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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中国近卫军-第20章

小说: 中国近卫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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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争取到省里的重点扶持,两张脸一块儿灿烂;部队出了大事故,俩脸一块阴天。坐在主席台上念稿子,只要不脱稿讲话,俩人都没什么表情,一个人念完了另一个人念。
  叶总看看表,喊了一声直工处长,命令开始训练。直工处长立正喊道:面向我,成并列纵队,集合!
  直工处长个子高,队前一站像高射炮。但他紧张,夹得很紧的两条腿微微发抖。他跑到叶总面前报告,由于腿长,不小心就跑近了,叶总从他大嘴里呼出的热气判断,他早餐食用了腌制咸菜——糖醋蒜,听了报告既不指示,也不还礼。直工处长更慌了,隐约觉得自己少报了什么……忽然记起没报职务姓名,就赶紧补上。叶总这才指示,先练习脱帽、复帽,然后练敬礼和礼毕。直工处长转身传达首长的指示,心里就埋怨现行的条令太繁琐,你明明知道我姓甚名谁什么官儿,还瞪着眼要我自报家门,这不是形式主义是什么?该改革的东西太多了。
  司政后带开组织训练,支队来的人在操场北头列队观摩。宁政委和副总、副政委们正要转转看看,叶总又指示常委单独操练,由贺东航组织。
  自从有了大檐帽,警营里又多了一块“磨石”:脱帽和戴帽。这么多人在一起,一声“脱帽”,各脱各的不行,这就要统一。原先的口令是“脱帽”!“戴帽”!但直工处长喊“脱帽”还可以,喊“戴帽”就常常喊成“戴帽儿”。在中国,“戴帽儿”这个词常有特殊含义,喊起来不严肃。而不要“儿”,只喊“戴帽”听着也别扭,跟那个很像海龟的“玳瑁”一个音。叶总经过反复琢磨,决定改为“复帽”,直工处长就很难念成“复帽儿”。
  常委们也在戴帽、复帽,分解的、连贯的,很像那么回事。贺东航注意到,叶总、宁政委每一动都是一丝不苟,虽有点夸张,但配上他们的年龄、体魄和警衔,仍给人以振作感。
  司令部的队列是苏娅在喊口令。按惯例应由直工处长喊,但因为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叶总弄了个大红脸,他心里窝火,就让华岩喊。华岩觉得刚主持工作,不便再给人一种“事务篓子”的形象,而且喊口令不是他的强项,也不愿喊,就提名苏娅。苏娅当然推辞。华岩的口气坚决了,已经不是在商量,似乎已把喊口令的能力作为考核干部的内容。苏娅把大檐帽正了正,说试试吧。她往队前一站,立时像换了个人似的,双目如星,胸如半月,那口令激越清亮。不仅司令部的人长了精神,连政治部、后勤部的干部们也偏头侧目。心里赞叹:看模样像个跳舞的,遛一遛原来是当过兵的,细打听才知是正规军出来的。苏娅初喊还有点怯,被大家看得倒沉稳了。心想看吧,两年战士、班长,两年通信排长不是白当的,别以为交通兵就知道修路、挣钱、吃饭!她甚至还想纠正几个干部的动作,后想初来乍到不知深浅,还是悠着点吧。
  贺东航看着高兴,苏娅不愧是他的老战友!但看看其他的干部就不顺眼了。
  比如那个营养过剩的机要参谋,人粗得像个发烟罐,动作总比别人慢半拍,还笑人家戴“傻帽”。叶总过来要了他的帽子,问他能把帽子各部分的名称说出来吗?机要参谋吭哧半天,只知道帽檐叫帽檐。叶总告诉他和大家,这叫“帽瓦”,这叫“帽墙”,这不叫“帽盖”叫“帽顶”。他平缓地说:“你是1982年入伍的,第二年考上了电子工程学院,称得上软件专家。你是个军人,你从事的是军事机要工作,今天训的就是军人意识……”叶总历来不越级批评,他说那叫瞎批,批就批主管的。汽车翻沟里了,你批汽车吗?
  接下来的“敬礼”、“礼毕”,就比刚才严肃多了。
  宁丛龙跟着口令做了几动就出了列,观察叶三昆的动作。叶三昆做得更卖力。心想,看吧,但请你联系实际。宁丛龙比划了几下,就转到机关那边。原地活动时他转回来,对贺东航说:“像敬礼这种动作,可称为一分钟工程。对着条令,照着镜子,认认真真练一分钟,至少可做40动,基本就解决问题。我刚才转了转,有些感受。一些人当了十几二十年兵,天天在敬礼,到了也敬不好。问题在哪里呢?”叶总依然是旁听,心里说不孬,有点自我批评精神。宁政委自问自答道:“问题不在技巧,在于这个人能不能分出个好赖美丑。文雅点说,是个审美层次问题,也反映了这个人有没有完善自我的自尊自爱心。一个军礼,能把这个军人的形象勾画个八九不离十。”副总、副政委和焦主任们听得连连点头,都说政委从细小事物中悟出的道理很深刻,看来做什么事情都要用理论来指导。我们尽跟着瞎比划了,理论功底就是不行。
  叶三昆在一边转悠。他知道老宁是说给他听的。开始他还有些不屑,笑着招呼常委们:政委的话你们要好生理解啊,都要分出个好赖美丑。听了一会儿,觉得这家伙讲得有些道理,当然还不至于像大家说的那些马屁话。到底是政工干部,脑子够用,嘴皮子够用。
  他想起和宁丛龙在一个连的时候,他当副连长,宁丛龙当排长。有一次,连里那个黑大个子指导员从团部回来,传达一个重要精神。这个指导员平时不怎么动脑子,讲个什么事临时凑。他汇报教育情况很像那么回事儿,说一会儿还看看本,其实本上啥字没有。宁丛龙爱学习,看他不起。那次指导员传达的是,林彪自我爆炸之后,上边搜出了他授意儿子搞的一份反动纪要,记录了他们想搞武装政变的计划。上边指出,这个纪要,就是他们篡党夺权的“自供状”。那时对这个词儿都还挺生的,黑大个子指导员也不记录,回来给叶三昆、宁丛龙们传达时,就想不确切那个东西叫个“自供”什么了。但他又很自信,爱面子,就大差不差地比着音说,那是他们篡党夺权的“子宫帽”。叶三昆感到不太好懂,但既是上面定的,就慢慢理解呗。宁丛龙则不认同,当面提出异议,说不可能叫这个名儿。黑脸指导员脸一黑:“怎么不可能!那东西能干净吗,脏兮兮的!”叶三昆劝宁丛龙别较真了,反正不是卫生东西。宁丛龙头一拧,那不行,上面的精神不能瞎编!官司打到营里,一时传为笑谈……想起这段往事叶三昆忍不住笑了。好哇,等会儿你也刻画个形象,看你的审美层次提到多高了。
  叶总亲自纠正常委们的敬礼动作。在军一级领率机关,在依靠下级服从上级来运转的军事集体里,对这帮大校们适时做一下“纠正”,并非没有必要。他从末尾的后勤部长开始逐人纠正。贺东航以跨步相随,逐人下达口令,一步步接近了排头的宁政委。宁政委坦然以待,他在挺胸收腹,尽管在形体上体现不够明显……
  叶总终于站在了宁政委对面,俩人相距一步,喘气之声相闻。
  贺东航下达口令:“敬礼!”满操场的人都看见,政委宁丛龙少将的右手取捷径迅速抬起,五指并拢自然伸直,中指微接帽檐右角前二厘米处,手心向下,微向外张20度,手腕不弯,大臂略平,与两肩略成一线,两眼盯着受礼者——叶三昆少将。叶三昆说过,敬礼敬个精气神儿。宁丛龙标准的动作,加上满脸肃穆凝神,肩头的将星再配上平时不多戴的大檐帽,还真是精神。
  贺东航紧眨眨眼睛:确是这番景象。他断定叶总也会同他一样惊异:宁丛龙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学会了“审美”,“完善了自我”,这使他大惑不解……
  宁政委先自笑了,自己做了礼毕动作,对叶三昆玩笑道:“要给我照相?”机关干部们也笑了。常委们自行观摩了宁政委的英姿,副政委和焦主任赞叹了几句,其他人不知叶总的态度,没敢吱声。宣布解散之后宁政委喊道,休息以后常委到二楼会议室集体自学。就做着扩胸运动悠然上楼了。
  果然不出贺东航所料,叶总留下了他开训,司办和直工处的头头陪着,苏娅也在其中。叶总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操场:“看看你们这训练,人海战术,疲劳战法,两个小时连轴转,过去这样吗?这个计划谁搞的?”华岩红了脸,心里扑腾起来:自己马上新官上任,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想说是自己搞的,但一咽唾沫,不小心把话也咽下去了。
  “谁搞的,直工处?”叶总追问。华岩头上冒汗,心想真是多此一举,窝囊!这时,直工处长吞吞吐吐地说,是苏娅副主任送来的,他们就照着印了。
  叶总语气有些缓和:“小苏刚来,情况不熟,华岩,你要认真看看嘛,〖HZ(〗〖HT6”,7”〗口〖HT5,6〗安〖HT〗〖HZ)〗?”华岩避开苏娅的目光,对叶总承认道:“我有责任……”
  苏娅吃了一惊,眉毛往上一挑,接着就有些反胃,再不看华岩。
  叶总接着批贺东航:“特别你们司令部,一做四不像,一问三不知,我都替你们丢人!很简单的动作,训死了都不上道儿,对动作根本没理解。你亲自搞个计划,要体现科学训练方法。明天下午你给我逐个验收!”说罢,甩下他们上楼了。
  华岩情绪很激动。对苏娅抱怨说直工处长太机械了,谁送的计划就是谁定的?哪能这样!刚才我没客气,狠说了他一顿。老苏,你不要把这件小事放心上。苏娅说,华主任也不要把小事看得太重了。
  苏娅继续惊讶。惊讶华岩说这番话时的“坦诚”,惊讶他如此无视她的人格和智力,也哀叹华岩面临这样一次小小的职务变动,竟如此惶惑和不知所措。她不忍心捋着道德的线索去感知这位上级的心胸和品格,毕竟初来乍到,日子还长。但她又不能不想,就试着从心理学的角度推测华岩,希望华岩得的是一种由于环境突变而引起的适应性障碍。这样想着,苏娅就微微一笑。这笑使得华岩有些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地扯拢了两扇领子,像是在掩盖喉结下的那个肉坑,似乎他的真话都在那坑里埋着。苏娅就更倾向自己的推测。
  贺东航进来了。挨熊的整个过程,他没插一句话。训练没组织好,首长批评应该。但叶总为这样的小事发火不多,当着部下批自己更少。自己挨几句倒没什么,他担心苏娅,就问这个计划怎么是苏娅做的呢?华岩有些尴尬。贺东航说,今天的事不怨你们,是我想简单了,我向叶总检讨。苏娅说首长能为下级承担责任,我们就有安全感了。她语气真诚,不像开玩笑。华岩的脸上五颜六色……
  晚上,贺东航睡不着。叶总批了他之后,宁政委又把他叫到办公室,谈了科学训练的问题。末了说:
  “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要加强历练。挨熊也是一种历练。首长愿意熊你,是因为你有可熊性,熊了会有效果。在较大范围内熊你是信任你,认为你有承受力。熊人也是一门艺术,但只有对他认为熊之有理、熊之有效的人也就是可熊的人才熊。你看看周围的干部,哪一个不是在熊中成长的?我在独立团当党委秘书的时候,写报告搞错了一组数字,老团长就是冲英的岳父,罚我靠墙根站了俩小时,这以后我写报告可不敢马虎了。他这是为我好,也知道我能挺住。要是我一站墙根儿就跳楼,打死他也不敢罚我站。所以我每年春节还得去看他。”
  半夜里,叶总又给贺东航打电话:“老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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