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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遗世话晴秋-第38章

小说: 遗世话晴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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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江韶矽抬起另一只手果断的给了阮陌臣一耳光:“究竟是谁下贱!”
  
  阮陌臣没有生气,他扣住了江韶矽的双手,把人压在座位上,死死盯住江韶矽的眼睛:“如果阮家完蛋,你一样没有好日子过!你可以不答应,我现在就能把你扔到相公堂子里去,让你睁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下贱!”
  
  江韶矽毫不示弱的与对方对峙,眼神中流露出同样的轻蔑:“你威胁不到我。”
  
  阮陌臣低下头去在江韶矽耳边轻笑一声,故作轻浮的咬了对方耳垂一口:“哦?那你回去跟爸爸说啊,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江韶矽侧过脸去,眼中黯淡无光,他一颗心凉透了,早该料到,阮富山对他的好,都是带着目的的,养肥了,今日终于可以拖出来宰掉了。
  
  他在一片内心荒凉之中轻声吐出两个字:“龌龊。”
  




27

27、【 反 击 】 。。。 
 
 
  杜靖棠瞧见一身黑色中山装的江韶矽,不禁眼前一亮,消瘦的身体包裹在笔直规整的衣服里,黑色愈发衬得江韶矽面白如玉。
  
  阮陌臣率先起身与杜靖棠寒暄,两人本是没有什么交集,杜靖棠看着江韶矽的面子给了阮陌臣几个笑脸。
  
  等此二人客套完毕,江韶矽才慢悠悠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颇为老派的拱手一礼:“杜先生,别来无恙。”
  
  这下可把杜靖棠逗乐了,他觉得江韶矽着实可爱,那俊俏的小脸配着一本正经的表情,又是这般的举动,惹得他哈哈大笑,心花怒放。
  
  阮陌臣也觉得江韶矽那模样别扭,可瞧见杜靖棠心情不错,便暗自叹道,看来这事儿有谱。
  
  江韶矽说完这一句就不言不语了,他之所以如此滑稽,是不想与杜靖棠有身体接触,他尝过情事之后,回忆从前,便明白了一些人的意图。杜靖棠连握手,都是带着点心思的,他心知肚明。
  
  杜靖棠依旧延续他“爷要有爷的样儿”的风格,打手保镖围了一屋子,黑压压一片瞧着心惊。酒楼跑堂的哆哆嗦嗦上了菜,菜名报的结结巴巴七零八碎,阮陌臣顿觉脸上无光,急忙补救;“杜先生,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多担待。”
  
  杜靖棠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他一个劲的盯着江韶矽,想着如何让这小玩意儿开口说话。
  
  酒菜上齐之后,阮陌臣提醒江韶矽:“五弟,快给杜先生斟酒。”
  
  哪知杜靖棠压下酒壶说道:“不急。”
  
  接着,他对旁边的打手使了个眼色,没过多久便有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男人进来了,手里托着一只银盘子,盘子里放了一双银筷子。
  
  杜靖棠用下巴示意那人,对方二话不说,抄起酒壶自己倒了一杯尝了尝,尔后每道菜都夹来吃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男人毕恭毕敬退到一旁,杜靖棠这才反客为主一般拿起筷子客套道;“下筷,下筷。”
  
  说完给江韶矽夹了一块鱼肉。阮陌臣颇为尴尬,他嘴角的笑意僵硬,起身为杜靖棠斟了一杯酒:“杜先生,请。”
  
  杜靖棠举杯哈哈大笑:“来来来,干了这杯。”
  
  三人一杯见底之后,杜靖棠才慢悠悠的解释道:“阮先生,勿见怪啊,杜某这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啊。”
  
  阮陌臣急忙应道:“哪里哪里,杜先生谨慎的是。”
  
  席间江韶矽除了给杜靖棠敬酒,再无其他言语,杜老大和阮大公子只得彼此攀谈起来,而阮陌臣说一千道一万,话里话外的意思杜靖棠心里有了数,这是阮家要拉拢他。
  
  可他也不是个见了美人就变傻子的笨蛋,利弊都瞧得清楚,胡万七借地敛财真没他什么事儿,他愣头青一般去横插一杠子才真叫没事找事了。
  
  于是他开始避重就轻:“胡司令这桩生意不好做啊,阮先生有得忙喽。”
  
  阮陌臣见杜靖棠不表态,便又敬了对方一杯酒:“家父近日得了一批古董字画,听闻杜先生是行家里手,想请杜先生鉴赏一番。”
  
  杜靖棠接下这杯酒,假模假式的说道:“原来令尊是同道中人啊,杜某也收集一些前朝古董,改日定请令尊赐教。”
  
  阮陌臣这才绕到弯子上:“不敢不敢,临行前家父再三嘱托,杜先生是这行当里的老玩家,一定要虚心求教。不过我和家父最近因为生意真是焦头烂额,时间也不大宽裕,听闻杜先生与我家五弟是老相识,家父的意思是,不如让五弟跟着杜先生长长见识,那批字画待杜先生鉴赏之后就当做谢礼赠与您了。”
  
  江韶矽暗地里鄙夷的看了阮陌臣一眼,心想真是厚脸皮,人家不要你就硬塞。
  
  杜靖棠倒是显得云淡风轻,他明面上客气,内心也充满了不屑,觉得阮家人此举太过掉价,拉拢不得就用上了美人计。他更关心江韶矽的感受,当即问道:“韶矽,你的意思呢。”
  
  江韶矽一怔,他抬头瞧了瞧杜靖棠,按原定计划微微一笑:“我对古董兴趣浓厚,还望杜先生多赐教。”
  
  杜靖棠不禁蹙起眉头,这显然不是江韶矽的意愿,不过他不想让江韶矽为难,便卖了阮陌臣一个面子,一口答应下来:“好啊,不如五少爷随我去寒舍住上几日,我也要礼尚往来,挑几件宝贝赠与阮老板啊。”
  
  这话已经算是说白了,再傻的人也能听出其中含义,阮陌臣满意的扫了江韶矽一眼,明面上又要谦让一番:“这怎么好让五弟去府上叨扰呢。”
  
  杜靖棠双手一摊,开起玩笑来:“难不成阮先生要让我把古董全部搬到大街上来么。”
  
  江韶矽埋头吃菜,他心想你们就装吧。
  
  把杜靖棠和江韶矽送上汽车时,阮陌臣假惺惺的嘱咐江韶矽:“五弟,切不可给杜先生平添麻烦,住上两日尽早回家。”
  
  杜靖棠一边客气一边暗骂,真他妈烦,当了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
  
  阮陌臣在杜靖棠这里捞不到半点好印象,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杜靖棠虽说席间对他笑容有加,可骨子里还是冷淡的,于是汽车开走之后,阮陌臣恢复了冷漠的脸孔,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帕擦了擦手,嫌弃的扔在地上,在利益面前他永远都可以摆明位置放得下架子,可利益的背后他终归是一个富家少爷,对这种江湖混子颇为不屑。
  
  杜靖棠觉得自己如同身在梦中,有朝一日他居然把梦寐以求的人弄到家里来了,他不由的脚下如同踩了棉絮,整个人都轻飘起来。
  
  江韶矽倒也不客气,在杜宅四处参观,末了得出一句结论:“杜先生你家没什么了不起嘛,跟我家差不多,该有的都有了。”
  
  此话不假,杜靖棠和阮富山的家里都是照着眼下的时髦来装扮,处处显示着西洋风格,倒分不出谁好谁坏来,一样的奢华。
  
  杜靖棠把江韶矽带进了书房,墙壁上到处挂着字画,连地上的花瓶里也摆放着卷轴,阮陌臣派人送来的字画被杜靖棠随手丢到了角落里,江韶矽不以为意,反正他也不是真正要陪杜靖棠鉴赏古董的。
  
  他仰着头瞧了瞧,自言自语:“书房倒是比父亲文气不少,很有学问的样子。”
  
  杜靖棠笑眯眯的盯着他:“国人的精髓不能丢嘛。”
  
  角落里立着一只大钟,江韶矽饶有兴趣的弯腰去看,随着钟摆左右晃头。杜靖棠毫不吝啬:“喜欢的话,走的时候我派人给你带回去。”
  
  江韶矽撇了撇嘴:“不稀罕,我们家也有,不过比这个小那么一点。”
  
  杜靖棠感到高兴,他觉得这才是江韶矽,十分亲切,方才吃饭时装模作样的小子让他感到陌生。 
  
  江韶矽看够了,才直起腰来正色说道:“杜先生,上次谢谢你了。”
  
  杜靖棠一怔,他倒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可让这小玩意儿感激的事情。江韶矽点到即止,他话已说到,并不多做解释。
  
  两人在书房里闲扯了片刻,江韶矽开门见山问道:“我今晚睡你房里么。”
  
  杜靖棠的心脏咯噔一跳,他把人堂而皇之的弄了回来,还真没想过究竟怎么安排。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邀请,他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江韶矽一屁股跳上了杜靖棠的书桌,翘着二郎腿歪头看着杜靖棠:“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大约敢这样不敬的坐在龙门老大书桌上的人江韶矽是头一个,他又毫不胆怯的抬起脚尖在杜靖棠腿上点了点:“喂,杜先生,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啊,我只住两天,两天之后我就回家啦。”
  
  杜靖棠忽然抱住了江韶矽踢过来的脚,他慢慢的脱下对方的皮鞋,摘掉袜子,莹莹如玉的足部,圆润的脚趾,他如同魔障了一般俯身亲吻,湿润的舌尖轻扫脚背,甚至带着些虔诚。
  
  江韶矽的身体微微战栗,他冷冷的看着这个男人匍匐在他脚下,男人与他这般调情,甘愿流露出臣服的姿态。他默默的抽回脚来,杜靖棠不解的抬头看他,嗓音已然沙哑:“你是第一个。”
  
  江韶矽从桌子上蹦了下来:“猜得到。”
  
  杜靖棠倒也不强迫他,看着他把袜子鞋子又穿了回去,江韶矽拍了拍肚子:“杜先生,你带我去吃盐水鸡。”
  
  两个人来到第一次交汇的鸿隆餐馆,杜靖棠的老毛病又犯了,要唤人来试毒,哪知江韶矽率先下了筷子,笑眯眯的说道:“看,没有毒死我,你可以吃啦。”
  
  接着他又抬起筷子指了指围了一圈的打手:“杜先生,你有那么怕死么。”
  
  杜靖棠被他问懵了:“这…”
  
  “杜先生。”江韶矽说道,“这里没有任何人要害你,我更加不会。”
  
  杜靖棠想要解释这只是排场而已,可他被江韶矽左右了思想,像个木讷的偶人一般点了点头,随后挥了挥手把手下都赶了出去。
  
  江韶矽很满意,奖励似的为杜靖棠夹菜,尔后缓缓说道:“那天晚上之后我被迫躲进了西郊煤场,在里面吃了一些苦,可我一点都没有怨恨你,有时候我还会想,如果当初留在你那里,也许日子又是另外一个样儿。”
  
  杜靖棠愕然,他从没想过自己把人给逼到煤场做苦工的地步,他不禁询问:“你怎么会去阮家呢。”
  
  江韶矽平淡如水,他一点都不避讳与杜靖棠讲述自己的过往,并且如实相告:“我怕穷怕苦,在煤场简直要活不下去,别人给我一口饭,你说我是吃还是不吃呢,吃了就会付出代价,不吃就要饿死。我怎么甘心把自己饿死呢。”
  
  杜靖棠放下了筷子,他想起了阮陌臣今日与他的谈话:“代价…就是今天发生的事么…”
  
  江韶矽也放下了筷子,与杜靖棠四目相对,他的眼睛明亮而坦率,没有一丝逃避:“没错,代价就是我作为筹码,在阮家遇到困难时,奉送给别人。”
  
  江韶矽牢牢盯住对方的眼睛,口气却依旧平静如水:“我来就是为了像个戏子一样陪你睡上一觉,哄你开心,挑拨你和那位胡司令的关系,让你从中作乱,搅了胡司令的生意,保住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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