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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还珠楼主_兵书峡-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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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明心急,出洞去看天气,见雾气尚未全消,景甚阴晦,刚回洞内说天还早;狮猿本通人语,老的更灵,闻言,正打手势,连声低叫,似说天已快亮,要请众人起身为它们除害。忽一小猿由外奔入,手指后面急叫。众人料知毒虫业己出洞,同往观看。为首猿狮便在前面领路,和众人由左壁乱石林中往后绕去。
  洞中昏黑,好在无人到此,阮氏姊妹便将蛟珠取出照路。往后洞走进不远,地势逐渐高起,盘旋曲折而上。忽然发现上面有一平台高悬,水声汤汤,听去颇深,右壁空出亩许来长一条。走到一看,原来台下还有水路,深不可测;左壁一个圆门,内中石室似颇整洁;珠光照处,靠壁一条天然石榻,上设竹枕,旁边石案上还有笔墨书籍。
  阮菡同了江明当先走进,狮猿好似不愿,叫了几声。黑摩勒看出主人所居,便说:“你不要急,我们看看何妨,又不动你东西。”狮猿刚一点头,瞥见江明在动桌上书籍,忽然急叫抢进,似要拦阻。江明已将书拿在手内,看了一看,脱口惊喜道:“这不是说那毒虫么?”狮猿已抢上前去,伸手想夺,又恐将书损坏,急叫不已。阮菡笑说:“你这老猢狲不要发急,我们稍微一看就会放下,决不损坏拿走。这上面说有毒虫来历,你不让看,如何能够除去?”老猿只得停了吼叫,面上仍带惶急之容。阮莲见乃姊和江明并肩并头,借着珠光看那书上的字,神态亲密,毫不自知,心方暗笑。江明已喜呼道:“黑哥哥快看!这东西真个凶毒,除你还无第二人能除它呢。”说罢将书递过。众人聚拢,互相传观。
  原来那是洞主萧山人一本日记的未了几页,上写洞后壑底藏有一条毒虫,名为蠥蚿(蠥,音孽,曾见《说文解字》及《楚辞》,乃禽兽虫蝗之怪;蚿,虫名,又名马陆,《淮南子》“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便指此虫),乃两种毒虫交合而生,其毒无比。本不甚长,因这毒虫本生在聚有瘴毒的沼泽污泥之中,不知何年何月留下孽种,隐伏壑底一个没有出口的暗洞以内,年月一久,越长越大,无法出去。此虫虽然生在污泥里面,但不喜水,最忌日光,能有这长寿命,便由于所居巢穴临近泉眼,污湿阴晦,每当山水发时,壑底所积大量湿毒之气全被隔着洞壁的石缝吸收了去,自从生长,从未见到一丝阳光之故。萧山人先本不知下面伏有毒虫,这日因觉水洞中的泉水那样清冷,内中偏会含有奇毒,正在留意查看。正赶毒虫身越长大,下面巢穴狭小,转侧不便,想要破洞而出,先往下面水洞探路,刚现出一点形迹,便被萧山人看出。毒虫为水所阻,退了回去。萧山人前在蛮荒森林之中见过,知道此虫凶毒无比,想要除去,无奈上下相隔太高,下面的水深不可测;毒虫看去只是一身细鳞,但极坚韧,并有极强弹性,力大无穷,差一点的刀斧弩箭休想伤它分毫,性子又长,不将它头颈和胸尾间三处要害从中分裂,就是杀死,落在污泥之中,不消多日仍能复活,端的厉害非常,为此又往壑底仔细查听。毒虫为了身子长大,如由水洞蹿出,一个不巧,难免坠入水中,虽无大害,与它习性相违。最讨厌是水洞石壁光滑如玉,下宽上窄,爬行不易,相隔大高,难于上来,现已改路,想由壑底用水磨功夫攻穿崖壁出来。此虫天性凶残,以前禁闭洞穴之中,吸收壑底毒气和下面污泥以为生活,只一出来,嗅到生物血肉定必任性残杀。不过这东西有一短处,最是恋穴,轻易不肯离开故土。所喷毒气,不论人兽飞鸟,沾上一点立时昏倒,任其饱餐,血吸太多便自昏醉,经过半个时辰方始醒转。醉时全身盘作一团,多锋利的刀斧也不能伤。性又奇毒,离身三五丈内闻到那股腥香固是必死。便是相隔较远,被那随风吹来的毒气沾上一点也必昏倒。幸而此虫除恋土外并畏日光,如要杀它,必须有两样东西,一是千年雄精所结宝珠,或是千百斤极好雄黄提炼出来的精华,加上本山特有的两种避毒药草,乘它昏醉之时,人在上风焚烧,使其不醒再行下手,事前还有好些准备,不是容易,稍一疏忽反受其害。只有雄精精气所结宝珠最是合用,省事得多。还有一件决不可少的,便是杀那毒虫,须要一口斩金如泥的宝刀宝剑。想杀毒虫,须将二物同时寻到,先用雄精宝珠掷向毒虫头部,使其昏醉,消了毒气,再用宝剑将头斩下,人快避开,以防死后挣扎。它那长脚,只一搭上人身,便被吸紧,除死方休,休想解脱。周身脚爪和那长尾,无一不是凶毒到了极点。头虽昏迷斩断,看去全身绵软,死后仍有长性,不可不防。等它奔腾跳掷,余力已衰,将那两处要害斩断,全身分裂两片,再用木柴枯树点火焚烧。这还是深山无人,洞中狮猿又都受过训练,能解人意,知道远避。如在人多之处,休说焚后毒气,便那一股奇腥也是难当。但这两样东西均是至宝奇珍,难于寻觅。萧山人听出洞壁不厚,毒虫天生神力,常年猛攻,早晚必被破壁而出,为此愁急,打算去往黄山寻一老友设法借一宝剑应用。日记也到此而止。因上面写明毒虫清早出来残杀生物,正当腹饥之时,不特毒气更重,也最猛恶,再要饿极,就许蹿将上来,更是难当。人多无用,如在日出之时前往除害,要少好些危机等语。
  这时天还不曾亮透,雾气未消,日光未出,去也无用。众人只得把书放好,重又退回。黑摩勒一面告知狮猿,说:“人不须多,照你主人所说,除害已有把握。”并催江、阮四人起身先走,自己随后追去。四人不知黑摩勒别有用意,本就性急,惟恐落后,好在分头行事,也就不再等候。江明因见葛孤来信说贼党厉害,黑摩勒人又恃强好胜,不肯服人,惟恐万一与贼党狭路相逢,铁牛本领不济,只凭手中宝刀容易吃亏;后因黑摩勒坚执不令与他一路,只得罢了。小妹因防毒重,又将阮氏姊妹的宝珠借了一粒交与黑摩勒,以作防身之用。
  江阮四人随即告辞起身,照着葛孤所开途径,一路飞驰。走出不远,雾气便消了好些。登高一望,太阳已早出来,下面山谷之中,仿佛刚开锅的蒸笼,大量云雾正在随风吹散,林木山石也渐现出原形。
  小妹初意三贼机警狡猾,昨夜又曾遇敌,也许早就起身,只不知用暗器打贼的那两人是谁,是否跟在三贼后面,此去途中,能否见面。一路查看,并无异状。
  阮莲见小妹每遇容易上下的山崖高地,必要领头走上,知道三贼另走一路,此举不一定是为了仇敌,忍不住笑道:“大姊,那三个老贼走的是小螺弯,去向虽同,道路不对,你可是想看后面跟来的那两人么?”说时,江明和阮菡并肩同行,不知不觉,习惯自然,已早赶往前面。小妹闻言听出阮莲疑心自己是恐李玉琪跟来,面上一红,想要回答,又觉不便,暗忖:我终身奉母,心志已定,是非久而自明,何必计较?不如放大方些。念头一转,从容笑答:“你料得不差,这两少年实在奇怪,跟在后面,偏不见面,是否熟人也不知道。如非李兄,还不去说他,要是他和童兄,这等行事岂不气人?将来见面,我非问他不可。”小妹不知自己早为对方至情感动,以为阮莲口舌伶俐,恐其误会,特意这等说法,表示自家并不像乃姊阮菡一样和玉琪有了情爱,哪知内中好些语病。说完,见阮莲微笑不答,猛一回忆,忽然醒悟,越发面红起来,正不知说什话好。
  阮莲忽然惊道:“我们果然料错。你看侧面来路山谷之中,不是有两人跟来了么?身材比李、童二兄要高得多,哪里是他们?如非此时看出不是他二人,人家好心好意,拼着自己性命不要,带病照看你一夜,次日早起,灵药发动,又是那么尽心,临行所说何等关切体贴,连错话也未说过一句,就是暗中跟来,也是因为姊姊年轻美貌,救你时又曾被他扶抱回去,恐你多心,不敢出面,全是一片好意,如何怪他不好?大姊平日对人何等温柔宽厚,对于此人怎如此情薄?听了叫人不平。要不是有这两人出现,生出误会岂不冤枉?”
  这时,小妹留神侧顾,下面二人虽是一高一矮,决非李、童二人,脚底颇快,刚看出内中一个已是中年,另一个头戴一顶竹笠,人已转弯,被山崖挡住,不见踪迹。一听阮莲话越露骨,自己蒙此人救命之恩,那样珍贵的活命灵药被自己无心吃下,他分毫不以为意。假使事情没有那么凑巧,毕、归二人当日未将另一灵药取来,岂不白送性命?就是钟情于我,他少年英俊,没有室家,向我求爱也是人之常情,何况始终庄谨,心意丝毫未露出来,还防自己多心,又知后有强敌,暗中跟来相助全是善意。至多人各有志,万一吐口,婉言相拒也就罢了,如何受恩未报,反倒怪他,难怪三妹不平。再一想到越是情分深的人也越不客气,自己无心之言却使旁人误会,又没法子分辩,越想越不好意思,只得改口答道:“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为了生平最喜光明,不愿背人行事。昨夜本疑李、童二兄跟来,觉着彼此至好,既然发现贼党追了下来,便应明言相告。我们本非世俗男女,和黑老弟一样一同行止,有何妨害?何必这样形迹诡秘,只在暗中尽力,连面都不肯见?不是他还好,如真是他跟来,贼党如此厉害,听百鸟老前辈说同行那人本领不高,他虽有伴,无异孤身一人,壶公和他师长又有前隙,一个不巧为贼所伤,我们还不知道。前日受他大恩未报,反累人家为我受害,将来知道,心岂能安?分明使人过意不去。想起有气,随便一说,三妹却当真了。”
  阮莲笑答:“我方才只是几句戏言,谁当真呢?大姊那样温柔情重的人,果真照你所说,不问情由随便怪人,李兄恐怕求之不得呢。实不相瞒,这人实在是个至诚君子。好在我们并非世俗儿女,又是骨肉之交,开口见肠,无话不谈,随便什话,你也不致见怪,否则我也不会出口。”小妹闻言又愧又急,阮莲偏是那么亲热天真,使人不忍发作,只得假装赌气,向前急走,一言不发。
  阮莲早已看出下面两人面貌不对,决非昨夜暗中相助的那少年。断定李、童二人跟来,人未露面,也许尾随三贼之后,道路不对。一心作成二人这段良姻,知道小妹只管外和内刚,立志奉母,终身不嫁,终是性情中人,可以感动,何况方才口气无形中自然流露,立时乘机进言,也不问小妹赌气真假,便将日前锦春坪前二女遇救经过,边走边说详细告知。小妹先听中毒倒地,阮莲已然力竭,万分危急之际玉琪忽然来救,捧抱自己神情,先颇愧愤,后听玉琪为人如何端正,用心如何周到恳切,不由听入了耳,虽未打消心中志愿,对于玉琪已不知不觉加了好些感念。
  阮莲更是聪明,见她面色转和,脚步也渐放慢,好似听出了神,越知有望,便适可而止,把话说完更不再提前事。小妹望见阮菡、江明已走出老远,前面想似无路,同坐山石之上相待,互相指点说笑,自然亲密;忙赶过去一看,原来前面崖高路险,已无下降之路,下面却有一条坡道,会合之后便同走下。路上一谈,竟把先前所见二人忘掉。再问江明、阮菡,也是途中说笑,观看山景,没有留意后面,连人也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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