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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诗经漫话-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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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领域的则较少,更不必说古人、仙界这个离现实较远的领域了。朱自清又在《离骚》中找出有“以古比今、以仙比俗、以男女比君臣、以物比人”四种比兴素材,这在《诗经》里除了以物比人以外,其余是少用或不用的。所谓咏史、游仙、艳情、咏物四种比兴素材,后世代有作者,也代有发展。
  但值得注意的是,以艳情为题材的比兴体,不仅在五、七言诗中是常用的;在词中,特别在婉约派词中,这种托兴房帷、眷怀家国的比兴手法,几乎成为非常普遍的一种手法了。即使豪放派词人苏轼与辛弃疾,有时也采用这种美人香草为比兴。象苏轼的《贺新郎》(“乳燕飞华屋”)上阕以美人香草为比兴,下阕以石榴为比兴,借写其身世的感概。辛弃疾的《摸鱼儿》(“更能消儿番风雨”),上阉就以花草为比兴,下阕则以美人为比兴,借抒其家国之恨。豪放派词人的作品尚且如此,一般婉约派词人的作品就更不消说了。
  至于通篇比兴,在《诗经》中只有《豳风》的《鸱泛臀娜舜醋鞯摹缎⊙拧ず酌贰T谇髌分校挥小堕偎獭芬黄5诤笕耸柚校庵滞ㄆ刃朔ǎ驮擞玫煤芪惴毫恕@畎椎摹缎σ雍酢罚ㄓ绞罚ⅰ睹斡翁炖岩髁舯稹罚ㄓ蜗桑ⅰ妒竦滥选罚ㄓ轿铮ⅰ冻は嗨肌罚ㄑ耷椋6鸥Φ摹妒龉拧罚ㄓ绞罚ⅰ队娜恕罚ㄓ蜗桑ⅰ恫¢佟罚ㄓ轿铮ⅰ都讶恕罚ㄑ耷椋际窃擞猛ㄆ刃说氖址ǎ幢泶锲渖缁崮谌莸摹W钔怀龅模缋钌桃摹段尢狻肥渲幸徊糠质鞘阈此约旱拿孛芰蛋徊糠质墙栊蛊渖硎乐小K幸皇住段尢狻肥钦庋模骸鞍怂瓿跽站担っ家涯芑J耆8青,芙蓉作裙钗。十二学弹筝,银甲不曾卸。十四藏六亲,悬知犹未嫁。十五泣春风,背而秋千下。”马茂元同志《唐诗选》在这首诗前的题解上说:“这诗通过年龄的特征,细致地描绘出处于婚姻不能目主的封建社会中,在发展变化中的少女心情及其苦闷。这和早慧的文人怀才不遇的感伤有其相类之处,作者可能托以寓意,为自己写照的。”说李商隐因为自己“怀才不遇”,所以作这首诗“托以寓意”,确实道破了李诗《无题》中一部分创作的通篇比兴的特征。
  由上看米,《诗经》以后的诗人在诗歌创作方法上,是继承了《诗经》兴的形式在具体运用上,又向前发展了一步。至于比兴的作用,我个人认为可归纳为如下三点:一、比兴是一种形象思维,是塑造形象的一种传统的常用的艺术手法。运用形象的语言刻划诗中的人物与意境,可以增强诗的美与魅力。二、比兴手法可以加强作品的曲折性与深刻性,加强作品的感人力量。当然这种曲折性与深刻性,是建筑在诗人现实生活的基础上与思想感情的基础上的。三、比兴手法可以通过特殊以反映一般,可以增强作品的思想意义和社会意义。比兴之所以和赋不同,因为后者是直接的铺叙,不一定通过具体的形象来表达;而前者是必须通过具体的形象的。形象这个客体和我这个主体,又必须取得有机的内在联系。
  清代吴乔《围炉诗话》中有一段极其情辟的话,他说:“文之辞达,诗之辞婉。书以道政事,故宜辞达;诗以道性情,故宜辞婉。意喻之米,饭与酒所同出,文喻之炊而为饭,诗喻之酿而为酒。文之措辞必付乎意,犹饭之不变米形,嗽之则饱也。诗之措辞不必付乎意,犹酒之尽变米形,饮之则醉也。”吴乔的话,虽不全面,但他分析文(应指非文艺性散文)与诗的区别,同是表达思想(意)而方法不同:前者是采取直接表达的方式,后者则运用比兴,通过形象未间接地表达。而这种形象,又不限形象本身的意义,而能够通过个别以反映一般,也就是寄托。这种经过物我交融后的形象就象米酿成酒一样,已不是原来的形象,而是一个使人为之“醉”,具有很强感染力的新的创造了。我个人认为吴乔分析比兴的本质是十分深刻的。研究、分析我国自从《诗经》以来的古典诗歌中比兴手法,在含义上、用法上、作用上的发展,并进一步批判地继承这种手法,对我们今天的诗歌创作来说,是有相当重要意义的。
  
  九、二千多年来对《诗经》的研究
  
  1、四家诗
  上面说过,周代一切书籍,都由王宫保管,只有贵族有学习、研究的权利。到了春秋,王官失守,学术下移,社会上才发生私方讲学的事。孔子是中国古代第一位教师,有弟子三千人,学习课程分为德行、政治、言语、文学四科。“文学”的内容,主要是研究六经。古书里说孔子生徒“身通六艺者七十二人”,其中的高材生是子游、子夏,六经多半由他们二人传授下来的。《诗经》是由子夏五传而至战国荀卿,荀卿又传给他的学生浮丘伯等。秦始皇时,焚书坑儒,《诗经》也被烧掉了。可是,现存的《诗经》,比较其他经书最完整,也没有伪作;因为它是古代士大夫必读的一本教科书,大家都背得烂熟。在民间,靠口耳相传,不靠书籍。这就是班固说的“讽诵不赖竹帛”。
  到了汉代,传授、研究《诗经》的,有鲁、齐、韩、毛四家。
  鲁诗:据《汉书》的《儒林传》和《艺文志》说,鲁人申培公受诗于苟卿弟子浮丘伯,著有《鲁故》二十五卷、《鲁说》二十八卷。申公曾担任楚元王儿子的太傅,后来居家教授,弟子从远方来的一干多人,其中当博士官职的有十几人,任大夫官职的有百余人。孔安国也是申公的学生,当博士和太守。司马迁是孔安国的学生,在《史记·儒林传》中首列申公,叙申公弟子,则首列孔安国。刘向是楚元王儿子的曾孙,著有《说苑》、《新序》、《列女传》,其中谈《诗经》的,多根据鲁说。鲁诗武帝时立于学官,用官府的力量,让学者学习。它亡于西晋,其遗说犹存于《史记》、《说苑》等书中。
  齐诗:齐人辕固生是景帝时博士,作《诗传》。《汉书·儒林传》说:“齐之言诗者皆本诸固,一时以诗贵显,悉其弟子也,而夏候始昌最明。始昌授后苍,撰《齐诗故》及《后氏诗传》。”后苍同时传《礼》,戴德、戴圣都是他的弟子,《礼》中所引诗,都是齐诗。郑玄本来是研究《小、戴礼》的,他注《礼》在笺《毛诗》以前,所以他注《礼》引诗多根据齐诗。班固父子,世传家学,崇奉齐诗,《汉书》中引诗多半根据齐诗。又如汉焦延寿、桓宽都是学习齐诗的,焦著的《焦氏易林》,桓著的《盐铁论》,都有齐诗的成分在内。齐诗西汉时立于学官,亡于魏,其遗说见于《仪礼》、《礼记》、《易林》、《盐铁论》等书中。
  韩诗:韩诗出于燕人韩婴,作《内传》四卷,《外传》六卷,今存《外传》。韩婴是文帝时博士景帝时为常山太傅。他的弟子著有《韩故》、《韩说》、《韩诗章句》、《薛氏章句》等书,今都不传。而后人所作类书,引诗多半根据韩诗。韩诗西汉时立干学官,亡于宋。其遗说除现存《韩诗外传》外,多散见于类书中。
  三家诗皆先后亡佚,它们的遗说,仅存于后人著作中的证引。专门作此项搜集工作的,有宋王应麟的《诗考》,清范家相的《三家诗拾遗》,丁晏的《诗考补注补遗》,阮元的《三家诗补遗》,陈乔枞的《三家诗遗说考》,以及马国翰《玉函房辑佚书》有关《诗经》部分。而清末长沙人王先谦集诸家之大成,作《诗三家义集疏》。此书内容极为丰富,旁征博引,发掘群籍,共二十八卷,三家遗说,都包括在这本书里,是一本研究三家诗的最好的参考资料。
  毛诗:毛诗也是传自子夏,六国时人毛亨作《毛诗故训传》,传授汉赵人毛苌。苌为河间献王博士,北海太守。西汉时三家诗均立于学官,惟《毛诗》不被重视。后来郑玄阐明《毛传》的意义作《毛诗笺》,自从此书问世,《毛诗》风行一时,在东汉平帝时立于学官,而学习三家诗的人就渐渐少了。唐孔颖达为《毛诗》、《郑笺》作《疏》,名《毛诗正义》。后人将双卫宏《序》、毛亨《传》、郑玄《笺》、孔颖达《疏》,合刻一本,称为《毛诗注疏》,共七十卷。
  三家诗与毛诗用字多不相同,三家诗用汉时通行的隶书文字写的,称为今文。毛诗是用先秦摘文写的,称为古文。如《柏舟》:“我心匪石”,鲁诗作“我心非石”。又三家诗多用本字,毛诗多用借字。如《汝坟》:“惄如调饥”,《韩诗》作愵如朝饥”。“愵”、“朝”韩都用本字。三家诗释诗多与《诗序》、《毛传》不同,如《伐檀》,《毛序》:“《伐檀》,刺贪也。在位贪鄙,无功而受禄,君子不得进仕尔。”《鲁诗》:“《伐檀》者魏国之女所作也。伤贤者隐避,素餐在位。闵伤旷怨,失其嘉会。……”又如《硕鼠》,《毛序》:“《硕鼠》,刺重敛也。国人刺其君重敛,不修其政,贪而畏人若大鼠也。”《鲁诗》;“履亩税而《硕鼠》作。”《齐诗》:“周之末涂,德惠塞而耆欲众,君奢侈而上求多,民困于下,怠于公事,是以有履亩之税,《硕鼠》之诗是也。”关于《伐檀》的解释,鲁说不及毛;而谈《硕鼠》,则鲁、齐可以补毛之不足。所以我们研究《诗经》,必须全面地参考四家诗。
  四家诗在字、释方面虽有不相同之处,但他们有一点是彼此完全相同的,他们都不是把诗歌当作文学去研究,而是把它当作“经”,当作为统治阶级服务的统治人民的工具,所以多半歪曲诗歌的原意,用封建道德观点释诗,达到他们维护封建礼教、巩固政权的目的。《召南·小星》本来是一位小官僚出差,叹息自己不幸的诗,而他们都说它是“夫人无妒忌之行,惠及贱妾,进御于君。……”《齐风·东方之日》本来是一首恋爱诗歌,可是《诗序》说;“《东方之日》,刺衰也。君臣失道,男女淫奔,不能以礼化也。”《诗三家义集疏》说:“三家无异义。”他们把《野有死麕》说成“恶无礼”,《柏舟》说成“女予守节不嫁”,都与原诗的内容不合。他们释诗的时候多半抹煞诗篇的战斗意义,粉饰太平,往往将暴露诗说成歌颂诗。说《七月》是“周公陈王业”,说《东山》是“周公劳上卒”。按这两首诗的内容,都是真实地暴露统治阶级剥削、压迫人民的现实,他们所说的都与诗篇的原意相反。有时他们还剥夺人民创作的权利,将民歌说成贵族的作品,说《柏舟》是寡妇共姜所作,《鸱肺芄鳌K晕颐墙袢绽斫馐闹魈猓Ω镁褪凼灰撬杀巍
  2、《诗序》
  《诗经》里每首诗的前头,都有一段序。据魏源考证,鲁、齐、韩三家诗也各有序,但多己失传。后来人讲到《诗序》,总是指《毛诗》的序而言;所以《诗序》又称为《毛序》或《毛诗序》。但《诗经》上没有标明序是谁作的,因此后人对它的名称和作者,说各不一,我想在这里作一些简要的介绍。
  关于《诗序》的名称,前人有“小序”和“大序”之分。除此以外“象程大昌《诗论》称序的开头一句如“《关雎》,后妃之德也”为“古序”,程颐在《程氏遗书》中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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