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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情陷地中海-第51章

小说: 情陷地中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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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温顺地让他摆布着,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忽然,她睁开眼睛,对他说:“亲亲我,好吗!” 

  他在她身旁躺了下来,抱着她的头,贴紧她冰凉的脸颊,一动不动地呆想着。 

  一夜疯狂渲泻之后,她已精疲力尽。酒精的麻醉力在她身上开始发作,她沉沉进入了梦境。 

  她的脸颊塌了进去,夜来香气味混杂着白兰地的酒气。几天来,她除了喝酒就没有正常饮食,他抱着她消瘦的身体痛哭起来。 






一三七




  少年读高尔基的《在人间》,曾经引起他无尽的遐想。一个穷苦孩子的心愿,多年来一直如海市蜃楼的幻影般照引他。吴丽萍,玛丽琳娜,都让他以为梦想成真。 

  他多想与她终日厮守呀,可是命运偏偏再次跟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眼看她这样自贱自残下去,很快就会香消玉殒的。他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尽快离开这里,才能停止她的疯狂行为。 

  第二天,他打电话到使馆,跟小梁谈了眼下的情形。小梁找黄处长商量,同意他提前一个星期回国。 

  五 

  巴黎戴高乐机场,这个欧洲规模最大最现代化的机场,如往常一样旅客如云而井然有序,整洁安静的候机厅闪着银光。 

  姜云松把旅行箱托运完,待在入口不远处,跟严诗婷站着说话。 

  他刚才给柯迪斯通了电话。 

  柯迪斯已经知道他决定回国,语调有些伤感:“小姜,我很遗憾!我们不能成为同事。” 

  “请帮我转告旺德希先生,感谢他的好意。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我已经告诉佐兹了。他说,你回国也好。在中国有一位知己朋友,对两国的合作也是很有利的。” 

  姜云松放下电话,愣了一阵儿。回想跟他们的友谊,似乎有些不舍。 

  “你的法国同学怎么没来送你?”严诗婷有些奇怪。妮戈兰两口子都在巴黎,怎么不见他们来。 

  “我没告诉他们,免得麻烦。”姜云松答道,心里牵挂着地中海海滨的姑娘。他内心希望能在这里见到她,不想让别的同学和伙伴看到他们分别的情景。 

  看他飘忽不定的目光,她问:“她会来送你吗?” 

  “我没告诉她行期。” 

  “为什么?” 

  “我怕再见面就走不了了。”想她,又怕见到她,这样的心态下他的目光无法稳定聚焦在一个视点上。一走进候机厅大门,他的眼睛就朝四处搜寻。办完登机卡,他又往大门观看。现在,多盼望她能突然出现在身边。他好想痛哭一场,可这不是地方。 

  严诗婷看他好可怜,就宽慰他:“你就认命吧。谁让你们有缘无分呢!” 

  “现在只希望她能快点儿振作起来。”他看已经无望,只能这么想了。 

  “你走了就会好的。我会向她解释。” 

  广播喇叭一次次用法、英两种语言播放着:往北京的航班就要起飞了,没有登机的旅客抓紧时间登机。 

  姜云松叹了口气,跟严诗婷说了声“北京见”,回头再次用目光朝大厅扫了一遍,咬牙踏进了检票口。 

  从安全检查门中跨过,他又回头望一眼。 

  忽然,他以为是幻觉,揉眼仔细看,竟是真的。他惊喜地发现了盼望的身形,玛丽琳娜奇迹般出现在入口处。 

  她已经五天没有正常进食,每日酒瓶不离手,人很快就憔悴下来,体质已经很虚弱了。 

  姜云松离开埃克斯城的当天晚上,她头晕发烧躺在床上,心里盼望他能来看她。临近半夜,她彷徨无依寻到他的住所来。看到房间黑着,就赶紧跑去周老板的芙蓉餐馆。 

  周老板不在。堂倌告诉她,姜先生今天没来过。 

  她心慌起来,急忙找到另外两家中餐馆,也无踪影。 

  她像疯子似地在埃克斯城的街上奔跑,碰到酒吧就推门进去,不顾人们惊奇的目光四处搜寻。 

  她的长发被夜风吹乱了,喘着粗气泪流满脸奔跑着。脸色发白两眼瞪直,体乏无力拖着虚弱的身子,失魂落魄地到处寻找他。 

  昏暗无光的街道,星星点点的灯火,影影憧憧的树丛,你究竟藏到哪里去了?泪水涟涟四外张望,她期盼奇迹会突然出现。 

  找遍市政厅广场、街心公园、火车站,只有叫春的野猫、拦路纠缠的醉汉、绻曲在公园隧道里的乞丐。 

  晕头胀脑气喘吁吁奔走到下半夜一点多,仍然一无所获。 

  这几天,尽管她疯狂地渲泻,心里总认为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现在,他从这座城市消失了,她立即觉得自己成了黑漆漆的海洋上,孤零零随波漂流的小船。 

  她正在发烧,浑身发抖牙关格格叩响,孤魂只影呆呆站在街上,望着阴沉沉的夜,空荡荡的街道,泪水涌流不止。 






一三八




  几万里寻觅,找到了自己的最爱,却在几天之内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几年来,那英俊的形象已经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那温暖的目光总在眼前闪烁,怎么突然间变成了一场春梦?她悲痛莫名,苦无处诉。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他忽然这样无情地舍我而去…… 

  她硬撑到火车站,饿了几天身体已经支持不住了,心力交瘁瘫坐到铁轨上,眼巴巴企盼会有一趟列车进站,尽管明知下半夜已经不再有火车来了。 

  她怔怔地望着铁道远处幽幽的灯火,目光极力向黑沉沉的远方搜索,总觉得他会搭乘夜班火车从什么地方返回。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失神地望着伸向天边的铁轨。……形影相随的学校生活,难以忘怀的地震之夜,生死与共的铁道遇险……一幕幕在脑海浮动。你会回来的,对吗!我们爱得有多深,多美好……我要扑上前去告诉你,我再也不胡闹了,不要把我一个人孤零零抛在这里…… 

  深夜的冷风,一阵阵吹透了她的衣裙,全身鸡皮疙瘩起来了,从心里往外一阵阵寒颤。她眼里漂着泪花,双手抱着身子缩成一团…… 

  一只硕大的棕毛犬靠了过来,嗅了嗅她的脖颈、脊背……似乎感觉出她在颤抖,就贴着她的身子匍伏下来。 

  她感觉到了暖意,立即抱着它的脖子,把头埋进鬣毛里,悲声恸哭起来…… 

  忽然,她想起了杜邦,又急忙奔回核能中心宿舍,发疯地敲着杜邦的房门。 

  杜邦已经出院上班了。他睡眼惺松地披着睡衣打开房门,听到蓬头散发的玛丽琳娜问姜云松的去向,惊讶地说:“他前天就办过手续了。你不知道?” 

  她一声不吭,昏昏沉沉走出楼外,脚下一绊再次跌入路旁的水沟里。冰冷的沟水浸湿了衣裳。她咬牙挣扎起来,挨到姜云松的房间外边,手指使劲抠着门缝,脸颊贴着冰凉的门板,无声地哭泣。 

  夜风从走廊吹过,湿淋淋的衣裳如一层冰水贴在身上,她从头到脚一阵阵冷战。泪眼茫然瞪着昏暗的楼道,怔怔地站了好长时间。最后背靠门板瘫坐到地板上…… 

  一直到晨曦的微光映入走廊,她忽然醒悟过来。慌忙跑回住处换下连衣裙,从车库开出小汽车,急速驶向玛瑞尼亚那机场,乘飞机从马赛飞到了巴黎奥利机场。 

  一下飞机,她就往严诗婷的住处打电话。人家告诉她,严诗婷送姜云松去机场了。 

  听到这情况,她急忙叫了出租车赶到戴高乐机场来。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姜云松见到她憔悴的身影,心里一阵剧痛,紧忙转身想过去见她,一个穿制服的法国男子在他胸前举着手说“Non ; non !”他已经办过出境手续,不允许倒流回去了。 

  他心中大急,只好用汉语朝她喊:“玛丽琳娜,我爱你!” 

  周围的人听不懂他喊什么,都瞪眼惊奇地看着他。 

  玛丽琳娜的眼睛立即被泪水布满,眼前的景物模糊了。 

  她急忙擦去泪花,可是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只好跑到候机厅侧面的大玻璃窗前等着。 

  趴着玻璃窗等了半个多小时,她终于看到了起飞的中国民航班机。 

  她呆呆地趴在那儿,看着飞机在跑道末尾腾起,绕着机场上空盘旋。由西转向南,再折向东,越飞越高,向东方疾速而去。 

  姜云松贴在弦窗上,两眼紧盯着机场大楼,似乎看见了她的身影,好像嗅到了夜来香的气味。他两眼模糊了,脸颊上泪水流淌。机场大楼越来越低,越来越模糊,终于整个巴黎消失在淡淡的云层底下…… 

  玛丽琳娜流着泪回过身来,看到严诗婷就站在身后,马上抱着她痛哭起来。 

  严诗婷抚摸她突然消瘦的身子,心里一阵难过,眼睛潮红了。 

  她体力已经耗尽,两腿发抖立脚不住,严诗婷赶紧扶她到椅子上坐下,告诉她:“你误解他了,他很爱你的。” 







一三九




  “可是他抛弃我,独自回去了。” 

  “他没有抛弃你。实际上,那封信讲的不是真的。”严诗婷说。飞机已经离港,她可以说了。 

  “你是说吴丽萍没有患病!”玛丽琳娜惊呆了。 

  严诗婷点点头:“她有丈夫。” 

  她立即抓住严诗婷的肩膀:“他为什么要骗我?” 

  “他的领导不批准你们结婚。这是为了国家利益,他是一个爱国者,必须服从。” 

  “为什么不能把真相告诉我?” 

  “他的领导不准他告诉你。” 

  玛丽琳娜在核能领域工作,很快就明白其中的含义,沉默了下来……什么时候世界上才会没有战争的阴影呢?! 

  见她不说话,严诗婷接着说:“实际上,离开埃克斯的最后几天,他每天晚上都在你的住所前站到下半夜。他舍不得你,却必须服从纪律。看你那么痛苦,又不能把真相告诉你。你想,他有多难受!” 

  她流出自责的泪水:“我错了。” 

  严诗婷拿出一封信来:“他叫我交给你。” 

  玛丽琳娜急忙把信拆开,上边只有一行字:“玛丽琳娜,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姑娘。我不会再爱上别人的!” 

  玛丽琳娜看完,泪水奔流,立即又扑到了窗前。 

  高空飘荡着一朵一朵白云,飞机早已消失在东方的地平线上。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她为自己这些天的行为深深地痛悔:是我逼他早早地离开了这里! 

  姜云松回国后一个月,就被调往一三零基地,领导一个重要的核国防科学研究项目。 

  一周后,严诗婷、林为强和张志平也回国了。他们把国外的科研成果带回去,在国内开展新项目的研究工作。 

  一年后,刘莉和李浩结束学业,双双返回祖国。 

  两年后,姜云松得知吴丽萍与陈文涛分手了。听到这个消息,他痛哭了一场…… 







一四零





  后记

  中国近代历史上,每次发生重大的政治经济变革,总要伴随着大批学子走出国门。他们肩负历史赋予的使命,异国他乡发奋用功,学成归来献身祖国的发展事业。 

  从清朝末年到现在,我国往外派遣了五代留学生。最近这一代留学人员,作为新中国培养的知识分子,以蓬勃的朝气,坚韧的毅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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