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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知北游 作者:洛水(起点vip2013-11-09完结)-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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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结结实实的一记硬拼,双方功力高下立判。甘柠真跟跄后退,沼泥得势不饶人,几乎贴着甘柠真追去。我一看不妙,龙蝶碧爪探出,缠住甘柠真的腰,将她拉后。同时赤爪、蓝爪一热一冷,猛地抓住了沼泥。刚要发力,沼泥汩汩从爪缝渗出,反而缠住了我的双爪,呼地一声,流淌的泥沼猛地聚拢,像个张开口的大麻袋,向我罩来。鼠公公从后方扑至,龟背狠狠撞上了沼泥,海姬的脉经刀趁势劈下。沼泥哗地溅开,四散流淌,融入沼泽。

  夜流冰不见了,几十丈开外,一点移动的彩光忽隐忽现。

  我暗自咂舌,想不到我们四个合力,还是让夜流冰溜了。

  “放手。”甘柠真眉头微蹙,我这才发觉,自己的龙蝶爪还牢牢缠住她的纤腰。我讪讪松开爪,难得和甘柠真亲密接触一次,还没品出滋味来呢。

  我们再次以合围之势,向远处的彩光逼去。夜流冰在泥沼内大幅度移动,等我们接近他时,又倏地远远闪开,根本不做正面交锋。他打的是如意算盘,等四灵附体效力一过,再收拾我们。

  彩光熠熠,地上奔腾的符篆仿佛滔滔波浪,不断向四面漫延,渐渐围住夜流冰。只见一点彩光左闪右突,试图冲出符篆的洪流。夜流冰的移动明显慢下来,我们立刻形成包围圈,向他急速扑去。

  夜流冰突然不动了,目光直直地盯着我们。就在接近他的时候,夜流冰漆黑的瞳孔内亮起两点红光,红光急速跳跃,像两簇诡异的火苗,先是蔓延了双目,然后不断向外辐射,暴涨成一片耀眼的红光。

  刹那间,整片沼泽化作了熊熊火海,热焰喷射,赤浪滚滚,我们陷入了火海,四周的符篆灰飞烟灭。无数条火蛇张牙舞爪,从火焰里飞出。张开的蛇口不住膨胀,发出凶厉的吼声。

  我被热焰烤得喘不过气。体内的霜雪转自动流转,散发出清冽的寒气,让我舒服多了。迎上扑来的火蛇,我的龙蝶蓝爪击出一个个冰球,火蛇“咝咝”蒸发。我精神一振,再看海姬她们,完全不怕烈火的灼烧,火蛇被金黄色的脉经刀气和白茫茫的三千弱水剑气斩断,纷纷惨叫。

  我越来越感到自己和海姬三人不同,她们被四灵附体后,身体的痛苦感觉完全消失了,成为和夜流冰一样的虚幻之体。而我却残留了几分肉体的知觉,准确地说,我没有被白虎完全控制。

  一条硕大的火蛇从火海内无声浮出,悄悄扑到鼠公公背后,张口向他咬去。在火蛇的腹部,透着一点彩光,竟然是夜流冰变化出来的!幸亏玄武附体的鼠公公生出感应,脖子一缩,躲进了厚硬的龟壳。火蛇顺势巨尾一扫,把鼠公公狠狠撞飞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海姬吹出脉经网,一下子罩住火蛇,紧紧勒住。火蛇以惊人的速度缩小,化作一颗火星溅出网眼,融入火海。我不由暗暗佩服,到底是妖力神通的魔刹天妖王,连脉经网也困不住他。

  “破!”阿凡提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大肆挥动生花妙笔,一股股乳白色的冰泉从笔尖喷薄而出。这下子,等于是我们五个合斗夜流冰了。冰泉流过,火焰处处熄灭。但稍一停顿,火焰立刻复燃,反将冰泉吞噬。红白两色此起彼伏,像两条追逐矫夭的巨龙。

  “呛”,甘柠真的三千弱水剑脱手飞射,剑身清冽鸣响,化作滔滔弱水,破开火海,立刻席卷了夜流冰。后者陷身在绚丽的弱水中,跌跌撞撞,被死死缠住。

  趁他被困,我们终于争取到了合围的机会。东南西北,四个人恰好呈四个夹角,向夜流冰疾冲而去。轰的一声,我们和夜流冰狠狠拼了一记,交击瞬间,手背上的四灵符印猛地射出眩目的光束,笼罩住夜流冰。顺着光束,一头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从我们体内扑出,源源不绝击向夜流冰。“砰砰砰”,夜流冰硬生生承受了四灵近百下重击,嘴角溢血。他面色大变,想要闪开,但符印的四道光束紧紧锁住了他,动弹不得。

  “夜流冰,你已经被四灵彻底锁住!”阿凡提阴恻恻地道。

  夜流冰闷哼一声,吐出一朵巨大的黑色冰花,护住全身,挡住四灵疯狂的攻击。

  阿凡提眼中闪过几许嘲弄:“何必浪费时间顽抗,片刻之后,你将被我炼化成内丹。”目光一寒,喝道:“四灵结鼎!”提起生花妙笔,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奇异的四方图案。图案溅出鲜艳的彩汁,同时洒在我们和夜流冰身上。

  糟了,我们一下子都不能动了,眼睁睁地看着半空的图案变成了一个庞大的青铜鼎肚,慢慢落下,而我们四个就像四根鼎柱,撑住了鼎肚,把夜流冰关在鼎内。

  手背上的白虎纹图像活了一样,急速蠕动,我体内的精气不住向外宣泄,涌向鼎肚。青铜鼎开始幻出耀眼的光焰,飞快旋转。夜流冰神色痛苦,四肢剧烈颤抖。“扑通”,他终于支持不住,半跪倒地,在鼎内无力地挣扎。

  短短一会功夫,我就觉得精疲力竭,头脑发晕,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青铜鼎抽干了,不断涌出身体。而甘柠真她们还是一动不动,表情麻木,完全被四灵控制。我心中雪亮,阿凡提利用四灵结鼎,把我们的精气当作炉火来炼化夜流冰,这么下去一定两败俱伤,夜流冰被炼成丹,我们沦为不折不扣的废人。

  我狂吼一声,使出吃奶的力气移动身体,试图向外闪。上方的青铜鼎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我没法动。我目眦欲裂,恶狠狠地瞪向阿凡提。老家伙太恶毒了,把我们当炮灰。

  阿凡提眼露异色:“怎么可能?你居然还有自己的意识!四灵结鼎后,自身的意识应该完全被四灵取代才对。”

  我一咬牙,全力运转龙虎秘道术,但我的妖力本来就不高,加上体内精气不断流失,犹如蚂蚁撼山,青铜鼎纹丝不动。

  阿凡提嘿嘿一笑:“没用的,鼎已结成,除非你的力量到了知微的境界,否则只能乖乖成为夜流冰的陪葬。”扭头对夜流冰冷笑:“斗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还是栽在我的手里。妖力强有什么用?脑子不好使,还不是废物一个?”

  夜流冰浑身抽搐,一只只透明的气泡从体内飘出,不断破灭。整个人皮肤发亮,变得有些透明。修炼了几册丹鼎流的秘芨后,我已经是炼丹的小行家,深知再过片刻,就会进入孕丹的过程。那时候,需用猛火提炼,意味着我们精气宣泄的速度会比现在快几倍。

  怎么办?我急得直翻白眼,眉心内的内丹忽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狂跳不止。

  一声怪厉的低吟倏地响起,低吟声应该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但偏偏从我喉里发出,诡异之极。我眼前顿时一花,望见白骨成山,鲜血流河,无数恶鬼冤魂从四面涌来,好像突然进入了幽冥地狱,遍体阴寒蚀骨。在其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向我飘来,我看不清他的脸,脸仿佛笼罩在愁云惨雾里,只有一双近乎妖魅的眼睛,光亮如炽,映出我迷惑的表情。

  满目异象霎时消失,下一刻,我浑身一松,从青铜鼎下挣了出来,向外急速窜逃。失去我这根鼎柱,四灵鼎立被破坏。夜流冰凄厉长啸,身躯扭动几下,猛地冲出鼎肚,化作一条火蛇飞向天空,火蛇在半空变回夜流冰,双掌一拍。“哗啦”,整个天空像沸腾的溶浆,一下子倾泻下来,把青铜鼎烧成汁水。

  阿凡提身子僵硬,像见了鬼一样盯着我:“怎么可能?你难道是个怪胎?”

  我也是稀里糊涂,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能挣脱,好像有个人突然从很远的地方出现,帮了我一把。特别是那一声低吟,十分古怪,隐隐有熟悉的感觉。

  “奇怪!”月魂忽然开口,声音透着惊疑:“刚才你眼前出现的景象,像是黄泉天的天壑。”

  我一呆,越来越莫名其妙了,怎么又扯上黄泉天?难道黄泉天的恶鬼幽灵看老子顺眼,特来拔刀相助?想想也觉得荒谬。

  青铜鼎被毁,甘柠真、海姬和鼠公公恢复了行动自由,继续向叶流冰扑去。后者被提炼内丹,早已元气大伤,移动明显变慢,在海姬三人的猛攻下连连后退。

  阿凡提对我冷笑:“就算你不受四灵控制,但杀不掉夜流冰,始终难逃一死。最多再过两个时辰,四灵便要离体,到时大家只能任由夜流冰宰割。”

  老狐狸说得没错,我虽然胸闷抓狂,还得当他的炮灰,去和夜流冰拼命。

  在夜流冰的操控下,四周的梦境不断变幻,火海消失,时而化作莽莽密林,时而变成滚滚江河。夜流冰神出鬼没,千变万化,有时化身一棵大树,有时又沉淀在河底,变成一颗不起眼的鹅卵石子。要不是四灵和他有感应,我们根本找不到他。但如今,他只能被我们死死追杀。

  时间无声飞逝,激战中,我蓄满混沌甲御术,一拳击向彩光闪烁的山崖。碎石纷纷化作粉末飞扬,一块小岩石变回夜流冰的模样,鼠公公立刻俯冲,犹如一枚疾射的花炮,和他撞了个满怀。不等夜流冰站稳,甘柠真和海姬一剑一刀,交叉击去,逼得他硬接。三人同时口喷鲜血,向后飞跌,情势惨烈之极。

  彩光一闪,几道彩汁从生花妙笔笔尖喷出,在击中夜流冰的同时,化作闪烁的符篆。夜流冰仰天再喷出一口鲜血,身躯痛苦地弓成了虾米。我倏地逼近,混沌甲御术无声击出,轻轻落在他的后背。

  夜流冰痛吼一声,向后飞出,身躯被打得近乎支离破碎。我长长松了口气,甘柠真三人再次包围住他,加上个虎视耽耽的阿凡提。此时此刻,夜流冰已经难逃一死。

  夜流冰猛地冲天飞起,凄厉呼啸,一粒乌黑的珠子从眉心破出,不断扩大,化作了深不可测的梦潭,渐渐淹没了夜流冰。

  “小心!”阿凡提如临大敌般退后,生花妙笔护住眉心,道:“他要施展催眠大法,全力一搏了!”

  生死在此一举。我们四人同时向夜流冰扑去,我一拳直击他的面门。

  夜流冰奇迹般消失在眼前,四周刹那间,变得空空荡荡,看不见任何人,阿凡提、海姬他们,全都消失了。

  我茫然站立。空间仿佛被我一拳震碎,出现了一条条裂纹,轰地破碎,露出了一个熟悉的世界。

  洛水悠悠,漫天飞雪。不知何时,我已经站在狮子桥上。衣衫褴褛,在寒风中抱住胸,冷得瑟瑟发抖。

  洛阳的冬天,桥栏上覆盖着雪白的积雪,只露出灰黑的石狮头。我刚把老爸埋葬,已经饿了三天三夜。这个清晨如此灰暗,在桥头,乞丐们争抢救济粥,像一群贪婪的野狗。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不饮盗泉之水。”我嘴唇抖索着,一遍遍默念老爸的教诲。寒风中,涌动着诱人的粥香,一个劲钻进我的鼻子,我抽搐的胃,我上前几步,死死盯着乞丐们破碗里的白粥,心中又饥渴又痛苦。这么冷的天,我知道自己再不吃东西,就会死了。我咬咬牙,想着赶快离开,否则就会沦落成低贱的乞丐,但偏偏身体不听使唤,又向前走了几步。

  “咣当”,乞丐们的哄抢中。一只破泥碗掉在地上,滚动着,落到我的脚边,一小滩稀薄的粥顺着破缺的碗沿,慢慢流淌。我喉头咕咚一声,蹲下身,双腿一阵发软。

  真的好饿,就像一把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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