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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暮日蓝涛终有悔-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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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别哭…不要…寂寞的…一个人…在心里哭…我…会心疼…」坚强又骄傲的小远,脆弱又倔强的小远,只有自己明白,他比任何人都需要被深深了解… 

而此刻虚弱的身体,难敌暗黑的召唤,无情的就要将他推回深邃中沈睡,可他仍撑著神智,固执喃道:「…我…发誓…会找到你…一定…会…」他用最美的蓝眸承诺,希望梦里的小远可以告诉真实的小远…等我,请等我! 

「傻瓜,你已经找到我了…」温咸的泪液洒出眼眶,不舍他一寸痴情,又眷他一往情深啊,自己万里千山的逃,他千山万里的追,无论怎麽挣扎,最终还是漏不出这把绵密的情网… 

许你永远,谁能真永远。许我无情,谁能真无情。 

罢了,何苦伤人伤己,若诚实些,这一年来,自己何尝又有片刻忘怀他点点滴滴,哪不是在夜里追逐他的气息,恋著这堵一向能安抚他灵魂的胸膛…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昂非,你总是让我痛彻心扉…」他漾出绝豔的笑,俯身轻吻御昂非乾裂的薄唇。 

修补淌血的伤口,痛。 

触摸受创的伤痕,痛。 

剥落结痂的伤疤,痛。 

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你细心修补,温柔触摸,以深情除痂,伤好了,又蛮横的撬开他紧闭的蚌壳,也不管自己要将柔嫩的那面交出会有多心慌,就一迳的旁敲侧击、连哄带骗,使尽百般手段,连作梦都计算著要自己搬去你新造的家,真是可恶… 

『啪!』 

阴晴不定的赏了昏迷中的男子一巴掌,不重不轻,满意的看他俊脸右侧浮露红印,他心镜从未若此刻透彻,司澄远愉悦吟道:「恭喜,你有罪受了。」 

(46) 

从幽暗中转醒,眼前的一切,还以为是梦境的延续。御昂非不能置信的盯著坐在桌前饮酒的男子,他甚至不敢出声,怕断了美梦。 

「你见我除了语无伦次之外,最多的就属发楞了,唉。」支著颅侧,继续倒酒,抬头看到傻子傻样,司澄远还真有些感慨。 

「远…小远!」这不是梦!御昂非惊叫,身体像鱼儿一样蹦起,随即又闷哀一声,重重跌回被缛之中,胸前的红渍有愈深的迹象。 

「不要动啦,开这麽大道口子,还扭来扭去,早晚肠子都给绞出来。」放下酒瓶,轻嗝,澄远坐至床边,检查他的伤口。「瞧,又裂了,你这家伙真会折腾人。」那日短暂醒後,又连著昏迷发烧了几日,累他到处奔波找药找大夫,还要掩人耳目进行,真是麻烦。 

话虽如此,但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在乎且尽心的照料昂非,高烧时烧时退,光随时注意换凉巾,就连著好几天没安睡,也没多抱怨什麽,这下人醒了,嘴上便不饶人了,死倔性子。 

「小远…」御昂非压根没注意自己伤势,眼睛忙著弯成一个刺眼的弧度,像狗仔摄影机一样锁定小远的举手投足。 

「你声音真难听。」跟沙纸磨粗木差不多,皱眉,回头找水,发现屋里的茶壶早空了,满的酒壶倒是不少。「你乖乖等著,我去要水来。」说罢,便出去了。 

留御昂非一人在屋内,当干扰源离开视线,他神智才稍微正经了起来,回想起那夜的背叛…原本澄远眼中的傻瓜相貌,顿时精明深沈了起来,蓝眸深处如走马灯流过痛苦、愤怒、悲伤,最後归於一片死寂,他认了,不管怎麽努力,不管他的愿望如何微小,他终究非人,依然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司澄远推门回来,就见御昂非紧闭双目,似在隐忍、又似抵抗心中某些情绪,他站在原地温眼瞧著,对这种情绪再清楚不过,当下却不说什麽。 

莫一回儿,他才又走进床沿。「喝点水,你的嗓音就不会跟乌鸦同流合污了。」轻松的开他玩笑,司澄远让御昂非半倚在自己身上,水杯递到他唇沿。 

可御昂非倒怔著看自己,一动也不动。「干嘛,就算我说的是冷笑话,也不必以沈默抗议吧?还是…想我喂你?」挑眉看他眼睛睁得更大,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司澄远不禁兴起捉弄之意,自饮口清水,以唇相就。 

有著小远体温的清水哺进自己嘴里,御昂非仍回不了神,只是呆呆的反射动作,饮下那甜美的清酿,一遍又一遍,乾涸的喉咙被滋润了,心中那口饥渴的井彷佛也渐渐溢满… 

不知何时,一双大掌悄悄的扣上澄远的後脑杓,轻轻揉著他滑顺的青丝,唇舌反客为主的探进对方口中,执著挖掘更多的甘露,更多腻人的气息… 

「嗯…」没有抗拒他贪婪的探索,也许是他带来的滋味如此清冽宜人,既乾净又透凉,并不让他感到一丝不适,肩颈的僵硬缓缓放松了,闭上眼任男人恣意撷取,沈醉在气息相融的瞬间… 

直至御昂非闷哼一声,这个浓烈的深吻才能暂时分离,起因是激情当中,不慎牵动伤口,他本不想理会,继续第二轮,却被小远往伤口上狠锤一际,痛得他几乎晕眩。「呜…」 

「伤患就乖一点,不要乱来。」澄远端著冷脸说道,事实上他心里七上八下,恁是跳得厉害,没想到自己还能与人分享这麽亲密的行为,还一点都不觉得厌恶,内心所受的冲击越是非常,表现於外,就不自觉的依习惯武装起来。 

「小远…」御昂非睁著可怜兮兮的眼睛,博取同情,小远自我防卫那套,他可是熟悉得紧,才不在乎他脸有多冷,只有他知道小远的心里有多热。摊开天窗说亮话,他也是奸险之辈,明知小远外冷内热,最受不了人一迳待他好,还尽使些小远抗拒不了的手段,用温柔层层网牢伊人芳心。 

「你给我安分睡觉,快把伤养好,天知道外头有多少人想抓你,携著你这大包袱,我纵有神通,插翅也飞不起来。」想起流苏城的天罗地网,司澄远几乎要翻白眼,沙巴不同快成烂泥的玄武,可任他逍遥来去,尤其加上一个重伤病患。 

「我…」想起自己复杂的背景,御昂非不确定自己是否要把小远拖下水,他正想解释,却被司澄远一把推倒,被缛已经掩上。 

「睡,等你伤好之後,我什麽都听。」他沈声,顿顿,又说:「不要想独自解决,你应最能体会我当初不告而别时的感觉…」 

别离夜,痛断肠。 

他对不起昂非之处,岂是三言两语可以道尽。 

「小远…」自醒来之後,他总觉小远有哪些不一样了,那修长的身影之後似乎背负了更多的黑暗,可小远将它扛在肩上,再也无逃避漠视之意,是什麽改变了他? 

「咱作个约定…你永不离我,我就永不离你,你若学我上次一样,不论是什麽理由,我将宁死不再见你。」澄远说了重话,且坚定不悔,他好不容易愿敞开心胸给自己一次机会,他可以学著承受并遮档这一路上可能会有的风风雨雨,但他任性的希望别离只有一次,他没有坚强到可以失去昂非两次! 

心弦颤动,他怎麽能拒绝这样的小远?眼神笔直的望著自己,同初识那日一样,只是多了份美丽的坚持,让他坠至最甜蜜的深渊,不想自拔。 

御昂非柔情似水的拉下小远颈子,给予轻浅的诺成之吻,许下不变的誓言… 

「我承诺,天不老,情不绝,永不离。」 

风雨同舟,死同穴。 

(47) 

「司爷。」轻声敲门。 

「进来。」 

为了隐瞒实情,店小二努力维持自己脸上的表情与平常无二致,反正一向都是他伺候司爷的,这几天下来掌柜也没起疑心,但看到床上已醒男人居然有一双妖魔般的青瞳时,仍不住惊吓:「妈呀!」餐盘一翻,整个人就跌在地上哆嗦。 

好、好恐怖!!! 

像是罩上完美的面具,对小二剧烈的反应,御昂非只是闭目养神,不去理会,反正他早习惯了。 

「紧张什麽。」司澄远睨了一眼店小二,手上稳稳捞回餐盘,一派悠然自在的把粥食与酒壶移至桌上。 

「司、司爷…」吞吞口水,小二还是觉得怕怕,他虽出生贫寒,眼界狭窄,一生都没走出过流苏城,但流苏地处高北中心,玄武、白国、高丽、土鲁浑等异国商人他也见过,清一色是黑发黑瞳,哪里有…他小时曾听过一些鬼怪传说,里头一个恐怖骇人、青面獠牙的鬼好像就是青瞳…天!司爷不会误跟化身为人的鬼交了朋友吧!? 

「他不会吃人,你抖什麽,真是,先出去吧。」斥他没见识,也知怪不得他害怕,这时代的人资讯封闭,那里知道天高地广。 

澄远搅动热粥,等稍微凉些再端至床沿,放在小矮凳上,问道:「自己能吃麽?」 

「嗯。」只要是澄远,他眼眉就柔了,事实上不怕他妖瞳的人屈指可数,敢於亲近之人又更少,御昂非的远离人群的淡漠性子多半因此而来。 

他的伤势逐渐好转,小远不知从哪”借”来了许多千金难买的名贵药材,毫不吝啬的大锅煮,天天往他胃里灌,不好也难,伤口大致都已结痂,现在只是被勒令多调养几日。 

御昂非舀著粥吃,偶然抬头见小远…他皱眉。 

「小远,空腹饮酒伤肝伤胃,你怎都不吃菜?」御昂非撑起身体,看清楚桌上那些菜肴之後,眉间蹙得更紧了。 

腊肉、卤豆干、花生米、腌菜、盐水鸭切片,样样口味重咸,而且全都是下酒菜,全部的营养总和起来,也没自己这碗五子粥正经。先前伤重被迫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只见他有夹菜吃,没注意竟是这些邋遢食物。 

「我有吃啊。」说罢,证明似的夹块鸭肉切片放进嘴里咀嚼,可随即又饮了两杯。 

「别吃那个,不健康,粥分一半给你可好?」御昂非乾脆坐到小远跟前,关怀的问道,其实他真正想做的是抢下酒杯,然後把粥全喂小远吃下。 

本想拒绝,又不想看到昂非烦恼的表情,唉,真讨厌。澄远有些不甘愿的颔首,看著马上分到自己眼前的半碗温粥,没胃口还要硬填东西是很辛苦的,他只得意兴阑珊的一匙一匙龟速吃著。 

「对了,你可以说说你胸前那一大口子是怎麽来的了,从头到尾说个明白,不许半点隐藏闪躲,不然我可不饶你。」知昂非不敢欺骗他,最後两句威胁纯粹只是发泄自己被迫吃东西的烦躁。 

昂非的功夫数一数二,论扎实打,自己要欺负他也不见得能占上几分便宜,谁这麽大本事能在他身上见红?缘由必不单纯。 

御昂非闻言一震,轻叹口气,该来的总是逃不了,话说回来,他也没打算瞒就是,毕竟信赖对小远来说,可比什麽都看重,若自己有半点撒谎被他知悉,後果将难以挽回。 

「话从头说,自那日你离开後,约过一旬,我也随你出境,本想先以仙境周遭的地域为主,搜寻你的踪迹,没想到却有一人来找我…」御昂非娓娓道来,同时不著痕迹的将桌上的酒壶一瓶瓶悄悄藏至椅後。 

「继续。」没发现他的举动,司澄远仍跟那粥奋战。 

「那人自称是我父王派来的使者,传达父王的旨意,要我立刻回家。」思绪回到一年前那日,无法忘怀当时所受的震惊,一个将亲儿给抛弃的父亲,没想到竟在二十多年後要求儿子”回家”,呵呵。 

「父王?」司澄远挑眉,很好,进入重点了。 

「白国之主,古乔王雷卡,与王后琴氏,就是我的生父母。」御昂非淡声说道,对於自己的王子身份不以为然。 

「说清楚点。」他静静听著,抬头寻眼找酒,发现所有的酒壶都不翼而飞,知是谁作怪,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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