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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蛇之形-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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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知不知道她是干那行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麦可。当时我非常天真也非常笨,要是我能重新再来一
次,我会用不同的方式处理事情。”我注视他片刻。“当时你的性意识太强了,”
我温和地说。“艾伦就不会给我那种威胁感。我想你不会只要抱一抱就满足了。”

    他的微笑变得更扭曲。“也许,但我也不会有胆子多做什么。”

    “不见得。”我笑着说。“你有一种找出脆弱女人的本事……例如温蒂·史
丹霍普。她讲到你的时候充满惆怅,所以我想她对你的感受或许不全是母爱。”

    “那你对我的感受呢?”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试过。”

    “但你当时的确喜欢我?”

    我纳闷这为什么很重要。“没错。”

    “那艾伦呢?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我平板地说,怀疑他知道多少。

    “他当时很迷你。”他说。“老是在讲你怎么样爱摸他,还说那次你抓到他
偷你的皮包,之所以不肯去报警完全是因为你怕他抖出他跟你睡过。”他端详着
我的脸,似乎找到了他要的答案。“我也知道那全是屁话,但以前你特别对他好
的那个样子总让我很不爽。”

    我没说话。

    “你说他没有性意识也说错了。”他继续说下去。“他个子那么大,10岁时
他的那东西就已经不输给大象的家伙了。他满脑袋想的全是性,常常偷色情杂志,
然后对着那些照片打手枪打得呆掉。那情况相当好笑,直到他开始来真的。他抓
住布丽姬的姊姊萝西,说他要跟她做,她叫他去死,结果他把她推倒在地上,说
反正他还是要做。可怜的孩子,她那时候才12岁,后来流了好几个星期的血。”
想起这件事让他生气地紧抿住嘴巴。“但她太害怕了,除了我之外谁都不敢说。
她妈妈病了,她爸又从来不在家,所以就只有我能出面了。我把艾伦打得死去活
来,说要是他再做这种事,我就把他的头给扭下来。”

    “那时候你多大?”

    “15。 在你离开之后没多久。”

    “他有没有再做过?”

    麦可耸耸肩。“就算他有,我也从没听说过。约莫一个星期后,他就拿着球
棒跟他爸扛上了……简直就像是他的大脑终于跟上了他的个头,脑袋里冒出一个
泡泡说,我已经够大到可以对付男人了。在那之后,他对性似乎就没那么感兴趣
了。”

    我试着搞清楚时间。“他太太告诉我说你跟他为了布丽姬打过架。”

    他摇头。“我们只打过一次架,是为了萝西。”

    “她告诉我说艾伦很迷布丽姬,直到他发现她跟你上床……然后把你打得半
死,因此进了少年监狱。”

    “那是他在做梦吧。”他不解地皱起眉头。“他对布丽姬的姊姊做过那种事,
布丽姬根本正眼都不会看他一下,所以他干吗假装?他是想要唬谁啊?”

    “贝丝?”我建议。“他太太。”

    “为什么?”

    轮到我耸肩了。

    “这混球真笨。诚实总是上策一”他的话让自己笑了起来——“至少在你被
逮到之后是这样。在这种环境里,没有什么秘密能保持多久。”

    我环顾四周,屋里满是囚犯和他们的家人——都在说话,也都在听,全在狱
警的监视下——我想我很能相信这一点。金鱼缸里是没有隐私可言的。我在想,
不知莫琳·史雷特是用什么手段控制住她的家人,让艾伦的凶暴行为完全没有泄
漏出去。

    约翰·豪勒特(于安·巴茨死亡次日进入她家之RSPCA 视察员)的来信

    时间为1999年

    白色小屋

    利特尔汉普顿

    近普雷斯顿

    兰开夏郡

    拉内莱太太

    多塞特DT2 XXY

    多尔切斯特附近的里芬南农庄

    1999年8 月1 1 日

    拉内莱太太大鉴:

    首先我要说,你的来信让我释怀许多。我们在巴茨小姐屋里发现的情景一直
令我感到困扰,现在能从另一个不同的角度来看那件事,让我感到高兴多了。你
说得很对,在安妮死前我从来不相信安妮会虐待动物。

    阿诺德医生认为安妮的东西在她死前那些天失窃,并表示这可能导致了她的
病情急速走下坡,也是我们在1978年11月15日发现屋内情景的原因。我虽然觉得
她的观点不无道理,但一直都认为这无法真正解释那些猫的数量以及/或者状况。
警方对这一点的“看法”是安妮是个难以相处、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显然无法照
料自己,其行为引起了许多抱怨。因此,我们在她屋里发现的情形只不过是证实
了这个想法。值得一提的是,在进屋前一个小时,德鲁里警佐告诉我说屋里有20
多只猫,以确保我会带足够的笼子去装它们。我对这个数字表示怀疑。说根据我
的经验那里的猫从来不超过7 只,但他说这是邻居提供的消息。现在我责怪自己
当时为什么没问她的邻居怎么能那么确定数目,不过这都是事后诸葛了。当时我
和我的同事看到那里的情形都极为震惊,一心只想检查那些猫的状况以及抢救它
们。要是安妮还活着,情况就不同了,因为我们会控告她虐待动物,但她已经死
了,所以我们等于是把查问的事完全交给了德鲁里警佐。我知道阿诺德医生对他
处理此案的方式极为不满——从你的信上看来,你也是——但平心而论,我想强
调的是,他跟我们对屋内的状况同样震惊,还说了好几次,“我早应该相信他们
的。”我想他这话指的是安妮的邻居,他一直把他们形容为“低等生物”。我这
么说只是要提醒你,他和我们当时面对的那个状况尽管是出人意料,但事实上的
确支持过去1 2 个月里大家对安妮提出的抱怨。

    关于你问的那些问题:安妮说她那只“橘色”的猫是死于“心脏衰竭”。这
件事令她极为困扰不安,一直问我猫是否会跟我们一样感受到痛苦。我说我不清
楚。

    活着的那些猫大部分都营养不良——除了我认得出是她的那六只猫。好几只
流浪猫的口鼻部分都已是半秃状态,但几乎每只都开始重新长出毛来了。我想恐
怕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曾设法帮助过它们”。很悲哀的,事实正好相反,因为
惟一合理的帮助就是带它们去看兽医。然而,如果你的假设属实,在那些猫嘴上
贴胶带的人不是安妮,那么将胶带取下、买鸡肉和牛奶等行为,显然表示安妮曾
“努力帮助它们”。可以看得出来她自己的猫比其他的猫健康。

    我恐怕没办法判断那些公猫的嘴被贴住是多久之前的事,因为我们发现它们
时,它们的状况实在太可怕了。不过我同意你的看法,安妮不太可能把无助的它
们就这么放走。

    如果我接受你的假设,认为虐待那些猫的不是安妮,那么我也可以接受你的
另一项假设,即我们之所以发现那些生病的猫给关在后面的卧室里,是因为她想
保护那些衰弱的猫不受其他猫的攻击。悲哀的是,我不记得解剖结果有任何发现
能证明这一点,因为我们无法判定安妮把那些猫关起来是在它们被咬被抓之后还
是之前。

    如果以上假设属实,那么当然有可能是健康的猫杀死了生病的猫,而那些脖
子惨遭扭断的猫则是“安乐死”的结果。不管如何,若安妮将生病的公猫关起来
以避免其他猫攻击,那么关在同一问房间里的它们也可能会自相残杀。我同意安
妮可能会选择将猫关在屋里——尽管它们在地板上大小便——以保护它们不受到
外面更危险的威胁。

    总之,关于安妮有可能是在救那些猫而非折磨它们,这看法让我觉得开心多
了,虽然我担心你可能很难证明这一点。

    祝你翻案成功。

    约翰·豪勒特敬上

 
     二十四

    我问麦可他最后一次见到艾伦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伤害了萝西之后,我们
就没有在一起混了。”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回想。“要是我记得没错,我从
1980年左右起就再也没见过他的影子……不过我自己也一天到晚在牢里进进出出
的,这点八成也有关系。”他摇摇头。“想起来真是差劲。”

    “什么事?”

    “那整条路上就只有两家人老是在惹麻烦,波西家和史雷特家。我们跟其他
的人有着相同的机会,但从来没好好把握。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坐牢的时间加
起来一定超过20年——德瑞克和我,还有艾伦犯下的不知道什么案子?” 。

    “积习难改。”我说。

    “是啊,就像萝西一样。”

    “她怎么了?”

    “海洛因吸食过量,死在曼彻斯特一间空屋子里,差不多五年前的事。”他
苦涩地说。“那时候有个白痴毒贩把没处理过的货拿出来到处卖,所以那八成是
意外,不是故意的。她那些朋友搬走的那天,查封官在一个床垫底下发现她的尸
体。警方认为她已经死了三天,但那些人什么事都没做……就这么打包溜掉了,
把她丢在那里。”

    “真令人难过。”

    他点头。“蛮悲哀的。布丽姬一直想让她去接受治疗,但萝西没那玩意儿就
没法面对人生。她老是说她会死于毒品吸食过量,所以我猜如果她当时知道会发
生什么事,大概也不会很介意吧。”

    “她父亲怎么说?”

    “啥也没说。我甚至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她死了。从他跟我妈住到一起之后,
她们姊妹就不再跟他说过话。”

    “难道你没有机会告诉他?”

    “不可能。他搬进去之后就把我踢出门了。所以我才会跟萝西和布丽姬住在
一起。”他双手夹在两膝之间,突来的怒气让他拱起肩膀。

    “他真的很恨我……说服我妈相信我一无是处,”他憎恨地说,“尽管明明
是我在关键时刻罩她的。”

    “那是什么时候?”

    他转开脸,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不重要。”

    我确定那一定重要,但他显然不想告诉我,所以追问也没有用。

    “你是做了什么,让杰弗瑞这么讨厌你?”

    “我告诉萝西和布丽姬他是我妈的恩客之一。他是个两面人的混蛋……老是
装出一副圣人的样子,放弃了工作来照顾他垂死的太太……事实上他一天到晚在
我家混,照顾病人的责任都落在两姊妹身上。老杰屁也没做,只会抱怨他的晚饭
上得太迟了。薇薇安是位好心的女士,大部分下午我都坐在那里陪她,听到她说
老杰对她有多好,就让人恨到极点。”

    “她有没有发现你母亲的事?”

    “我想是没有。她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微笑,所以我想他是一直把她骗到底
了。总之我和她们姊妹是从来没告诉过她。那么做似乎不够厚道。”

    一段短暂的沉默,我正在想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扰人的各种声响马上就包围
住我们——头顶上天窗外海鸥嘈杂的叫声——笑声——儿童游戏区传来的婴儿哭
声——我突然冒出那个先前我下定决心要避开的问题:“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麦可?一个好心得不会告诉垂死的女人说她丈夫在打野食的男人,怎么会在邮局
里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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