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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君莫问愁-第3章

小说: 君莫问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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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

君楚泱无奈。“出门在外,不必拘泥那么多。”

“那你去看看那些药草是不是你要的?总行了吧!”开玩笑,他家公子在他心目中比天神更高贵,怎么可以让那双修长优雅的手来干这些粗活?

君楚泱没辙,只好到一旁检视药草,确定无误后,才将它洗净捣碎。

“公子——”

见辛夷又要上前阻止,君楚泱神色坚泱地喊:“辛、夷!”

“好好好。”

辛夷举双手投降乖乖回去生他的火。

这些药草的效用,是消炎止痛,君楚泱将其捣碎,放柔了动作将她挪至腿上,方便将药均匀的敷上。

处理好伤口,辛夷也正好生完火。

“我来帮忙。”

正欲将她移开,君楚泱抬手阻止。

“她伤得很重,让她睡得舒服些。”

“噢。”辛夷悻悻地抽回手,首度正视这名被他们救起的女子,这才发现,她不正是那名曾在客栈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吗?

还真让公子说中了,她会有血光之灾。

这难道就是公子执意不在客栈落脚的原因吗?

他偏头打量。

还是个绝世佳人呢!

肤如凝脂,像如蛾眉,眉目如画,琼鼻俏挺,樱唇勾诱无限风情,五官精致娇美,那张失了血色的容颜丝毫无损绝色。

昏睡中的苍白脸容,少了初见时孤漠难近的冰凝之气,娇荏得令人心怜。

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公子腿上,乌黑长发散落在公子雪白的衣衫上,强烈而鲜明的对比,却不觉突兀,反而融合成一股暖昧而契合的绮思氛围,竟不可思议地教人怦动心魂——会吗?

这个女人,和他那高雅圣洁的公子?

君楚泱并未察觉书憧拐来弯去的心思,头也没抬地道:“累了就先去休息,这里由我来就好。”

“噢。”辛夷仍陷在方才的假设之中回不了神,怔愣地点头。

就着燃烧中的火光,君楚泱亦深思地凝视着她,不同的是,入他眼的并非绝俗娇颜,而是她奇异的面相与命格。

艳绝无双,却是灭地之相。

天煞,地劫,飞廉,凶星主命,煞气甚重啊!

初见她时,心头便已有了个底,她,或许就是那个将掀起武林腥风血雨的关键人物。

他可以不救她的,但是既然天意注定,他终究还是再一次遇到她,那便代表她命不该绝,见死不救的事,他说什么都办不到,对他来说,只要是人命,就无贵贱之分。

长指轻缓拂开她颊边的发丝,见她眉心深蹙,仿佛正承受着什么莫大的恐惧与痛苦,却喊不出声来。他柔柔地拍抚着,指尖寻至神门、心俞、内关等穴,灵巧的揉压,让她惶悸的心神得以镇静舒缓。

她又再一次沉沉的睡去,君楚泱脱下外袍,覆上她单薄的身躯,若有所思的目光,未曾移开她分毫。

细致容颜艳而不媚,娇妍无双,能生出这样的女儿,不难想见其母必是貌美惊人;冷冷凝起的眉,代表她寒漠无情的心性,而倔强紧抿的唇,却显示着她刚烈如火的性情……

很矛盾,却也很奇异的融合——一名似火似冰的女子。

确定她已无恙,这才靠着身后的大石,浅浅睡下。

痛!肩肿处传来椎心刺骨的痛,如火焚一般烧灼着,她想呻吟,却发不出声音来。

然后,她感觉到阵阵沁凉的感觉由伤处渗入,化去了那难熬的灼热痛楚。

可是就在这时候,昔日梦魇又缠上了她,就像师父第一次在她面前杀人那样,好多、好多的血在她眼前喷洒开来,有的喷到她脸上,她吓到了,拼命地擦,却怎么也擦不完,好多不认识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下,鲜血也一道又一道的喷上她的脸,原来,这就是杀人——她害怕极了,浓浓的惧骇涨满了胸口,她发狂地尖叫、再尖叫——那一晚,她作了噩梦。

醒不来,一缕缕惨死的怨灵,心有不甘,纠缠着她。

她大病了一场,发烧,、昏迷,夜夜恶魔不断,梦中全是师父结束人命的情景,以及那些死不瞑目的亡灵,阴魂不散地要她偿命。

不要啊,人不是我杀的,不要来找我——她哭着、喊着,怎么也无法由噩梦中挣脱。

后来,病好了,却再也不敢合眼,只要她一人睡,那些可怕的梦境就会再度侵入她脑中。

她满心惊惧,宁可不睡,夜夜睁大了眼,不让自己再跌入那黑暗的漩涡,怕想起那一张张狰狞可怖的脸孔。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会死,就像那些怨灵说的,要她偿命,陪他们同坠地狱。

可是她还不想死,她的人生,几乎还没开始,世界的美好,她也还没看到,她不甘心!

于是,师父告诉她:“要让噩梦不再成为噩梦的唯一办法,就是让自己永远沉浸在噩梦之中,直到生命中全是噩梦,而你也习惯了噩梦之后,噩梦就不再是噩梦,也不会再令你觉得可怕了。”

她记住了。

原本,习了师父一身绝学的她,在与师父长居山上的那段时日,每每出去捕猎山禽野兽,却总是因为心肠太软,宁可受师父责罚也不忍杀生,时时弄得师徒俩晚餐没有着落。

可是在那之后,她开始杀人,依从师父的命令,不断不断地杀,把心抽空,不让自己有感觉,双手所沾染的鲜血不计其数。比起她所做的,当初看到师父杀人的冲击已经不算什么了,就像师父说的,只要让自己习惯杀人的感觉,杀人就不会是件可怕的事,她也不会再作噩梦了。

刚开始,她觉得自己好可怕,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渐渐的,肩上所背负的杀孽愈来愈沉重,直到最后,情绪已然麻痹,什么是杀人的感觉?她已经不知道了。

最初,她偶尔还是会由噩梦中惊醒,几次之后,麻木了的她,果真不再作那个梦了。

这些年下来,她以为她已摆脱了噩梦的威胁,也几乎快忘记恐惧是什么滋味了,为什么今日会再坠入同样的黑暗深渊中?

是那些惨死在师父,以及她手中的冤魂,终于要来向她索命了吗?

那她应该是死了吧?

可,那双温柔大掌又是来自何处?暖如春风的抚慰,将她带离了无边黑暗,那是她每回恶魔缠身时,从不曾感受到的,如果,她能早个几年,在浮沉噩梦挣扎时,得到那样的温柔救赎,今日她也不会深陷于血海杀孽之中了……

冷寂的心,头一回感受到温情,她深深地眷恋了起来,那是她晦暗生命中,唯—一次出现阳光,她想紧紧抓住,再也不放手。

本能地,她想追逐那道温暖,移靠过去的身子,牵动了伤口,痛醒了她。

幻觉吗?那样的温情与美好,只是出于她潜意识渴望下的幻觉?

有一瞬间,她只是睁着空茫的眼,找不到方向。

动了动身体,感觉到的不是僵硬土石的难受感,而是出乎意料的柔暖,舒服得令她想叹息,一如梦中——“醒了?”君楚泱睡得并不沉,所以她一有动静,他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

她对上了一双如汪洋大海般清湛悠远的黑眸,然后发现,她就枕在他的腿上。

梦中的美好,原来是来自于他吗?

“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探手覆上她的额际,确定温度正常,他这才宽心。

他的音质,不高亢,也不低沉,如流泉,温润而干净;如清风,和煦而温柔,拂掠心头,令人感到无比舒畅。

她没移动,怔忡地仰视他。

这些年来,受了再重的伤,也不曾有谁探问过,就像一头没人要的野兽,只能独自哀鸣舔伤,死不了是她命韧,死了,也不过是世上又少个人,没人会在乎。

于是,她不哭,因为哭了也没人理会,久了,也就忘了泪的味道。

她一直都是这么活过来的,可是今夜——头一回有人问她好不好,头一回有人在意她的生死,头一回有人正视到她冷不冷的问题……

揪握住技在她身上那件纯净如雪的白衣,她抬眸问:“你要什么?”

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君楚泱微愣。“我不懂。”

“我问,你救我,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不俗的容貌。

她很清楚这张脸在世人的标准中,是极品,太多男人垂涎她的美貌,平日再道貌岸然的男人,见了她也会面露淫欲,那一双双想染指于她的邪秽眼神,她并不陌生。

于是,她愈来愈相信师父的话了,男人,个个薄情,个个无耻,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在师父面前,立誓杀尽天下男子时,她相信她是对的。

而他,要的也是这个吗?尽管,他拥有她所见过最澄净无垢的瞳眸——领悟她想表达的意思,君楚泱微感酸楚。

她是活在什么样的日子中?竟连一丝一毫的温情都不曾感受过?

那双空洞茫然的眼眸,教人看了心疼。

“我要什么是吗?”他毫不吝惜地给她一记温煦的微笑,抬手柔柔地抚了抚她迷惘的脸庞。“那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了。”

她不语,挣扎着起身。

“小心,你伤得很重。”想扶她,她却倔强地靠着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

推落身上那件属于他的衣袍,她神情淡漠,缓慢地除去因疗伤而凌乱不整的衣衫。

“你这是做什么?!”

君楚泱讶然。

“你要,我就给。”她定定凝视他,仿佛想看穿男人贪婪猥琐的本性。

她不信,这世上会有真正清雅高洁的男人。

君楚泱并没有为了表示君子之风而刻意的避开,眸光连闪烁都没有,始终停在她脸上。

走近一步,他拾起被她推落地面的衣裳,掩上娇躯。“你不该这样。”

她一脸错愕。“这不是你的目的吗?”

会吗?他真的和她以往见过的那些男人不同?!

“没有人爱惜你,你就更要爱惜自己,如果连你都遗弃了自己,那你就真的被遗弃了。”

“爱惜自己……”这些话,她从来没想过,也从没人对她说过。

她微微启口,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其实,他知道吗?她会这么做,不仅仅想证实世上有无真正的君子,同时也因为,他是第一个带给她温情的人;也只有他,见过她的身子。以往,那些男人在有那样的念头时,就会先死在她手中,根本没有机会碰触到她。

“睡吧,你需要好好休息。”

温和态度依旧,举手投足仍是悠然从容,他,真的无所求吗?

盯视他良久,她轻吐出声:“莫问愁。”

“嗯?”他回眸。

“我的名字,如果你只要这个。”

君楚泱会意。

“莫问愁是吗?好名字。”

靠卧回原来的大石边,抬眼见她欲言又止,他主动问道:“要过来吗?”

她微微启唇,而后无声地点头。

看穿她的迟疑,他又道:“你可以靠着我睡,你身上有伤,这样会舒服些。”

他不是无意与她亲近吗?那又为何——莫问愁满心都是疑惑,却也没放弃及时把握他的提议,枕着他入睡的感觉,好安心。

君楚泱倒也清楚她的心思,淡道:“别想太多,大夫与病人之间,没那么多忌讳。”

大夫?!

在他腿上调了个舒适的角度,与他对视。“你不是江湖术士?”

“你还记得?”本以为不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她,应该早忘了才是,没想到她还记得他。

不过——江湖术士?!听起来就像是拿着帆布和签筒,在街头靠一张口骗饭吃的人,真不晓得她这是在褒他还是贬他。

君楚泱啼笑皆非。

“刚好我对医术也略知一二。”

“你懂得还真多。”模糊的咕哝声绕在舌尖,但他还是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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