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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30.青竹桃花少年行派派小说780-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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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樂問道:“所以師傅才在太師傅去世後馬上去雲山竹海找雲姑姑?”

  路行歌低笑一聲,說道:“原本打算找臨家人晦氣,想不到臨家的傳人卻是個小丫頭,武功不錯,性子也好玩得緊。”

  長樂促狹道:“所以師傅就戲弄人家,這一戲弄還上了癮,糾纏了整整七年。”

  路行歌盯著她,神色古怪道:“若非親眼所見,我真不相信你只有六歲!”

  長樂臉上一紅道:“誰叫你不害臊,淨給我講這些風流往事。”路行歌看她的眼神更古怪了,長樂大感吃不消,深怕他把自己當成了妖怪,忙問道:“師傅要為太師傅打贏臨家的傳人,還要為他搶回掌門之位,對不對?”路行歌雖然心中奇怪,卻還是順著她答道:“你只說對了一半。要為去搶回掌門之位的不是我,是你。”

  長樂大叫了一聲道:“什麼?怎麼會是我?”
  路行歌解釋道:“若不是梅木夫人被你太師傅用計發下毒誓有生之年不得迫害於我,在我神功未成前,她早已殺我。”他哼了一聲道:“梅木夫人自然明白若是我神功一成,定會去搶回掌門之位,她便乘機逼師傅要我發下毒誓,有生之年不得覬覦掌門之位,作為不殺我的條件。師傅雖然為我求得了喘息的就會,卻讓我無法再為他了卻心願。”

  長樂歎息道:“所以你就要我來辦這件事情?”

  路行歌柔聲道:“讓你小小年紀便擔起著千斤重擔確實有些為難你啦。但是梅木夫人何等人物,我若是不早早挑選一個出類拔萃的傳人,又怎能與她抗衡呢?”長樂神色平靜,卻又略帶倦意,盯著他緩緩說道:“我不喜歡攪進這些江湖恩怨,我只想高高興興、簡簡單單的過一生,師傅,你懂麼?”

  路行歌看著她,恍惚中好像看到了臨卿君。那天,他靜靜地站在月光下,神色平靜,眼中是長途跋涉後期待長久休憩的倦意,他說:“行歌,為師有些倦了,也許找個有山有水的清清之地簡簡單單的活著會更開心。這世間的名利費盡心機得到手了又如何呢?行歌,你懂麼?”

  路行歌靜靜看著長樂,搖搖頭,歎息一聲道:“也罷,那掌門之位由陰瞩r血鑄成,師傅何等清雅之人,我便是為他奪了回來,他也不會喜歡吧。而且師傅的遺憾未必是掌門之位,也許是洠苊皂樀膭倭四切┡肆T了。”他笑了笑,對長樂道:“師傅待我那樣好,我自然要青出於耍彝絻焊貌攀恰!

  長樂心中大震,顫聲問道:“師傅,你為什麼對長樂這麼好?”

  路行歌盯著她的眉眼道:“你和你太師傅很像,乍看一下不覺得,但是有時候說話的神情和氣度真是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難怪我第一次見到你心裏就很是喜歡,這便是我說的咱們之間的師徒緣分。”話剛說完,卻聽得屋外衣袂翻動之聲。

  只見路行歌身形一動,便追了出去,長樂耳邊迴響著路行歌離開前的一聲冷哼“好僮印保牡溃骸斑@人慘了!”

  路行歌追出屋外,正好瞧見三條人影在夜色中飛快地奔行。他眼力何等了得,一望便知跑在最後的一身白衣的是雲煙,她前面身背長劍,動作異常敏捷的是仗劍宮的赤松子,兩人追的那人,恐怕就是夜闖清風院的“僮印绷恕B沸懈枳窊舳ィ呑愤呅Φ溃骸鞍⑴R,你猜誰先抓到這人?”雲煙早知他在後面追趕,卻未料到他來得如此之快,瞥了他一眼道:“此人膽敢摸入清風院殺人行兇,好大的狗膽。”路行歌點頭道:“該罰。”淩空一掌向前面那人拍去。兩人之間還隔赤松子,雲煙自然曉得路行歌一掌的厲害,叫了聲:“小心。”赤松子哪里料到路行歌說打就打,堪堪避開這雷霆一掌,路行歌冷笑一聲:“躲得好呀。”原來赤松子避開之時生怕被傷到,又順勢卸了他掌風之力,那偃吮驹摫贿@一掌打暈,卻因赤松子這一手逃過一劫,卻也被路行歌掌風掃到,嘔出一口血來。

  雲煙瞪了路行歌一眼道:“你怎地胡亂傷人?”路行歌哈哈一笑道:“我路行歌橫行江湖,若是打個人也要找個理由,豈不累死?我今日只想找個一時半會兒打不死的人出氣,赤松子武功不好不壞,正好合適。”說完便向赤松子一掌拍去。雲煙一掌迎上,路行歌對她的招式熟悉到了極點,在空中一個騰挪背對雲煙,大袖一摚В@一招袖中掌暫態泄了雲煙的掌力。只見他頭也不回,口中似悲似無情道:“罷了罷了。”雲煙聽得最後一個“了”字,遠處路行歌已只能看到半片剪影了。

  赤松子見她盯著路行歌離開的方向怔怔出神,歎了口氣道:“雲姑娘,我們回去吧。”雲煙幽幽看他一眼,口中喃喃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白影一閃,片刻間,只剩赤松子在這荒山野嶺暗自神傷。

  清風院內歐陽雲眉頭微皺,神色不耐,那位見才心喜,軟磨硬泡要讓長樂去歐陽世家“小住”的歐陽念讓人心煩。

  歐陽雲手指輕敲桌面,想了一想,說道:“雲某一家久居深山,數月不歸,家中諸事待辦,須得早些回去。長樂身上有傷,在外小住更是不便。”

  歐陽念見他刻意冷漠疏離,不悅道:“雲兒又何必與我故作生疏?長樂本是歐陽世家的血茫氐阶逯行∽∮钟泻尾槐悖亢螞r家中療傷拢帒斜M有,更有江湖人人豔羨的療傷溫泉,對長樂大有幫助。臁‘打傷長樂卻是不對,我自會責罰於她,給你一個交代。難道雲兒竟不念歐陽世家養育之恩,過家門而不入麼?”

  歐陽雲眉眼不動,淡淡道:“人各有命,長樂暫無大礙,歐陽宗主一番好意,在下心領了。至於長樂被臁‘打傷一事,在下從未想過要追究責任,否則臁‘小姑娘現在豈能安好?所以責罰之事宗主請自行安排,不用告知在下。在下早已與歐陽世家脫離關係,當年蒼茫山下,歐陽雲公子早已死去,如今活下來的是雲生,在下姓雲,宗主莫要認錯人才好。”

  歐陽念沉默片刻,心想:“長樂乃曠世奇才,我怎能讓她隨你在深山就此埋洠В俊

  歐陽雲知他必不死心,起身送客,歐陽念深知歐陽雲極不好對付,若是逼急了說不定立即帶上長樂就要離開此地。他歎了口氣道:“來日方長,老夫擔心長樂傷勢,明日再差賢兒來看她。”

  歐陽雲對歐陽賢是極親和的,便答應了下來。清風院內眾人早走了個乾乾淨淨,适才的刺客一事讓他心中福б蓞采瑢δ呛谝氯嗽桨l好奇起來。

  蓮生為那黑衣人把了把茫f道:“雲哥,他並無大礙,剛才那刺客顯是洠в械檬帧楹斡腥巳绱舜竽懀箒泶诵袃茨兀俊睔W陽雲搖頭,“恐怕只有等他醒了才知道了。蓮生為他治病時務必小心,此人是善是惡暫且不知。若是惡人,小心他醒來便會傷你。”蓮生點點頭,說道:“雲哥,我去看看長樂。眨す黼m有西兒照顧,但我總是不放心。”

  西兒睡得清湥宦牭瞄T外腳步聲便猛地睜開眼睛。蓮生見他躺在長樂身邊,面露訝色。西兒面紅耳赤正要解釋,蓮生笑著輕聲說道:“定是她軟磨硬泡要你陪她休息,要是我猜得不錯的話,她還說了要是你不睡那她也不睡,對也不對?”西兒點了點頭。

  蓮生搖頭笑了笑:“咱們總是慣著她的。”

  西兒一時怔住,心裏有個聲音道:“慣著也是應該的。”他見蓮生來了,本該回到自己屋裏,不便留在此處。但是心裏卻很是捨不得。

  蓮生實在是善解人意,敚Я藬'手,溫柔道:“無妨,我正好與你說說話兒。”她為長樂理了理被子,輕聲道:“西兒也知路先生收了長樂為徒吧?”西兒點點頭:“路叔叔武藝高強,我很為長樂高興。”蓮生目光溫柔地看著兩個孩子說道:“可惜路先生必會要了長樂跟隨左右,做娘親的總是捨不得與自己的孩子分開。”西兒早年喪母,從小跟隨雲煙,雲煙雖對他極好,但是卻是嚴厲多過慈愛,她生性堅韌,自然不會在西兒面前流露半點溫柔慈愛,平時相處更像相依為命的師徒一般。蓮生卻剛剛相反,溫柔似水,善解人意,對小輩更是關懷備至。

  西兒聽她說了這句,樱鼊恿诵氖拢胫约旱膵寢屖遣皇窃谂R死前也像蓮生這樣捨不得自己?他拉住蓮生的手說道:“若是路叔叔帶長樂去雲山竹海,西兒一定替雲伯母好好照顧長樂。”蓮生見他品貌出色,氣伲鼫匮牛y得的是一點就透,路行歌若與雲煙喜得姻緣,定會帶著長樂到雲山竹海。自己本就想請他代為照顧長樂,想不到只提了個開頭,西兒便猜出自己的意思,心中對他更是喜歡。

  忽地外面傳來幾聲叩門的聲響,西兒從床上跳下來,對蓮生一敚郑骸巴磔吶ァ!彼陂T前站住,邭忪墩疲话牙_房門。月色下,路行歌勾了一下嘴角,眉毛一挑:“有像我這樣敲門的刺客?”西兒眉頭微皺,問道:“路叔叔,我姑姑可曾回來?”路行歌避而不答,跨進門:“我來看看我的好徒弟。”蓮生對他行了一禮,轉頭卻見床上躺著的長樂兩眼亮晶晶地睜開看著自己。蓮生被她一把抱住,只聽她在耳邊悶悶說道:“我不想離開你和爹爹。”

  路行歌冷冷道:“我這就是來帶你走的。”

  蓮生只覺眼前人影一晃,回過神來床上哪里還有長樂?她急忙追出屋外。西兒匆匆說道:“雲伯母別急,我這就追去。你快去請雲叔叔。”

  長樂被路行歌一捉之下點住穴道,動彈不得,夜色蒼茫中只覺得自己宛若飛行一般離群英樓越來越遠。兩人奔走了半個多時辰,路行歌忽然停了下來,指著不遠處一座燈火通明的山莊說道:“你可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長樂放眼望去,只見那山莊占地甚廣,雖是夜裏,但在燈火照耀下也看得出莊中亭臺樓閣頗多,也不知是誰人設計,即使此時看不真切,這依山而建的巨大莊園仍是耄щ'透出一股古老宏偉的霸氣來。長樂哼了一聲,心下了然,在這天慕山下能有這樣威勢的山莊除了歐陽世家還能有誰?

  路行歌輕拍了她一下,解開長樂穴道,說道:“聽說歐陽世家從天慕山上引下的溫泉有療治內傷的奇效,咱們這就去試試。”

  長樂拂開他伸過來的手道:“師傅是要讓我早點好起來,好帶我離開嗎?”路行歌看了她一眼,也不答話,伸手又來抓她。長樂身形一動,大聲問道:“你和雲姑姑怎麼辦?”她的聲音又響又脆,只聽得遠處傳來回聲“你和雲姑姑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路行歌長長歎息一聲,抬頭望向滿天的星空:“我與阿臨相識已有七年了,她卻始終不信我。今日我料定那一掌赤松子躲得開,發掌之後更是留了餘力。阿臨卻怪我胡亂傷人。她既然這樣怪我,我便真想胡亂傷人給她瞧瞧。天下人皆知路行歌從不殺人。阿臨卻發掌攔我,她真以為我會殺了赤松子麼?她卻不知那赤松子心機深沉,絕非常人,那時為何他不搶上反擊,偏偏要阿臨出手?我與仗劍宮交惡多年,赤松子武功智計如何我豈會不清楚?”他一掌擊向身旁一棵大樹,長樂只聽得樹身一聲悶響,路行歌眩謿U道:“七年相知,我在她心中竟比不上一個不相干的外人。”

  長樂著實為這彆扭的兩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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