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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像是一把刀子 + 番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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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你们只是听人说我是妖孽。现在,亲眼看到了,看到我……”突然,张华的身体软下来,倒进严力的臂弯,恐怖地笑。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没有光泽,像暗夜里凝固的墨。 

严力怀中的身体在簌簌发抖,搭在他胸前的手冰凉彻骨。心,突然又冷又疼。那只手仿佛穿透了胸腔,撕扯着心脏。 
他将床头的药瓶尽数扫向地面,心底涌起难以抵抗的无力感。“百忧解”并不能使张华得到解脱,“舒乐安定”也不能给他安定的睡眠。 
仿佛看见半年前的自己,像苍蝇一样,一头撞在亮闪闪的玻璃上。看似一片光明,实则无路可走。 

--未完待续-- 

第三章 从头再来 

那烟盒中的云彩,那酒杯中的大海 
统统装进我空空的胸怀 
我越来越会胡说,我越来越会沉默 
我越来越会装作我什么都不明白 

我难以离开,我难以存在 
我难以活得过分实实在在 
我想要离开,我想要存在 
我想要死去之后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BY崔健 



那晚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又回到半年前的状态。 
甚少的交谈,频繁的Zuo爱。今朝有酒今朝醉一般沉溺于现在,不考虑未来。 
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默契程度与床上运动不相上下。 
除此之外,张华仍旧在站前自由市场卖水果,严力也开始接触具体的税务检查工作。 

转眼已经入冬,天一直阴沉沉的。 
近几个月,严力一直在“东源”化工有限公司进行纳税检查。该公司以前曾有过偷税记录,并两次接受行政罚款,应该有所教训,所以这次查帐并没有发现问题。 
检查即将结束时,严力无意中发现卡在碎纸机里的半块纸片。纸片上残留着“江海石蜡加工厂、山西广灵、汇入90000万”字样。 
公司财务部腾出这个单间给税务稽查人员专用,期间并没有使用过碎纸机,这张纸一定是在他们进驻之前留下的。 

是什么东西让“东源”在稽查人员到来前匆匆销毁呢? 
严力拿着这块巴掌大的纸片,询问同组的几个同事,却被他们讥笑一番。 
江大江甚至拍着他的肩说:“小严你千万不要把这事在局里到处说丢人啊。” 
严力却执拗地认为,这半张废纸背后可能隐藏着问题。“东源”化工有限公司和“江海”石蜡加工厂之间,一定有某种关系。 
“好了好了,至少这次检查,‘东源化工’没问题。其它的,等回去跟领导汇报之后再说。”老稽查员邓霄接过严力手中那半张废纸收入自己的公文包里,又说,“到点了,不赶紧回去跟老婆孩子亲热,在这儿闲磨什么牙?明儿我回局里,你们可要把‘东源’剩下的摊子扫干净。” 

大伙哄笑着上了车,一一向司机报上要去的地点。秦姐回娘家,老苏去镇小学接儿子,严力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出张华所在的街名。 
江大江笑着打趣他:“三天两头不回宿舍,是不是去找女朋友?” 
严力僵着脸解释:“你明知道他是男的,是我S镇的中学同学。” 
友谊已被亲手埋葬,朋友之称辟如昨日死。只有老同学的关系,客观存在,无法改变。 

初冬的夜晚,蜿蜒的小巷静悄悄的,空气里飘浮着粘稠冰冷的夜雾。 
严力拎着从街口饭馆里打包的“鱼香肉丝”“西芹鲜鱿”,走进巷子深处。 
张华还在小厨房做晚饭,只看了他一眼便自顾忙着。屋中央的煤球炉子上,铝壶温着水,竹筷穿着成串的馒头。 
饭菜很快上桌,两个人沉默地吃着,房间里回荡着电视新闻女播音员单调空旷的声音。 

饭毕,严力站在厨房的水池前洗碗。 
张华走过来,将擦过桌子的抹布洗涤干净,晾在水管上。慢慢绕到严力身后,双臂穿过他的腋下搂抱着解着衣扣,湿热的嘴唇在后颈不轻不重的摩挲。 
火,从严力的后颈燃遍全身。他借旋身之际甩脱身上的外衣,捉住张华的手臂将他挤按在墙壁和自己的身体之间,迅速攫住他的嘴唇。 

撕扯一般,两个人纠缠着倒在床上,迅速脱去衣物。 
他们是如此了解彼此的身体。一声浅淡的吟哦,细微变化的喘息,无意识的扭动,朦胧的眼神,都成了最直接的迅号,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自己调整到令对方满意的状态。 
高潮迷乱中,张华捧着严力的脸,灼热的吻雨点般落在他的眼睫、额头、鼻梁,双唇。 
喷射在两人胸腹间的热液,令严力几乎落泪。用手指触摸那特有的黏腻,庆幸他还肯给自己赎罪的机会。 

严力准备离开的时候,电视里正播放着晚间新闻,炉子上的铝壶“嗡嗡”的响着。 
就着水盆清洗身体的张华,略偏过头,面对他漾开一丝笑意。缭绕的蒸汽中,因脸孔模糊笑容便显得有些狰狞,颊上却分明有两道亮闪闪的水痕。 
严力怔怔的凝视着那张脸,怎么看怎么都是在笑,连水痕都模糊了,晕化在氤氲里。 
他终究没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阴霾的天空没有星星,低低地被建筑物勉强支撑着。初冬的第一场雪,即将降临。 

第二天清晨,严力一时找不到单位发的寻呼机,想想估计是昨晚衣服脱得太急,掉在张华家哪个角落里了。 
又想到今天要到“东源”收尾,寻呼机是外出工作人员必需随身携带的。昨天查到的那半张废纸,如果邓头儿一早交到局里,领导也许很快就要找他了解情况。 
想到这里,严力忙打电话找江大江代请两个小时假,又匆匆打车到自由市场找张华拿钥匙。 

人声鼎沸的早市上,张华的摊位居然是空的。邻摊的吴喜妹也很奇怪,说是在蔬果批发市场就没见到他,许是病了。 
“要下雪了呢。”吴喜妹说。 
严力抬头看了看天,铅色的天空果然越发阴得重了。 
打车往张华家里赶的路上,他琢磨着,张华住的那间北房阴冷潮湿,一个取暖的煤球炉怕是抵不了寒气,该说服他添置个电暖气。 

敲门没人应,严力已经觉出有点不对劲。撞开门便看到张华半个身子吊在床外,似是挣扎着要起身却突然失去了意识。他更是心惊,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中途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头栽在地上,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到床前。 
抱起张华一看,已是牙关紧咬,人事不醒,两颊、前胸及口唇一派嫣红。 
严力跌跌撞撞地将门窗打开,拨打了急救电话。 

张华没死,经过高压氧舱治疗被抢救过来。 
医生说很险,若发现得晚些,发展为重度煤气中毒,就算是保住性命,也要落下后遗症。 
庆幸之余,严力这才想起一早回来的目的,两小时的假早超了。 
看情形,张华一时半会不能恢复,干脆打电话给江大江,请了一整天的假,据实说老同学病了,要留下来照顾。 

下午出院时,张华仍很虚弱。坐在出租车上,一直靠着严力的肩膀轻喘,脸上的红晕早已褪尽,苍白如纸。 
把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严力出门进了五金店,买了几节新烟囱。回来见张华躺着床上睁着眼,他也没说话,“叮叮当当”的自顾忙乎起来。 
张华却叹了一口气,眼望天花板自语道:“就这么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可以没有记忆的重新来过。 
一阵“乒乓”乱响,严力手上的一节洋铁皮烟囱掉下来,砸得地上的几节一通乱滚。 

严力握拳的手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喉咙哽咽吐不出半个音节,只是泥塑木雕般站着。 
不是没想过死。把张华瘫软冰凉的身体抱在怀里的时候,怕他死去的恐惧强烈到几乎崩溃。 
几个小时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死,不能不能不能! 
现在想想,死对于张华,也许真的是最好的解脱,能让他彻底远离旧日的噩梦。 
想到这里,严力打了个冷战,心里有种疼痛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不能让他死的念头再次浮现。就算是陪你一起痛苦,也不能死。 
僵立了半晌,严力才收回心神镇定下来,继续换烟囱。 

一切收拾好,已是傍晚时分,天上开始飘落零星的小冰渣。 
严力煮了米粥,烧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两人一同吃了,又按医生的吩咐让张华吃了几粒维生素C和B。 
张华一直恹恹的,轻蹙着眉,手指下意识的揉按着太阳|穴。晕黄的灯光下,脸色是淡淡的金。 
知道他一定还在头晕乏力,严力便拉他去床上躺着,他却就势将严力拉近环住他的颈,定定地看进他的眼睛,想看得更深更透彻。 
死,对于自己是解脱,对他呢? 

严力轻微地往外挣,但不够坚决。张华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做太激烈的事,但他又从没有拒绝过。 
张华看出他的犹豫,将头俯在他肩上轻笑:“笨蛋,你救我干嘛?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吧?我一完蛋,你就再也不用忍着恶心跟我这身子折腾了。可惜喽……” 
“不!”严力大吼一声,一把将他推开,双手掐着脖子将他按在墙上。他只是想要张华住口,手上的力道却失去了控制。 
张华没有挣扎,眼神柔和地看着严力,似乎要由他下手,又似乎流露出一丝鼓励。 
直到张华的眼睛渐渐发红,身体也瘫软下来,严力才像被烫到一样慌忙掣回手,又忙不迭地伸出去将他下滑的身体抱在怀里。 

张华躺在床上,慢慢垂下眼帘。 
他了解严力的想法,甚至相信这世上没人能比他更了解,包括严力自己。 
他明白严力这些年一直陪着小心是为了什么,他也想抛弃过去好好生活,实际上却做不到。 
不经由后面的刺激就无法勃起是他如影随形的痛,时刻提醒他,严力的懦弱曾带给他怎样的伤害。 

见张华闭上眼睛似乎已经睡去,严力穿上大衣,把厨房灶台下的寻呼机捡起来,轻手轻脚地代上门离开了。 
雪还是没下来,细碎的冰晶成不了气候,路面只是略微潮湿,天气却冷得很。没走几步,严力觉得耳朵都快冻僵了。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搓了搓,加快了脚步。 
走出胡同口,大马路上就能截到出租车了。 

这时,胡同口有个人迎面走来,身后有辆红色的“富康”还亮着大灯没有开走。 
严力很兴奋,看来那辆出租车刚载客过来,不用多花功夫等了。想着,他不由小跑起来。 
迎面走来的人很快便到了身边,不知为什么放慢了脚步,错身时还扭头打量着严力。 
严力被盯得有些发毛,不由也多看了他几眼。那人似乎特别怕冷,穿着臃肿的棉大衣,戴着绒线帽子,围巾绕得很严实,不要说脖子,脸都被遮住了大半。 
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不是严力认识的人。而他又用那样认真的眼神端详自己,几乎可以断定是认错人了。 

就在这时,那人在后面“哎”了一声,严力诧异地转过身,看到他正返身大步向自己走来。 
接着,腹部突然一热,严力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行凶之人从严力身上迈过,迅速钻进等在胡同口的那辆红色“富康”。车子没熄火,眨眼便消失在浓重的夜雾里。 

严力一动不动地躺着,感到从未有过的寒冷,身体里所有的热源似乎都涌向了腹部,然后又一点点消洱,想留也留不住。先是手脚,接着是整个四肢,渐渐都冻木了,失去了知觉。 
“死了,真的能一了百了吗?”他无声地发问,视线开始模糊,有白色的东西在眼前旋转,落在脸上一片冰凉。 
当冰凉的液体顺着睫毛、脸颊流淌时,严力产生了错觉,以为那是自己的眼泪。 
入冬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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