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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清梦(清宫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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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魂魄一般。她坐在炕桌边,恨恨地用手里的勺子在粥碗中不停地搅着,边搅边在心里暗暗咒骂。
  过了一会儿,春桃无可奈何地蹭到她身边,小声说:“姑娘,这碗里的粥早就凉了,您快喝了吧。”
  她惊醒过来,看看满脸哀恳的春桃,沉着脸把碗远远地推走,烦躁地说:“你把它拿走吧,我不想吃。”
  “姑娘,您今个中午还什么都没吃呢。自从贝勒爷一走,您饭不好好吃,觉不好好睡,才一个月脸就瘦了一圈。等主子回来我怎么交差呀。您多少吃点,就当可怜我吧。”
  “可是我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你也不要逼我了,春桃。”她望望可怜巴巴的小丫头,无奈地叹口气。
  她们主仆两人正僵持着,院子里,常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春桃,主子来了,快打帘子。”
  “嗳,主子回来了,太好了。”春桃象是盼来了救星,大大地松了口气,飞快地跑到门边掀起竹帘。
  门帘起处,胤禩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蓁蓁怔怔地看着他,简直无法相信在怨怪了这么久,思念了这么久之后,他竟象从云里雾里一下落在眼前。他晒黑了些,也清瘦了些,正急促地喘着气,额头上还淌着汗珠。
  “你怎么就这样突然冒出来了?”她好像还没有接受他已经回来的现实,傻傻地看着他问。
  他接过春桃递来的手巾擦擦汗,在她对面坐下,眼光竟一刻未离她的面庞,皱着眉头说:“怎么我才走了一个月,你就瘦了这许多?”
  “我哪有!”她终于醒悟过来,又想起他只字全无的可恨之处,瞥他一眼,鼓起嘴回了一句。
  “还顶嘴!”他故意凶凶地瞪了她一眼,转而吩咐春桃:“去给我拿冰镇酸梅汤来,跑了一上午,还没来得及喝口水。”等到房中只剩他们两人,他的面色渐渐柔和,终于露出了笑容,握住她放在炕桌上的手说:“怎么?看到我回来不开心吗?”
  “你回来不回来和我有关系吗?我以为八贝勒早忘了还有我这个人。”她继续板着脸,用力想抽出被他握着的手。
  胤禩不容她挣脱,握住她的手又加了几分劲道。他静静地凝视着她含嗔带怒的俏脸,目光温柔得象一池春水,渐渐将她淹没、融化。“你怨怪我一走就音信全无吗?”他突然点点头问她,语气也如他的目光一样温柔。
  “别臭美了,你走多久,走多远都和我没关系。”她硬邦邦地顶了一句,仍然气哼哼象挑战似的看着他。
  他似乎看穿了她,并没有被她虚张声势的伪装迷惑,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好一会儿,笑容逐渐退去,他一本正经地说:“知道我为什么赶回来吗?”
  “你不是和皇上一起回来的吗?”发觉他说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另一件事,她朝他翻翻眼睛,有些不解地问。
  “当然不是,皇阿玛还要有几天才能回京,我是今天天刚亮就一路快马狂奔赶回来的。”
  “京城里有什么大事吗?”她疑惑地看着他摇摇头。
  “当然是件大事呀。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自己都忘了吗?”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对她迷惑的样子竟有些哭笑不得。
  “是吗?”她转转眼珠想了想,突然叫起来,“哎呀,真的呀。”她这时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她农历的生日。以前她一向过公历的生日,农历生日几乎完全被遗忘了。只是有一次他偶然问起,她想到清朝还没有采用公元纪年,才把农历的生日告诉了他。没想到他竟牢记在心中,比她本人还清楚。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觉泛起一丝暖意,对他的怨怪之心也淡了许多。
  “你果然忘了,真是个小糊涂虫!”他放开她的手,在她头上轻敲一下,笑容中似乎还夹杂了无奈,“昨晚我趁皇阿玛正在兴头上,扯了个谎只说有急事要先回京。他竟没多问就准了。我今个一大早启程,路上连口水都没喝,一直快马加鞭往回赶。回到府里,也是衣服没换,汗都没擦就先赶来看你。看在这个份上,你也不应该气我了吧。”
  “可是你走了这么久,为什么连封信也没有?”她的心里虽然甜甜的,怨气也在他恳切的目光中消散,可是却依然鼓着嘴,装出气恼的样子。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从怀中摸出几个信封放在炕桌上。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瞟了一眼问。
  “写给你的信呀。”
  “给我的信?”她更糊涂了,瞪大眼睛望着他,“给我的信为什么都带在你身边?”
  他沉吟地望着她,目光中满是踌躇,等了一会儿,他才突然咬咬牙,象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洗象节以后,我觉得你似乎突然变得有些怕我,也许是我说的关于二哥的那些话吓着你了。因你一直躲着我,所以我写好了第一封信之后竟委决不下,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不送出去,我怕你也许根本不想看我的信。”
  “那你—为什么又写了这么多信?”她的眼睛紧盯着桌上的信笺,心中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一片混乱。
  “写信,是为了排遣心中的思念。”他苦恼地低声说,“不在府里,心中总象有千言万语要告诉你。虽然明知你看不到这些信,可是写下来,就好像对你说过了一样,心里会舒服许多,也就不再觉得思念的痛楚难以忍受了。”
  她的心猛地一阵抽紧,一股热浪顿时冲出眼眶。她没有想到他是如此敏感,心细如发,连她如此细微的变化都能迅速察觉。她更没有想到他用情如此之深,竟写下了这些根本没打算送出的信。
  看到她的泪水,他一贯的从容淡定一下子被打破,竟有些慌乱起来。“蓁蓁,你不要哭。”他边说边跨到她身边,紧拥她入怀,用衣袖轻拭她正在滑落的眼泪。
  她把头深深地埋入他怀中,索性痛快淋漓地大哭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眼泪。多日来的紧张、焦虑、委屈、思念都在这一瞬间喷涌而出。他的怀抱象是最温暖安全的港湾,可以任由她尽情发泄。在他的温言劝慰下,她终于止住了泪,偎在他怀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绸袍上被泪水打湿的一片。
  他抬起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满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尚带泪痕的眼睛,有些欣喜又有些急迫地说:“蓁蓁,你还是惦念我的。我知道,你还是惦念我的。是不是?不要为了宫里那些事情怕我。你太天真,太单纯。可是我注定就要长在这个充满争斗、处处险恶的地方,如果我也象你一样善良,不谙世事,迟早有一天会落个悲惨下场。不管我对他人怎样,你要相信我真的喜欢你,只要照顾你、保护你,让你远离一切险恶,一直这样快乐地生活。”
  她叹口气,手指轻轻在他瘦削的下巴上摩索着,喃喃地说:“唉,如果你不是这该死的八贝勒有多好。”他悲惨的结局又象一块巨石一样压在她心上,看着他的眼睛也不觉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可我就是这该死的八贝勒呀。”他露出个笑容,对她眨眨眼睛,“走,和我去吃寿面,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他们准备了。我走的这些时候,你竟瘦了这么多,一定要赶快补回来。”
  她吸吸鼻子,终于在他回来之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她朝他伸出手,竟有些调皮地看着他问:“你回来给我庆祝生日,那送我的礼物呢?”
  “早就准备好了,你猜猜是什么?”他故意瞟她一眼,把双手背在身后,得意地看着她。
  她朝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实在看不出他身上还能藏什么宝贝,气馁地摇摇头。
  “告诉你,”他笑着拉起她向外走,边走边说,“过些天皇阿玛又要起驾去木兰围场了,这次我可以带你一起去。这个礼物你可喜欢?”
  “真的吗?你不是开玩笑?”她兴奋得顿住脚步,竟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看到他确定的眼神,她终于相信他这个许诺的真实性。“啊,太好了!”她不禁欢呼雀跃起来。木兰围场,想到也许可以看到康熙这位中国历史上少有的一代明君,可以亲身参与如此有趣的皇家活动,她更加激动得难以自持。
  看着她阴霾过去,如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他霎时觉得心中所有的阴影也远远遁去,唯一留存的只有充盈在心中的无尽喜悦。
  青黑色的油布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官道上辘辘行进着,坐在昏暗车厢里的蓁蓁被摇得昏昏欲睡。头在车厢板壁上重重的撞过几次之后,她终于接受教训,再也不敢阖上双眼,极力睁大眼皮,无聊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春桃。春桃似乎没有察觉,仍然安静地坐在那里,专心在一块白绢上绣着什么。在出发之前,胤禩就委婉地向她解释过,虽然可以带她同游,可是她也只能装作他府上的丫头,行动坐卧都要和春桃在一起。想到畅游草原的快意,这点小条件在她眼里简直微不足道。何况她本来就不是金枝玉叶的贵族小姐,装作他府里的丫鬟在她看来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可是在这样摇摇晃晃度过了半个多月之后,她开始怀疑自己多日的期盼是否值得,草原之行是否象她想像得这样有趣。如果她也可以象胤禩一样,天天纵马飞驰,可能她确实会有如愿以偿的欣喜。可是现在,过了这么多天,草原的影子见也未见,她连马毛都没机会摸上一摸,每天就关在这囚笼一样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只能从帘子缝里向外张望张望,看到的也无非是些寻常乡村景象,丝毫引不起她的兴致。也是第一次去塞外的春桃本来和她一样兴奋,最初几天总是和她一起凑在帘子缝里张望,可是渐渐也失去了兴趣,找出正在绣的绢子打发时间。
  “唉!”蓁蓁看了一眼春桃,嘟着嘴重重叹口气。小丫头丝毫没有反应,仍然专注地盯着手中的针线。“唉!”她再叹一声,春桃还是没有注意。直到蓁蓁第三次叹气,小丫头才终于警觉,看着她满脸百无聊赖的样子笑了起来。
  “春桃,你不觉得闷吗?”她仍然嘟着嘴,手中转着一朵野花,有些不耐烦地问。
  “苏姑娘,你是不是给闷坏了?快到了,小海子刚刚不是说,再有几个时辰我们就可以到扎营的地方了。”
  “真是闷死了,闷死了。”她伸伸懒腰,大喊一声,“关在这笼子里,比在八贝勒府上还憋闷。”说完,一个大大的哈欠脱口而出。
  “等到了草原就好了。”春桃同情地笑看着她,从身边翻出一个软软的绣墩递过去说,“你睡一觉吧,苏姑娘。说不定一觉醒了我们就到了。”
  她无奈地点点头,接过绣墩垫在身后,把头舒服地靠在车厢壁上,一会就梦会周公去了。
  如摇篮一样催人入眠的摇晃突然停止,蓁蓁猛地惊醒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春桃兴奋的笑脸:“苏姑娘,我们到了。”
  “到哪了?”她昏头涨脑地问了一句,突然清醒过来,激动得一把抓住春桃的手,开心地叫了起来,“我们到木兰围场了?太好了。”
  她们跳下马车,跃入眼中的,是夕阳下层林浸染,漫山遍野的红叶和依山排列的一片连绵整齐的蒙古包。在常顺的带领下,她和春桃一直走到自己的蒙古包前。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圆形尖顶天穹式住屋,立刻发现面前的蒙古包比她以前在草原旅游时住的要货真价实许多。蒙古包内外都披挂着羊毛编织成的色彩鲜艳的毡子,外面看着虽不大,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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