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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佛魄珠魂-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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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曼姑道:“曹泰洲绝不敢只身独人前来,令人不解的守护屋内外弟兄均为阴手点住穴道,却有别於曹泰洲手法,显然还有他人,此人又在何处?”
  胜太乙面色一变,忙向云曼姑低语数句。
  云曼姑迅忙抓起曹泰洲如飞掠向屋外而去。
  忽见一蒙面人飘然由前进院走了入来。
  胜太乙认出来人是谁?不禁大喜过望,疾迎趋前。
  此人除了肩佩一柄带鞘钢刀,从头到脚一片乌黑。
  叶玉蓉目注蒙面人嘱咐胜太乙离去后,飘然慢步向厅内走来,虽不知面貌如何,是老?是幼、是正、是邪?都无法忖知,却一双眼神像利剑般,锐厉慑人。
  这是叶玉蓉心里感觉,程映雪也是一样。
  老夫人却镇定如恒,直觉地断来者是何人,眼泛出一丝异样惊喜之色。
  蒙面人跨入厅外天井上鱼贯落下四个握着寒光犀利蒙面玄衣劲装汉子卓然屹立守护在门外。
  二女略的芳心一沉,不知来人是何心意,只觉凶多吉少。
  蒙面黑衣人突然站在一女面前,目光阴冷*视在二女面上久久不移。
  二女惊得一颗心几乎跳出腔外,花容失色,准备对方有羞辱意向不惜一死相拚。
  林夫人道:“阁下来意是否可向老身说明?”
  蒙面人仍望着二女一言不发,有倾才微叹一声,转面望老夫人走去。
  二女身心重压顿时释然消除。
  忽闻老夫人道:“蓉儿、雪儿,速避往内室,为娘要与这位侠士叙话!”
  二女曼应了声,同地转身莲步姗姗进入右厢房而去。
  蒙面人取出一方黑纱递向老夫人。
  老夫人接道:“有此必要么?”
  蒙面人点点首。
  林夫人笑道:“依你就是!”把黑纱戴上。
  忽闻前进厅外传来宏亮大喝道:“难道这是无人死宅么?”
  第二十九章 螳螂捕蝉
  只见人影疾闪,迅快跨入第四进院天井前,现出一丐一俗。
  丐者肥头胖耳,目似铜铃,蒜鼻海口,须发如猬,约莫五旬上下年岁。
  俗者皱纹满面,瘦长如竹,身着红、黄两色相间锦锻长衫,白发银须,双目开阖之间精芒电闪。
  他们双双不禁一怔,他们发现四个玄衣劲装蒙面持剑汉子宛如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守在门前,厅内却有一位蒙面老妇人及蒙面长衫人,似对他们之来视若无睹。
  一双来人也是久经江湖,见多识广,却未遇过此一怪异突兀的场合,不禁相望了一眼。
  眼前人影一闪,竟是厅内蒙面长衫人,一丐一俗不禁心头暗震,忖道:“好快的身法。”
  “两位私闯民宅,该当何罪?”
  肥头胖耳老丐一张血盆大口咧了一咧,道:“老叫化既敢闯入此宅,就有恃无恐,尊驾恫吓之词少说为妙,老叫化是找人来的。尊驾也是江湖中人,当明白不可轻易结怨树敌道理。”
  “找什么人?”
  “本帮耆宿追星夺斗曹泰洲。”
  “嗯,曹泰洲之名颇有耳闻。”蒙面人点点头道:“阁下何以断定那曹泰洲曾到过舍间?”
  此一模棱两可的说法,既已承认曹泰洲确曾来过,亦不否认无有其事,不由把一丐一俗搞得满头雾水,两人不约而同感觉这幢宅院与人都显得太神秘异样,越是如此,越凶险无此。
  老丐答道:“敝帮行走江湖自有一样独特留下图记之法,是以老叫化循着图记找来尊处。”
  “这个在下知道。”蒙面人道:“贵帮确有一种特殊的方法联络行踪和记事,每隔三里或地形岔异时必留下一处图记,在下先不说曹泰洲是否在此,但在下必须先向阁下问明一件事?”
  俗装老叟似已不耐,冷笑道:“老朽两人来此寻找曹泰洲,只须答覆在与不在?尊驾何必如此唠叨?”  “叭”的一声脆响,老叟左颊挨了一记重的,现出显明五只手指指印。
  这一掌只打得老叟耳鸣目眩,身形踉跄,火辣辣的奇痛。
  蒙面人冷笑道:“在下如非看在你长了几岁年纪,不愿问你无礼私闯民宅之罪,尚敢出言不逊,如敢再犯,在下要你爬了出去。”
  老叟乃武林中黑道巨擎无常鬼老牛炳星,几曾受此羞辱,不禁激怒火发厉声道:“尊驾如不还老夫一个公道,今日尊驾是死定了。”
  蒙面人傲然一笑道:“未必!两位是否能全身而退还不一定,出此狂言未免太早。”
  肥胖老丐竟未瞧出蒙面人如何出手,便知遇上了难惹人物,忙道:“两位且请息怒,倘是自己人岂非一场误会。”向蒙面人双拳一抱道:“尊驾须问老叫化一件事,倘有所知无不见告。”
  “好!”蒙面人答道:“阁下既与曹泰洲同门,又循着图记找来,究竟为了何事,可否
  老丐闻言不禁目瞪口呆,大感为难,眼前这蒙面人来历似谜,敌友难明,更无法断定曹泰洲是否在此或是路经,而且曹泰洲追踪胜太乙又是丐帮重大隐秘,怎可向外人吐露?
  蒙面人见老丐为难作答,叹息一声道:“曹泰洲与在下既不相识,更未到过舍下。”
  这话倘在片刻之前由蒙面人口中说出,老丐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甚之恃强出手动武,但此刻心中虽不坚信却也无可奈何。
  肥胖老丐略一沉吟,抱拳一拱道:“既然如此,老叫化告辞了!”
  蒙面人不答转身迈入殿内,四个持剑蒙面汉子突身形一跃,将老丐及无常鬼老牛炳星阻住,四剑震出无数寒星,虚点二人要害重穴。
  老丐面色一变,道:“四位这是何意?”
  其中一人冷冷笑道:“二位不能破坏咱们老主人规矩,非请擅闯者务必留下十个脚趾!”
  无常鬼老牛炳星一掌之辱业已怨毒入骨,为老丐强阻恨气难消,见状顿时怒火暴涌,厉喝道:“你们自找死路,怨不得老夫心黑手辣。”双掌猛劈而出。
  掌势甫发,只觉头目晕眩,不由身形踉跄倒地。
  肥胖老丐亦是一般,天晕地转倒了下去。
  屋面上疾如飞鸟般落下一人,正是胜太乙,抓起两人向四蒙面汉子低声说了几句话,望外奔去。
  这时——
  四蒙面汉子亦持剑望三进厅屋鱼贯走去,接着雪曼姑及一双中年仆妇由檐下右侧月洞门走出,每人端着一碗热腾腾汤面进入正厅,并搬去方才未经食用冷面。
  两中年仆妇端面入得厢房而去。
  正厅中间一张上嵌云彩大理石面的圆桌,蒙面人坐着侧首陪奉林夫人进食。
  林夫人己撤下面覆纱巾,一面挑食素面,目露慈祥怜爱之色,低声道:“苇儿,这一切为娘都困惑不解,方才为何叫娘蒙面?”
  蒙面人正是叶一苇,闻言答道:“孩儿重托丐帮胜堂主护伺娘及蓉姐、雪姐,本甚隐密,怎奈丐帮内部泾渭难辨,良莠不齐,门下弟子众多,号称天下第一门派,难免形迹不慎泄漏,果然不幸被曹泰洲找到,宅外守护之人均被曹泰洲恶丐制住,孩儿不知他们尚有多少人接踵赶来,与同道长辈至友展开搜觅曹泰洲所留下的图记将其湮灭,但百密一疏,不能完全烟灭掉……”
  在叶一苇娓娓禀出详情时,厢房内叶玉蓉、程映雪二女腹中委实饥饿,一碗三鲜面鲜香味腴,吃得津津有味。
  一双中年仆妇伺立二女身侧不声不语,冷漠如冰。
  叶玉蓉向程映雪道:“娘和此人似从前甚为熟稔,为何娘守口如瓶,只字不露?”
  程映雪诧道:“你怎知道娘与此人原是旧识?”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嘛!”叶玉蓉厥了厥小嘴,道:“在双燕堡时娘除了对苇弟有说有笑,神态慈祥外,即如你我也仅寥寥数语外不是研悟经文便是瞑目沉思,远道来访武林高人伉俪,倘德高望重,娘才会以礼相待,神色温煦,这种神态并不多见,今日竟从娘的面色上重现,是以我猜测决不会料错。”
  程映雪点点头道:“不错,这蒙面人究竟是谁咧?一口京音,年岁并不大,他人来时注视着我们久久不移,两道眼神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从何处见过……”
  忽发现一双中年仆妇冷漠面上泛出一丝笑容,诧道:“两位如能将蒙面人姓名来历见告,愚姐妹当感激不浅。”
  一个中年仆妇道:“他乃家主人。”
  这话等於白说,叶玉蓉诧道:“你们主人连个姓名都没有么?”
  “恕小的不知。”
  “真是怪事了,身为下人哪有自己家主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叶玉蓉心里这么想,可是嘴巴却没有说出,一赌气把一大碗三鲜面唏哩呼噜吃得碗底朝天。
  程映雪忍不住嫣然一笑道:“看你这吃相,让苇弟瞧见了,又要数落你不像闺阁千金。”
  “我本来不像闺阁千金嘛。”叶玉蓉不禁眼前泛起乃弟叶一苇翩翩不覊,俊秀挺拔丰釆,暗暗叹息道:“不知苇弟现在如何了?”
  殊不知程映雪比叶玉蓉更相思神伤,朝朝暮暮,梦萦魂牵,嘴里绝口不提罢了。
  一双仆妇收拾碗筷退出房外。
  叶玉蓉、程映雪在房内枯坐委实无聊气闷,往昔二女有说不尽的话,今日反而相对无语。
  忽闻传来林夫人语声道:“你们可以出来了!”
  二女如奉纶音,相视嫣然一笑,快步走出,只见老夫人端坐椅上,面现笑容,蒙面黑衣人已然不知何往。
  叶玉蓉道:“娘,他是谁?”
  老夫人道:“等我们回到双燕堡,就明白他是谁。”
  “他是本堡的人?”
  “不是,也可以说是。为娘现在还搞不明白,你何必打破沙锅问到底?”
  程映雪道:“娘,我们何时可以启程?”
  “明天!”老夫人答道:“最迟明晚。”
  程映雪道:“不知苇弟怎样了?娘此次离开双燕堡就是为了寻求苇弟解毒之药,不料被金塔寺贼秃暗算所囚,女儿欣喜可返回双燕堡,但无有解药未免愧对苇弟。”
  老夫人叹息一声道:“你们不可能见着苇儿。”
  二女闻言不禁芳心猛颤,花容失色道:“娘,苇弟怎么样了?”她们只认为叶一苇已死,不然老夫人如何说得如此严重不能相见。
  老夫人微微一笑道:“你们这两个傻孩子想到哪里去了,苇儿福缘深厚,遇武林异人相救,此刻已痊愈了十之八九,我们母女三人得以安然逃出金塔寺,也是靠苇儿辗转相求所致。”
  叶玉蓉大喜过望,道:“原来如此,怎么娘说不可能相见?”
  “苇儿不在双燕堡,在那位武林异人清修之处,仅有莫潜随伺知之,你父都无法知其确处,所以说不可能见到苇儿就是这个缘故。”
  叶玉蓉道:“宅主蒙面人无疑与那武林异人有莫大渊源,难道未将苇弟确地告知娘么?”
  老夫人莞尔笑道:“娘方才不是说过苇儿辗转相求的话么?”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缄函,接道:“这是苇儿亲笔所书,娘知道你们在双燕堡时,雪儿尚较温婉,唯有你蓉儿像个不羁野马,手辣心黑,博得罗刹之名,娘的话并不见得听,独有苇儿的话,你们两人倒还不敢不听,拿去看吧!”
  叶玉蓉喜孜孜接过,与程映雪比肩展阅。
  信函内厚厚地一叠,共有九张极品贡笺,只见笔走龙蛇,力透纸背,锦心绣口,词藻甚工,别后思慕之情,跃然纸间,如见其人,武林情势,剖叙甚详。
  □  □  □
  第二天——
  晌午时分,用膳欲罢,忽见雪曼姑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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