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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合法婚姻-第15章

小说: 合法婚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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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家,小雅和老徐大打出手。    
      此后,一连三天,谁都没理谁。    
      由于内部关系吃紧,双方都在寻求外部支持。僵持几天后,小雅首先开始行动了。    
      小雅最先想到的是阿春。小雅发现,阿春已很久没跟自己联系了。这与以前相比,反差很大。    
      “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小雅问自己。    
      然后,小雅给阿春打了个电话。    
      “春儿,我跟老徐又吵架了。”    
      电话里阿春好像很紧张。    
      怕阿春担心,小雅安慰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想找你聊聊。这么久都不给我电话。”    
      阿春似乎松了口气,“来吧。我前一阵儿有点事儿。你来吧。”    
      “你在哪儿呢?”小雅问。    
      “家里呢。你过来吧。”“伟哥呢。”    
      阿春沉默了几秒钟。    
      “别提他好不好。”阿春说。    
      电话那边传来打火机“啪”的一声响。小雅听出来阿春在点烟。    
      “你俩又怎么了。”    
      “没事儿。”阿春说。听上去有点轻描淡写,“我们又打架了。”    
      “过来再说好吗。”阿春说,“我也想跟你聊聊了。”    
      小雅到阿春家时,见阿春只穿了一件三角裤,披了一个毛巾被,上身裸着,饱满的胸脯上乳晕很大,呈粉红色。小雅记得,以前阿春就有个名字叫红樱桃。而且,好像上网也用这个名字,有好多大学生和研究生都找她“谈朋友”。    
      阿春显得很疲惫。小雅记得,以前自己也是副样子,自从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好像是很久没有这种神态了。    
      “吃了吗?”阿春问。    
      “没。”小雅说,一边说,一边把手包扔在床上。坐了过来,一把抱住阿春,“你想死我了。”    
      阿春的胸软软的,但富有弹性。    
      “昨晚又没睡?”小雅一边搂着阿春一边问。    
      “睡了。”阿春光着身子坐在床边,一动没动。“和一个秃老头子。特恶心。”说完,阿春就呵呵地笑了。    
      小雅坐直了身子,看着阿春的眼睛。    
      阿春的眼圈有点黑,透着一点野性。阿春的黑痣随嘴角动了动,现出一副轻浮的表情。几年前,小雅和阿春刚认识时,阿春也是这样一种表情。    
      但从前的阿春和现在不太一样。那时,阿春眼中初现出风尘之色,但脸上洋溢的依旧是青春的表情。    
      而当时的小雅还没过上正常的生活。也就是说,那时,小雅还没见到老徐,也就是说,      
    那时的老徐,正忙着追别的姑娘。    
    


第五部分你觉得自己快乐吗(一)

     临近傍晚,老徐正斜靠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着窗外暗红色的天空。而小雅呢,则要作出一个重要决定。    
      小雅问阿春:“晚上伟哥回来吗?”    
      阿春当时正把脚搭在茶几上,看一部港台的电视连续剧。同时,一只手拿着一只剥开的      
    香蕉,放在嘴边,边玩边吃。    
      “什么?”过了一小会儿,阿春才抬眼看了看小雅,问。    
      “伟哥今天回来吗?”    
      “不。”    
      “那我今晚就住在你这儿。”    
      阿春停止了玩弄香蕉。甩了下零乱的长发,“为什么?”    
      “我不想回去。”小雅说。说完,似乎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我不想结婚了。”    
      阿春没有说话,坐了起来。然后把那截湿乎乎的香蕉丢在茶几上的盘子里。    
      “不行。”阿春说,“你必须回去。”    
      “为什么。”    
      小雅坐在床边。看着茶几上阿春吃了一半的香蕉。    
      “你和我不一样。”阿春探身从茶几上摸过那盒“圣罗兰”,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浑身懒洋洋地点着,吸了一口。然后深深地咽下去,再长长地吐出来。    
      “你和我不一样。欢欢。”阿春爱称小雅为欢欢,听上去像是小雅的老情人。    
      “有什么不一样?咱俩都是一样的。”小雅说。    
      阿春笑了。阿春的笑意味深长。小雅看到,随着阿春的笑,她唇边的黑痣性感地动了动。    
      “小雅,你有家了。已经领证了。而且,你有了徐哥的孩子。”    
      阿春说完,就只顾自己抽烟了。小雅也陷入了沉默。屋里静静的,电视机荧光屏不停闪烁,蹩脚的电视剧正在进行。男女主角正吵得天翻地覆。女的说“离婚”,男的说“离就离,你以为我怕你。”小雅听着他们的争吵,觉得这么熟悉。仿佛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这时,阿春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两个人有十分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阿春突然把烟掐灭了。她一侧身,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一双眼圈有点黑的大眼睛盯着小雅,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    
      “欢欢,”阿春说,“其实有一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你了。”    
      小雅抬起头,轻声问:“什么?”    
      “你觉得,”阿春说,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看着小雅。    
      “你觉得,自己……快乐吗?”    
    


第五部分你觉得自己快乐吗(二)

    小雅曾不止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也不止一次地问老徐。    
      有一次,两人吵完架,老徐又像以往一样,低声下气地把小雅哄乐了。    
      其实,那次纯粹是小雅无中生有。但老徐已习惯于将错误揽在自己身上。    
         
      这时小雅会觉得老徐很可怜。于是她问老徐,“你和我在一起快乐吗?”    
      老徐看看小雅的脸。又看看小雅的胸,说,“当然快乐。我乐此不疲。”    
      说完,老徐就把小雅压在床上,开展丰富多彩的体力活动。    
      于是,一个无比严肃的问题又流产了。    
      小雅有时也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小雅,你快乐吗?    
      小雅觉得,自从与老徐认识之后,原来那个快乐的小雅消失了。代之以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像当年妈妈一样的女人,守着一个偶然间成为丈夫的人,天天吵,年年闹,从青年到中年,又从中年到老年。    
      有一次,小雅问了自己一个十分深刻的问题:小雅本质上适不适合为人妻,为人母呢?    
      到目前为止,小雅没有明确的答案。小雅就象在秋千上一样,从这个极端荡到另一个极端,不知什么时侯能够停下来。    
      那天晚上,小雅没有回家。    
      半夜里,隔壁和阿春合租房子的那个女孩领了男人回来。从脚步声和呼吸声就能听出来。而阿春已在睡梦中了。黑暗中,听着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小雅突然觉得,她们的生活离自己这样近,同时,又是那么远。    
      当晚,阿春建议给老徐打个电话,免得他担心。但小雅坚决不同意。阿春劝了半天,也没用。    
      “你不打电话他不着急吗。”    
      “急死活该。”小雅愤愤地说。    
      “他急死你不成小寡妇了。”阿春又点着一颗烟,悠悠地说。    
      “我们还没正式结婚呢。“    
      听了小雅的话,阿春淡淡地笑了,“欢欢,”她说,“其实,你们都领证了,领证你们就是合法夫妻。结婚典礼只是一个仪式,做给别人看的。再说了,你现在怀着徐哥的孩子呢。这可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在这事儿上,你和徐哥谁说了都不算数。”    
      说完,阿春只管抽自己的烟,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小雅问阿春要烟抽。    
      阿春说,“不行。现在你说了不算。”    
    


第五部分你觉得自己快乐吗(三)

    电话最后是由阿春打给老徐的。    
      其实,老徐对小雅的伎俩习以为常,就像巴普洛夫家的狗熟悉条件反射。他猜小雅去了阿春家,但自从在浪花儿和阿春坦诚相见,老徐一直没有勇气往阿春家打电话。不过,老徐明白,阿春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不该说的话,她是不会说的。    
         
      电话铃响的时候,老徐正在与隐身美女聊天。老徐家刚装了ISDN,上网像铁路部门一样,提速了。    
      “喂,你好,哪位?”老徐晃着身子来到电话旁。    
      “我呀。阿春。”那边传来阿春小小的声音。自从浪花儿那次以后,阿春在老徐心目中变得柔柔的。阿春也觉出老徐的变化。    
      “阿春,”老徐有点犹豫。顿了一下,又问:“还好吗?”    
      阿春没有回答,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徐哥,小雅在我家呢,她有点不舒服,不回家了。你放心,她在我这儿,没什么大事儿。你也甭着急了。就这些,再见。”    
      阿春没容老徐回答,就把电话挂了。    
      打完电话,老徐回到电脑前,愣愣地坐了一小会儿。    
      晚上睡觉前,阿春突然说,“欢欢,其实你和我不一样。你对婚姻还抱希望。而我,对婚姻不抱任何幻想。”    
      阿春说这些话时,烟雾正从她的眼前缓缓升起。从小雅这个角度看上去,阿春显得有些不真实。像是在一种虚无缥缈的回忆里。    
      屋里灯很暗,发出嗡嗡的蜂鸣声。空气里浮着一种淡淡的无聊的气氛。    
      “其实,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阿春说。“我不像你,欢欢。你爹妈都是原装的。再打,也是两口子,感情再差也有一定的基础。我就不行了。爹是后爹,从小就没男人疼。”说到这里,阿春顿了顿,撇嘴一笑,“妈又是个破鞋。”    
      说着,阿春悠悠地,吐了一串烟圈儿。烟圈缓缓飘向天花板,像是一连串省略号。    
      阿春的故事听上去既真实又虚假。小雅以前听阿春讲过一点,零零散散的,很不连贯。小雅依稀记得,阿春的爸爸在她没出世的时候就死了。死得好像有点蹊跷。当时正值文革期间,而阿春的妈妈也没有怎么追查。阿春爸爸的死就永远没人过问了。    
      记得有一次,小雅和阿春在一起喝酒时,阿春突然说,“欢欢,我老觉得,我爸是被人害死的。”    
      “谁?”    
      “我妈,还有,我后爹。”    
      “别瞎说。”小雅劝她。当时阿春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她醉眼朦胧地看着小雅。“真的,欢欢。要不为什么我爸死了没几天,我妈就把我后爹招到家里了!”    
      “你听谁说的?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我听我爷爷说的。我们家的邻居都这么说。”说到这里的时候,阿春像是要吐似的。小雅连忙上去捶她的后背。阿春难受了一会儿,没吐出来。    
      小雅扶着她的手腕,“你醉了,阿春,别喝了。”    
      阿春摆了摆手,像是很吃力地要推开什么。“都快把我憋死了。”    
      小雅坐在阿春身旁,看着阿春长长的头发垂到桌面上。小雅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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