资格称“世界首演”,维也纳一地的演出岂有称“世界”的道理?世界在国人心目中难道就是外国?只要不是中国的就是世界的吗?这里面有没有洋迷信成分?第三种说法是好意的,我听起来也比较顺耳,可由“世界首演”派生出“宇宙首演”和“银河系首演”的无厘头,乃是张小雪的创作,与我无关。    
    我只知道一件事,即这个“世界首演”的名目一出,倒是吸引了不少眼球,人们无论捧杀都又一次关注到了我,也关注到我们的三部曲。这可以理解为一条广告,招徕顾客,兴旺人气。    
    我和观众是什么关系?买卖关系罢了。我不做你们的导师,也不做你们的弄臣,我对我的言行负责,不对你的人生未来承担义务。我复杂也好,矛盾也好,思想空洞也好,我不过是演了一出戏,你们休想通过这些雕虫小技逼迫我回答真理。    
    那些哲学家呢?那些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呢?你们为什么不去问他们?!    
    有一天,他可能会掉过头来,反对人民群众    
    在上海,《切·格瓦拉》开演前五分钟,忽然演出商罗小川跑来说:“广天,你必须上,宣传部和文化方面的领导都来了,说就是来看你的,你不上过不去。”    
    原先,《切》一开场,我坐在台口唱歌,已经唱了将近七十场了,但这次我打算自己下来,换喜子唱。本来早安排好了,冷不丁来这么一手,让我好不尴尬。看来,我坐在台口的演唱,在某些人心里的确成了《切》的标志。不得已,我只好立即换装、调琴、准备上台。    
    这事很对不住喜子,招他来剧组,其中有个重要任务,就是让他替代我。他已经练了三个月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实战机会,哪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原先大家看《切》,不外乎看场热闹,发发牢骚,这次玩真的,不免让一些人心中不快。散场后,一老左派小青年(二十出头)到后台找我,只见他手戴佛珠,身穿对襟中装,挺着个大肚子,剃了个不释不道的怪脑袋,一副传销老鼠会的模样。他说:“上次,我看见一位革命者;这次,我看见一位被阉割的太监。”我说:“好啊,割掉的那几两肉,你喜欢就收着吧!”他又问:“不是出自你本人的意愿吧,我看下面坐着好多领导。”我答:“是我自己的意愿,没人可以左右我。”他表情尴尬,悻然而去。是的,我清晰地记得,2001年来上海时,他和另几位老左派小青年兴奋不已,成为我的积极拥护者;而这次,他的要求并不高,只消我说迫不得已,便心满意足了。不知是我背叛了他们,还是曾经利用了他们,反正,不想率众起义的格瓦拉让游戏变得索然乏味,张广天阴险之至,把我们高高抛起,竟也不安排人在下面接,哪怕提供一点体育用品缓冲一下也好,不想他给我们的是冷冰冰的水门汀,可恶至极!打倒张广天!    
    砌墙版的《圣人孔子》也着实制造了另一番混乱。在南京演出时,我看下面的观众渐渐被撩拨起来,终于也和着喧嚣的台词坐立不安。这简直就不是一场舞台剧表演,恨不得就变成了迪厅里的群魔乱舞,观众要不是受脑子里那些传统观剧思想的束缚,早就开始活动筋骨了。张小雪说,下一次发一面小军鼓和一个号角给他,他要在下面组织拉拉队;好几个观众从戏演到一半时就一直在后面喊;北京娱乐信报的记者撰文说,让她足足笑了一个半小时;谢幕时,有个女孩跑到我跟前,公然吻了我一下;七格回旅馆后,拿着《我的无产阶级生活》,赤膊拍了张照片,以呼应我在舞台上光着大肚皮的举动。    
    演出结束后,大家到总统府附近的酒吧庆祝,上海的、北京的、南京的、丹麦的朋友会聚一堂,但大家似乎没有多少话谈及戏本身,只是呵呵傻乐,嘴里哼哼唧唧,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愉悦,整个气氛就像吃了摇头丸。我着实没有想到演出会产生这样的效果,因为这个戏从排练到合成到演出,时刻都会遭遇不测,也许这就是所谓的happening。    
    不过,我有种强烈的恶作剧的兴奋感。    
    更好笑的是在重庆,《圣》剧演完的第二天,重庆剧协召集了一帮戏剧专家开研讨会。会上,某老者说:“我分析,你坐在汽油桶上抽烟,是否预言这个世界的危险?汽油一点就着,好比恐怖主义一触即发。”又有某中年专家发言:“前台是打斗、交媾、劈剑、调侃,后面的大屏幕是《论语》字幕,强大的反差和张力,揭示了传统和现代的较量。一方面是甚嚣尘上,另一方面是润物细无声。这就是中国啊,变化中乱象的中国!”最后,有人总结:“《圣》剧让我们看到了先锋戏剧的真实面目,大胆创新,剑走偏锋,发人深省啊!”面对如此严肃如此善意的专家评审团的意见,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想笑,几次用手指拉直了面部的肌肉,终于沉静而指东道西地答道:“向你们学习,向老前辈学习!先锋戏剧的,没有,都是八十年代的文化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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