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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1644,帝星升沉-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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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尔衮立于背后,看着看着,不由称赞道:“好,好,开宗名义,立论真是堂堂正正,尤其是这‘聊慕虚名,顿忘实害’一句转得有力。” 
  洪承畴蒙摄政王夸奖,不由得意,又援笔书道: 
  夫国家之抚定燕都,乃得之于闯贼,而非取之于明朝也,贼毁明朝之庙主,辱及先王,国家不惮征缮之劳,悉索敝赋,代为雪耻,仁人君子,当如何感恩图报,兹乃乘逆贼稽诛,王师暂息,即欲雄据江南,坐享渔人之利,揆诸情理,岂可谓平? 
  这一分析,也很投合多尔衮的心理,多尔衮连连点头。洪承畴于是信手疾书,把清兵入关,说得头头是道,南明擅立弘光,真是不识时务,史可法除了降清,也就别无出路。 
  信写完后,多尔衮立刻命人设法,将此书送达史可法之手。 
  信送走后,多尔衮一面调兵遣将,准备西征陕西的李自成,一面却认真收集有关南明的情报,准备在接待南明的使者时,先给他们一个当头棒喝。 
  这以后,南明的使者尚在途中,有关南明的情况,便源源不断地送达多尔衮的案前。 
  有消息说,朱由崧接替了崇祯的位置,便也将前明的党争和门户之见也一古脑地继承下来——帝后殉国的确讯,直到四月中旬才传到南京。其时,南京的兵部尚书史可法已得知北京危急的消息,他于浦口誓师,调诸镇北上赴援,得知崇祯已于三月十九日自缢于煤山,太子及两个世子下落不明后,南京的官员认为,国不可一日无君,应早定国是,择立新君,这才将史可法劝留下来。 
  这时,福王和璐王都已逃到了南京。按史可法和高弘图等大臣之意,立福王有七不可,即贪、淫、酗酒、不孝、虐下、不读书、干预有司等七大罪,而璐王却早有贤名。但马士英却以福王为万历皇帝嫡孙、崇祯皇帝的嫡堂兄弟为由,坚持立近不立远,立福王不立璐王,且马上派兵将福王送到南京登基。 
  这样,在争立新君这关键的一步中,史可法便落后马士英了。 
  这以后,便是入阁之争。马士英欲拉同党刘孔昭入阁,被史可法拒绝,马士英便千方百计将阮大钺拉出山,这个阮大钺本是魏忠贤的死党,声名狼藉,名列崇祯帝钦定的“逆案”,所以,此举遭到出身东林和复社的官员的坚决反对,马士英为达到目的,便向外放言,说他们欲追究“逆案”,我便要抛出“顺案”,原来大顺军进入北京时,很多士林名流都曾在李自成跟前称过臣,上过劝进表,像史可法的弟弟史可程,还有眼下的复社领袖、那个反对阮大钺最力的周镳,就是在劝进表上称颂李自成“比尧舜而多武功,迈汤武而无惭德”的周钟的哥哥。 
  这么一株连开来,立马扯烂一塘荷叶,搅浑一池清水——才七拼八凑、粉墨登场的小朝廷,一下就闹得牛脸对东,马脸向西了。   
  十一 摄政王爷(13)   
  而那个已被立为弘光皇帝的朱由崧呢,真是让史可法说中了,他才当上皇帝,第一件事就是征歌选美——他让人把南京城的雏妓都宣召进宫,白昼宣淫,因奸致死雏妓多名;又嫌已有的宫殿不够气派,眼下正大兴土木,修建宫室。 
  多尔衮看着这些情报,不由不佩服洪承畴见事之明,立刻将多铎召进宫来,兄弟二人,促膝密谈。 
  多尔衮一边将这些情报让多铎看,一边说:“十四弟,所谓南明弘光朝廷,便是这么个样子,你看,史可法想与我们划江而治,能成吗?” 
  多铎匆匆看过,不由笑了,说:“十四哥,这个南明,地少官多,庙小菩萨大,这么吵吵嚷嚷,还想与我们划江而治呢,你只要给我五万兵,看我跨过长江,扫荡这班小丑。” 
  多尔衮不置可否,笑了笑说:“那天和你、和十二哥说起江南的事,他说他不耐暑热,只多得银子就行;你呢,五万人马便可跨过长江,我们可是亲兄弟啊,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 
  多铎说:“哥,十二哥那话我也听不下去,只是想起你才和他红过脸,不便又吵架,多得银子有什么用?江山是我的了还怕金银不是我的?” 
  多尔衮赞许地点头,说:“这就对了,宋太祖下南唐时就说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们这卧榻之侧,不也一样吗?就是一个小孩子,你将一个饼掰成两下,只给他一半,他也要哭鼻子呢?” 
  多尔衮说完,乃大谈下江南的宏图壮举,多铎不由热血偾张,于一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多尔衮说得兴起,乃笔走龙蛇,几下就在一张白纸上抄录下一首诗,让豫王看,并说: 
  “十五弟,那天和你们说起咱们的祖宗金海陵,说他读了‘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词后,跃然而兴南征之志,其实,这只是一家之言,据我看,海陵王算得个有雄才大略的人,只要看看他写的这首诗,便知他兴兵下江南,决不是一时的冲动。” 
  多铎一边接诗,一边说:“是吗?” 
  多尔衮用指头戳着那张纸,说:“看,这就是海陵王题于自己所画的江南山水画上的诗。” 
  多铎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 
  万里车书盍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 
  提师百万临江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多铎一边念诗,一边点头,说:“好,好一个立马吴山第一峰,真是有志气,有胆量。十四哥,小弟我一定能做到这一步。” 
  多尔衮笑着点头道:“十五弟,我知道你的为人,也相信你能做到这一步,十二哥却远不能比。” 
  多铎也骄傲地笑了,说:“鼠目寸光的人,不配做努尔哈赤的传人。” 
  多尔衮连连点头,表示有同感。接着,又喃喃地念着这首诗,说:“万里车书盍混同,完颜亮这是说,他要追步秦始皇,做到车同轨,书同文,统一中国。这以前,他弑熙宗自立,又修复燕京和汴京,使大金国国力蒸蒸日上,要说气魄和胆识,这个海陵王也可与始皇帝比肩了,可惜的是他未能做到慎始慎终,酒色财气,不能免俗,所以,功亏一篑,最终被部将杀死。我们呢,下江南是肯定的,先不管它雨丝风片,烟波画船,你不要与江南士人去争这些,却要争统一。” 
  多铎说:“哥,你放心,我不会学金海陵的,你就把这重担让我挑好了。” 
  多尔衮说:“不急,吃饼要一口一口地吃,事情也要一步一步地来,等消灭了李自成再议南征,到时,这担子就交与你。” 
  5 国难莫作大臣 
  南明使团一行人终于进入北京城,住进了鸿胪寺,身为正使的侍郎左懋第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 
  北京城的居民,不知是害怕,还是漠不关心,他们对使团的到来很是冷淡。就是鸿胪寺这班官员,大多为前朝留用人员,与使团中人,应是很熟悉的,可见了南来的使者,面上没有露出半点故国之思,冷冰冰的;如同接待外国使节。   
  十一 摄政王爷(14)   
  对于这点,左懋第尚能理解,心想,这是处在满人威逼恐吓之下的缘故。 
  此时天色已晚,使团大多数人腹中饥饿,副使陈弘范向鸿胪寺官员要吃的,却遭到了拒绝,说是用餐的时候已过,而陈弘范派手下一个护卫出外买时,又遭到了阻挠,守大门的清兵操一口满语,哇啦哇啦,对他们很凶,懂满语的副使马绍愉前去交涉,却被告知,天色已晚,不能随意出入,这是摄政王的谕旨。 
  这不是遭到软禁了吗?左懋第的心,一下跌到了冰窖里,看来,原来所最不愿看到的情况,终于发生了。 
  这些年,烟尘四起,烽燧频传,身在陪都为官的他,也不曾有一日安逸,但比较起北京来,南都相对要清闲些,可惜好运不长,当帝后殉国的消息传来时,南京各衙门的官员,除了那班毫无心肝者,一个个无不感到天崩地陷了,但左懋第身为人臣,伤心而不绝望,家贫莫当长子,国难莫作大臣,挽狂澜于既倒,救绝国于危亡,他无时不觉重担在肩。 
  可惜是吴三桂引清兵入关,他们不知个中究竟;北方兵连祸结,消息阻隔,他们对时事的判断,很不准确,到五月中旬,有官员从北京逃出,这才得到流寇已败往关中的确讯,但清兵却并未退往关外,神京仍沦入敌手,崇祯灵榇未安,凡此种种,皆臣子的责任,可要光复大明,谈何容易。 
  说起来,清兵是大明的宿敌,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替崇祯报仇,就是向宿敌借兵,也不能顾了。所以,南都诸臣,对吴三桂的行为是能理解的,怕的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清兵翻脸不认人,赖在北京不走,则又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了。 
  眼下,左懋第奉旨为使了,这正是受命于危难之中。朝廷给他们的使命是联络清兵,共灭流寇,拉拢吴三桂,将清兵礼送出关,然后扩清寰宇,奉新皇上还都。凡此种种,皆建立在毫无把握的空想之中,能如愿吗,万一清兵不肯退,多尔衮有亡我之心,那他们这一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左懋第以常理推测,后一种情况很有可能。临行时,已和妻子诀别,他明白,此行无异虎口探食,生还的希望极其渺茫。 
  他们一路北行,触目处,庐舍空虚,人民逃散,田园多半荒芜,甚至上百里不闻鸡鸣犬吠。使团一行,几百兵丁,押着十万白银、一千两金子及上万匹绢缎,穿梭于土匪、乱兵横行的途中,个人生命及公家财产皆悬于一线。 
  但左懋第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清廷的态度。他们一行才进入山东,遭遇清兵时,便受到了极不友好的对待,在济宁州,地方官不许使团进城,他们只好宿营野外,而城上的清兵还向他们住的地方打炮,摆出进攻的架势;至德州,清朝的山东巡抚方大猷告诉他们,说已奉摄政王谕旨,南明使者经过的地方,有司不必招待他们,并让他们自备盘费。 
  左懋第见此情形,明白这是在故意刁难,但他仍认为这是地方官不明事理,他寄希望于清廷,寄希望于吴三桂。不想到达天津后,清朝的总督骆养性又一次传达了摄政王的旨意,对使团的人数,进行限制,只许百人进京,其余皆留在天津。 
  骆养性原是明朝的锦衣卫指挥使,眼下降清了,就对故国的使者、昔日的同僚,摆出一副可憎的面孔。左懋第忍气吞声和他理论,但骆养性也不肯通融,万般无奈,左懋第只好将人员精简。就这样,他们终于到达北京城了,不料到京后,竟是这么个情况。 
  此时,马绍愉仍在和那个守大门的官员争论。左懋第知道这是无益之争,此人看来只是奉命行事,多言岂不是白费精神?于是他把两个副使召到自己住的房间,让一个心腹护卫守在门口,不许外人进来,然后和两个副使商议。 
  左懋第尚未开言,马绍愉先愤愤不平地说:“真是莫明其妙,我们是使者,又不是囚犯,怎么可不让我们出去呢?” 
  陈弘范却冷静得多,他摇了摇头说:“看情形,虏廷根本就没有诚意,这分明是要软禁我们。”   
  十一 摄政王爷(15)   
  左懋第点点头,面色十分严肃,说:“确实如此,如有半点诚意,也不会这样怠慢使者,看来,我们这趟差事很艰巨,很不好办,为了不辱使命,我们可要有心理准备。” 
  马绍愉不由连连点头,陈弘范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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