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猫爱上鱼-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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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还是那句话，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在旁边的座椅上坐下。“我很可能是‘非典’ ……”我只说了半句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那又怎么样？现在不是治得好吗？”鱼靠向我的怀里，突然问我，“你怕死吗？”
我不解地看着鱼，老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怕，但我更怕一个人活着。”
“我也是。你为了我，连烟、酒、传奇都可以戒，为什么就不能再听我的一次呢？我真的好怕，怕你离开我。”
她说完在我的肩头哭了起来。我面无血色地望着夜空，挤出一句话来，“好吧。如果我明天还不退烧，就去‘非典’中心。”
“我和你一起去！要关，咱们关在一起，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鱼在我身旁抽噎道。我抓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这个时候我说出了我这辈子的第二个承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除非有一天你放弃了我。”这是我用心在承诺。我抱着她，抱得是那么的紧，就好像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她在我怀里泪眼蒙胧地看着我，眼里全是信任。
第四部分背叛 1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痛苦如这一刻、幸福如这一刻的经历，你爱的人陪你一起等待着命运的昭示，并愿意和你一起去面对和承受它。如果有，这个时刻你在想什么呢？想着此生有你已经足够，或是想着逃走。我选择了后者，因为我是一个混蛋，所以我竟然选择了后者！
她在我怀里幸福地睡着了，我看着她，眼里全是不舍。我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天大地大，我该何去何从？就算我得了“非典”又怎么了？为什么还要连累最爱的人和自己一同受苦呢？
我将她轻轻地放在座椅上，一个人静静躲到旁边，直到天亮，我才放心地离开，向“非典”中心走去。来到医院，我就好像一个准备英勇就义的英雄一般对值早班的护士说：“我感冒了，我想检查一下。”
顿时，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像如临大敌一般。医生开始给我做各种检查。几个在仪器面前的黑胡子老家伙围着我更是神态严峻，近乎冷酷。而我也是麻木得像是死了一般地听由他们摆布。一上午终于过去了，他们的检查也告一段落，可是却没有什么结果。我被送到一个单独的病房，接受隔离观察！
手机响了一上午，但是我都没有接，因为我知道是谁打来的。我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有几条短信，都是鱼发来的。我把手机扔到一边，人也像死鱼一样地往床上一倒。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自私，我应该接受她的爱，因为我也爱她，我应该让她陪我一起来。我原来以为，担心把“非典”传染给她，一个人走开就是对她好了。可我这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那么的白痴！但现在我竟然连短信也不敢给她回，因为我不知道医生所说的观察几天到底意味着什么。
日子在思念中煎熬，每天听着手机不停地在响，每天看着她不停地给我发的短信，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很需要我，而我又何尝不需要她呢？我终是忍不住给她回了一条信息，“我现在很好，再过几天就回去了。你不用担心我，好好照顾自己。”我写了删，删了写，不知道该再对她说些什么好。
后来，她的电话也越来越少了，我总是隐隐约约地预感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也许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吧。我竟然在观察两天后退了烧，被送离了“非典”中心。那一刻，我好想第一个告诉鱼，让她知道我没事了。我一出门就开始发了疯似的大叫“鱼，我没事了！”急忙坐上车向学校赶去，在超市里还顺道买了鱼喜欢吃的果冻、小糕点。可是到了校门口，门卫却不让进。
于是，我只好走到学校的后墙。那面墙靠着操场，比较低，容易翻。我很容易就爬了上去，刚想向里翻的时候，我却看到了鱼。她竟然靠在董那家伙的肩上！我直接从墙上掉了下来，可是却没有一点疼的感觉。
给她买的吃的也掉了一地，可是我没有心情去理会那些东西，只是脑袋一片空白地走开，好像天因此而黑了一样，耳朵里听不见声响，眼睛里看不见东西。而他们肯定也听到了有人掉下来的声音，跑过来看。我依稀听到鱼在不停地叫我的名字，董那小子翻墙跳了出来，很快就追上了我。
第四部分背叛 2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鱼很担心你，你回来又跑什么！”董大声地问我。
鱼也开始翻墙了。虽然墙不高，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哪会翻什么墙。她从上面掉了下来，我直觉似的刚想向前跑去，董却已经抢先一步将她扶了起来。我凄然无语，继续向前走着，心中的感受好像被凝固了一般。
董和鱼一起追了过来。董看我没有表情，用手推了我一下，“你说话呀！你以为你得了‘非典’就了不起了，就可以几天不用回学校了！你知道鱼有多么地担心你吗！”
我看了看鱼，她满脸都是泪水，这让我心酸不已却更无言相对……我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向前走。
董跑了上来，推着我说道：“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实在无法再忍受这个家伙了，他竟然还在我面前假装无知！我第二次对他扬起了拳头，拳头如雨点般地落到他身上。我边打边吼：“你说什么意思！你他妈的就是我的兄弟！是我最好的兄弟！哈哈哈！你就是这样将我女朋友照顾到你怀里去了！”
说完，我没命似的向前跑去，直到我认为他们再也追不到我才停了下来。
走在长江堤上，望着那滚滚江水，我抓起身边的小石子向江里扔去。如果她可以像这些石头一样的扔下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开始在那里大叫，疯了似的大叫，想着老天为什么就不让我真的得了“非典”死了算了？我一步一步地向江边走去，用脚趟着江水，泪珠象山洪暴发般地滚了下来……
我的手机又响了，我知道一定是他们打过来的。手机不停地响着，我第一次觉得手机这个东西是那么地烦人。我毫不犹豫地抓起手机向江中扔去，一个泡沫都没有冒起就沉下去了。可是，烦恼扔得掉吗？但我终于是清静了，再也没有人来打扰我了……我在旁边睡了下来，任由眼泪流淌，任由头脑麻木。
最好的朋友……最爱的女人……最痛的我……
第五部分说不出的对不起
学生不可能永远逃离学校，就好像“好人”是不可能逃得过灾难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神情麻木地回到学校，翻过我们宿舍外面的那面墙，来到宿舍门口。宿舍里还有微弱的烛光，一定又是在打牌。因为我是一个男人，遇到再大的事，我也是不会示弱的，更不会让别人来可怜我。所以，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以为这样就可以连心情也一块整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一脚踹开大门，大声叫道：“抓赌啦！”紧接着是蜡烛熄灭，一阵杂乱声响过后的宁静。我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是我。” 话还没说完，几本书已经向我飞来，之后是一片骂声，蜡烛又重新亮了起来。 “还以为你小子进‘非典’中心去享受免费服务了呢。”毒品开玩笑地说。 我看了看，果然打牌这种事向来是少不了董的。他看到我，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睡觉吧。”醋罐看出了气氛有点不对。 谁都没有说什么。董吹熄了蜡烛，大家很快静了下来，只传来窗外不知名的虫子的“吱吱”声。我想他们一定都 知道了，神情颓废的我拉开床帘准备睡觉。 竟然有人！我赶紧坐了起来，叫道：“是谁，他妈的就不怕得‘非典’！” “我。” 她完全不用说第二个字，我就已经知道是谁了。是鱼！我不可能听不出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过了一会，我终 于反应了过来，“把蜡烛点着”。可是，刚才还精神抖擞的那群混蛋现在却好像死猪一样的谁也没有动。昏暗的光线 中，我依稀见到鱼的轮廓和我这几天不知想了多少遍的一张脸。 她伸手过来拉住了我的手。我沉默中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感觉到有一滴眼泪掉到了我的手上。她紧紧地抱住了 我。那一刹那间，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白痴，竟然会怀疑一个这么爱我的人。我不知所措地为她擦掉眼泪，手碰到 她额头上，好烫手。 “你感冒了？” 她在我怀里摇了摇头，我的手心里满是她的眼泪。她紧紧地抱着我，在我怀里轻轻地抽噎。那一刻，她像一个受 了惊吓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母亲一般。我这才知道，她对我是多么地依恋。 我站了起来，一把拉开董的被子，大叫道：“董，你他妈的是怎么照顾她的！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进‘非典’ 中心之前打电话给你，要你好好地照顾她。你小子是怎么答应我的！”说完用手把他推到一个角落，对他大喊，“她 现在病了！她现在病了！”我的心如刀割般痛，却又找不到恰当的话来说。 鱼站了起来，拉着我说：“不关他的事！他叫我去看病，是我没有去。” 我放开他，董一把推倒我，对我就是一拳，“这一拳是还你今天的。” 我嘴角溢出了血。哪知道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小子紧接着又是一拳打来。 “这一拳是替鱼打你的！你小子去‘非典’中心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瞒着鱼！你以为瞒着鱼，不 让她去‘非典’中心，就是对她好了？！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有多么地担心你！” 鱼的脸上全是泪痕。他看了看鱼，“好，好！她终于病了！我叫她去看病，她说到操场走走就没事，她说要等你 小子回来陪她一起去，她说你肯定马上就会回来的！她每打一个喷嚏，就说一定是你在想她！她不停地给我说着你他 妈的怎么怎么对她好，直到在操场上昏了过去。而你他妈的还不是个东西的乱搅一通！” 说完他爬上了自己的床铺，再也没有做声。 我站在原地，嘴角早已给他打出了血，可是却一点也不觉得痛。鱼走了过来，为我擦了擦伤口。我抱紧了她，抓 着她的手，好想好想跟她说声“对不起”，可是却一直开不了口。原来，人真的做错了事，“对不起”这三个字竟然 是这么地难以启齿。也许，是因为觉得这三个字是那么的无力吧。 我抱着她，对她说：“你睡吧。我看着你，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病。”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又睁开，看着我，伸出小拇指说道：“答应我！别再在我睡着的时候离开我。” 听到这句话，我终于忍不住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伸出小拇指和她的紧紧地勾在一起。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 么，承诺些什么，因为承诺有时在最需要的时候会变成最大的伤害。她很快在我怀里睡着了。半夜里，我还听得见她 在梦呓着：“猫，别离开我……” 才六点，天已经亮了，太阳终于出来了。眼角还挂着昨晚的伤痛，我看着在我怀里熟睡的她，不小心动了动。她 醒了过来，看到我还在身旁，幸福地对我笑了笑。我握着她的手，轻轻地吻了她。那一刻，我觉得我们的心贴得是如 此的近，近得好像彼此融合在了一起。
第五部分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