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九重恩怨[梁凤仪] >

第29章

九重恩怨[梁凤仪]-第29章

小说: 九重恩怨[梁凤仪]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毫不容易,趋近于不可能。
    “所以,请恕我直言,你并不能替代杜青云。
    “我已经尽力尝试过,为报答你的关爱,可惜,我自承失败。”
    我看着仿尧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心上有太多太多太多的不忍。
    顿了一顿,我觉辞穷。
    “福慧……”仿尧欲言又止。
    他是吃惊的。
    “仿尧,”戏已上演至半,台辞还是要勉力念完它的:“我完全没有告诉过你,今
次联艺的事件,是我刻意安排的报价计划。单逸桐帮了我一个大忙,他,串演重要的角
色,不单推动收购行动,且跟陆湘灵泡在一起,彻头彻尾在我导演的戏内落力担纲演出,
替我报了仇。现今,杜青云的资产与身心一齐重创,我心释然。”
    仿尧面如死灰,一下子人都萎缩了似的。
    “请别怪黄逸桐,你们兄弟是一般地天真无邪,他瞒着你跑来劝我离开你,以任何
条件交换你的自由。我正正求之不得,唾手而获一个帮手。
    “仿尧,不敢求你原谅,只想你明白,我无法爱你,对杜青云的感情实在太深了。”
    “你对杜青云的感情算是爱吗?”邱仿尧缓缓地,扶了扶椅背站起来,“怎么可能?
对一只有感情的动物,都不忍它死去,何况是人,爱人?你可以陷害他至此吗。”
    “他也如此待我。”
    “以爱还爱,以牙还牙?”仿尧苦笑,“你怎样衡量他如今的伤害跟你曾受的苦痛
相同?你可以翻得了身,他能吗?”
    仿尧望住我,以一种生离死别的眼神望住我。
    差一点点,我就要扑过去,抱着他,狂叫:
    “不,不,仿尧,我说的全是假话。我是真的爱你,仿尧,爱你,爱你,爱你,爱
你!”
    心里喊得力竭声嘶,我颓然地倚在沙发上。
    仿尧缓步走离我的办公室,他拉开了门,回转头,向:
    “为什么人有能力公平一点处事待人时,总不肯公平?
    人有本事可以心怀坦荡时,又总是长戚戚?受苦、损失者谁?”
    说罢,他关上了门。
    我默然,垂泪。
    窗外,天色由明而黯,直至黑漆一片,缀以万家灯火。
    我仍照原来的位置坐着。
    绝大的一场紧张劳累之后,我变成一堆瘫痪的废物似的,如此地生不如死。
    一切都好像有冥冥中的主宰,牵引着自己向前走,不管是斜路抑或正路,走在上面
的人,其实并无知觉,不能自已。
    人生像玩牌游戏,不自觉地走错了一步,打坏了一张牌,从此恶运临头,就这样一
直越走越错,以至万劫不复。
    不可能再想、再后悔,何苦当初?
    很多时,说以为重新为人,会得改变人生,其实不然,人的性格也决定命运,还是
会踏着旧路再走一次。
    我站了起来,静静地步出利通银行大厦,回家去。
    无心进食。
    晚餐开在饭厅内,我一踏脚进去,看到那一大束白玫瑰,完完全全地触目惊心。
    我立即逃离现场,回到睡房去。
    上了门锁,才吁一口气。
    我软弱无力,务必躺在床上,定一定神。
    才闭上眼,就看到那大大的一束白玫瑰。
    白玫瑰?天,可以由可爱、娇艳、纯情,而刹那变为讨厌、污浊、造作。
    都只不过是指顾间事。
    我本身就是一例。
    此外,也得着送花人是谁?
    邱仿尧送来的白玫瑰,永远清纯高贵。
    霍守谦的呢,花瓣的幽香弥补不了花茎上的锐刺,会得置人于死地。
    我不能不战栗。
    立时间瑟缩起来,抱紧了自己。
    床头的内线电话刹地响起来,我接听。
    “小姐,有位霍先生来找你,他就是那位送来一百枝白玫瑰的人;”菲佣的说话,
带着笑声。她一定以为我会欢喜若狂。
    我其实正正惊呆了。
    “小姐,霍先生还带了另外的一枝红玫瑰来呢,他已经走上楼来了。”
    过了两秒钟,我才晓得反应,骂道:
    “为什么让他上来?”
    “小姐,我请他到偏厅坐,让我通知你,他不肯,说跟你相熟,且……”
    我没有再听菲佣解释下来,摔了电话,立即下床,冲出睡房去。
    就在那度接通二楼与地下的大理石楼梯上,我碰见正走上楼来的霍守谦。
    像见了鬼。
    对方是笑脸迎人。
    我是脸青唇白,连连后退。
    “福慧!”霍守谦扬扬手中的一枝红玫瑰,连声音里都带着笑意,说,“这是第一
百枝。”
    我吓得掉头直走回房间去。
    才要关上房门,却被霍守谦用力一推,差点选人都摔倒在地上。
    “福慧,你为什么惊成这个样子?”霍守谦觉得我的反应好笑。
    我转身退至床边。
    只为床头有一个警钟,直接接通警卫公司,只要我一按,便立即会通知附近的警岗,
五分钟内,会得派员到现场这一阵子,九七将至,各人都认为非趁最后关头搏它一搏不
可。于是市面治安越来越差,连警务处处长的住宅都为劫匪光顾,市民在啼笑皆非之余,
不无忧虑。尤其是富贵人家,真怕有一天被选中为打单绑架之类的目标,怎能不处处加
强防卫。
    我这么一个独身女子守在一所大宅内,当然要有极先进的防盗设备。
    坐到床上去的意思,原是为了就近那床头警钟。谁知竟给霍守谦一个错觉,以为我
正在示意。
    他毫不客气地也坐到床沿上去。
    我脸色有如死灰,双唇正在震抖,一时间又说不出话来。
    “福慧,来,把这枝玫瑰花插起来,全白是太素净了。第一百枝尤其表征马到功成,
应该选红色为宜。”
    我睁大眼,完完全全地欲哭无泪。
    “杜青云来见过你?”
    霍守谦笑,继续说:
    “真可怜,他太高估自己的才干与财力,如果他是我,每天对牢股市,就知道成王
败寇,是指顾间事,对谁都不可以轻敌。如今,刚攀上云霄,就摔个粉身碎骨。”
    霍守谦完全在报道事实,没有半分同情,却添了一点幸灾乐祸。
    “你可知现今杜青云的下场?”
    我下意识地摇头。
    “他突然在下午晕倒了,不醒人事,送进医院,正在急救。”
    我轻轻惊呼一声,拿手搞住了嘴。
    胃内似在翻腾,要把剩余的渣滓挤出口腔来似的。
    我辛苦得不得了。
    很难才问出一句话来:
    “他会不会死?”
    霍守谦摊一排手,答:“谁知道?”
    霍守谦坐近了我一点,把脸依过来,笑着说:
    “你应该开心了。杜青云今日已经生不如死。曾经成功过的人,尝受失败,痛苦是
加倍的。”
    我把自己的身子一直缩向床角。
    不知道是为了要逃避面前的霍守谦,还是要躲开一个无形的心理压力而下意识地作
出反应。
    “福慧,现今的结果,超乎你的理想是不是?”
    我茫然地说:
    “我从没有要他死!”
    邱仿菊说得太对了。他曾说:
    “以爱还爱,以牙还牙吗?你怎样衡量他如今的伤害跟你曾受的苦痛相同?你翻得
了身,他能吗?”
    我重重地吁一口气,心内的苦痛无以复加。
    不但为了不愿意成为一个杀人凶手,且更舍不得仿尧。
    一个如此明理、大方、公平的仁人君子,原本深深地爱着自己。
    是我愚昧无知狠琐小家,放弃了天使,选择了魔鬼。
    我不要跟魔鬼为伍,跟魔鬼交易。
    我要赖帐。
    蓦地,一股激动的情绪直冲脑际,我对着霍守谦说:
    “我需要休息了,请你离去!”
    霍守谦微微一愕,显然是我的脸色与语气令他不满。
    “福慧,我是专程来看望你、陪伴你、安慰你的。一切不如意事应成过去,我们以
后还有甚多的好日子可以分享!”
    以后?
    这句话使我更加震惊,我非更正不可: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有关以后的安排。”
    霍守谦面色转白,嘴唇微微抖动,似笑非笑,强作镇静地说:
    “福慧,我和你没有以后,是不是?说得直截一点,你原来并不打算跟我有以后的
发展。”
    “是的。你大概误会了……”
    “富家小姐要使使脾气,我还是受得了的。”霍守谦说,仍在强笑。
    “不,这不是我的脾气。”
    “好、好!”霍守谦摆摆手,“不要紧,先别拉远了,以后怎么样,总是未知之数,
结了婚的人都可以离婚。我完全同意。”
    霍守谦整个身子移近来,并且伸手抓住了我的。
    “可是,目前,可要先兑现诺言了,对不对?”
    也不等我的反应,霍守谦一用力,就把我拥在怀里,强吻着我。
    我觉得是绝大的委屈、侮辱、欺负,我要反抗,奋勇脱离魔鬼。
    一错不能再错,更不代表可以诸到底。
    在我的生命上,从未试过有人能强迫我做任何一件事。
    包括了杜青云、单逸相与邱访尧。
    让霍守谦的兽行得逞是至大至大的很琐。
    我把心一横,不知哪儿跑出来的狠劲与蛮力,我突然地拚命咬了霍守谦的唇一口,
乘机推开了他。随着一刹那的空隙,我伸手按了紧急警号。
    霍守谦“哎呀”叫了一声,用手背搭着口唇,一抹鲜血染红了他的手背。
    “霍守谦,请不要这样!”
    我的声音一时间软化起来。
    “我并没有白白地领受你的恩惠,你的女儿就快要从大陆到港来跟你团叙。”
    “那是另外一回事。”霍守谦分明是震怒。“如果有人向你利通银行借债,讲明没
有抵押品,那么,帮不帮这个忙由你。但苦声言房产物业作按揭,如期不还封铺收屋是
理所当然的。江福慧,你我都是江湖中守信约的人。”
    “霍守谦,你要什么补偿,我悉力以赴。”
    “我要你。”
    “除我以外呢?”
    “你还可以给我什么?钱,是不是?我现今拥有的不错是比你少,可是生活上你能
享用的并不比我多。财产与地位到我如今的界线最恰到好处,完全可以买到自己需要的
东西,却不需为了财富而担虚名,着实要向群众社会交代言论行为品德。连生意上,我
都不羡慕银行家,工作满足感,我已太多了。你还能给我什么回报?”
    “霍守谦,这没有意义。”
    “你报仇岂不更无聊?”霍守谦扯动着嘴角,又是似笑非笑,一副鄙夷的样子:
“别以为我站在你的一边,表示我赞成你的行为,完全是一项交易。像雇主与雇员之间
的合约,我做好本分,领取薪酬。你完全可以不问我的意见,发号施令职工的专业操守
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今老板满意,然后讨赏。”
    我呆住了。只能无力而冷淡地说:
    “霍守谦,请你先回去,让我静一静。”
    “我如若不从呢?”
    “警察随时会来。”
    “你开什么玩笑?”
    “我刚按了紧急警铃,你没有注意到。”
    “江福慧,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是认真的。”
    霍守谦定睛看着我,眼神突然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凶狠,令我战栗。
    他,一只在空中盘旋的兀鹰,认定了他的猎物之后,忽然地飞扑到我身上来。,’
  我拚命地挣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