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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爱我你怕了吗 作者:澎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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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我问了一句:“叶子你怎么不回去了,光住娘家似乎不太好。”
  叶子的眼睛望过来,“回去做什么,要考试了。”
  “回不回去跟考试有屁的关系,人家情侣碰上考试就得分手了?”
  “吵架了。”
  “哦!”我点了点头,把她的话往脑子里一过,“啊?!”心里一急,吸了整整一口的酸奶全喷在桌子上。
  “吵架了,后天和好。”叶子笑了笑,拿了脸盆出去买早餐。
  “千千!”我叫睡得还跟猪似的一个人。
  没反应。
  “千千千千千千!”还是没反应。
  我拿书往她头上一拍:“着火了,给我起来。”
  她马上弹坐起来,望一眼周围没冒烟。“神经!”又要倒下去。我伸了条腿过去,她就没办法了。
  “叶子跟前进的事。”我尽量废话少说,她说才是关键。
  “有人追叶子也有人追前进,追前进的里边有一个要死要活的,前进怕伤了她拒绝得不够直接,叶子心烦了要赶人,前进委婉地拦了一下,于是吵起来,叶子给前进一个星期时间搞定,对了,后天就到期。”千千说完把我从她床上踹了下来倒头继续睡。
  没两分钟叶子拿着脸盆进来了,我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抱住叶子:“我支持你,别把前进让给别人!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抢去了他的心还在里这里勾着!”
  叶子得意地笑,“你搞精彩二选一搞太久了。”
  我是想太久了,想得我头都破了,计飞宇有什么好?计飞宇很好。肖亮有什么不好?肖亮没什么不好。老天真是看得起我,给我搞这么复杂,千千屁事儿也没有,叶子办事一刀跺下去,又快又稳!
  叶子说人在人心里的地位有很多就是鸡肋。
  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谁才适合做鸡肋?鸡肋男人和鸡肋女人到底如何谈恋爱?
  第三部分摆着的那种流氓姿态
  来来回回地折腾,四级还是把人给搅浑了,我一个人在家背了几天单词,老师终于放过我们了,待一边儿去自己复习。说实话跟高考挺像,高考前夜,坐在自习室里,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们关了门关了灯拉了窗帘说鬼故事,出其不意地在我耳边大吼一声,把高考的气氛也坏了,倒是让身体崩得很紧,神经放松得一塌糊涂。
  四级考试,总起来我还是搞了些复习,比如拿着眼睛扫锚仪似的扫过半本单词本一遍,做了一套模拟题得了六十一分。英语老师很敬业的查查单词书,翻得越旧说明背得越多,我一看我的书,新的,在计飞宇那儿拿了一本他的,比我的还新,我的至少还有从前跟东瓜打扑克时他画的一只乌龟。计飞宇指指裤子,我在他那儿偷了一本最旧的。写了几篇八九分的作文交给老师之后,我把东西往旁边一扔,再这样下去,我单词中毒,横竖就这样了,是死是活,豁出去了。
  六月十九号上午的四级考算是自高考以后最有形式的一场考试。在高考以前我将大学当成一座城,每一次的考试给我兵临城下的压迫感。我的老师叫我学会在这里边自娱自乐,我豁然开朗——再也不管自个儿考几分。
  我跟裤子一块儿走进考场,我已经给他吃过一个面包了,他居然还抢了我的牛奶喝了。好不容易计飞宇才劝我要吃点早饭的。这该死的裤子,大早上就找人晦气。临行前我们还是对彼此很真诚地说好运。我也就对裤子这么真诚,那一帮家伙们我都没来得及说,但是上帝顺便保佑他们就行了,我看东瓜进考场还在笑,这家伙没准做梦还没醒。我最不放心的还是裤子,他再不考出来,只怕会死在大学里了,拿不到毕业证,不哭死也得恨死,我担心他一秒钟内想不开把自己杀了,尽管他上过不止一次新东方,没做过考优秀拿三百块奖金的梦,过了就万事大吉。裤子显得有点儿紧张,不放心肯定有,这没得说,谁也不可能把毕业证不当一回事儿,白白浪费钱和……青春年华。否则早早地从大学里滚出去,管不着到底念没念完,甚至根本就不会进这个门,念这个学。
  题目答得挺简单,我写不出作文,裤子说新东方的老师就说过作文时把连写写好了;成绩会好点儿。想到那,我一顿龙飞凤舞,我想作文差了也是挺好的,说明我长期与英语打交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判卷老师应该体谅才是,做人别太绝了,谁都挺不容易。
  一出考场我问裤子战绩如何,裤子摇了摇头吐出一个字儿——玄!我也得意地吐出一个字——过!
  “我操,牛奶喝坏了。”裤子说。裤子手里揣着准考证还想抽我,说你就得意吧,我看你怎么哭。
  我当然不会哭,我确定我过了,裤子没有机会了。
  上网找答案随随便便对一下,我还是说——过。其他人,叶子、千千、东瓜、甚至低一年级的前进也是过,裤子最后吐出一个字——烦。没人再敢去跟他说话;怕打!
  下午小衣考六级,像是不错。我说小衣给我的感觉就是特别现实的孩子,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有一天她得把裤子给踢了,毕业了失恋这话真是不错。
  计飞宇说你别这样说,好歹她也是你学姐,不要像老头子似的孩子孩子随便叫。
  他小声地说:“裤子他们的事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裤子他们也明白,大家没把话说开!”
  于是我说:“小衣是一特实在的姐们。”我真怕裤子又抽我。
  没过多久,小衣跟裤子分手了。所有人预料中的事儿。裤子比我想象中的脆弱,可以说是在那么一瞬间他伤心得死去活来,小衣准备本校研究生保送。裤子打算收起一把眼泪对着大学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商场情场两不顺,生死场上不论英雄,先猪头狗脸地活着吧。
  我坐着看计飞宇收拾东西。我说我来帮忙。一过去就把水壶踢了下楼,还好没水,也没打伤人。
  “你搞破坏的本事真不是盖的。”裤子正好站在楼下,那个水壶壳就从他一贯摆着的那种流氓姿态的两条张开的腿间滚过去了。
  我立刻为我刚刚说过的话后悔,真该烫死这家伙。
  第三部分追忆似水年华
  慢慢地,“收拾”这过程已经进行并且还将延续。所有的人都在收拾东西,毕业生打着变卖家当的幌子在跳蚤市场里占低年级学生的便宜是最后的快乐时光,参加招聘会做论文答辩领了学士服照毕业照,在最后的毕业晚餐上烂醉、伤悲、肆无忌惮,跟喜欢的人表情或者分手。欢笑,眼泪,吵闹,悲伤,快乐,伤痛,快感交织在一起,如春天的夕阳一样脆弱。千千告诉我一个诗人说过你的快乐就是你的去了面具的悲哀,悲哀的伤痕越深,你越能容受更多的快乐。我想这是痛并快乐着的原因。
  我想这一切千篇一律。
  Macy Gray在《I Try》里唱过一句: my smiles are just a front,而我自认为我能看得见他们悲伤的颜色,那就像挂在树上在空气中飘动的蜘蛛网,虚弱无力。
  似乎这就是两年后的我该有的,又似乎不同。
  这话从我脑子里一过,我就扔一边儿去了,照样过我该过的日子。
  “不要羡慕我,你也会有这一天的。”裤子一下子精神爽到了极点,我甚至担心他回光返照,他自作潇洒地说毕竟又不是得了绝症的事儿。他还在我面前耍酷似的,当他把各种各样的卡换成现金时,他把一堆书和CD扔进纸箱子想要送给我如同处理一堆遗物时,他在饭桌上喝了很多酒乐得还想再大醉三百杯时,他打扮得人模狗样去工作面试时,尤其是我像傻子一样站在旁边看他们拍毕业照时,他这样对我说。
  “行,你就滚进那个叫大粪坑的地儿去吧,我看你在社会上能不能混出点儿名堂来。”
  计飞宇说你别跟总跟裤子抬杠,让他动动脑子想想事儿。我想裤子的脑筋儿再不多转转会坏掉。谁不是一边受伤一边学坚强。
  我想了想,也是,裤子其实虽然不是痛不欲生,反正不怎么好。于是给计飞宇买牛奶时顺便给裤子买了罐啤酒。那家伙居然还说——我不喝青岛,给我来瓶二锅头。
  裤子现在经常眉头眉得跟山儿似的,我希望裤子好,好好的。
  但是很显然我丧失了安慰裤子的能力,说两句煽情的话,人只要活着,才有可能。或者人只要活着,什么才有可能。前一句劝裤子活着,后一句是好好活着。
  我们都该是这样,不管我们是否顺利毕业是否工作顺利或者……别的。我同样为这样一帮毕业生伤感,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岁月留痕!
  回头看的滋味——追忆似水年华。
  第三部分跟大自然谈恋爱甚至做爱
  我遇上诗人坐在楼道里舞文弄墨的,我很不爽,我见不得热情澎湃的诗人。我从来没想过在生活里我也撞得见这号人,他倒挺有诗人气质,戴一超厚的眼镜儿,也很有热情地写诗,他还有自己的诗集,我一直无法明白他怎么就写起诗来了,而且一动笔就洋洋洒洒的不知道有几页,一张口就激情奔放:啊——。因为他没有恋爱过。没有恋爱的人不配写诗,从小到大我就一直有这想法。“当然,他可以跟大自然谈恋爱甚至做爱,然后他写一些相关的山水诗,甚至跟上帝,上帝不会辜负他,上帝很深刻,他绝对有东西有写!”我笑着说。叶子把我从窗户上一脚踢了下来,她说:“谁要你用这调调说话的?”然后她笑了,她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她点着头说:“不错。”
  她说你那会儿谈过恋爱没?
  我说没。
  她说你写过诗没?
  我说写过。我偶尔装深沉的时候写过一首诗是《凤凰涅磐》——
  一只长了脚的闹钟
  摇摆着去了麦地
  他看不清楚天空的颜色
  只闻得到麦浪的青涩
  一个男人在高跟鞋里灌满了威士忌
  他要倾倒一个嗜酒的女人
  他看不清楚灯光的颜色
  只闻得到女人的声色
  屋顶上的一只黑猫
  窜进了地下舞厅的黑洞里
  他看不清楚可乐的颜色
  只体验到舞曲的音色
  八点钟的黑夜
  我看不清楚城市的脸
  一只凤凰飞出窗外
  吐出一片殷红的血
  在八点钟的最后一秒里闭上了眼睛
  我说我发来发现我写的不是诗,我不是一个诗人。那会儿我发现自个儿没头没脑地搞出这些东西来,我连酸奶也忘了吸。写诗跟喝奶没准存在冲突,在外在上斗争我。我扔了诗,咬着酸奶瓶子的吸管。我偶尔觉着自个儿真是现实得不像样,我更觉着我选了我就是对的。
  叶子后来说那你当初不谈恋爱你又写诗,你骂自己作什么?
  我很臭美地一笑,说我从墓地里回家的路上走过,我就变成诗人了。这是一个诗人说的话。
  她也一笑,说你还真不要脸。
  我说你就把我当一傻子吧。东瓜唱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傻子才悲伤》。我想爱我的生活,我想自由自在地活着,我就是不想深沉。
  当然,那个诗人是疯子,我认为。
  我担心有一天他从学校里跳出去,到处贴大字报,全写着他的诗,说一些“我把自己卖给上帝”或者“我和上帝互相抛弃”之类的话。这令我大脑神经抽筋、瘫痪,再也想不来灵魂命运青春这些个东西。
  语言大学的一位老师在选修课上说诗,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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