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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八辑)-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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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瓦戈涅尔教授使他们的工作复杂化了。他开了个大单子,上面全是药名。显然,很多东西未必是合成抗毒素所使用的。
  当得到制好的药丸后,化学家发现多缩氨基酸和氨基酸。找到的物质是包括G基NH的东西;还很明显,在药剂制作中肯定还包括一些分解出的基。对于这些,至少学者们都还在实验中,还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不过,这种情况实际上并没有带来不便。瓦戈涅尔的药丸随同饮食一天服用一次。除了一般制剂通剂的成分外,内含纯制剂不超过0.05克。只要几公斤就可以满足全体居民的需要。
  瓦戈涅尔的实验室完全可以生产。
  瓦戈涅尔教授还是允许自己参加这一工作了。当生产就绪以后,对于他来说,整天整夜重操旧业,准备药剂的工作。他不过在一昼夜中顶多用去四小时。干完这个活,他又搞自己的科学研究,不再考虑“产品”的命运了。……
  然而,他的药片开始对于德国整个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当药片生产刚开始,噶利特札克男爵就出面了。他建立了一个能量股份公司,专门出卖能够克制睡眠的疲倦的神奇药片。公司发放了大量的股票,都控制在委员会成员手中。对世界进行了大量的广告宣传,到处炫耀这一新药品。
  “再不要睡眠!没有疲倦!使您延年益寿!”以标语和报纸的大字号标题招徕生意。
  这时,在苏联报纸上出现了关于瓦戈涅尔的一系列文章:发现了睡眠的秘密,同睡眠作斗争,并且在德国领土秘密失踪,以此作为对这些宣传的回答。
  但是,控制在“能量股份公司”手中的德国报纸,对这些“诽谤”很是愤慨,并且指出“能量股份公司”是从德国教授费舍尔那里买的这些药品专利权,他早于瓦戈涅尔解决了这一个问题。这个教授倒是实有其人,但是,同行都知道,他是一个毫无天才的平庸之徒。为此,大家都瞠目结舌,费舍尔的“天才”发现和由此而大发横财,使许多德国学者怀疑。但是,他们沉默不语。
  “能量股份公司”具有商业和政治的双重目的。
  瓦戈涅尔的药丸可是个真正的聚宝盆,钱象流水一样源源而来。“专制”委员会可以随意用这些钱来收买自己的政敌,报刊,选举人,社会民主党领袖,用强大的手段进行各种宣传。为此,“专制者”真正成了全国的统治者了。
  第一批药物购买者是有钱的特殊阶层、资本家、高利贷者、自由职业者。在这些人当中,只有自由职业者服药物是为了自己和社会的利益,用买来的“增加”的时间可以得到更多的收入。教授可以出版三倍的著作,律师可多从事两倍的实践,外科大夫可以多进行大量的手术。……
  至于高利贷者,特别是“花花公子”,对于他们来说,“增加”的时间只是增加了享乐,这种夜生活对他们来说是“奢华”的花朵。舞厅、酒馆、餐厅、剧院在繁衍增多,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整夜都能在这些地方恣意行乐,放纵淫欲,而不需睡眠和休息。但是,这种生活肯定对身体有害。酒流成河,各种刺激,淫荡方式都严重地操作了资本主义接班人的神经系统。很快,药品得到了广泛应用。一切城市居民都忘却了睡眠,只有那些无力购买的贫民和失业者除外。
  “能量股份公司”的药片,对国家的金融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贸易公司和银行昼夜二十四小时开业,货币周转大为增加,而瓦戈涅尔的发明,对工业的影响特别强烈。
  一切大小工厂主很快都理解了这药的利益。首先,他们裁减自己公司管理机关的三分之二人员,之后是三分之二的工人。所有“专制委员会”成员都是金融大亨。这些药是由他们出成本搞的。在工人中间进行了淘汰,政治上不可靠的被解雇,政治上“可靠”的,他们免费服用药丸,一连干两班,是双份薪水。他们劳动之余只有八小时自由支配时间。
  “应该让工人有花钱的趣味。假如他们劳动24小时,他们会储存些钱。这可讨厌,最好是把他们多余的钱通过酒馆回收到我们手里。”
  失业在增长。失业者开始斗争,但是,他们受到无情的镇压。
  这些事情,都是背着醉心于自己的科学和事业的瓦戈涅尔教授干的。
  他时常问勃拉乌特:“我的药丸效果如何?”
  “很好,亲爱的教授!八小时给工作,八小时给科学和艺术,那八小时搞运动和呼吸新鲜空气。工业在增长,科学在繁荣,青年们显得更健康!”
  轻信的教授很兴奋。但思想深处有某种思恋之情,一直在萦绕着他,一时还没有形成成型的思想,可它们时常来烦扰他,使他思想上很痛苦。后来,他还是把这股情绪压抑下去了。
  “但这只是一个大脑半球工作,应该教青年两个大脑半球同时工作,这还可以再增加一倍的力量!”
  勃拉乌特犹豫起来。
  “您的方法需要很多训练,您非得花费很多时间来进行个人指导工作不可……但是,假如您能写一下这方面的书的话,那可……”
  窗外远远传来喧嚣,人群的喊声和几声枪响,还有呻吟声……
  瓦戈涅尔走近窗子,但是从毛玻璃看不见外面在干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大概是节日联欢吧!”
  “这些喊声不象是节日人群的喧哗。”瓦戈涅尔沉思起来,深深地感触到了什么,这时,他内心阴沉的调子又在深处晃动。
  不管工作条件如何齐备,但他总感到是处于被俘状态。他不知道在那里,窗外都在干些什么。他也不知道在祖国,在俄罗斯正干些什么!……他对于祖国怎能不萦怀呢?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应该争取自由!而首先应该知道窗外都发生了些什么。

  十、窗外发生的事

  “勃拉乌特先生,我为了搞新的试验,需要一些新的仪器和零件,这是清单。请赶快按单子把我需要的仪器和材料搞来。”
  “我可以知道您要搞什么实验吗?亲爱的教授。”
  “我想把光波变成声波。您知道,不少音乐家觉得每上音阶或者每个音调都具有一定的颜色。例如G调1——白色、A调3——蓝色、D调1——粉红色……我想确定声波和光波的相互关系。”
  瓦戈涅尔开了长串定单。但是,在各色各样彼此毫不相干的材料中间,常常有通常设计无线电所用的部件和材料。
  定货得到以后,瓦戈涅尔开始着手工作。这个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也很轻松。因为幸好勃拉乌特对无线电一窍不通。但是,他也担心勃拉乌特完全可以佯装不懂。瓦戈涅尔为此很机警地把自己的工作和实验作了伪装。他同时能干两样工作的本事帮了他的忙。
  一个笨重硕大的机器搞好了,这其实是一个外表被很好伪装起来的无线电和一台“光声互感机”的综合装置。机器有两个电话听筒,其中的一个与带框架天线的无线电相连,另一个和“光声器”连接。无线电的这个收听线拿在瓦戈涅尔手里,而另一根却由勃拉乌特满心欢喜地紧捏在手里,他满面春风地执意要听这只听筒:“让我试试看,有趣吗?”
  “请便!”
  瓦戈涅尔的右眼和右手为勃拉乌特服务,而左手操纵着无线电。瓦戈涅尔的右手旋开小旋扭,在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粉红色的光点,瓦戈涅尔同时又调整了密封的感应线圈,在勃拉乌特听筒里鸣叫着,变换着调子。
  “听见了吗?这是D调1”他说。
  但是,马上出了麻烦。勃拉乌特是个有绝对辨音力的人,他说:“这不是D调1音!您相信我,这是C调1。”他说。
  “我不是音乐家……不过,这只能证实将声音和颜色主观地联系在一起是错误的”教授镇静地说。
  于是,他左手在搞自己的无线电,在风靡欧洲的狐步舞曲中和无线电信号中,他突然听见了俄语广播。
  “同志们,通过这一例证,你们可以看到这样宝贵的科学成就在资本主义土壤里如何被糟塌。本来是可以给广大劳动人民带来巨大的利益,提高他们的文明的东西,却变成了剥削无产阶级的武器。非常奇怪在德国失踪的俄罗斯教授瓦戈涅尔的发明……”
  “这可真有趣儿!”勃拉乌特尖声叫道。“真惊人!我太感兴趣!应该把一架钢琴放到这里……放上画片,使它变成声音……可能,我们能听到新的交响乐了……或者是舒曼的光的‘联欢节’……”
  “抗睡眠药,”无线电继续广播:“引起了可怕的失业……工人的贫困、潦倒,难以形容。不……”
  “勃拉乌特在骗我……”瓦戈涅尔想道。他抑制不住,喊了起来:“好大的骗局!”
  “骗局!骗在哪儿?”勃拉乌特惊奇地问。
  “D调1染成了玫瑰色!”瓦戈涅尔颤声地说。
  “这是您的主观印象罢了!……”

  十一、“睡的王国”

  一个目的达到了,瓦戈涅尔教授知道了窗外的事情。剩下的就是如何钻出窗子,使自己得到自由,他想好了计划。在眉宇之间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然后,机警地端详着勃拉乌特的脸。
  他的监护人疲倦地伸着懒腰,打着呵欠。
  “这是怎么回事,教授!我怎么直想打盹儿呢。”
  “请原谅,我也如此。”瓦戈涅尔说,也故意打着呵欠。“我担心是不是昨天晚上送来的化学药品质量不合格……”
  “奇怪……我怎么想睡……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啊哈……哈…总得先去通报一下……”
  他强制自己站起来,可随即又倒在沙发上打起来鼾来。
  “好了!”瓦戈涅尔教授爽声大笑地说:“现在这个流行病要遍及全国!至少一昼夜他们不会醒来。真是不费吹灰之力!改变药丸的成分,以普通的无害的“氧化镁”粉代替抗眠毒素让他们服用,从昨天晚上起,抗眠药物效用结束了,如今他们象死人一样昏昏大睡,整个柏林、整个德国都成了一个‘睡的王国’!”
  “自由了!自由了!”瓦戈涅尔叫道。他一点也不怕叫醒酣睡的人们。
  但是,瓦戈涅尔高兴得早了,办公室的厚橡木门反锁着。应该砸碎它!他在整个实验室里转来转去,寻找得手的家伙,而这里只有轻薄的工具和玻璃化学器皿……剩下的只有笨重的橡木家具。他抓住它,好象使用攻城的冲槌,家具折断了,变成碎片,但是,门还没有屈服,仍然岿然不动。
  勃拉乌特继续睡觉,现在,就是炮声也震不醒他了。
  这种紧张的体力劳动是瓦戈涅尔从未干过的。他不得不几次服用“列达尔汀”这战胜疲劳的药物,以便增加力气。但是,宝贵的时间在飞逝……这种紧张的工作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终于有半个门被干掉了,教授松了口气,他从砸碎的缺口处爬了出去。
  现在,他确信对他的防范是如此之好。在隔壁房间里有一帮卫士,他们全都酣睡着,坐在软椅上,或是躺在地板上,他们的鼾声响彻空间。在瓦戈涅尔面前是光滑的钢质门,这种门只有银行的金库才有。
  教授绝望地垂下双手,想搞坏这个门是无计可施的,只有把它炸开,但这无异是妄想。
  “为什么不可以炸呢?”这想法在瓦戈涅尔的头脑里一闪而过。他立刻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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