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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海阔天空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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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春水紧瞪顾惜朝,却不解开捆缚他的绳索:“顾惜朝,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那姓秦的知府,又嫁祸给戚少商?”

顾惜朝笑了:“赫连大将军真是抬举我了,还将我看成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顾惜朝。”

赫连春水本就憎恨他,一手揪住顾惜朝衣领道:“顾惜朝,你给我老实点。我们赫连家众多死士的帐,我终是要跟你算的。”

“小妖,放开他。这次不关他的事。”戚少商想要上前劝阻赫连春水,突然发现眼前渐渐模糊、黯淡,天色渐明,他的视力也迅速减退。他一手扶了额头,晃了晃脑袋,却挡不住眼前光线渐渐隐去。

赫连春水见他神色有异,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见反应迟缓,才惊觉:“你的眼睛?”

“白天瞎了,到晚上就能看见,你不用担心。”戚少商语气平静,倒似瞎的不是他自己。

赫连春水赶紧拿住他脉切起来,边道:“我这里有医术高明的军医,我让他给你看看。”

“没用的。我这病只有霹雳堂能治。”戚少商语气仍旧温和。

“霹雳堂?那你为什么不去?”赫连春水见戚少商神色尴尬,看向一旁的顾惜朝,一下明白了大半,知是因他不杀顾惜朝为雷卷沈边儿报仇,没有颜面回去。再一切脉,发觉戚少商胸背遭到撞击受了内伤,又问:“你的内伤从何而来?”

“这事说来话长……”戚少商将自己如何去画眉山庄,如何在府衙衙门遭人陷害,又如何发现地道,简略地说了一遍。而于救顾惜朝一节只字未提,只说自己的眼盲是跟九巽有关,倒也不算说谎。

“我看你这单案子,与那凌是谦脱不了干系。”赫连春水忿忿道。

“不能武断,现在还没有证据。”戚少商轻轻摇头。他从不愿轻易将人定罪,因为他太知道被冤枉的滋味了。

赫连春水将他扶到床边,眉头一皱,正色道:“你就在这里休息,我派个军医给你开些药调养。切忌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身份,不然落个私藏钦犯的罪名,你我人头都不保。”

“知道了。”戚少商躺下一笑,两朵酒窝就跳了出来,竟是有些幸福满足的样子。在危难之际,有人相助,总是让人感到幸福和满足的。这幸福,不仅是因为暂时脱险,更是因为那一份肝胆相照的信任。

军医看过戚少商之后给他开了一剂安神养气的药,戚少商喝了便呼呼大睡。这是他第一次在顾惜朝在场的时候睡得这么沉,这么踏实。地道崩塌的一刹那,他从顾惜朝的眼神里看到的光芒,让他觉得终于可以安心地卸下防备。他们之间被摧毁殆尽的信任,终于又被一点一滴地建筑起来了。之前他也不是不想信任顾惜朝,只是不敢。他不相信顾惜朝,就像他不相信顾惜朝面前的自己。而地道里的那一刹那,他所看到的顾惜朝的眼睛,绽放了所有曾被压抑的情感,在过去每一次见到戚少商面临死亡时,都曾流露出的克制的情感。

戚少商睡着的时候,嘴边带了微笑——顾惜朝,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也不会杀你。

戚少商睡下后不久,赫连春水便进帐来带走了顾惜朝。

“我能猜到,戚少商他为保你不死,做出了很多牺牲。”另一顶大帐内,赫连春水端坐在雕花太师椅上,仔细地擦拭着他那杆银枪,间或抬起头来,神色冷峻地望着顾惜朝,几年不见,他举手投足竟已颇具大家风范,“戚少商一直都是个重情义的人,为了铁手应下的那句承诺,他连自己的深仇大恨都可以放下。”

“可我不行,我不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叫我家的忠勇死士都作了枉死鬼。”赫连春水话锋一转,道,“谋杀知府一案,死一个是死,死两个也是死。若有一人甘愿自首,揽下一切罪行,那六扇门一定有办法保戚少商不死。”

“而我,并没有选择。是不是?”顾惜朝铿然道。

“是。你若自首,我尚能劝他们给你留个全尸,如若不然,我就只能将身首异处的顾惜朝给他们送去。”赫连春水站起来,将擦拭一新的银枪试着一刺一挑,寒冷的银光精亮耀眼。

顾惜朝看着那枚明晃晃的枪头道:“可你忘了,我顾惜朝是甘愿身首异处,也不愿受人胁迫的。”

赫连春水面色一僵,收枪往地上一撑,道:“那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躲在铁手、戚少商的身后过日子?”

顾惜朝眼神一散,随即聚拢来:“我还没有说完,我虽不受胁迫,却没有说我不去。而我去,却也不是你胁迫使然。”

“不论怎样,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就行了。”赫连春水舒了口气,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吧。我会派人把你送到凌是谦手里,你们的案子,由他发落。”

“等等,我要去找戚少商……”顾惜朝犹豫道,眼神突然变得很柔软,“拿件东西。”


●(三十六)
戚少商仍是睡得香甜,顾惜朝从他怀里掏出三宝葫芦的时候,他也没有醒,只咂巴了一下嘴,翻了个身继续好梦。

顾惜朝抽出了绿色的葫芦,摸了摸其余两个,又把它们塞回戚少商衣襟里。

“我把三宝葫芦埋起来的时候,以为这一辈子都用不到它了。”顾惜朝摩挲着手里的葫芦自言自语,“我曾想过用这只葫芦让自己忘记一切,可终究还是忍住了。我以为,即使不用它,我也忘得了。每天只要抄抄诗,想想晚晴,日子也就一天一天过去了。谁知,你来了……”

顾惜朝深深看着戚少商:“你一来,我装疯的事就曝露了。你好像是我命里的克星,总是挡我的路。你自诩侠义,我负你至此,你却还是要逞能救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条命。”

顾惜朝莞尔一笑:“九现神龙,九现神龙,你大概真的有九条命吧。可如今,那多出来的八条也该耗尽了,现在的我若要杀你,已是不费吹灰之力。”

顾惜朝眼光移向布兜,袋中小斧的形状若隐若现,他长叹一声:“可是我却找不到理由来杀你。我说过,我本不想杀你,是相爷要我杀你。”

戚少商翻了个身,将身上被子蹬掉。顾惜朝目色温柔如水,伸手把被子替他盖上:“那一夜……”他顿了顿,终于平静地说出那两个字:“青楼那一夜,我想了很多。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是世人负我,但其实,是我自己负了自己。所以我看透了,没有眷恋,也没有埋怨。我来,是因为从没有人肯像你那样看我,就连晚晴,她眼中的那个,也不是真的我。这世上就只有你,只有你肯承认我。呵,你说你是不是很傻?偏偏要相信一个没有人相信的家伙。”

顾惜朝声音低了:“而我,一定比你更傻。我竟要亲手除掉这世上唯一看得起我的人……”

顾惜朝吸了一下鼻子,可眼前还是蒙了一层雾:“我这一生都在错过。幸好,唯一没有错过的,是你。”

他下了决心似的,将绿色的葫芦揣进怀里,走出帐外。睡梦中的戚少商在朦胧中似听到什么声响,睁开眼来,却还是看不见任何东西。他擦了擦眼角,那湿润的,是自己的泪水吗?刚才究竟是做了什么梦,为什么明明不记得,却感觉如此忧伤?

霹雳堂雷家庄现任当家雷展到达赫连将军大营的时候,才刚刚入夜。他们正巧在附近办事,接到赫连春水的通知,知晓戚少商出事,便马不停蹄赶来。更何况赫连春水在信中还给他们带了一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他们自然是走马飞尘,心甘情愿了。

“戚少商,你怎么了?”雷展一撩帐帘,大步流星地走来。

戚少商刚恢复视力,发现不见了顾惜朝,正在怀疑,乍一见故人,心里想到的却是顾惜朝此刻最好不要出来,不然遇上了霹雳堂雷家庄,可就性命难保了。

“听说你受九幽魔功影响,白天看不见东西。霹雳堂的兄弟们听说帮得上忙,就赶来了。”雷展说得热情,倒叫戚少商为方才的心思惭愧起来。

“现在顾惜朝那奸贼即将伏诛,雷家庄大仇得报,你功不可没,兄弟们为你做些事也是应该的。”雷展见戚少商不好意思,便拍了拍他肩道。

“什么?顾惜朝伏诛?”戚少商几乎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雷展奇道:“听说是今天早上投的案,明天就该赴斩了。人不正是你抓住的么?”

“我?”戚少商来不及解释,拔腿冲向赫连春水的大帐,他要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错,是我让他去投案的。他死了,或许就可以保你一命。顾惜朝也没有反对。你该是了解他的,他若不想,没人可以强迫得了他。”赫连春水斥退了帐内其他人,放下手中正在研究的地图,从桌后走出来道。

“可是铁手对晚晴小姐承诺了保他不死。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放他走?”戚少商声量渐大,竟是十分恼怒。

“那是铁手的承诺,与你我何干?”赫连春水轻笑一声。

戚少商踟蹰片刻,声音还是透出心虚:“这……承诺既然存在,就不能说与你我无干。”

“你为什么总是不想杀顾惜朝?”赫连春水并不放过他,戚少商对顾惜朝的手下留情早已让他不满。

“我没有不想,只是不能。”戚少商退了一步,忽然觉得自己这话答得太快,太顺,就像一早给自己找好的盾牌,一到危机时刻就拿出来挡驾,没有一丝诚意。

“戚少商,有时我觉得你真够婆妈的。”赫连春水拿过架子上的银枪,摆弄片刻,忽的一刺,端的英姿飒飒,“就像对红泪。你明明舍不下她,为什么又要放手?你知不知道,我真想一枪扎到你腔子里去。”他银枪一抖,枪尖离戚少商胸口只有寸余。

戚少商只是伸手,轻轻拨开他枪头,头也不回地转身:“我要去找顾惜朝。”

“戚少商,你疯了。”赫连春水摇头,戚少商连对息红泪都不曾这样。

戚少商一手掀起帐帘,回头冷冷抛下一句:“我是疯了。”


●(三十七)
赫连春水愣在原地,片刻,回过神来,跑回桌前铺纸研墨,运笔如飞。他写的是给息红泪的求婚帖。这些年来,虽然戚少商仍是将息红泪一人丢在毁诺城,但赫连春水却以为戚少商的心中至少还是有她的。而只要戚少商心中还有息红泪,他自己便永远没有希望。现如今,他从戚少商眼里却看不到红泪的影子了,戚少商的眼中有躁动,有狂热,有追逐,可却偏偏不是为了红泪。赫连春水写完信,细细折叠起来,塞入信封,心想,这封信我两年前就该写了,因为那时我已猜到,你不会再娶红泪,只是我不知道,你的心意如此坚决。戚少商的眼神、语气,根本如飞蛾扑火一般,无可阻拦。

“报!”一个信使冲进帐来。

“说。”赫连春水眉头一皱。

“刚刚投案的顾惜朝从河间府府衙大牢逃脱。衙门上下,除了安抚使凌大人之外,全部中毒,失去了记忆。”

“哦?”赫连春水这才恍悟,那顾惜朝的算盘打得可妙,戚少商此案最大的难关就是人证确凿,那些个目击者统统失了忆,再由六扇门从旁施力,即便有凌是谦一人的指证也绝定不了罪。而至于为什么独留姓凌的一个,相信是顾惜朝也怀疑他与通辽的密道有关,为了追查而保留的线索吧。顾惜朝此次逃脱,赫连春水虽觉可惜,倒也并不切齿。至少,戚少商能因此脱罪,也不可说是全无好处。他不得不承认,人生,有时候是需要顾惜朝这样的对手的,你越是抓不到,就越想抓,而一旦抓到了,却会感到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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