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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帅帅女锅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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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一直等到那一天,等到她完成梦想、应该得到幸福的那一刻。    
  
  如今,他却完全丧失等待的资格了……  
 
  其实北堂郁完全明白,依苗贝宁的性子,若他将事实全盘告知之后真心恳求,她或许会成全他。  
 
  可一来,风夫人根本不相信任何情谊,甚至也不信任他,二来,他实在也没脸求她,没脸在负了她之后,再低声下气地求她,让她可怜他、同情他、鄙视他……   
 
  所以,他只能在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之时,亲手斩断对她的情丝,让自己再无想望,也让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彻底崩解,再不具任何意义……   
  
  他这一生,注定辜负这两名女子,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所以他作了选择,并决定在一切结束之后,带着那一度以为找寻到的美好未来,与他的灵魂一起沉入最冰冷的海中。  
  
  就让“北堂郁”从此消失于人世间,以及所有人的记忆中……  
 
   
  “赛厨”过后的半个月,西京城大街小巷之中,人们津津乐道的依然是那场全胜的赛事,以及风清国四大名厨灰头土脸、气急败坏的可笑模样。   
 
  只不过,所有的人都不敢在隆升中提到这个话题,因为最近的苗贝宁不仅身形单薄得吓人,脸色更冷得吓人。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敢问,他们只能继续天天来隆升吃饭,希望藉此表达他们对“帅妹妙厨”的一片赤胆忠心。 
 
  这日,过了用饭时间的午后,有名白胡子老者在旁人的扶持下来到隆升,并在吃了第一口菜之后便放下筷子,吩咐跑堂的伙计请二厨速速前来。 
   
  一听到老人的话,所有的客人全吓得忘了呼吸,连伙计都傻在当场。    
  
  “怎么,这二厨的架子这么大?”瞄了瞄众人的反应,老者冷然一笑。   
  
  “老大爷,您是外地来的吧?也许在别的地儿这时分做菜的只会是二厨,可在隆升,就算不是用饭时间,你永远都能吃到苗大妹子做的菜。”  
 
  “没错,而且苗大妹子什么都有,最没有的就是架子!”   
 
  “就是、就是,所以老大爷您说这话也太过了,要知道,最近苗大妹子身子不好,能来隆升做菜给大伙吃就不错了,您就别再让她来回跑,折腾她那只剩一副骨架的身子了!”  
 
  “全给我闭嘴吃菜去!”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苗贝宁拎着锅勺出现,轻斥一声后望向白胡子老者。“老大爷,您找我有事?”  
 
  “原来你就是苗大妹子,”望着苗贝宁消瘦的身躯、清丽的脸蛋与颊旁的汗滴,老人缓缓开口,“难怪能气跑风清国那几个小王八蛋。”   
 
  “没错,我就是苗大妹子,”苗贝宁淡淡地说道,“您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我烧菜去了。”  
 
  “你的项首定了吗?”听到苗贝宁的回答,白胡子老者突然眼一眯。   
   
  “定了。”老者的话让苗贝宁感到诧异,但是一望见他腰带上绣的“食”字,她蓦地明白老者最有可能的身分——  
 
  食王。 
 
  想不到,食王竟亲自来询问她项首之事,看样子北堂郁和食王之间的关系,当真是不言而喻了。   
 
  “何人?”老人盯着苗贝宁追问。 
 
  “风夫人。”  
 
  是的,风夫人,这就是苗贝宁的决定——不得不、也不能不的决定。  
 
  一听到她的答案,除了白胡子老者之外,其它人全瞪大了眼眸,议论纷纷。  
 
  “项首是什么啊?”   
 
  “为什么会是风夫人啊?”  
 
  霎时间,众人七嘴八舌,食王却在这一团哄乱中缓缓地站起身,朝苗贝宁点点头,掏出一块玉石交到她手中。  
 
  “五个月后,你将与其它候选人共同角逐‘珍珑’资格,苗贝宁,好好准备吧。”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苗贝宁完全不明白,她只能傻傻地望着老人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得不傻啊!因为老人刚才的话,似乎表明了她已是“珍珑”的当然候选人!  
 
  可是怎么会呢?不是还有赛事吗 ?
 
  她不是必须经人推磨,再经过四个月的层层比试与淘汰,才能知晓自己是否具有挑战“珍珑”的资格吗?  
 
  难道北堂郁、风夫人与食王的关系真有好到这种境界,让她可以直接跃升为当然候选人?  
 
  “大妹子,恭喜你了,相隔七十年,想不到我竟能再次看到真真正正的‘食王令’。”正当苗贝宁脑中一片混乱之时,一个老迈的声音响起。   
 
  回身望着走至她身旁那名对食界极有研究的八旬老者,苗贝宁不断地摇着头,“张老尚书,我不明白……我不是该……”   
 
  “经食王亲自授与‘食王令’者,便不需再经过层层关卡,而可直接成为‘珍珑’的候选人,也等于被视为能够获得‘珍珑’的首要人选。”指指苗贝宁手中的玉石,张老尚书笑得胡子都在抖了。“这全是因为你的厨艺与人品已经通过食王认可,最重要的是,你所选的项首也是他认定的顶级人选!” 
 
  “什么?”苗贝宁愣住了。 
  
  顶级人选?!食王竟认为风夫人是项首的顶级人选?    
 
  “珍珑项首的人选,并非如人们所想只要有财有势便可。”张老尚书继续微笑说道,“项首对于‘食’的知识、涵义、见解也必须深具功底。” 
 
  张老尚书的话,让苗贝宁越发疑惑。半晌后,她再也忍不住地开口,“张老尚书,我能问您一件事吗?”  
 
  张老尚书笑呵呵地应声,“大妹子有事尽管问,老头子硬撑着活到现在,就是为了等你这种人出现。” 
   
  “食王是否会因私人情谊而授与‘食王令’?” 
 
  “大妹子这话说得老头子可要生气了。”向来笑容满面的张老尚书难得地板起了脸。  

  “嗯?”张老尚书的神情令苗贝宁更加不解。 
 
  “来,大妹子怎可不相信自己?”张老尚书故作生气地捏捏苗贝宁的鼻头。“二来,食王是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更没有感情的,因为这正是几百年来食王称号一直被食界顶礼膜拜所必须付出的最大代价!”  
 
   
第八章   
 
  “你就这么点本事?光用眼睛看我就知道紫草多放了半钱,这样的菜你有脸端上桌?”将苗贝宁端上桌的菜全数倒入桶中,风夫人连吃都没吃一口便冷冷地说道,“不要以为取得了食王令就志得意满,你还差得远呢!” 
 
  默不做声地走回炉台旁,苗贝宁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但她无暇顾及,只是继续埋头洗菜、切菜、腌制、调味……  
 
  这种伤人、带刺的话,这些日子以来她听得多了,今天还算普通的呢。  
 
  是的,自项首人选底定那日起,风夫人便展开对苗贝宁的训练,态度非常严格、非常坚决、非常无情……  
 
  每日,在隆升的工作结束之后,苗贝宁便会来到风夫人选定的厨房里,按照她要求的食材做菜。  
 
  可无论她怎么做,风夫人总是有话可说,还说得头头是道、不容反驳,说得她就算心里再气、心火再旺,也只能按下脾气,埋头继续。  
  
  不可否认的,就是经过风夫人的调教,她才终于明白,过去的她是多么天真、幼稚。  

  原来,真的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当项首的。 
 
  原来,如果项首选得不好,她极有可能早在项首人选决定的那一刻,就永远丧失了争取“珍珑”的资格……   
 
  就这一点看来,她真的得感谢上苍,或许过程令她心痛欲裂、满身创痕,但至少她还能保有“珍珑”的梦,还能实现师傅未竟的梦想。  
 
  所以,若真有那么一天,她真的做成了“珍珑”,即使那一刻师傅品尝不了它,但至少她可以亲手将它奉至师傅坟前……    
 
  所以,在那之前的一切,就当作是上天给她的试炼,她会努力克服难关,成就梦想。     
  
  至于北堂郁……由那一日起,他在她的心中,便已不具有任何意义。 
  
  因为拜他之赐,她终于彻底明白,这辈子,她要的只有“珍珑”,那些多余的人、多余的情感、多余的恨,全给她滚到一边去!   
 
  她,全不需要! 
 
  “这样就受不了,有什么用?”正当苗贝宁无视于额上冒出的冷汗,努力地又一次在大火前烹煮时,望着她不由自主晃动的瘦弱身子,风夫人又冷哼一声,“就凭你现在这副德行还能做出什么好菜?我可没空在这里跟你瞎折腾!”  
 
  说完这句话,风夫人扭头就走,仅留下苗贝宁一个人站在厨房之中,无视于任何人的存在、无视于任何人的离去,继续专心致意地练习……  
 
  深夜,苗贝宁如同往常一般结束了训练,走在返回宁心阁的路上,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四周的气氛有些诡异……虽然如此,但累了一天的她也顾不得弄清原因,只是悄悄地加快了脚步。    
   
  就在她即将踏入宁心阁大门时,身后倏地出现几道黑影,毫无所觉的她举起手正想敲门,此时却听见身旁传来一声低吼——  
 
  “过来!” 
 
  下一瞬间,苗贝宁的身子便被一件藏青色长袍紧紧包裹住,而后又被揽进一个宽阔的怀抱之中!   
  
  四周,徐徐飘来一些古怪的粉尘,远处,也响起一阵诡异的脚步声。 
 
  完全不明就里的苗贝宁只觉得身子突然飞起、旋转,望着横在她腰上的那只男子手臂,望着那件眼熟的藏青色长袍,她整个人愣在当场。  
  
  这嗓音、这味道、这感觉……  
 
  “放开我!快放开我!”一发现紧搂着她的人是谁,苗贝宁便克制不住地挣扎起来。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想对她做什么?!  
 
  “不要开口!”  
 
  但苗贝宁的疑问却没有得到解答,因为北堂郁只是吼了一句之后,便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在夜空中狂奔!    
 
  “你有事没有?有事没有?”待确定刺客已被他甩开之后,北堂郁才将苗贝宁放下地,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在她身上的长袍追问道。  
 
  望着北堂郁那副气急败坏、忧心如焚的样子,苗贝宁愣了愣,随即冷冷地别开眼。“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会有什么事?他那么紧张干嘛?  
 
  除了嘴巴里有些苦苦的之外,她根本没有任何不对的感觉!  
 
  只不过,尽管苗贝宁自己一点异样感都没有,但北堂郁却在仔细检视过她的脸之后,眼眸中闪过一抹惊恐。 
 
  “贝儿,西京最好的大夫住哪儿?快告诉我!” 
  
  西京最好的大夫?他受伤了吗?否则为何要问她西京最好的大夫住在哪里?    
 
  “告诉我!”   
 
  “城西五里外的……弄梅阁……”依然什么都不明了,可是望着北堂郁眼底的恐惧,以及嘶声狂吼的骇人模样,苗贝宁不由自主地说出花蕊的住处。 
 
  一听完苗贝宁的话,北堂郁无视于她的抗拒,立刻抱起她,像疯了似地往城西冲去,并在抵达弄梅阁之后,连门都没敲就直接翻墙飞入院中。   
 
  “来人,快来人!”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变得如此失控? 
 
  望着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弄梅阁中胡闯乱入的北堂郁,望着他颊边不断冒出的汗珠与额前浮现的青筋,苗贝宁的心蓦地一紧。  
 
  他受伤了吗?是不是刚才那古怪的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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