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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巴格拉米扬元帅战争回忆录-第39章

小说: 巴格拉米扬元帅战争回忆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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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西斯分子对冲击的部队实施猛烈的炮兵和机枪射击,并调自己的步兵进行迎击。战士们珍惜着最后一些子弹,默默地用短距离跃进方法接近敌人。然后齐心协力地与敌人进行白刃格斗,法西斯分子逃走了。在这一短促却很激烈的战斗中,德军霍夫曼上校的步兵团在波德别列济耶地域被击溃。我军部队俘敌约二百五十人,其中有军官十二人,还缴获五十门火炮和其他许多技术兵器。战场上横七竖八躺着希特勒分子的尸体。
  光荣的步兵第124师就这样在敌人后方开始了漫长的道路。
  惊慌失措的德军头目急如星火地调遣越来越多的新部队来拦阻苏军这个师。希特勒分子记得霍夫曼团的悲惨命运,所以不敢实施明目张胆的冲击,而企图诱我部队落入火力陷阱。当我军各团逐渐进入小居民地拉钦、科尔佩托夫、斯维纽希地域时,他们的这一企图得逞了。师长未曾组织周密侦察,他的疏忽产生了影响。敌人用各种武器对立足未稳的各团进行猛烈的密集射击。于是指挥员又带领战士发起冲击。突围付出了很大代价。该师遭到严重损失,特别是炮兵损失更大。作为先头团进攻的步兵第781团失去了自己的团长C·G·萨韦利耶夫上校和政委B·C·瓦西里耶夫。
  苏军从又一个陷阱突围了。但接着往哪儿走呢?集团军主力在何方?苏希将军不知道。他们最可能在东北部。可是这一方向横贯着敌人用以调遣预备队的主要动脉——沃伦斯基新城-卢茨克公路。经侦察证实:公路上挤满了敌人的纵队。师长于是带领该师向东南行进。
  敌人跟踪追击。在我退路上实施了伞降。该师又一次陷入合围。战斗持续了五个小时。法西斯航空兵进行了疯狂轰炸。不过敌人在这次也被打退了,而且伤亡很大。师在别列斯捷奇科以北进抵斯特里河,一边战斗一边乘就便器材强渡了该河,总共只损失两门火炮。
  7月4日和5日,师击溃了一个又一个屏护队。在科津镇地域特别困难,因为敌人一个重兵集团在这里挡住了去路。苏希将军采取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步骤:合围和消灭屏护队。他把师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由步兵第406团团长B·F·诺维科夫上校指挥,另一部分由步兵第622团团长沙尔瓦·卡尔茨希亚少校指挥。任务是从北面和南面迂回科津,对敌人进行钳制。
  诺维科夫集群首先迂回科津镇。它对敌人实施了坚决的冲击。可是卡尔茨希亚少校的分队却落在后面,不能及时支援友邻。敌军对诺维科夫和他的战士们集中了全部炮兵火力。幸好炮兵营长博布罗夫大尉救了他们:他将一个炮兵连调到前面,从行进间展开该连,实施直接瞄准射击。法西斯炮兵减弱了火力。炮兵第469团在这一战斗中打完了最后一点炮弹。冲击在继续,科津郊区已经伸手可及了。可就在这时,法西斯坦克向诺维科夫集群后方实施了突击,于是只好退却。炮兵们破坏了现在已经无用的火炮。卡尔茨希亚少校终于把自己的团拉上来了。该团数次拼了刺刀。在最后一次冲击中,卡尔茨希亚壮烈牺牲,苏希将军也阵亡了。但是该师终于冲了出来。诺维科夫上校承担了指挥。他也受了重伤,人们把他放在马车上,这辆车便成了他的移动指挥所。一级营政委级A·A·巴萨尔金成了师政委,他镇静、审慎,并且和诺维科夫一样无所畏惧。早在防守戈罗霍夫市时就以大胆著称的师通信主任H·C·波维丘克大尉迅速组成了一个不大的司令部,这个司令部对师长提供了很大帮助。
  诺维科夫率人数渐少的各团冲到伊克瓦河,以便在居民地韦尔巴以北强渡该河。敌人在这里也派设了强大的屏护队。该师击退屏护队后,过了河。敌人不知多少次合围了这个师,但它克服了一切障碍,一直走呀,走呀,时而实施迎面冲击,时而又以巧妙机动欺骗敌人。
  渡过戈伦河后,诺维科夫遇到了H·C·波佩尔集群。力量扩大了,打起仗来也轻松了一些。当他们接近沃伦斯基新城时,敌人又一次追踪而来。法西斯航空兵开始制造麻烦。很清楚,敌人力图在斯卢奇河边进行一场决定性战斗。怎么才能渡河呢?诺维科夫和波佩尔长时间对着地图苦思冥想,侦察兵探查了整段河岸。夜间,战斗开始了,这次是我军首先打起来的。人们不再吝惜最后一点子弹和手榴弹。希特勒分子把手里掌握的全部家当都调到这里来了。轰隆声响得可怕。敌人没有料到,在这一地点行动的只是我军的一个加强侦察分队,主力却全在另一地点渡河。等法西斯分子恍然大悟,赶到渡河地域时,我最后一批后卫分队已到达对岸。
  离战线已经近了。法西斯军队的密度越来越大。可是诺维科夫还是在别洛科罗维奇近郊找到了德军防御的弱点。于是,诺维科夫师和波佩尔集群同我第5集团军主力会合了……
  三十二天中,被疲劳和饥饿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战士们,在敌后转战近六百公里,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住他们。这次英勇的远征如同一面镜子,反映了苏联军人对胜利的热烈向往。
  方面军司令员的推测得到了证明。德军统帅部对第26集团军的顽强冲击深感不安,于7月底集中了相当大的兵力来对付该集团军。(后来我们得知)哈尔德将军早在7月21日就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在基辅以南作战的俄军第26集团军被击溃之前,不可给坦克第1集群赋予任何南进新任务。”
  “南方”集团军群头目于7月25日中午在我第26集团军全线发动进攻。坦克和摩托化兵团的冲击得到了猛烈的炮兵射击和航空兵袭击的支援。主要突击指向白采尔科维以东和东南的步兵第6军和骑兵第5军所属各师。很清楚,希特勒统帅部不但想击溃第26集团军主力,而且不让其向第聂伯河退却。我们派到部队去的军官察明,两个军所属各师都一边进行苦战,一边缓慢退却。
  基尔波诺斯将军判断情况后,要求科斯坚科将军无论如何要将敌军阻于罗西河,即不让它进至第聂伯河。同时,他命令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让由预备队开去的两个步兵师停止从博古斯拉夫地域向兹韦尼戈罗德卡总方向实施冲击,以便阻止敌坦克和摩托化师向第6集团军后方推进。
  而我左翼军队的态势越来越糟了。他们向南面越退越远。
  通过迂回线路同他们建立通信联络的尝试也未取得明显结果。方面军司令部代表要乘飞机飞越敌人占领的广阔地带才能勉强到达那里。方面军司令部对这些军队行动的指挥一天比一天困难。但更糟的是我们不能从我们的基地对第6、12集团军进行供应。我们不得不越来越频繁地请南方面军首长多少给这两个集团军一点弹药、油料。这种不正常情况迫使C·M·布琼尼于7月25日早晨给总参谋长发去以下电报:“第6、12集团军向东和东北突围的一切尝试都未成功。情况要求尽速将这两个集团军撤至东南方向。为此,我认为必须把第6、12集团军转隶南方面军司令员,并要求他将它们撤至塔利诺耶、赫里斯季诺夫卡、乌曼地域。我们之所以采取这一措施,除因为必须组织第6、12集团军与南方面军右翼更密切的协同外,还因为需要改善指挥和物质保障。请大本营批准这一决心。”
  正如通常由B·C·朱可夫经手解决问题时会出现的情形一样,大本营的批复马上就下来了:第6、12集团军转隶南方面军。
  我们先提前说说。应该指出,这两个集团军同敌人实施猛攻的重兵进行了英勇奋战。但是,斗争是在极为不利的条件下进行的。我军陷入了敌人的合围。能不能象某些同志所想的那样,认为这是因为把第6、12集团军由一个方面军转隶另一个方面军呢?当然不能。我深信,假如这两个集团军继续由我方面军指挥的话,那么由于没有通信联络和得不到供应,它们的处境会更加困难。
  大本营虽然准许将第6、12集团军转隶南方面军,但仍要求我们不得减弱在我们左翼实施的反突击,以便阻止敌人向退却军队后方继续推进。这一任务同以前一样由第26集团军承担。为使该集团军司令员能集中全部精力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基尔波诺斯将军决定步兵第64军不再归他指挥,而同防守基辅接近地的所有兵力一样,直接隶属方面军首长。
  从此,G·F·科斯坚科将军和他的司令部就作出了真正巨大的努力,以便既阻住拼命向第聂伯河岸进犯的敌人,又援助处境日益恶化的南方面军第6、12集团军。集团军司令员未能最后完成任务不能归咎于他:他所掌握的兵力已经很少了。
  7月28日夜晚,作战部参谋萨拉库察大尉送作战汇报来给我签字时说,方面军新参谋长到任了。我已知道上面召普尔卡耶夫将军去大本营,可是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得这样快。
  我来到方面军参谋长办公室。普尔卡耶夫坐在桌旁,他旁边坐着一个相当年轻的深色头发将军。他有一张宽宽的富于表情的脸。黑眼睛流露着留心和好问的神采。
  我作了自我介绍。将军灵巧地站起来,和我握手,并回答:
  “图皮科夫。”
  这就是方面军新参谋长。
  我已知道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图皮科夫少将是1922年入伍的。曾毕业于伏龙芝军事学院。1939年领导过哈尔科夫军区司令部。战争前夕任驻德国武官,他是从那里艰难地回到祖国来的。
  他对法西斯将军们的战术和战役观点了解得很详细。我们很快就确信这一点了,因为他对方面军战事进程的预见,比我们所有人都强。很遗憾的是,人们并不总是倾听他的意见。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和善地微笑着说:
  “总参谋部有人对我谈起过您,伊万·赫里斯托福罗维奇。我想,我们在工作过程中会亲切地互相了解。而现在我要同志式地请求您:假如我发火,不要感到委屈。我想预先说一下,假如我的决心里有些地方使您感到怀疑,您要爽直说出来。我喜欢部下信服地,而不是勉强地执行命令。”
  普尔卡耶夫将军没有参加谈话,不声不响地把自己的东西装进皮包。
  “现在我向您提第一个请求。”新参谋长留神地看着我的眼睛,继续说。“马克西姆·阿列克谢耶维奇将介绍我同司令部全部领导人员认识。而您要尽可能使我较详细了解情况……不过您知道,”他象请求原谅似地补充说,“我到你们这里来后累极了,现在勉强能站稳。我想在头脑清醒时了解情况。现在打算在旅行后稍微恢复一下。因此,请您明天早上四点钟带着报告来找我。”
  我准确按指定时间去敲参谋长的门。没有回答。门半开着,将军伸开胳膊睡在行军床上。我想叫醒他,可是叫不醒。而我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休息过了:前线的情况那样紧,根本谈不上睡觉。乘参谋长在休息,我也喘口气吧。我便在这里的沙发上躺下来。一阵阵高射炮射击声和轰隆隆的爆炸声把我惊醒了。这是敌人航空兵又在进行袭击。忽然,我透过震耳欲聋的响声听到:
  未来会为我准备下什么?
  我的目光空自窥望……
  我茫然半睁开眼睛。新参谋长正在办公室里大踏步走来走去, 并且沉思地低声哼着:
  我究竟会饮弹而倒下,
  还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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