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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08中国通史第五卷-中古时代-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下册)-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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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荆州的治所江陵之前辞行之机,将陶侃扣留。王敦改任陶侃为广州刺史,另派其从弟王廙去荆州出任刺史。但是荆州的将吏拒不接受王廙,而要求陶佩返回。王敦欲杀死陶侃,但顾虑与陶侃有姻亲关系的豫章太守周访干涉,故终未动手。陶侃被迫赴广州。到任后,他再一次显示出自己的政治才能,使那里长期动乱的局面迅速得到安定,切实巩固了江东政权对这一地区的控制。
  自称帝时起,晋愍帝一直陷于困境之中。史称“长安城中,户不盈百,墙宇颓毁,蒿棘成行。朝廷无车马章服,唯桑版署号而已。众唯一旅,公私有车四乘,器械多缺,运馈不继”(《晋书·愍帝纪》),甚至连盗发汉帝陵所剩的劫余物资也尽纳内府。而汉主刘聪对长安的攻势一直未减,晋愍帝司马邺虽然又进封司马睿为丞相,并多次乞师救援,但始终未能盼到江南发来的一兵一卒。
  建兴四年(316)十一月,晋愍帝司马邺在汉军的重围之下,内外断绝,兵疲粮竭,被迫出降。长安不守,汉将虏愍帝北去的消息传至建康,司马睿如果再没有表示,则无法向世人交待。于是,他装模作样地带领将士露宿野营,向四方发布檄文,声称要立即北伐救回愍帝。然而数天之后仍不见有真正的军事行动。为了收场,给自己解脱塞责,司马睿给丞相府的督运令淳于伯栽上“漕运稽期”的罪名,将其斩首。但这种拙劣的欺骗手法很难彰世人耳目,一时“百姓喧哗,士女纵观,咸曰其冤”(《晋书·刘隗传》),连司马睿的心腹刘隗也出面为淳于伯鸣不平,要求惩办与此事有关的周莚、刘胤等人。事情闹到了不好收场的地步,幕后主谋王导被迫出面承担责任,请求免职。司马睿终于承认,冤杀淳于伯是他的过失,但又表示对此案有牵连的人不再追究。
  王与马共天下次年二月,弘农太守宋哲逃至建康。宋哲带来了愍帝临降前所写的诏书。诏书同意司马睿代他“统摄万机”,但对司马睿的称帝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即是要他带兵北伐收复旧都,报仇雪耻。诏书含蓄地表露了愍帝对司马睿坐视危亡不救的怨恚和谴责。对此,司马睿的心情十分矛盾与不安。他哭着拒绝了下属要他上尊号的建议,并承认自己是罪人。不过,在经过一番忸怩之后,他还是接受了晋王的名号。司马睿按照魏晋丞相称王的惯例,“备百官,立宗庙社稷于建康”(《晋书·元帝纪》)。从这时起,偏居江南一隅的司马睿政权已成为晋王朝的唯一代表。
  六月,刘琨等一百八十名北方将领怀着各样的目的联名上书给司马睿,进行劝进。司马睿拒而不受,一则由于愍帝未死,二是愍帝的附加条件对他有很大的压力。恰巧这时,祖逖在收复大片北方领土之后,又在谯县(今安徽毫县)打败石勒大军。司马睿借势传檄天下,声称要派遣其子司马裒统率三万大军、水路四道,增援祖逖。然而队伍尚未出发,司马裒旋即被召回建康。再一次表明司马睿的所谓北伐仍是在故作姿态。
  这年年底,刘聪将备受羞辱的晋愍帝杀死。愍帝之死,使司马睿的称帝不再存有任何障碍。司马睿一面斩缞居庐,表示对愍帝的哀悼,一面积极筹划即位前的事宜。这时,南渡的北方大族周嵩上疏,劝说司马睿不要忙于称帝。他认为,司马睿当务之急是出师北伐,“雪社稷大耻”。实际上,他是在要求司马睿履行愍帝诏书的附加条件。上疏后,周嵩很快遭到报复,先是被贬出朝廷改任新安太守,后又以“大不敬”之罪几乎被杀。
  太兴元年(318)三月丙辰日,司马睿名正言顺地坐上了皇帝的宝座,东晋王朝正式建立。在登基的典礼中,司马睿突然给王导出了一道难题,要他与自己一起共坐御床。这一提议实在出人意外,它使王导一时非常尴尬。皇帝要求臣下同坐御床共治天下,在中国封建社会的历史上实属罕见。
  一方面它反映了东晋一朝主弱臣强的实际情况。江南小朝廷自出现之始就形成了司马睿必须在政治上服从王导,在军事上依赖王敦的格局。司马睿称晋王,王导以扬州刺史兼为骠骑将军、领中书监、录尚书事诸职居中执领朝政;王敦以江州刺史兼为大将军、都督江扬荆湘广交六州诸军事等职在外独擅军权。作为皇朝帝室的司马氏不但不能驾驭臣姓,反而要受琅邪王氏一家的操纵。时谚“王与马共天下”即是对这一政局的恰当概括。另一方面,它也是司马睿对这种非正常君臣关系不满的流露。在司马睿与王氏兄弟合作的前期,两个家族的矛盾并不突出。如果没有琅邪王氏的扶植,孑身处于南北士族之间的司马睿毫无存在价值。所以在这一时期,王导、王敦同司马睿是一致多于分歧。司马睿既肯于对他们言听计从,王导、王敦也对司马睿是“同心翼戴”的。但随着司马睿地位的巩固和建康政权统治范围的扩大,司马睿越来越不甘于受王氏兄弟的摆布。史称他推崇“申韩”之说,并把一部《韩非子》送给太子司马绍,希望儿子能懂得自己的用心。他还身体力行,“以法御下,明于黜涉”(《世说新语·考异》),显然是在和王导制定的“以清静为政”的国策唱反调。同时,他重用刁协、刘隗等人,力图排抑、削弱王氏的势力。在司马睿称帝之时,他同王氏兄弟虽未爆发直接的冲突,但之间的关系已经十分紧张了。司马睿要王导同坐御床,表面上示以尊崇,实际上则在暗示他应该有所收敛。
  王敦之祸称帝之后,司马睿继续对王导、王敦加封了官职,但是态度上十分冷淡。凡是重要的军国大计,他只与尚书令刁协及调外任丹阳尹却仍兼侍中的刘隗密议。在刁、刘二人的策划之下,司马睿制定了一系列限制大族势力、加强皇权的所谓“刻碎之政”(《晋书·刘隗传》)。在太兴元年(318)一年之内,司马睿两次下诏整饬吏治。第一次的时间在三月,诏书一面对清静为政加以肯定,一面却又表示要惩办不法官吏。第二次下诏在七月。司马睿的语气转变为十分严厉,除命令各级官吏“祗奉旧宪,正身明法,抑齐豪强,存恤孤独,隐实户口,劝课农桑”外,还要求“州牧刺史当互相检察,不得顾私亏公。长吏有志在奉公而不见进用者,有贪惏秽浊而以财势自安者,若有不举,当受故纵蔽善之罪;有而不知,当受 塞之责”(《晋书·元帝纪》)。他还亲自下令处决了桂阳太守程甫、徐州刺史蔡豹等几个违制的官吏,其中程甫是王敦的亲信。显然,司马睿在杀鸡给猴看。
  对于司马睿的行动,王导很快作出反应。他派遣八部从事巡行扬州诸郡。在听取他们归来的汇报时,王导对顾和的议论大加褒扬。顾和出身于吴郡望族。他反对朝廷对各级官吏所进行的调查,主张“宁使纲漏吞舟”,不“以察察为政”(《晋书·顾和传》)。这种纵容官吏贪污、豪强兼并的主张正是王导施政的主导思想。王敦的反应远比王导激烈。他写了一封言辞激烈的上疏给司马睿。在上疏中,王敦夸耀他们弟兄在草创东晋政权中的功劳,为王导在朝内所受的冷遇鸣不平,并发泄了对司马睿的强烈不满。他还威胁说:“圣恩不终,则遐迩失望;天下荒弊,人心易动”(《晋书·王敦传》),表示要采取适当的行动。
  王敦自恃专任阃外,手握强兵,有大功于江左,一向看不起司马睿。司马睿称帝之时,王敦曾有心废他。矛盾激化后,王敦逐渐滋生了取而代之的政治野心。他一直不敢贸然起兵,主要是畏惧两位同样掌握军权的外藩:梁州刺史周访和豫州刺史祖逖。
  周访升任梁州刺史是在建武元年(317)十月。当时在荆州竟陵(今湖北潜江)地区有一个以杜曾为首独立的武装力量。杜曾曾多次打败过陶侃,并北袭襄阳(今湖北襄樊)、宛城(今河南南阳),使王敦派去的荆州刺史王廙无法进入江陵。时任豫章太守的周访受命救援。在沌阳,周访以少胜多连败杜曾,得封梁州刺史。太兴二年(319),司马睿以王廙在州滥杀引起民怨为由,将其调入建康,改派周访为荆州刺史。王敦害怕周访据大州对他构成威胁,遂自领荆州。当初,王敦惧怕杜曾,曾对周访许愿说,如能擒杀杜曾将荐举他为荆州刺史。就在司马睿调王廙入京之前,周访攻灭了杜曾,但王敦并不履行诺言。周访对王敦的出尔反尔,食言而肥,非常气恼。他在襄阳努力务农训兵,修养生息,伺机对王敦进行报复。
  祖逖打败石虎收复谯县后,陆续降服了许多中原坞主和割据武装,黄河以南的土地皆归晋有。祖逖士马强盛、粮储丰足,随时准备推锋越河,扫清冀朔。祖逖的兵力虽然全部集中在北方前线,但是他的威望和影响却对王敦有着巨大的震摄力,使得王敦不能不有所顾虑。
  太兴三年(320)八月,周访病死。王敦消除了一块心病,遂起用沈充、钱凤等人积极谋划起兵前的部署。
  与此同时,司马睿一面继续排斥王导,削弱他的实际权力;一面努力布置对王敦的防范。这年年底,他拒绝王敦以沈充为湘州刺史的请求,派遣宗室谯王司马承出镇湘州。临行前,司马睿对叔父讲,王敦图谋不轨已经公开暴露,惠皇帝受制于强臣的命运,离自己不会太远了。湘州据大江上游,控驭荆交广三州,位置十分重要。他希望叔父去那里能够牵制王敦的行动。鉴于东晋政府的绝大部分军队皆掌握在各地的外藩手中,司马睿迫切地需要扩建能为自己所用的军队,以对付王敦。大兴四年(321)五月,在刁协的建议下,他下诏调发沦落到扬州地区大族家为奴或者为客的北方平民,免除他们的奴客身分,编入兵籍。司马睿将他们分别配给亲信刘隗和戴渊所统领的军府。为保证诏令的顺利执行,司马睿颁布了给客制度。给客制度是在西晋荫客制度基础上,根据东晋社会的实际制定的政策。给客制度除对第一、二品官职荫佃客户数的规定比旧制有所减少外,以下各品皆有大幅度的增加,如第三品由原来的十户增至三十五户,第四品由七户增至三十户,最低的八品、九品也由原来的一户增至十户、五户。给客制度保留了旧制的荫衣食客人数,又增加了荫典计人数的规定。给客制度进一步明确了“客皆注家籍”,“皆无课役”,“其佃谷皆与大家(主人)量分”(《隋书·食货志》)等规定。给客制度再一次从法律上肯定士族地主私占人口的权力,反映了东晋时期士族地主的强大以及皇权对它的软弱和依赖。当然,这一制度同样反映了地主国家同地主分子在劳动人手方面的激烈争夺。因为司马睿颁布给客制度的主要目的是限制大族对国家人口的过度侵吞,并把他们超过规定的私占人口强征为国家所有。通过征客为兵,司马睿得到了大量的兵员,配给刘、戴两个军府的人数各在万人以上。由于这一措施使许多大族蒙受损失,引起他们普遍的怨愤,以至后来在王敦兵犯宫阙之时,这些人大多持默许的态度。当年七月,司马睿以尚书仆射戴渊为征西将军、都督司兗豫并冀雍六州诸军事、司州刺史,镇合肥;以丹阳尹刘隗为镇北将军、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诸军事、青州刺史、镇淮阴。戴、刘二人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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