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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九重城 系列(i~iii) by桃夭-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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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当今江湖中很多人物当年都与我有过一夜情,否则当年城破之日,他们怎会手下留情?” 

  注视着澹台灭明的面孔,宗千问有一个问题:“你不是绝色,怎么能……” 

“容貌并非最重要的。你爱上我,也不是因为它,不是吗?”澹台灭明浅笑,双眸间光华扇动,令人目眩。 

  “你的眼!”宗千问了悟,惊叫。 

  “是的,举世难寻的‘狐媚之眸’。我从母亲身上唯一继承的器官。勾魂摄魄于瞬间的力量是我当年浪荡无垠的原因。” 

  宗千问几乎不敢相信,传说中魅人无算的狐眸竟然就在灭明身上。而看似清净无邪的他,有着那么令人不敢相信的过往。 

  “怕吗?还是厌恶?”看着宗千问的眼,灭明的唇边有一缕笑容,分不清是什么意思。“我太早就尝到情欲的滋味,所以不太了解世人如何看待这样的事情。我知道在我之前你爱的是女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在我还没有碰你之前。” 

  看着灭明,看着这个唯一让自己动心的男人,看着他平凡却极具魅力的脸,宗千问问自己,会后悔吗?会厌恶吗?会怕吗?把自己交给他将会是幸福还是灾害?在得知他的过往后,还能爱他吗?或者,能不爱他吗? 

  答案其实很明显了。于是宗千问笑了。 

  “听说,第一次做的时候,会很痛?”双手搂住澹台灭明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低低地说。 

  “是蛮痛的。”皱皱眉,想起自己惨不忍睹的第一次,灭明摇了摇头。“不过对方的技巧若够好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是专家吧,我要你负责。” 

  “什么?”声音太低,灭明听不清楚。 

  “我可不要在有伤在身的时候再添伤口。所以,你要温柔一点。”头仍没抬。但从灭明这个角度看去,刚好看到他绯红的脖子和背。 

  “你确定?”轻笑,澹台灭明已经知道他的答案,却忍不住要逗一逗他。 

  “再确定不过了。”低低的嘟哝从宗千问的口中逸出。“我不可能让你离开我的。你别想就这样甩掉我。” 

  “老天,你真的很可爱。”大笑,灭明俯身在宗千问的颈上。烙下唇印…… 

 

 

(六) 

 

  尽管很小心,云雨过后,宗千问的伤口还是裂开了。 

  全身无力,宗千问躺在床上,任由澹台灭明为他清洗包扎。 

  那双灵巧的手在他身上移动的感觉触动了他的回忆,他呻吟一声,把头埋在柔软的被中,低低的笑了。 

  说实话,没有想象中痛苦。 

  灭明果然是专家,行为的过程几乎没让他感觉到疼痛,就算在高潮时,也没有忘记体贴他的感觉。而他眉眼中的万种风情在激情的时候泛着浓浓的情欲味道,仿佛催情的春药,让人不知不觉地沉溺下去。 

  怪不得灭明可以轻轻松松把人拐上床呢。当年九重城全盛之日,进出九重城的可都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不但见多识广,而且定力非凡。但是他们都无法拒绝灭明的诱惑。不知道的热闹尽可以鄙视嘲弄他们。但知道的人都明白是为什么。 

  脱下衣服后了,绝少在人前展露的身躯精瘦修长。完美的体型有一种令人叹息的魅力,更有让人咬上一口的诱惑。这样的身体,简直可以用“活色生香”来形容。凡是有眼睛的人,不被吸引才是怪事。 

  “叹什么气?我做得不好?”修长的手指打好最后一个结。灭明抬起头,看着宗千问。黑亮的长发披在身后,赤裸的上身在光线下显示出朦胧诱人的光泽。 

  “太好了,几乎让我嫉妒你以前的情人们了。” 

  “为什么?”侧着头,灭明不解。 

  “要经过多少的磨练才会有这样的技术?我虽然是第一次,但是我也知道男人的身体并不适合这样的交合。一想到你的身体曾让谁拥有过,我就很生气,怎么就不能早点遇见你?” 

  “你在吃醋吗?”灭明失笑。“如果早一点或晚一点,你和祖就有可能遇不到我和绝。现在刚刚好,上天的安排正是时候。” 

  “谢谢老天爷让我们遇见你们。”翻身抱住灭明。“你说,绝和祖会不会有我们这样的感想?” 

  有没有,谁也不太清楚。 

  因为祖和绝也正在房里厮磨。祖的热情几乎让绝吃不消。 

  “怎么了?这么做会伤到你的身体的。”忍着欲火,绝明搂着怀中蠢动的娇躯,不愿初尝情欲的身体负担太多的激情。祖还不习惯,而且她已经很累了。 

  “你还在的时间只剩一个月了。不好好把握怎么行?”理直气壮,但绯红的双颊暴露了她的羞涩。 

  绝明忍着笑,道:“我还会回来的,别说得我好象一去不回好吗?” 

  “我讨厌等待的日子。我只要你在眼前。”仰着脸,深情的目光停在绝明华美的脸上。眼中的情意令人动容。 

  “傻瓜,除了你这里,我可不会在别的地方乱呆着。我会回来的,别担心好吗?”摸着祖千秋的头,绝明的唇边现出笑意。 

  “要我不担心就别让我再想啊。让我的脑海里塞满你的影子,让我没有时间想别的,好不好?” 

  “你这样抛弃工作会不会不太好。”自己心爱的女人已经这么说了,男人再推脱就不象话了。不过就算欲火难忍,还是要先确定一下。 

  “休息一下有什么关系?”难得的,一向视工作如命的人也会有翘工的念头。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我好象变成了哪个让君王不早朝的人了啊!让我们好好享受吧。” 

 

  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在下属面前的祖千秋,让人明白什么是纵欲过度的结果。 

 

(七) 

 

  江南好,最美是杭州。 

  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美景如画,美人如云。 

  坐在西湖边上的烟雨茶楼里。啜饮着天下闻名的西湖龙井。许久不曾放松的身躯懒懒散散地瘫在椅子上。灭和绝都不想做太多的移动。 

  依然是一身布衣。长发在脑后打了个结。明明落魄的装扮却有着异于常人的邪魅、优雅。而大大方方的出手,更让以“贵”字出名的烟雨楼伙计着力招待。 

  钱不是他们的,珠光宝气阁的赞助。既然是朱昭华挑明的麻烦,要他付一路的花费也只是小小的回报而已。全天下谁不知道,朱大少爷别的没有,就钱最多。 

  全天下,除了澹台灭明,大概没有人知道江湖道上仅次于澹台小妖的大人物“伶仃主人”的“碧月山庄”就在杭州。 

  “西子湖畔,雷峰塔下;碧月现身,伶仃迎客” 

这四句话是当年耳鬓厮磨之际,伶仃主人在灭明耳边留下的。凭着这十六个字才有可能开启隐藏在西湖边的碧月山庄的大门,见到传说中的那个人。 

 

“什么时候去找人?”喝茶、吃点心,顺便问灭。在有的时候,灭找人的工夫比他行。毕竟灭曾经历很多人,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秘密掌握在灭的手里。 

“不急。今天是十五,月上三更时才是进去的最好时候。” 

“打算怎么解决?我们联手对付寒冰公主还有可能,但是伶仃主人就……” 

“我知道。但是并不是没有机会。”眯着眼保护眼睛。只只有曾经失明过才知道光明的可贵。虽然已经做到眼盲心不盲,但珍视可以视物的眼睛仍是人之常情。 

“什么机会?” 

“伶仃主人有一个很小的弱点。” 

“什么?” 

勾勾手指,将绝的耳朵凑到嘴边,说了几句话。然后,绝的脸色变了。 

一种很诡异的笑容,令他华丽的五官泛出奇异的颜色,深深地吸引了旁边喝茶的人。 

 

三更天,西湖岸边,雷峰塔下,月色正浓。 

灭和绝坐在塔前的平地上,对弈。 

夜风飒飒,吹动他们的衣衫和长发。他们的身边摆着一壶“女儿红”。 

绝明执白子,苦恼地看着棋盘。盘中,一只白燕已经被卸下双翅,正面临白黑龙噬去心脏的危险。 

下棋向来不是绝明的嗜好。他喜欢马,喜欢美人,喜欢佳酿,喜欢飞,喜欢厮杀,却不爱棋。 

棋是灭明的嗜好。在七年的漫漫黑暗中,清脆的棋子落盘声是他唯一的消遣。 

棋是刚刚买的凡品,不是灭明最爱的那副琉璃子。但一样清脆的声音同样令灭明愉快。 

 

下棋,是为了等人。等月上三更时,碧月山庄的开放。 

除了棋子落盘声,其余声音全无。 

没有蛙鸣,没有虫噪,只有一片寂静。 

然后空气中传来暗器破空的声音。庞大而霸道的杀机如乌云罩顶向灭、绝袭来。 

不知何物,不知何处。暗器破空声急促而尖锐。并且带有淡淡的腥气,眨眼间已在身前。 

挑眉,已经有多久没有暗器偷袭的日子了? 

手中捏着的棋子在手腕翻动间如雨般倾泻而出。黑的白的急的缓的在夜色下描绘出极绚丽的美景,不但击落了空中之物,也成功激出了暗处的人。 

然后,轻轻的掌声在月光下响起。 

 

一个极儒雅的年轻人身着月白的长衫出现在灭、绝面前。十八九岁的年纪,清秀的面孔是难得的从容。“好个‘漫天花雨’的手法,不愧是灭绝兄弟。” 

  “你是何人?”绝明脸色不变,漂亮的凤眼上上下下地打量来人,确定记忆中从未有过这张脸的记忆。 

“杀手,来狙击灭绝兄弟。”        

“哦,为什么?” 

“杀人还需要理由?”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兄弟这一辈子所结下的仇人也许比吃过的米还多。为情为仇为恩为怨我们也数不清楚。想要我们的命,总要让我们做两个明白鬼吧。” 

“那么,问问你的兄弟,问他十年前究竟做过什么事。”怒目瞪向闭目养神的灭明,怨毒的神情,令人心惊。 

“灭,你做了什么?”从善如流,绝明偏头问灭明。 

“正月初七,在衡山群玉院狎妓;二月十四,在衡山顶约斗‘萧萧雨歇’萧竭;三月初十,岳阳楼与老酒鬼段五斗酒;六月十八破鱼藏庄;七月十五做客酆都;八月十四盗剑,九月到十二月和你在一起。这么多事,你指哪件?”少年时快意江湖,几乎每个月都要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现在想来,未免有些刻意。 

“四月至五月间,你做了什么?”少年尽力保持镇定的姿态,但手指已经微微颤抖。而口气也愈发狠毒。 

“你是‘想剑’叶归冥什么人/”灭明睁开眼,眼中闪过精光。他细细地打量少年的五官。“儿子?女儿?” 

“他是我的叔父。当年你害他身败名裂。今天我要替他报仇。” 

“我害他?哼!”冷哼一声,灭明不耐。“萍水相逢,一夜交情,你情我愿,何来害他的说法?再说,是他刻意接近我的。” 

“不可能。那一回,他明明说过要去杀你的。而且他那么清正不阿的人,怎么可能?” 

“他是想杀我啊,没杀成而已。半夜偷袭上我的床,算什么清正不阿?了不起他表现得很生涩罢了。”撇撇嘴角,看到月近中天,实在不耐烦别人的打搅。刻意用粗鄙的语气,只为把人吓(或气)跑。 

少年果然红了脸——气红的。“我不许你侮辱叔父。”怒喝中狂猛暴烈的拳势已罩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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