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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蛇之形-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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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公用电话亭去。”

    我好奇地瞄了瞄他。“这些事是你当时就知道,还是德瑞克后来告诉你的?”

    “德瑞克告诉我的,”他承认,“但是想到艾伦对萝西做的事,我觉得听来
合理。”

    “只不过莫琳说打她的是德瑞克。”我喃喃说道。

    “是呀,呃,她是个骗子。有次她把小丹尼的手臂顶着她膝盖给折断了,然
后对医生发誓说他是从脚踏车上摔下来的。我们小孩都知道她说谎,因为她是当
着我们的面把他的手给折断的。”他的嘴唇紧闭成了一条线。“她是个恐怖的女
人,要是当时我们没那么他妈的胆小——”他话声中断,盯着桌子。“我把这事
告诉德瑞克时,他气炸了。所以他才想写信给他小孩,他真的很关系他们”他抬
起眼睛迎视我。“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麦可没有我认为的聪明。他花了两个月
的时间跟一个他鄙视的男人谈话,最后让他给唬弄了。那个,也许是吧——我不
会为此争得头破血流——但我确实知道的一点是,德瑞克实在太笨了,就连蠢材
都可以使唤他。他是个恶霸没错,他爱动拳头也没错,但得有人叫他去做。他就
像个导弹一样。把他指向正确的方向,然后下指令,最后——轰隆!——他就把
事情办好了。”

    来自香港维多利亚女皇医院精神病医生

    乔瑟夫·伊莱亚斯医生的电子邮件

    寄件人:莎拉·潘

    日期:1999年8 月15日14点19分

    收件人:拉内莱太太

    现代科技可真神奇啊!我的秘书告诉我说她昨天(星期六)收到你的电子邮
件,说你希望我回信。嗯,我很乐意,不过我不知道匆促之间做出的答复是否明
智。

    你问了我一大堆问题。谁更应受到谴责:筹划罪行还是实际犯下罪行的人?
是否应该为了一个害群之马就抹黑整个警方?正义可不可以是选择性的?母亲对
孩子造成的伤害可以弥补吗?强奸犯是否可以治愈?小孩可能是邪恶的吗?有没
有任何罪行是情有可原的?父亲的罪恶是否该报应在他家人身上?母亲的罪恶呢?

    要我说,若你真的是要为你的朋友伸张正义,那么你光是想这些事情就已经
僭越地给了自己太多权力。亲爱的,这些不是你能作的决定。正义是不偏不倚的。
只有报复才存有偏见。

    但你这么多年来对抗的不就是偏见吗?

    一切如意

    乔瑟夫
  二十五

    我开着车上到主要道路时已经三点了。途中我不停地想着麦可的话,那就像
用舌头一直去舔一颗隐隐作痛的牙齿一样。每转过一个U 形弯道,威茅斯湾和彻
梭尔海滩的景致就在我面前下方豁然开展,但我视若无睹,一心只想着关于母职
的问题。有时候我怀疑,我这么急着对莎伦·波西和莫琳·史雷特那类女人作出
批判,是不是一种惩罚我自己母亲的方式——连带着也是在惩罚我自己。因为我
身为母亲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模仿她——或者是在跟她作对——而我不知道
何者是对、何者是错。

    我对莎伦只有轻蔑,杰弗瑞搬去跟她住让她有了一丁点体面之后,她马上就
为了面子而抛弃了儿子。但我想不通为什么每次一提到她的名字,麦可就显得那
么担心,比较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愤怒才对。他对莫琳可是够愤怒的。儿子的暴力
行为受到社会谴责让莎伦退缩,这是否真的就表示她不足以犯下谋杀的罪行?而
莫琳则乐得将艾伦的暴力行为扫在地毯下,再加上我绝对可以肯定就是她在背后
煽动大家仇视安妮和我,这是否就表示她足以犯下谋杀?

    我累了,而且有点沮丧,那天下午我并没打算见丹尼,但当我开到弗恩康门
路的丁字路口时,我突然决定左转朝陶特采石场开去。15分钟后我转进那条隘谷,
看到他还在忙着雕刻甘地。“进行得怎么样?”我问。

    他两手垂到身侧,锤子和凿子靠在大腿上。“不错,”他满意地微笑说道。
“你呢?”

    “我刚去看过麦可·波西。他向你问好,说要是你觉得无聊,他很愿意在会
客室提供你1 小时的娱乐。”

    丹尼咧嘴一笑。“真是个爱说笑的家伙,嗯?”

    “有时候是。”我同意。

    丹尼把工具放到地上,拍拍双臂上的灰尘。“我们能谈什么?当年我在他眼
中只是个鼻涕未干的小孩而已。”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蹲坐在甘地旁的一块岩
石上。“有次他逮到我在教堂后面吸食强力胶,结果训了我一顿。”

    我坐在他旁边。“有用吗?”

    “事实上还真有。他真他妈的有两下子,说他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然后栩
栩如生地对我描述了一番窒息而死是什么样子。他告诉我说我很有前途,不该吸
得满鼻子强力胶死翘翘。”他侧眼瞥了我一下,带着自贬的开心神色。“所以我
就改试海洛因。”

    我的失望一定很明显。“这表示德鲁里先生的恐吓策略比麦可的说教有效?”

    丹尼微笑的嘴咧得更开。“反正我从来就不喜欢吸强力胶……至于海洛因嘛
——”他突然笑了——“我呆坐在那里半个小时,勉强鼓起勇气把那根他妈的针
头插进去,然后就让德鲁里先生给逮到了。我向来很讨厌那该死的玩意儿。”

    我怜爱地瞄了瞄他。“所以你本来就打算放弃?”

    “当然……至少是不再用注射的。我继续吸它一阵子,然后我想,去死吧。
我才不需要这个。我比较喜欢大麻,抽大麻比较不会头脑不清。”

    “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你母亲,反而让她把功劳记在德鲁里头上?”

    “因为就算说了她也不会相信我。”香烟在他指间转动。“换了是你也不会
相信我。那时候我很野,如果你一天到晚只会让人失望的话,要他们改变想法可
不容易。”

    我点头。这种事我自己教书的时候就看过太多。只要给一个人安上恶名,他
就永远不得翻身。我恨的就是这种赶尽杀绝的偏见——伊莱亚斯医生一针见血地
提醒我的也是这个。“麦可说他了解你为什么吸胶,这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我家里是什么样子。家里只有我和我妈,我们两人根本不对盘。大
部分时间她都醉得不省人事——”他摇摇头——“没喝醉的时候,她见了谁就开
打——那人通常是我。那实在蛮令人沮丧的。她是真的有问题,但她不肯想办法
面对……只会关上门喝得醉茫茫。”

    “她有没有说过她有什么问题?”

    “你是说除了酗酒这一类的生理问题?”我点头。“我猜就跟其他酒鬼毒虫
一样吧,”他耸耸肩说。“害怕活着……害怕痛苦……害怕把自己看得太清楚,
免得发现你根本讨厌自己。”

    我不知他说的对不对。“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看来还好。”

    “那只是因为她知道你要去,”他不在乎地说,“但我敢打赌,你出门不到
五分钟她就回去坐在电视机前面抽烟喝酒了。她只能称职一阵子……她太懒了,
不肯永远保持清醒。这让我觉得恶心。”

    “你还有去看她吗?”

    “没有。我上一次见到她是在昙西的洗礼上。我偶尔会打个电话给她,让她
知道我还活着,不过我们这些小孩里她惟一想听到音讯的是艾伦。她向来最偏爱
他。他做什么她都会原谅……我或我姊姊们则不然。”

    我点头。“是什么让你收敛的?”

    他想了想。“16岁时因为撬开车门偷车,被抓去关。”他咧嘴一笑说。“记
得我告诉过你说我在牢里待过吧?那是我这辈子发生过最好的事,让我离开了葛
兰姆路,让我能静下心想人生中要的是什么。”他烟头朝甘地斜斜一指。“有个
美术老师让我知道我在这方面有天分……他是个好人……帮我进了美术学校……
甚至让我跟他和他太太住了一阵子,直到我找到地方住。”

    也许我跟莫琳说错了,让丹尼改变的不是贝丝,而是一个无名的美术老师影
响了他的人生。“那么监狱是管用的哕?”

    “只有在你想让它管用的时候。”

    “艾伦也想让它管用吗?他是这样改过自新的吗?”

    他耸耸肩。“他在那里过得很糟……大家都欺负他,因为他不太聪明……让
他害怕再回去坐牢。然后他认识了贝丝,想说这下有了未来,尽管她拖了好久才
答应嫁给他。”又耸耸肩——这次更无所谓。“监狱似乎对麦可没有什么好处。”

    “或者你爸。”我慢慢地说,想着艾伦受到的欺负,想着那句老话说得没错,
恶人没胆。“麦可告诉我说,五年前他跟你爸在史卡布斯是牢友。”

    “麦可真走运。”丹尼讽刺地说。




    “他说你爸不识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所以麦可替他写了几封信。
他说其中一封是写给你的,但你没回。”

    “他说谎,”丹尼没好气地说。“那王八蛋才不在乎我是死是活。”

    “我不认为如此。”

    “他把信寄到哪里?”

    “你妈那里。”

    “要是有监狱标志的信寄来,她一定会撕掉的。信上说什么?”

    “说他关心你。”

    丹尼嗤之以鼻。“他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嗯。”我同意。

    “我想他是因为抛弃我们而感到内疚。”

    “嗯。”我又说。

    丹尼皱眉。“麦可还说了什么?”

    “说你小时候手臂骨折过。你记得这事吗?”

    他不由自主地瞥了右手一眼。“算记得吧。我知道我有上过石膏,但我以为
是我的手腕怎么了。现在有时候还会隐隐作痛。”

    “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吗?”

    “我从脚踏车上摔下来。”

    “这是你记得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我语调的改变——或许显得太好奇了——让他不解地皱起眉头。

    “为什么这么感兴趣?哪个小孩没骨折过。”我没回答,我的沉默似乎令他
烦躁。“八成是别人告诉我的,”他简短地说。“我六七岁以前的事记得的很少。”

    “我也是。”我平静地说。“很奇怪。有些人可以清楚记得孩提时候的事情,
但我一点也不记得。我以前总认为我父母转述的那些事情都是真实的记忆,但现
在我的结论是,如果一件事被复述的次数够多的话就会变成事实。”我停了下,
看着一个实习生紧张地刻着一小块岩石,那石头简直不成样子,我不知他干嘛还
要这么费事。“麦可说你爸离开之后,他就不记得有见过艾伦。”我接着开口。
“他贩毒被抓去关是不是那时候的事?”

    这问题似乎让丹尼觉得比较安全。“没错。他就坐过那么一次牢。他有次跟
我说过,说那对他的脑袋有长远的影响。”他俯身捡起地上一块石头。“之后他
也没回家来。我想他们认为他会带坏我们,或者是反过来。”他用拇指指腹摩挲
着那石头。“我有天逃课混到特威克纳姆那里去,才知道了他长什么样子。那时
候我大概13岁,路上有个大个子家伙拦住我说,‘嗨,我是艾伦,你好吗?’他
那个时候大概已经24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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