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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秦始皇-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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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尔虞我诈第145节 阴谋阳谋(2)

    韩非本来不善言辞,如今仍然闲居在家,与春风得意的李斯相比,多少有一丝自卑,只好把自己多年写的文章拿给李斯看。李斯见韩非书房中摆满了书简,除了他原先读过的《心度》、《五蠹》等少数几篇,还有《主道》、《到老》、《说林》、《内储》、《外储》、《难》、《问辩》、《扬权》等,足足有五六十篇,几十万言。李斯边翻看边啧啧称赞,他嘴上赞不绝口,内心却更加嫉妒,他想阻止韩非入秦,但秦王之命难违,李斯只好先把韩非邀请到秦国,根据秦王的态度再相机行事。    
    李斯与韩非回到咸阳,秦王政亲自率文武大臣到十里灞桥迎接,在咸阳宫大殿设九宾之礼,举行盛大的宴会为韩非接风洗尘。席间,秦王政不断举杯向韩非祝酒,那些善于察言观色的大臣也频频向韩非祝酒,有意讨教。    
    韩非虽不胜酒力,也尽量应付众人的邀请,平静地解答众人所问。相比之下李斯感到自己被冷落了,冷落了的原因当然是韩非的到来。按照常规韩非现在属于客卿身份,应当安置在礼馆里,嬴政为了讨教方便,破例让他住在咸阳宫内。    
    请韩非稍稍歇息几天,秦王政正式在大成殿召见了韩非。“先生的文章寡人只读了《心度》和《五蠹》,如今这两篇文章寡人已经熟能成诵。”    
    嬴政说着,真的背起《五蠹》中的一段文字: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礼之,此所以乱也。夫离法者罪,而诸先生以文学取;犯禁者诛,而群侠以私剑养。故法之所非,君之所取;吏之所诛,上之所养也。法、趣、上、下,四相反也,而无所定,虽有十黄帝,不能治也。……    
    嬴政像一个刚入学的孩童在先生面前炫耀自己好学一样,背了一段然后问道:    
    “先生为什么把学者、带剑者、言谈者、患御者和商工这五种人称为‘五蠹”呢?”    
    韩非知道有口吃之疾,尽量放慢语速解释道:    
    “蠹,蛀虫也。臣在文中所说的学者,主要指那些自命不凡的儒家弟子;带剑者则指四处招摇过市,违法乱纪的游侠剑客;言谈者指凭靠伶牙利齿夸夸其谈、四处白说混饭吃的纵横家;患御者就是临阵脱逃的士兵和奸臣家中豢养的舍人;再加上商贾之流斥为五蠹。这五种人在诸侯列国之间不为各国生死存亡的大计谋划,不为国君图谋,只为他们个人的私利与权欲搬弄是非,制造祸乱,然后从中不劳而获,谋取高官厚利,其结果只能像蛀虫一样有害于国家,有害于君主,也有害于百姓,其例子真是举不胜举。以儒毁国有徐亻匡王大讲仁义,结果徐国为他所灭;苏秦与张仪一个合纵一个连横,其结果是苏秦把东方六国闹得乌烟瘴气,自己也不得善终,张仪虽有功于秦却坑害了楚怀王,张仪事秦也是为了个人私利,当他得不到利时又投奔了魏国。聂政刺韩相侠累,专诸刺杀吴王僚,豫让行刺赵襄子,这都是游侠祸国作乱的典型。至于商贾惟利是图坑拐骗夺的事情,市井此此皆是。”嬴政点点头:“先生说得好,寡人也有同感。从先生的文章中,寡人看出先生倡导以法治国,能具体谈谈如何用法来治理强大的国家吗?”    
    韩非说道:“古人亟于德,中世逐于智,当今争于力。三皇五帝治理天下凭借的是大公无私的高尚道德,以人格令天下人臣服。夏、商、周三朝君王就德而论与三皇五帝相去甚远,德不邑以服人,只好用智,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外,还要任用有才智的谋臣替他出谋划策,管理好国家,因此夏启重用佰益,商汤重用伊尹,周文王到渭水畔诚请吕尚,武王重用周公旦,这三朝亡国的原因也是因为驱逐了谋臣。当今是一个血与火的时代,诸侯争霸,列国之间相互兼并争杀,由大小近百个侯国如今只剩七雄存于天下。无论儒家倡导的永乐存氏,墨家提倡的兼爱非攻,还是黄老主张的返朴归真,都不足以承担起富国强兵称王称霸无敌天下的大任。”    
    “重刑法就能够无敌于天下吗?”嬴改抑止不住内心的渴望,急切地问道。    
    韩非先点点头又摇摇头:“秦国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强大,实在是孝公任用商鞅变法的结果。同样,李悝曾在魏国变法,吴起曾在楚国变法,这两个国家也一度强盛过,为什么后来却弱败了呢?这是因为李悝与吴起的变法不够彻底,其原因不完全是因为二人不懂法,而是君主没有沿着变法的道路继续走下去,中途或变更或荒废了。而秦国则不同,孝公死,商鞅虽然遭到车裂之刑,但他的法却没有废,被后世君主继承下来,但却没有进一步发扬光大,否则秦怎会到如今还没有兼并天下呢?”嬴政激动了,迫不急待地问道:    
    “先生快告诉我如何把商君之法发扬光大,寡人即刻就颁诏全国推行!”    
    “仅有法不行,必须把法、术、势结合起来。”    
    “对于‘法’,寡人略知一二,那么‘术’与‘势’又指什么呢?”嬴政急忙问道。    
    “法是商鞅之法,术是申不害之术,势则是慎到之势。”    
    韩非进一步解释说:“商鞅倡导严刑峻法与奖励耕战,在孝公时代是适用的,但时过境迁,人事已废,先王之法也应该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墨守陈规,只能使人削足适履。当然秦国近年祸乱不断,险象环生。值得庆幸的是东方六国已经弱到合纵不足以抗秦的地步,否则,秦国内患外忧双重压力是不能有今天的局面,这也许是大王得到上天保佑命该如此吧。”    
    这几句话确实击中了秦国要害,嬴政听得毛骨悚然,他不得不承认韩非的话一针见血。秦国近年内部接连发生几件大事,差点动了秦国的根本,如果东方六国有一强大的国家作外援,后果实在难料。    
    韩非忽然问道:“大王知道为什么被水溺死的人多而被火烧死的人少吗?”    
    嬴政想了想:“寡人不知,请先生指教!”    
    “被水淹死的人多是因为水性柔弱,入水玩耍的人多;被火烧死的人少是因为火焰猛烈灼热,人们不敢轻易接近它,玩火自焚,这是人们常常用以提醒他人的比喻。以法治国,实行严刑峻法就如同一盆熊熊燃烧的烈火,制约着百姓接受君主的统治,而不敢以身试法,作乱犯上。对百姓用法时要严还要全,使臣民一言一行所思所想都有法可依,做到‘禁心’、‘禁言’、‘禁事’。根据儒生厚古博今,以儒诽谤时弊的通病,除了传书问医、卜筮等有利于生产的书外,其他诸子百家之术一律禁止百姓阅读,让百姓以官吏为师,学习法令,依照法令规定的内容行事。民以吏为师,吏再以君为鉴,君权至上,统领天下。君主为了驭使百官,就应当设置不同层次的官职爵禄,以此招贤引才,吸引官吏积极进取,为国君效劳。自古至今,只有被臣民推翻的君主,却没有被法令罚倒的君主,因此,君主应当扬法。”嬴政听到这里,喜不自禁,拍案说道:    
    “先生讲得太好了,寡人与先生相见甚晚,今日听先生一席话,虽死无憾啊!请先生再谈谈势吧。”    
    “有法尚不足以治国,还必须有势,只有势才能发挥法的效力。那么什么是势呢?慎到说:‘君主不可一日无势。’可见势就是君主应当具有的权力,无权则无势。勇笨、商纣都曾是天子,无德无才也无能,但都曾统治天下多年,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身处君位,大权在握。尧舜都是德才兼备之人,当他们为百姓时连三个家庭都治不了。文王被囚,勾践沦为奴仆,其原因都是没有得到王权,才落得如此可悲的下场。船上装载千斤重的东西能够漂浮在水面上,而锱铢般轻的东西直接放在水中却会下沉,不是因为千斤轻而锱铢重,这就是有势与无势作用的缘故,船为千斤之势。有了势,法的成功才能发挥出来,因此,君主应当重势,把势当作眼睛一样看待。”    
    “有句俗语: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川被犬欺。当年狸猫欢如虎,掉毛的凤凰不如鸡。龙、虎、凤被戏被欺不如鸡,而狸猫却赛过猛虎,这恰好说明了失势与得势之间的天壤之别。君主怎样才能不失势呢?就要善于用法保护势,提防一切对权位有威胁的人,包括妻儿子女父母兄弟。愈是亲近之人愈容易接近君主的权位,而君主也愈容易麻痹大意。”    
    “赵武灵王可以称得一位雄武君主,他胡服骑射,锐意改革,为赵国的霸业奠定基础,就是这样一位英明的君主却死在儿子之手。其子惠文王因公子章之乱率兵包围赵武灵王居住的沙丘宫,将父亲围困在宫三月有余,连鸟雀都吃不上,最终活活饿死。晋献公正是听了夫人骊姬的话,使太子申生致死,结果晋国内乱多年。“再拿大王来说,之所以能够作乱,太后也有责任啊!成为大王亲兄弟,却妄听谗言擅兵作乱。儿子、妻子、父母、兄弟都不可信,还有什么人可信呢?对于君主来说,任何人都有觊觎王位之心,只不过因为条件所限,野心有的外露,有的隐蔽罢了。家师苟卿一再训导弟子,人性不是孟轲所认为的善而是恶,人生来就有恶心,好逸恶劳,趋利避害,贪图享乐,向往富贵。人与人之间根本无情可言,什么亲情、友情、爱情,不过是文人学士创造出来愚弄百姓的花名词,人与人之间只有互相利用关系,情也只能建立在利用关系上,正是因为此,才不断出现臣弑君、子屠父、妻害夫、弟诈兄等违法乱纪之事。正由于人性是恶的,才必须用严刑酷法约束恶的人性不向外张扬。


第十章 尔虞我诈第146节 阴谋阳谋(3)

    “君主要像防贼一样提防有人谋权篡位,时刻高举屠刀砍向任何有威胁王权的人,为了王权的稳固,君主应该大肆杀戮,宁可错杀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网。当然,在杀的同时也要讲究策略,这就是术,君王必须有熟练驾驭权术的技巧。”    
    嬴政听了韩非不紧不慢的论说,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联想到近年秦宫内外发生的事,韩非说得太正确了,如果当初有他做太傅教导自己,秦国是不会出现这些令他伤心又失面子的事。嬴政觉得自己没有像韩非所说的那样熟练掌握权术,于是说道:“请先生教我一些运用权术的技巧吧。”    
    韩非说:“王妨和造父曾经共驾一辆车,结果马不知向何处去;田连与成窃共弹一张琴,谁也听不懂他们弹的什么曲。掌管国家大权也同弹琴与驾车一样,是不能两人或多人共同进行的。国家犹如一辆车,权势则是拉车的马,而君主就是赶车的御者,如果赶车仅有技术,费了很大劲车马也不走,即使行走了也不会跑得很快。倘若御者有高超的驾驭技术,不仅能把车赶得飞快,他本人也悠然自得,成就帝王大业也是这样。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帝无,欲以观共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渭之去。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从老身由对‘道’的解释我等也可以体味出什么是驭驶大权之术,最高技巧就是无技巧,上升为‘术道’,这是所有国君都极力追求的,却又永远不可能达到的‘术道’只是作为弄权者向往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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