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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配方博弈-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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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认为这是无法回答的问题,便指指实验室:“他们比咱们辛苦。” 
  她有些不屑地说:“他们是被利益所驱动。” 
  “利益驱动是一方面,电有一些其他高尚的成分。” 
  “主要是利益驱动。试验一旦成功,一注册专利,钱就和长江水一样滚滚而来。荣誉就更少不了了,要是真能攻克流行性感冒这个世界性的难题,没准还能弄个诺贝尔小金人呢!” 
  “不要排斥利益驱动。只要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好处。”周鞍钢笑着说,“我还要纠正你一点,小金人是奥斯卡奖,诺贝尔是奖章和证书。” 
  “还有近百万美元的奖金。可您呢,什么使您这么夜以继日的?” 
  周鞍钢很认真讲述起来:“我从小,就对不公平的事物很敏感,我们班上有一个同学,神经不很正常,上课的时候经常要走神,有时候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的。” 
  “精神病?” 
  “准确地说,应该叫做‘自定旋律》者。世界在他们看来,是另外一个样子。可仅仅因为他的世界和你我的世界不一样,他就成了另类。经常受到同学的欺负。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我总是挺身而出。但老师也同样看不起他,经常讥笑他、讽刺他。” 
  “你仍然挺身而出?” 
  “我当然要挺身而出,维持我的理念。但因为力量的对比太悬殊,所以在第二年,我还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课,不同的是同学和老师。”人的世界观,确实在十岁左右,就基本形成了。它是一个家庭、社区、学校、历史等各种力量相互作用的产物。然后,就将伴随其一生。 
  那红想了一下后笑着说:“这是我听到过的关于留级最有趣的说法。” 
  “原因是操行评定不及格。” 
  “你没改改?” 
  “我只有在我认为自己错了的时候,才改,我从来不会在压力下低头。”周鞍钢确实言如其人。他在东城区检察院,做基层检察官时,办了一个城建局长贪污案。这位局长,颇有能量,活动若干人游说、利诱,他当然不会为之所动。局长只好拿出最后一招,让区委书记下令中止侦查。但他仍然不服,直接上书市检察院。这是案中人没有想到的,检察院的干部权在区委手中,市检察院只对区检察院进行业务指导。结果,他饱受打击,被调到法律援助中心。直到当时在市政法委做副书记的高策亲自过问;才东山再起。 
  那红紧追不舍:“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还叫没回答?” 
  “我反正没听明白。” 
  “我一旦看到不公平的事情,比方有人利用职务之便,无偿地占有公共资源。我就深恶痛绝,这是发自内心的。就是我不当这个反贪局长,发现了类似的事情,我也会竭尽全力地讨之!诛之!” 
  “倘若你的利益和国家利益发生冲突了呢?” 
  “这要看是个人什么利益,国家又是什么利益。如果个人利益可以放一放,就把它放下。” 
  “如果放不下呢?” 
  周鞍钢笑了:“一个人问一位极端的音乐爱好者。‘你喜欢听什么?》答曰‘交响乐》。‘谁的?》答曰‘贝多芬。》‘第几?》答曰‘第九。》‘谁指挥的?》‘小泽征尔指挥的波士顿交响乐乐团。》这个人接着又发出一连串的问题,‘哪一年?第一小提琴手是谁?》最后这位极端爱好者无言以对。要是一直往下问,谁也回答不上来。” 
  “我这是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不再问了。” 
  周鞍钢想了想回答:“我目前还没有遇到过,没法回答你。” 
  那红由衷地说:“我最佩服你的就是你的实事求是精神。” 
  周鞍钢似乎并不受用:“你天天说实事求是,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那红被问住:“实事求是,就是实事求是呗。” 
  周鞍钢解释说:“‘实事》就是根据事情的真相,‘求是》就是寻找规律。” 
  那红点头。 
  实验室内很安静。在众人的关注下,机器慢慢地停止了转动,计算机屏幕上的曲线也变成了—根直线, 
  一名工程师,从大玻璃窗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三块放在不锈钢托盘里的结晶体。 
  李帅命令道:“分成三部分,一分拿去做分析,两分存档。” 
  衰因不紧不慢地说:“我去吧。” 
  李帅否决:“不!咱们一起去。” 
  李帅、袁因、周鞍钢一起进入保密室,一名保密员打开一个大保险柜。 
  经过包装的结晶体仍然在托盘上。 
  袁因把那块极小的塑胶片放在手心内,欲上前操作。 
  李帅上前:“我来。” 
  袁因只得让开。 
  李帅小心翼翼地把KG制剂的样品放入保险柜,然后,他深情地看了它们一眼,关上了柜门。保密员上前,锁住门。 
  李帅指着保密员说:“如果出了事,唯你是问!” 
  保密员回答说:“我对这个事情负全责。” 
  李帅想了一下后问:“你这个密码是可以更改的?”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向保密员要钥匙,“我要改一下密码。” 
  保密员很刻板地说:“这钥匙按规定只能我一个人拿。” 
  李帅只好让保密员开门。门开后,他环顾众人,“很抱歉,各位,” 
  大家很知趣地退出。 
  在保密室外一直观察整个过程的那红对李帅的所作所为不理解:“这个人怎么谁也不相信啊?” 
  周鞍钢回答道:“在分不清楚谁可相信,谁不可信的时候,最好是谁都不相信。” 
  “谁都不相信,还能做成事情?” 
  “这是非常时期的非常之举。”周鞍钢边说边瞟着在走廊里不停踱步的袁因。 
  李帅出来,向众人抱拳道:“很抱歉,各位。”然后招呼袁因离开。 
  周鞍钢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我有一个小问题要问你。你是女人,应该能回答。” 
  那红不满地反问:“女人怎么啦?” 
  他赶紧说:“女人的观察力和感觉都比男人要高一个级别,”见那红笑了,他问,“一个人如果有心事,是否会影响他脚步的频率?” 
  “当然影响。” 
  “是快还是慢?” 
  那红想了一下:“因人而异。” 
  “你这话和没说一样,一点信息都没有。”他正要开车,突然见宁夕从出租车里出来,便问,“这是谁?” 
  那红也不认识,随口说:“一位女士。” 
  “这我也看出来了。”他发动汽车。汽车动了一下,但立刻停了下来,他看见匆匆走向宁夕的李帅。 
  李帅的讨论分析,被宁夕打断,颇觉不快。但抗不住宁夕的一再坚持,只好下楼来,劈头便问她有什么事? 
  宁夕软绵绵地说:“我给你送来一样东西。” 
  李帅依旧很生硬地说:“我什么也不需要!” 
  她柔声说道:“你先看看再说吧。”随后从出租车后备厢内,取出一把精致的折叠躺椅来。 
  他纳闷地问:“我要这个干什么?” 
  “化验分析,最少也要二十小时,我想化验室里不会有舒服的椅子,就给你买了一把。” 
  “在美国的时候,我曾经为了试验,整整站了十八个小时没动地方。” 
  “在美国的时候,你多少岁?现在你又是多少岁?” 
  他的态度明显地软了下来,虽仍然话不软:“多少岁,我也不要。” 
  “听话,”她越发柔顺地说,“我看你左腿的静脉有些曲线,这和老站着有很大关系。” 
  “好吧。你还有事吗?” 
  “就这事。” 
  他也似乎被感动:“结果一出来,我就回去,” 
  “你一定会成功的,我有感觉。” 
  他动情地看着宁夕:“你的感觉从来都很可靠。” 
  她钻进出租车,摆摆手:“再见。” 
  李帅一直等到汽车没影了,方才转身回来。 
  看着李帅进入大楼后,周鞍钢恋恋不舍地收起大变焦镜头的照相机:“可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那红一撇嘴:“你怎么对别人的隐私那么感兴趣?” 
  “我对隐私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关心的是试验。” 
  “一男一女在一起还能说什么?关爱呗!”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准,从何而来?” 
  “大概是香港。” 
  “香港?你有何依据?” 
  “她的衣服的搭配,化妆的方式有香港味儿。” 
  周鞍钢来了兴趣:“什么味儿?给我分析分析。” 
  “味儿只能感觉,不能分析。一分析就没了。” 
  “人家都说香港女人一打喷嚏,大陆的女人就感冒。两者的装束能有什么区别?” 
  “虽说差不多,但多少差一点。” 
  周鞍钢发动着车:“走。咱们去公安局,查查这个女人的底细。” 
  “高检说对厂。您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这不叫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叫做‘春江水暖鸭先知》,叫做‘金风未动蝉先觉》,”上了马路后,他又补亢道,“哪怕最后是竹篮子打水,我也心甘情愿。” 
  那红不相信“心甘情愿”说。 
  “区区宁水,能有几个这么大的项目。它要能顺利完成,就是咱们的功劳。” 
  “它要是不顺利,没准咱们还能干点什么。要是顺利完成,我保证没您一点儿事。” 
  周鞍钢拍着方向盘说:“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咱们没事。” 
  麦建悄悄地走向睡在地铺上的秦芳,这些天她不肯离开望远镜,一直睡在地铺上,使他很觉得不爽。他还没到,她已经起身。 
  自从上次,他想用强力使得她就犯未果之后,就不敢再用了。此刻只得搓着手,无奈地说:“你是不是睡觉也睁着一只眼?” 
  “起码要睁着半只。尤其是在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的时候。” 
  “我这样的人怎么啦?我这样的人,就是能办事!”他晃晃手中的传真,”这个女人的下落有了。” 
  秦芳欲看,麦建不给。他嬉皮笑脸地说:“你必须给我一点奖励才行。” 
  “你现在不尿床了吧?” 
  他莫名其妙地回答:“当然。早就不尿床了。” 
  “那只证明你成功地控制了尿液。除此之外,还得学会控制精液,才能算是一个成年人。”她正色说,“不要忘了,你我是在干一项价值一个亿的工程。拿来!” 
  权威确实是在斗争中建立的。他被震慑住,慢慢地把传真递给秦芳。 
  她念道:“宁夕。香港科技大学副教授,化学专家。化学专家?” 
  “我还知道,她受雇于微观生物技术公司。” 
  她显然对这个公司一无所知:“微观生物技术公司?” 
  “微观生物技术公司就是毕玛制药公司的子公司,或者说它们是一个公司。” 
  “毕玛制药?老板就是林恕?” 
  他惊诧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林恕?” 
  她不告诉他消息的来源:“就是派金秋子来的那个人。” 
  这回轮到他惊讶了:“准是金秋子?” 
  她笑了。所有原来游离的板块,这一下子全都连接起来:“你不知道准是金秋子,我自然也不知道,这下子我全明白了。”她突然扑上前,搂住麦建。 
  两个人倒在地铺上。 
  他的不满情绪还没有过去:“你刚才不是连亲我一下,都不愿意吗?”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她知道对付麦建这样好色的人,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制止他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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