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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5302-致命的狂欢-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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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男性为中心的?中国古代本来就是个以男性为中心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被划分为两群: 操人者与被操者(fuckorsandfuckees)——女权主义者麦金农语。在这个对应世界里,女性自然被彻底工具化了。如有个别例外,就会被视为异端了。大千世界,竟被弄得如此单调乏味!    
    可喜的是,近代从西方传来另一种声音,即女性本位说。霭理士从《凯沙诺伐日记》的男主人公“以所爱妇女的悦乐为悦乐而不耽于她们的供奉”的行为中,引导出他的主张: “男子不专图一己之满足而对于女子的身心的状态均有殷勤的注意”。司托泼《结婚的爱》则进而主张“大家应当晓得: 男子和女子结婚,不是有一回向她求过爱,有一回博得她的爱就可以算了的,他必须每回房事之前向她求爱才是,因为一次房事不啻是一回结婚”见舒芜《哀妇人》第427页。。这与中国人之所谓“惧内”根本不是一回事。    
    女性本位说,或许可视为对男性本位说的一次革命。但并不意味着男性统治了女性三千年,再让女性反过来统治男性三千年,然后再来讲平等。如果是那样,世界将成何等世界!男女两性的在性生活的平等、和谐,应是人类性生活或性科学的出发点与归宿。如何走向这个目标,实在需要全人类的共同努力,中国人则犹当奋进。    
    大乘佛教的哲学观认为,人体内含有“生命的火花”,“人体乃是认知真理的最好媒介”,终极真理也就在于人体本身。英国著名性心理学家霭理士说:     
    性是任何事物也无法熄灭的长明之火。我们应该像摩西那样,扔掉鞋,赤着双足,去探索这不可思议的火焰。见潘绥铭《神秘的圣火》题辞。


《致命的狂欢》 无所不狂,终为性亡流氓的喜剧——西门庆悲剧说质疑

    一、 悲剧: 对西门庆的误读    
    鲁迅说: “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鲁迅《论雷峰塔的倒掉》,《鲁迅全集》第一卷第192—193页。。那么,西门庆是个“有价值的东西”,还是个“无价值的东西”?他是被毁灭给人看的,还是被撕破给人看的?他的结局到底是悲剧,还是喜剧呢?    
    “新兴商人”说者,以醒目的标题——“十六世纪一个新兴商人的悲剧”,告诉人们西门庆是悲剧型的。并说:     
    原来它给我们写了一个新兴的商人西门庆及其家庭的兴衰,他的广泛的社会网络和私生活,他是如何暴发致富,又是如何纵欲身亡的历史,这是一出人生的悲剧。这出悲剧的结局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个兴旺到顶点的家庭分崩离析,一个个鸡飞狗跳,各自寻趁,除个别幸运儿外,大多数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新兴商人”说的不妥,前文已作详论,无须再说。这里要说的是,西门庆悲剧的结论是建立在一个错误的前提下的。由于前提的失误,他们的论述也就不免要陷入一个不可排解的自相矛盾的逻辑怪圈之中。例如他们将一个腐败没落的封建官僚西门庆说成“属于那个上升的阶层”;将西门庆的卖官鬻爵,说成是“资产阶级还未成熟以前,以获得一部分封建权力来发展自己的常用的方式”;将西门庆的贿赂官府,偷税漏税,说成是新兴商人的“贪婪、权谋和机变”;将西门庆的疯狂占有与挥霍,说成是“有不凡的勃勃雄图”,“代表的是一种充满自信的积极、自强、进取的人生态度”;甚至说,西门庆死了,“西门庆的事业并未失败。他的死,死于他自己过度的荒唐纵欲,而他的事业还在上升、发展,这是颇寓深意的”……凡此种种,无不有悖于普通读者从作品中获得的正常的审美感受。    
    明版全图《金瓶梅词话》书影    
    悲剧是美的被毁灭。被毁灭者越美,价值越高,悲剧就越大。鲁迅曾说: “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鲁迅《呐喊?自序》,《鲁迅论文学与艺术》第89页。可见无价值的东西被毁灭并不是悲剧。同样是被毁灭(鲁迅称之为“被撕破”),前者是悲剧,后者是喜剧。悲剧的结局多是悲惨的,乃至悲壮的。但悲惨的结局,并不一定是悲剧。因而不能以结局的悲与否,来判断是否是悲剧。其实“悲惨”云云,可能来自“悲剧”论者的主观感受;西门庆是否认为自己的结局悲惨呢?这尚是未解之谜。且看他临死时对财产的清晰统计,对家属后路的理性安排,令人诧异。由此推断,他或许觉得自己来世间走一趟已超前地占有了一把,享受了一把,潇洒了一把,已死而无憾哩!不然临终时,他何以如此清醒?    
    西门庆既不是示众的材料,也不是看客。通观全书,人们不难发现,西门庆之毁灭,完全是咎由自取。


《致命的狂欢》 无所不狂,终为性亡西门庆: 堪称“东方不败”

    西门庆虽有复杂性的种种表现,却毕竟是个无耻之徒,这已毋庸置疑。《金瓶梅》所表现的正是这个流氓的喜剧。正如弄珠客所云: “《金瓶梅》借西门庆以描画世之大净”朱一玄《金瓶梅资料汇编》第178页。。西门庆之死,恰恰是一个流氓的喜剧的典型表演。    
    西门庆这么个无耻之徒,本可以有种种毁灭或失败之道: 如在官场倾轧中倒台。他的确两次被卷入官司的漩涡之中,两次都是被告,一旦被告倒就会有官丢官,无官丢命,至少会倾家荡产,如他亲家陈洪那样。但两次他都以金钱为武器,轻易地逃脱了“法律”的惩罚。    
    或被武松所杀,如《水浒》所写的那样。西门庆与潘金莲通奸,合伙谋杀了武大,武松得知后即找西门庆报仇。无论西门庆如何强悍,总该不是打虎英雄武松的对手吧。《金瓶梅》没像《水浒传》那样写武松打虎的过程,却正面写了武松的“壮士”形象:     
    雄躯凛凛,七尺以上身材;阔面棱棱,二十四五年纪。双眸直竖,远望处犹如两点明星;两手握来,近觑时好似一双铁碓;脚尖飞起,深山虎豹失精魂,拳手落时,穷谷熊罴皆丧魄。……(第一回)    
    但武松到狮子楼上找正在那里喝酒的西门庆,竟然没打着西门庆却误打死了皂隶李外传。然后反被西门庆略施小技,先在公堂受尽责杖,险些问成死罪,中经东平府尹陈文昭周旋,也还问了个脊杖四十,刺配二千里,充军孟州。待到四年后武松遇赦归来时,西门庆已不在人世了,武松竟无法寻他复仇。    
    西门庆也有可能被奴才来旺所杀。来旺曾是西门庆的心腹家人,有次从杭州出差回来探知妻子宋惠莲与西门庆“那没人伦的猪狗有首尾”,他仗着酒劲恨骂西门庆: “只休要撞到我手里,我叫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好不好把潘家那淫妇也杀了,也只是个死。……我的仇恨,与他结的有天来大。常言道: ‘一不做,二不休’到跟前再说话,‘破着一命剐,便把皇帝打’。”真可谓,酒壮英雄胆。来旺醉中将西门庆、潘金莲今昔之劣迹,一一抖落出来。如果来旺真的能够说到做到,那么紧接着的要么是场恶斗,要么就是场暗杀,不管以何形式,都有可能让西门庆“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第二十五回),如同苗青对付苗员外那样。可是来旺并没有说到做到,只是“醉谤”其主以泄愤。《金瓶梅词话》中,来旺亦如贾府的屈原——焦大,醉谤主子时仍未忘其使命感。结果反遭西门庆的陷害,被弄得家破人亡。    
    来旺儿醉中谤讪    
    西门庆还有可能在商场竞争中失败。如第十七回,当西门庆被卷入一场官司时,蒋竹山乘机与李瓶儿联手在他身边开了个好不兴隆的生药铺。蒋竹山身为太医,兼营药铺,理当比西门庆在行,如果没有不正当的竞争手段,西门庆未必是他的对手。但官司刚了,西门庆就勾聚流氓、勾结官场,彻底整垮了蒋竹山,恢复和扩大了他在商界的优势。此仅一例。西门庆在商界仗势霸行的事比比皆是。    
    大概除了死神,真是没有任何人间力量能奈何得了这“腐而不败”的混世魔王。西门庆死时,仅三十三岁。刚过“而立”之年,应该是生命力最旺盛之际,而且他在政界、商界显示了“灿烂前途”。他政和六年六月间当的副千户,到政和七年底就升为正千户。由副转正,他只花了一年多时间,可谓现代化之速度。魏子云说,如果不是死于非命,此人极可能官至总兵官而寿高耄耋。魏子云《〈金瓶梅〉头上的王冠》,石昌渝等编《台港〈金瓶梅〉研究论文选》第133页。兰陵笑笑生不愧为讽谕圣手,他让西门庆这个流氓以不可思议的手段,不可思议的速度,登上了不可思议的“光辉”顶峰,然后又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让他忽地跌入死亡的深渊。西门庆不是死于任何外力,而是在欲海狂澜中自我损耗、自我毁灭的。


《致命的狂欢》 无所不狂,终为性亡西门庆的死亡报告(1)

    西门庆的死亡报告    
    用王婆的标准来衡量,西门庆本是个“潘、驴、小、邓、闲”五美俱备的性技能手。但他犹嫌自身生命力未得到充分发挥,于是用淫器与春药去发掘生命的潜力。    
    胡僧施药给西门庆,虽也卖过关子,说什么: “我有一枝药,乃老君炼就,王母传方。非人不度,非人不传,专度有缘。”西门庆贪得无厌,因欲以二三十两白金来买那药方,遭胡僧拒绝: “贫僧乃出家之人,云游四方,要这资财何用?”临别又反复叮嘱西门庆: “不可多用,戒之,戒之!”(第四十九回)应该说胡僧已将药的用法与注意事项交代得清清楚楚,已尽施药责任。剩下的事,就看西门庆自己在纵欲与生命、情感与理性、愿望与能力……诸种矛盾中如何行动了。    
    春药原则上是采补养生的。“服久宽脾胃,滋肾又扶阳”,“玉山无颓败,丹田夜有光”,“一夜歇十女,其精永不伤”云云,是胡僧所言性药的功能。其实,“从现代医学的眼光看,凭借春药人为地激发性力,虽可奏效于一时,从长远看无异于饮鸩止渴。从现代性哲学的观点看,崇拜药具也是一种异化,人在这种性关系中变成了工具的奴隶,而失去了自由与活力”丁东《〈金瓶梅〉与中国古代性文化》,《名作欣赏》1993年第3期。。    
    性交本是生命的交合,纵欲则是生命之火无节制的燃烧。世间没有长明灯。透支了生命,肯定会隐含着生命的危机。惠莲与西门庆曾有过两次私会,都在藏春坞雪洞子里。在这儿性交,无疑有象征意味。请看书中描写:     
    老婆进到里面,但觉冷气侵人,尘嚣满榻。于是袖中取出两个棒儿香,灯上点着,插在地下。虽故地下笼着一盆炭火儿,还冷的打兢。    
    这气氛是死亡的气氛。惠莲并没有象别的女性那样昵称西门庆为“达达”,而是放肆地说:     
    冷铺中舍冰,把你贼受罪不济的老花子,就没本事寻个地方儿?走在这寒冰地狱里来了?口里啣着条绳——冻死了往外拉。(第二十三回)    
    “地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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