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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圣殿骑士的血-第9章

小说: 圣殿骑士的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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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他们相对而立,眼睛却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别处,或者向下看着自己的鞋尖。这次又是施特拉首先开口。
  “我真的感到抱歉,”她又说了一遍。大卫知道,她这样说是认真的。“发生这种事情,并不是我的本意。”
  大卫微笑着耸耸肩。“弗兰克的脑袋被打坏了,这并不是你的过错。”
  两个人又无话可说了。大卫终于鼓足勇气向前移动了很小一步,离施特拉更近了。“为这美好的夜晚我要谢谢你,施特拉。”他小声说道。
  “难道你认为这是个美好的夜晚?”施特拉笑着问。
  “是的。”大卫肯定地回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并非谎言。为此,他必须对自己出于无心把一个同学打伤而住院忽略不计,对自己由于打架收获了一个很难看的伤口———这个伤口竟然以神秘莫测的方式愈合了———忽略不计,对自己在接下去的几个月里,很可能不管在何处遇到人都不得不回答一连串愚蠢问题或者被人瞧不起,忽略不计———前提条件是,弗兰克得让他就这样活着。可是当他一看见施特拉,当他回想起自己在树林中的空地上出现的那一个时刻,她一看见他,那双绝顶美丽的眼睛便大放光彩,当他回想起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细心照顾时,其他的一切通通都不再具有任何重要性了。
  “因为我可以和你一起度过这个夜晚!”他小声说道。
  施特拉笑而不语。大卫事后有可能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当时是他移动了一步而离她更近了还是她朝自己移动了一步。反正他俩忽然之间令人难以置信地四目相对,脸与脸离得很近。他沉醉于她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俩嘴唇之间的距离也就只有很少几公分。他感觉到她呼出的热气抚摸着自己的皮肤,她满怀期待地闭上双眼,可能心里在想,他俩中间总会有一个———与他俩渐渐地越走越近一样,不知不觉地跨过这最后的一点儿距离吧。
  “嗨,那么……”施特拉尴尬地轻咳一声便转身离去,不久又转回来面向着他,这时她已经踏上了进宿舍楼大门的阶梯了。“晚安,大卫。”
  “晚安。”大卫小声回答她时,她又投来最后一瞥,随即很快就消失在女生宿舍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着了魔:反正自己仍旧是一个令人讨厌的胆小鬼。大卫长叹一声,匆匆地走向男生宿舍。
  鲁茨娅的感觉是对的:大卫还活着。阿雷斯一次又一次盯住眼前的电脑显示屏上闪烁不定的极其少见的基因密码细看。他与舍里夫交换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目光。舍里夫站在阿雷斯的旁边,脸上毫无表情,眼睛向下看着显示器,同时将嘴巴紧紧闭着。阿雷斯对姐姐的态度是不公平的。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阿雷斯从大学医院得到的数据,把鲁茨娅看似非理性的信念转化为一件可以通过科学方法加以证实的事实。舍里夫的关系户为此收取了报酬。
  阿雷斯立即派人去找姐姐。她正在德文纳大楼外面与一个来自非洲的黑人代表团联合举行慈善赠款记者招待会。代表团要当着媒体的面从鲁茨娅的手上接过她出于仁爱之心为一个慈善组织开具的赠款支票。阿雷斯心里想,她姐姐有时侯对这个世界就是太善良了。
  然而鲁茨娅还是毫不迟疑地把宾客以及摄影记者们通通扔在现场不管,独自匆匆赶回自己的那间塞满了文件夹、计算机以及诸如此类杂七杂八东西的办公室。从阿雷斯派人去叫她,到她急忙冲进办公室,仅仅用了五分钟。然后她就弯下腰对着计算机。她的双颊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两只明亮的眼睛越过阿雷斯的肩头俯瞰荧光屏。她的举止完全不符合常规。
  鲁茨娅这个人,向来都是非把一切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不可,而且总是自我封闭。她是一个有自制力的人物。阿雷斯只有一次看见她无法克制自己。这就是在那个大祸临头的日子里,她由于丧失爱子而无法自制地高声哭喊。
  “血样来自于一个名叫玛莉费尔德的小城市的一位医生。”阿雷斯说。他有意不向姐姐道歉,不为他在过去的十八年时间里,由于假定自己的姐姐陷入精神失常而使她受到伤害道歉。谁能料到,这个冯?莫茨会让孩子活着呢。虽然看起来这是出于某种原因而存在的事实,但却远远不能说明,阿雷斯抱着与姐姐相反的想法,由于信赖自己敏锐的判断力而采取的那些行动就是错了。
  “肯定是他。”阿雷斯又画蛇添足地说。鲁茨娅早就理解了自己在显示屏上所看见的是什么。她的嘴角漾起笑意,与此同时,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终于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镇定神态,对舍里夫和弟弟点点头下了一道指令。
  “把那少年给我找回来!”她说。
  她一边说一边转身消失在她进来时所走的那个方向。阿雷斯目送着她的背影,看见她把手上的十字架念珠串送到嘴上深情地吻了一下———此时她刚走到自以为别人看不见她的地方。
  “打架啦?”大卫走进学校图书室的时候,看见昆廷正将最后一本书插进又高又结实的书架横格中。修士刚才打算把书架上的书整理一下,书架多年来因为沉重书卷的重压,格板显而易见已变了形。
  大卫满脸尴尬的表情,低头看着自己的运动鞋。
  修士转身看着大卫。他打量大卫的眼色,流露出的惊吓之意超过了谴责之意。大卫宁肯受到坦率的训斥。对大卫而言,没有什么比由于自己的某种行为而使昆廷感到震惊或者感到失败更糟糕的了。很可能昆廷觉得自己的养子做出违规行为,是他自己在教育孩子方面没有取得成功的直接报应。大卫在许多年以前就很想告诉他,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但是由于昆廷从来不把自己的感觉讲出来,而在大卫因冲动而引起事端的时候,他主要通过眼色和肢体语言与大卫交流,故而大卫从来找不到机会打消昆廷的误解。
  “是的。”大卫以自知理亏的语气承认,眼睛却不看昆廷。“我把弗兰克打得很痛。不过是他先动的手……我也根本不想那么干。”
  “可你这是怎么回事?”昆廷很粗暴地打断了他。
  大卫被吓了一大跳。
  大卫是一个很容易照料的孩子,后来长成了一个可信赖而又具有责任感的青年。不过,他也确实有使养父大丢面子的时候。他回忆起大约六年前的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当时他想讨好昆廷和他的教友们,便给小教堂里面的圣母玛利亚塑像刷了一层新漆。他所用的是一小罐不受气候影响的喷漆。他哪里知道,这座塑像已有四百年历史,是需要内行的文物保护专家进行特殊处理的古董。老修士为了这桩劣行不止一次高声斥责他。即使如此,那时昆廷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万分激动,以至在给大卫解释了他的行为为何是违规的之后,昆廷还像变戏法一般做出一副调皮孩子似的笑脸。但是这一次,昆廷的声音表明,他被彻底震惊了,几乎可以说是达到了万分惊骇的程度。


各走各的路(2)


  “你被打得怎么样了?”昆廷两步便跨到他的身旁,用指尖抬起他的下巴,以致大卫再也无法不正眼看他了。修士的脸色立即变得煞白。大卫看得出来,昆廷的太阳穴处的那根血管,骤然鼓了起来。
  “弗兰克的一个朋友用酒瓶把我的头砸了一下。”大卫竭力使自己的声音传出一种镇定的音调。
  “什么?!你受伤啦?”昆廷以十分干脆利落的动作一下子就把大卫额头上的橡皮膏撕开了。
  大卫知道,伤口没有什么问题,也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早晨他已经对着镜子看过,并确定了这个结果。但他还是用一块新的橡皮膏贴在同一个位置上,以免施特拉和其他———当香槟酒瓶在他头上砸得粉碎,随即无数碎片飞向四面八方时———在场的人立刻发现自己有些异常。
  “实际上,当我们到医生那里去的时候,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了,”大卫说道,“连医生也感到相当意外……”
  “找医生看过?!”昆廷简直就是叫喊起来,吓得大卫倒退了一大步。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就大卫所知,自己所为之辩解的,其实根本用不着加以辩解。不过大卫心里决定了,要表现出恭顺而屈从的态度来,不管昆廷说什么或者采取什么行动,也不管他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惩罚,反正都得如此,以免事态朝着比实际上已经造成的后果更为糟糕的方向转化。“可是施特拉很担心。”大卫一边说一边尽量做出苦笑的表情。“我觉得她喜欢我。”
  “医生验血没有?”修士不肯转移话题。
  大卫作了否定的回答。
  昆廷又惶恐不安地看了他额头一眼,而后转身默默地望着窗外楼房前面的宽阔草坪。
  大卫本想就这样离开图书室一走了之。该承认的他都承认了。现在他可以回到自己的寝室里,再试一试把昨天晚上在脑子里乱纷纷搅成一团的种种想法清理一下。然而却犹豫不决。他觉得昆廷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大卫揣测,修士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昆廷肯定知道一些对自己的未来生活可能具有极大意义的信息。
  “昆廷。一个只需要一小时便差不多愈合的大伤口……”他没有多少自信地开口说道。修士对他的话却毫无反应,仍然默默无语地透过彩色玻璃窗向外面张望。大卫走到他的旁边。“你怎么啦,昆廷?”
  “好啦,你现在总算有了一副好体格啦,你知道……”修士竭力在脸上做出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可是大卫却看得出来,在他开口回答之前,他的牙齿不由自主地咬了一下下唇。昆廷这个人不善于说谎,这一点他本人最清楚。昆廷随即说道:“听着,我得赶快去一下办公室。我忘了点东西。”
  “昆廷……”大卫的一声叹息并没能使修士留在原地。他步履匆匆地走出图书馆,让养子独自留下而陷于重重烦恼之中。此时,大卫知道他又一次错过了获悉某些极其重要事情的机会。
  多年的漫长时期里,罗伯特?冯?莫茨从来没有放弃对自己儿子的关注。他隐藏在一边悄悄对儿子进行观察,自信对大卫相当了解。他早就预料到,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出问题的。大卫现在已经十八岁,因为性格拘谨,而且与众人保持随和的关系,他没有很早就开始公开追问某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有猜测过自己从何而来,没有思考如何开始自己的独立生活。一个像大卫这样的自我意识已经苏醒了的年轻人,某个时候陷入觉醒的躁动情绪之中,同时再也不肯在一所偏僻的修道院寄宿学校的长期约束之下过日子,尤其是还有一位长着鹰似的眼睛、越来越老的修士看管着他,出问题是很自然的。什么初恋啦,第一次长途旅行啦,放纵嬉闹的节日啦,所有这些成长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令人激动的新鲜经验和难以避免的失望,早已成为了过去时。冯?莫茨坚决地打算,要在大卫开始探寻并且在陷入巨大危险之前,尽快将他真实的自我告诉他本人。
  尽管如此,冯?莫茨并不希望将这个打算很快付诸实施以便让大卫来不及做思想准备。罗伯特认为,自己的儿子更有可能是尽量小心地自卫,而根本没有料到,他会在初次参加联欢活动时就与另外一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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