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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昨天-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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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安慰几番,再无怨言,把额上的伤扔到一边。 
荣世伯告老退休,远远搬到台湾的别墅去。 
与亭离开荣家,走得不知去向。 
荣家已经属于与将。 
属于我的与将。 
一想到这个,我就不禁高兴。 
不过短短数月,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想起当日外界漠视与将,说什么荣家长子比不上二子,真真可笑

。 
现在与将天天都接许多邀请函,封封显示上流社会跟红顶白的恶劣习惯。 
我打电话给爸爸,告诉他我遇到一件小事故。 
“小事故你会特意的打电话给我?生生,如果遇到事情,你不要瞒我。” 老头的担忧让我有点感动,

毕竟,被轮奸真是需要人安慰的遭遇。 
“没什么,就是额头上画了道口子。” 
“什么?你的脸吗?其他地方呢?有没有受伤?……。。” 
感动归感动,老头罗嗦起来真麻烦,哄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劝他不要立即飞来香港。 
挂上电话,想着与将现在不知道正在干什么。 
手往床头柜伸,打算打个电话去问问与将,没想到一个不留意,反而把电话扫到地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摇头。 
小心地慢慢下床,把电话捡起来。 
幸亏现在已经是与将当家,弄坏了东西也不必不好意思。 
话筒已经摔成几块,这么高的床头柜,不知道是不是也出自与将的设计。 
闲来无事,摆弄这可怜的话筒,一个小零件骨碌骨碌掉到我手上。 
这是什么? 
我拿起来研究。 
看了半天,居然想起一样常在电视里出现的东西…窃听器。 
我对侦探片特别喜爱,也常在家中摆弄这些。豪门中的少爷,哪个没有点特殊的爱好? 
我举着这个,越看越象。 
终于确定这是个窃听器。 
不会吧? 
首先想到可恶的与亭,难道我和与将每夜的甜蜜话,都被他偷听去了? 
变态! 
但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 
如果与亭可以听见我的电话,那我和爸爸、干爹的联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而被我攻个措手不及? 
荣家已无他人。 
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惊出一身冷汗。 
不,不可能!我独自在房中连连摇头。 
紧紧捏着窃听器,我挣扎着下床跑出房间。 
我想扑到与将怀里,听他低沉的声音,那么我再也不会害怕。 
此刻,我真的很怕。 
一生之中不曾如此害怕。 
昨天 第六章 
匆忙用长外套包裹了里面的睡袍,我迈着急促的步子穿过荣氏公司的大堂。 
生怕有人认出我苍白的脸,一直低头看着地上。 
与将,我想你抱着我,我想你安慰我。 
我好害怕。 
与将的办公室已经换了,他已经是荣氏的董事长,自然用了荣世伯以前最大最高的那个董事长室。 
我出了电梯,向门外办公桌上的小助理略略点头,装出一个笑脸: “不要通知董事长,我想给他一个

惊喜。”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我自己也有点心惊。 
难道我对与将也不信任? 
小女孩露出了然的微笑,指了指拐角处的门。 
进了拐角的门,是洁儿的办公处,再往里的门,才是与将的董事长室。 
洁儿不在,也许是进去和与将讨论公事去了。 
我刚想推门进去,却莫名其妙地停住。 
愣了片刻,低头望望手中的窃听器,象幽灵附体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居然轻轻扭动董事

长室的门锁,将门打开一条小缝。 
与将的声音,传了出来。 
“与亭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洁儿答道: “是,都办妥了。” 
“黄家的股份呢?” 
我听到“黄家”,立即竖起耳朵。 
“也办妥了。” 
与将沉默一会,似乎在签什么文件。 
我站在门外,心跳得厉害。 
我不应该怀疑与将的,他是那么的好,他是我第一个如此爱上的人。 
我现在就象被魔鬼诱惑一样,选择是否要在心理上背叛他。我应该立即打开门扑到他怀里,而不是继

续站在门口怀着禁忌的心希望再探听到一些可以证实我怀疑的话。 
我咬咬牙,决定选择信任。 
还没有抬腿,与将的声音又响起。 
“生生很快就会搬到我房中,他那的东西撤掉吧,免得留下手脚。” 
仿佛一个雷直接劈在头上,闪电钻进耳中。 
我瞬间握着门把,动弹不得。 
一切都是摇晃的,有片刻我以为地震了。 
洁儿说: “恭喜董事长,总算把事情解决了。” 
“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生生知道的好。他太单纯。” 
我听了很久,但耳中嗡嗡作响,许多东西都没有听进耳中。 
就象被轮奸的时候一样。 
茫然又迷乱,嗓子干得几乎粘在一起。 
魂不附体站了半天,肩膀被人拍了几下,我勉强清醒过来。 
站在面前的高大身影,是与将。 
“生生,你在这里站了多久?” 与将微笑着问,神态与平日无异。 
我颤动嘴唇,想说谎,可是沙哑的嗓子说不出话。 
他的目光下移,停在我的手上。 
我想把手中捏着的窃听器藏在身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移动身体任何一部分的力气,似乎虚脱了。 
与将伸手,将我手中的窃听器取了过去。 
对着窃听器望一望,接着就把它随便地扔到废纸篓中。 
“生生,你进来。” 
他拖着已经开始软绵绵的我,把我带进董事长室。 
我的脸色必定很难看。 
与将倒了一杯温水,送到我手中。 
我拿了就拼命往嘴里灌,又呛住,连连急促地咳嗽。 
“慢慢喝,不要急。” 与将坐过来,往我背上轻拍。 
抚在背上的大手,忽然让我恐惧,生怕与将会忽然翻脸,将我活活掐死。 
我苍白着脸,连忙躲到沙发的另一端,警惕地看着他。 
与将轻笑: “我以为你早就应该察觉,就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我这么迟钝。” 
不错,我是迟钝。 
不对别人,只对与将。 
“没有什么要问我吗?” 他慷慨大方地说,似乎随时准备提供所有答案。 
我摇头。 
何必,我虽然蠢,到了现在把事情联系起来,哪一样不清清楚楚?对付与亭的所有开端,都是与将漏

给我的消息。 
他每夜在另一个地方偷听我的电话,看我这笨蛋是否按他的计划行事。 
我以为自己捧起荣氏的新星,原来不过是被玩弄的木偶。 
不过,我还有事情想问。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在厨房?” 
与将说: “晚餐时,你的碗里抹了一种无害的化学品,会让人感觉口渴。” 他笑起来: “其实荣家

不大,你住在那里,要制造一个比较浪漫的会面,一点也不难。你总能避开与亭,当然是我在帮忙。

” 
我忽然发现黑框眼睛一拿下,与将立即变了另一副样子,我几乎认不出来。 
这么自信,这么强大,而且这么可怕。 
那一晚我也看见他不戴眼睛的样子,为什么当时却会觉得性感? 
“我感冒那天,与亭对我动手,是你通知荣世伯?” 
“不错,爸爸对与亭印象太好,其实破坏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要逐渐深入,慢慢腐蚀。” 
我冷笑。 
生生,你何其可笑,居然还百般教导此人奸诈、阴险之术。 
哪料他的修为,已经登峰造极,天下无出其右。 
我轻轻磨牙: “荣与将,你故意让与亭进你的办公室,看见我给你留的字条,是不是?” 
我问: “你故意等他们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才扮成英雄赶来。” 
“生生,你很识大体,知道吃了亏该怎么讨回便宜。我们真的是好搭档。” 他的表情还真是又温柔又

体贴: “不把事情闹成这个样子,没有这个机会,爸爸怎么肯死心签转让声明?” 
哈哈哈! 
我甩手给他一个耳光,打得他的脸侧在一边。 
与将昂然受我一掌,用指尖抹去嘴角的血丝,轻道: “生生,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他的话没有力度,却让我心寒。 
有生以来听过最精彩的威胁,当属此句。 
我说: “荣与将,你故意让我被轮奸。” 
与将说: “生生,害你的不是我,是与亭。” 
我呆若木鸡望着熟悉的脸,忽然软倒在沙发上。 
与将,我愿意为你而死,只求你不要让我如此绝望。 
与将要扶起我,我攥起拳头,沙哑着喊: “走开!不要碰我!” 
“生生,你伤还没好,不要激动。” 
我冷冷看着他,象落入陷阱的人看着头顶上的野兽。 
我站起来,摇摇晃晃迈开脚步。 
“生生,你要去哪?” 
我转身,鄙夷地回答: “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荣氏也已经到手。当然是功成身退,难道等着狡兔死

,走狗烹?” 
挺直腰杆,一步一步缓慢朝门走去。 
我以为与将会拉一拉我,因为愧疚也好,因为阴谋暴露而恼羞成怒也好。 
虽然知道即使他现在立即跪在我面前痛哭,我也不会原谅他。 
但他眼睁睁,毫无反应、冷静地看着我离开,心里的难受又深一层。 
不错,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一切都是假的。 
他常常半夜溜进我的房间,不过是在玩弄计谋,说不定还顺便检查一下电话中的窃听器。 
想起这样一个可怕的人在床头,我居然安心入睡,毫无防备,自以为安全到了极点,真了让人不寒而

栗。 
黄生,天下最愚最蠢的,原来是你。 
我跌跌撞撞回了荣家,将所有的衣服胡乱塞在箱子里,惟恐多留一刻,提着箱子就跑。 
荣家的仆人奇怪地为我开门,问: “生少爷,要不要安排司机送你?” 
我黑着脸摇头。 
“要不要打电话给大少爷?” 
我听到她提起与将,眼前一阵发花,匆匆离开,将荣家华丽的花园远远抛在身后。 


昨天 第七章 
唯可赞叹的是香港的机场够大,航班够多。 
我直接要了一张最快可以回法国的机票。 
在等机时还害怕与将会忽然来到。现在真的害怕见到此人,连此人生长的地方香港,似乎也变得阴森

恐怖。 
通过此事,我算真正懂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以往爸爸教导的种种,说我自大又爱耍弄聪明,原来字字箴言。 
下了飞机,也不打电话叫司机来接,自己招手要一部出租车,说了家里的地址。 
远远看到熟悉的房子,冷冰冰的身体才温暖了少许。 
看到车来,忙打着遮阳伞出来开大铁门的菲佣用流利的英语问候我。 
这才感觉自己回家了。 
大松一口气。 
进了大门,几个仆人上来问好,为我提箱子。 
到底是华人,即使身在法国,老妈还是时刻坐在麻将桌旁,一看见我进来,诧道: “怎么回来也不说

一声?” 连麻将也不打,站起来搂我一下。 
“妈…。” 我叫得可怜兮兮,所有委屈涌到喉头,但厅里还有几个富家太太正坐在麻将桌旁等我妈下

场,只好忍住。 
原来我还没有长大,真是独子容易娇生惯养。 
“哎呀!生生,你的脸怎么了?” 开始以为我撒娇的妈,一抬头看见我的额头,立即大叫起来,紧张

万分的摸着我的脸。 
保养得当的丰润手指,小心翼翼又心疼地抚着伤口,顿时让我温暖不少。 
天下最好的始终是自己的父母,真真没有错。 
我强笑: “妈,没有事。不过留个小疤,头发一遮就看不见了。” 
其实伤疤不算小,并不能完全遮挡,到底也算破了相。 
我一劝,妈的眼泪更加流了下来: “这可怎么好?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一出去就弄成这个

样子,都怪你爸,答应让你自己去什么香港,好端端的家里就不能住吗?我小心翼翼地照顾你,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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