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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闷+西贡故事 by北战-第2章

小说: 闷+西贡故事 by北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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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着去找找看,先生。不过,如果找到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找这种花的故事,并付我二十个法郎。’ 



我从小到大就是个很好奇的人,喜欢收集故事。‘有趣的孩子,’他笑起来,‘二十个法郎可以给你,不过我保留我的故事。’‘如果我用二十法郎来换那个故事呢?’我睁大眼睛问他。‘真是让人头疼啊,我的故事可不只二十个法郎,不过你这么想知道的话在中国人说来是缘分也说不定。’他笑起来,‘如果你找到了这种花,’他拍拍我的肩膀,‘我就给你二十法郎加我的初恋故事。’他微笑着,口气却郑重的像做着重要的约定,和我,一个当时十四岁的孩子。 



“两天后,我利用帮雇主买东西的机会偷溜到街区寻找那种花,我用两个小时转遍了整个街区,没有找到。不过我听说在城区西面有一个开着大商店的华人,他家里的大花园也许有这种花。 



“三天后,我把花送到了那个男人的手里。‘你怎么弄到手的?这种花在这里应该很少见吧?它不太适应过分炎热的气候。’他爱怜的握着被我从枝头掐断的花茎,问我。我闭紧嘴,耻于说出‘偷来的’这样的话。事实上,华人和当地人的芥蒂由来已久,他们才不会允许我这样一个衣衫不整的本地穷孩子进入他们的花园呢。洋红的花瓣,肥大的绿叶子,其实是一种很艳俗的花,我采到后才发现。我惟一希望的是他的故事也不要像这花一样叫我失望才好。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我的失望,他没有看我,而是把轮椅转向飘荡着白色蕾丝窗纱的阳台。‘我十七岁的时候,’他以这样一句平淡无奇的开场白开始了整个故事。 



“真没意思。”那对游客抱怨起来,“杜拉斯写了‘您从前那张少女的面孔远不如今天这副被毁坏的容颜更使我喜欢’这样的名句。这个故事至少也应该有这样感人肺腑的开场才对。”他们的背诵爱语的语速又快又干脆,就像一碗煎豆子砸在铁板上,不由得让我怀疑法国人的感情是否也是这样。 



我告诉他们:“我当时也这么想来着,我当年十四岁,可是我已经略通男女之情,‘十七岁少年,何况又是在有着毒辣糜烂气息的金三角,他的感情总是又激烈又眩晕,就像一场带着热病的龙卷风。’那个男人这么形容过他的当时心境。他的身世很有传奇色彩,据他说他的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日法混血儿,他从小在巴黎长大,那一年,他的父亲因为心脏病去世,作为私生子的他接掌了父亲在东南亚的事业。‘从巴黎直飞上海,在上海转机到云南昆明再转机到西双版纳,越过边境,横在我面前的,就是从中国边境口岸到大其力的一天一夜的湄公河上的航行。就是在那条渡船上,我遇到了我的情人。’ 



我努力回想着那一晚的记忆,轮椅上的那个男人望着窗外,顺着他的视线,我可以看见遥远的暗蓝色天幕,乳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像船帆一样鼓起,带来草虫的鸣叫和南国橙花特有的浓郁香气。 



那一天晚上行船时的情景,有点像今晚。 



一天的最后一班船是傍晚发船,我的飞机误点,去的晚了。码头已经簇拥了很多人,炎热而嘈杂,都是去南佤,勐拉和大其力的。有西装革履的,瞧不出国籍的商人,还有穿着名叫隆基的裙子的缅甸男人和穿着黄色僧袍的泰国僧侣。后两者我当时并不知道,是听父亲的日本下属桥本这么说。 



然后我就看见了那个人,有时候我能鲜明的回想起当时他站在黑暗里的样子,用发胶梳得一丝不乱的头发,颜色鲜艳的丝绸衬衫,敞着领口,下面是漂白的牛仔裤。亚洲人,皮肤是那种不太接触热带阳光的白皙。他有一张英俊的脸,我这么认为,不同于西方美男子的标准,洁净、冷漠,充满了知性美,如同一棵植物。在法国我就流连于那些同性出入的场所,我被这种从未接触过的类型迷住了,神魂颠倒,不能自已。我以为他只是来自东亚或是香港的游客。不过湄公河的这一段暗礁林立,一般的游客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看着他,他好像也发现我了。我看见他在夜幕下回头张望,笑了一下露出雪白的牙齿。 



晚上的船舱里点着昏暗的灯,人们昏昏欲睡。这里面有农民、商人、僧侣,还有隐藏着的毒枭和在逃犯。浸染着佛教文化的东南亚土地如此玄奥,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荒谬与和谐。船静静的漂浮着,发出一点沙沙的水声。我走到甲板上,晚上还是闷热。一丝风也没有,倒是两岸热带丛林里的树木腐败的味道一阵浓一阵淡。 



他也在甲板上。“Hi!”犹豫了一下我用英语跟他打招呼,糟糕的搭讪方式。他回头看着我,静静的。他的脸上的神情如菩提一般的玄奥。 



“少爷。”桥本在舱口探头喊了一声。 



“你就在那儿呆着。”我命令他。 



“会说中文吗?”他皱了一下眉毛,用英语问。我摇摇头。 



“日语呢?” 



“还行。” 



“混血儿?”他用手指夹着一支香烟,不看我了。 



我掏出打火机,走近他。欧洲的一个所谓亚洲通告诉我,在亚洲,给对方点烟是示好和拉近关系的手段之一。我帮他点烟的时候有点颤抖。因为他接受我的服务时的态度如此自如和老练。 



我们之间有个年龄和阅历的差异。相比西方,东方人的年纪通常比外表看起来的要小一些。这个看起来二十一二的男人实际年龄可能是二十五或者更大。即使如此,而我却想要凌驾于他之上。 



他弹了弹烟灰,一阵烟雾缭绕,那个红红的烟头在黑夜跳动着。“现在可不是来金三角旅游的好时候。”他低声说。 



“我不是来旅游的。”我的声音一阵僵硬,他在藐视我。 



“缅甸和泰国在边境上又开战了,最近这边乱得很。”他扭头看着我,“这是个没有人身保障的地方,刚才上游顺流漂下来好几具尸体呢。对了,你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甲板上的黑暗处几个黑影在晃动着,好像不太清晰的默片一样,一会儿,他们拖起一个人形物体扔出船外。静静行驶的渡船因此发出了一点别样的声音,溅起了水花。船舱像蜂巢一样发出闷闷的骚动,船头有水手在高声吆喝着什么,那些黑影懒洋洋的应答着,又四散回到船舱里去了。骚动消失。一个人生命的消逝在这里是如此琐屑和渺小,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我试图强装出满不在乎却从脊髓里渗出寒意。 



“那是本地的帮派在清理门户,这叫沉江。水底下都是锋利的礁石,从这里扔下去,人的身体会被割的支离破碎,任谁也认不出来。船上不乏亡命之徒,要做生意,船员是不管这些的。”他看着我,刀刻的眼神,眼角眉梢带着嘲弄的笑意。我这才明白,这个男人是那种隐身于黑暗中的人,对于血腥和暴力沉稳老辣、见怪不怪,我一阵寒战。 



“我一上船就知道,他们认识我。也已经事先和我招呼过了,刚才死了的人还和我握过手呢……”他挑起眉,“害怕了吗?”把香烟在栏杆上按灭,他把嘴唇凑近我穿着耳环的右耳,“还是即使如此也希望留在我身边呢?”恶毒的低语,就像海女用来引诱水手的罂粟一样的歌声。他凑近的黑幽幽的深邃瞳孔里像有巨大吸力一样,我没有回答,我害怕自己的声音会颤抖。我只是用自己的嘴唇贴近他的,吻了他。因为那是比任何丑恶而可怕的女性更强烈的诱惑。 



“对于西方人来说,这相当于和恶魔签下的契约吧?你到底明不明白啊?”他贴着我嘴唇,有点烦恼的低声对我说。 



我不敢说话,说实话我是真的害怕,可我更加无法抗拒他的诱惑。所以只是把他的刘海拨到一边,顺势抱住他的颈子,引诱他加深了那个吻。 



“算了,你还小,还是不要明白好了。”他沉浸在我所给予的肉体的愉悦中,放弃了和我的交谈。于是我明白这是个聪明的举动。 



黑黑的夜,有一点小小的风。搭着他的肩膀,靠得那么近,他用了男用香水了吧,听说东方人的体味非常单薄,所以不喜欢浓厚馨郁的味道。他用的也是,柑橘系的香水,淡而冷的,苦涩的余味。 



他忽然转头对着我笑起来,弯的眼睛,单眼皮狭长而有味道。那笑容平稳的滑过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并不是很明亮的月亮下面,他弯腰脱下皮鞋,然后是袜子,露出一截白色的脚踝。甲板上是正在消散的溽热,烟头一亮一亮的缓慢燃烧着,他近乎放松的站在那里,指间夹着烟,忽然便传来了轻轻的歌声。不知是什么语言的,一个音一个音咬在舌前,带点沧桑味的颤抖着拖得很长。 



不知为什么有种脆弱感,闪烁的烟头,男人低低的声音,听不懂的语言。却知道那倾诉着的悲伤的的狭隘的自私的感情,海妖的歌声月亮模糊,不知哪里降下的露水沾湿了我的头发。 



接下来的黑夜里我一直跟着他,我对他不用敬语,尽管他比我年长。他也并不生气。他有同伴在船上,但他们假装素不相识,但偶尔会在黑暗处用眼神和手势交流,我热忱的观察着这一切。有时候他会兴致勃勃的解释给我听,有时候又会半真半假的捂住我的眼睛,告诉我知道得越少越好。我喜欢他那漠然而温柔的,像面具一样挂在脸上的微笑,喜欢他亲昵的把嘴唇贴着我的耳朵私语。我喜欢偎依他,搂着他。他身材匀称,没有夸张的肌肉却很结实。 



白天的钟点,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得很快。我们在无人的机械室里交缠,昏暗的房间里,机器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带来轻微的耳聋感。天花板上跳动着外面反射进来的粼粼波光。我仿佛置身海底,只是窒息一样的寻求着对方的肉体。我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抚摸他的上身。香水苦涩的余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腥气和淡淡的烟草香。在他身上我没有体味到西方人对于东方情人的想象,那所谓的充满阳光气息的小麦色的肌肤。我的情人是黑暗的生物。他的背上有花纹繁复的整幅刺青,青蓝色的花纹,丑陋而凌厉,沿着脊椎一路延伸下去,那是个在鲜血中挣扎着的半人形象。 



“夜叉。” 



异国的奇妙发音。我张嘴学他的发音。肯定学得不好,他笑起来,“别学了,真难听。” 



“丑不丑?”他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讨好他,却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他的心意。 



“我能摸一下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他点点头。我轻轻的碰了碰那双狰狞的瞪着我的眼睛。我这才发觉它有着一种怪异的悲哀感。然而它是如此逼真,似乎随时会一跃而出。然后我从背后抱住他,不去看那个恶魔的形象。我用牙齿轻轻咬着他脖子的侧面,挑逗着他。他转过身来,我们开始接吻。他恶作剧的咬着我脖子上的大血管,轻轻的,掂量的意味,想是在试探着用多少力量才能将它咬破。 



那个刺青丑恶而悲哀的形象一直在我脑海里晃动。所以我用力把他压到了机械室的墙壁上,我舔舐着他的身体,像孩子一样用力吸着他的乳头。他仰起头,喘着气,指甲有意无意的刮划着我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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