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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血魔刃 作者:曹若冰-第11章

小说: 血魔刃 作者:曹若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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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哩?还不快来看!”
  苏怡心中一急,只得站在门口应道:“来了!”
  又对伍中年匆匆道:“伍朋友,你且稍安毋躁,我去去就来。”
  转身就走,刚一出门,便见那孩子在空地上乱跑,口中“哇哇”作声,像是甚为欢愉,同时看见苏慧站在书房门口,手中拿着一张纸条,迎上去一看,便认出纸条上的字迹,遒劲苍拔,正是师傅儒侠顾文瑜的笔迹,仔细一看,写的只是草草的一句话:“速来城西三拔巷!”
  连个称呼署名都没有!大不类师傅平日之为人,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令得师傅如此性急?苏慧等她看完,便问道:“姐姐,咱们怎么办?”
  苏怡呆了一呆,道:“这字条你是在那里找到的?”
  苏慧道:“在砚台下面压着!”
  苏怡奇道:“师傅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看情形,他也在那三拔巷中,三拔桂、三拔巷,妹妹,你可曾听说城西有那么一条巷子?”
  苏慧急道:“姐姐,师傅既然留下了字条,要我们快去,当然是有要紧的事,咱们还在这儿猜什么哑谜,到城西一问,不就知道了?”
  苏怡不明白妹子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对自己态度如此粗暴?其实,连苏慧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自己的心情会变得那么恶劣,非要大声讲话不可,一见姐姐面露惊愕之色,也觉得自己太过份了些,不应该这样对待姐姐,但心中的不快之感,却始终无法去消除,勉强又道:“姐姐,咱们这就走吧!”
  苏怡知道自己师傅虽然在焦山居住,但是一年之中,难得他进城一次,也大都是去买些新刻的好书,和添置些文房四宝之类,如今突然进城,还令自己跟去,口气又如此之急,一定是生了不寻常的变故,道:“自然要去,但是他……”
  向茅屋指了一指,道:“怎么办?”
  苏慧道:“将门关上,等我们回来,再叫师傅替他解开穴道,不就行了?”
  苏怡一想,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一耸身,将满地乱跑的那个孩子抓住,送人屋中,关了门,以一枝竹将门插好,不令那孩子出来,道:“咱们走吧!”
  又绕过丫空地,跨上马,飞驰向城中而去。
  花开两头,笔只一枝,却说伍中年虽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他的确只是给人点了穴道,躺在床上,两姐妹所讲的话,他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暗忖两人原来果然不是七星子汪寒之徒弟,但她们的师傅不知道是什么人?既然在这种地方隐居,多半也是世外高人。
  因为儒侠顾文瑜绝不在江湖上走动,所以尽管武功超群,除了武林前辈之外,一般人虽知他的名头,知道在寰宇十大高手之中,有那么一个人,但有什么事发生时,却绝对想不起他来。
  伍中年当然也不会想到此处正是儒侠顾文瑜所居的翠竹渚!因为只是猜疑了一阵,又想起刚才江边所发生的事来。
  原来当他将孩子交给苏怡、苏慧两姐妹,正如苏怡所料,他感到杀这两个女子,是为不仁,但如果不杀她们,却又不义,具间恩怨纠缠,几乎不可能解得开这个死结子,确已存了自刎而死的念头。
  而且手中血魔刃又含有如此剧毒,只须割破一点,便自中毒,看江心派那三人死得如此快法,就算有痛苦,也是一刹那间的事。
  望着两人的背影,和那个孩子向他招手,意似惜别的情景,心中好一阵感叹。
  呆了一会,又望着浩浩地江水,心中暗道:“星弟!星弟!你堕江之前,只有一句活,嘱咐哥哥为你报仇,但是你哥哥无能,既受人大恩,如何还能替你报仇?唯有一死了之!星弟,在九泉之下,你我相会,你可别怪我啊!”
  一面想着,一面不禁滴下几滴泪来,并不是为了将要伏尸江边,而感到难过,而是因为想起了伍中星聪明才智,远在自己之上,这种事,若是叫他遇上了,定然有办法可以解决,不致于兄弟两人一齐命丧镇江!为什么造化弄人,在金山顶上堕江的不是自己,而是兄弟伍中星,因此才心中伤感!
  叹息了一会,提起了那柄血魔刃,映着日光,那血魔刃更显得宝光闪耀夺目,伍中年不由自主,又想起“血魔门”三字来,暗忖这柄血魔刃,怕就是血魔门中的物事,但怎么会在铁衣人身上的呢?难道铁衣人便是血魔门中的人物,连那孩于都是么?自己死了之后,这柄血魔刃,可不能再留在世上,反正中刀之后,不能立即就死,将刀掷向江中的力道,总还是有的。
  主意既定,手腕一翻,血魔刃对准自己咽喉挑去,然而应此时,忽然听得身后响起了一个难德已极的声音,道:“在这里了!”
  
  
  



  
  
  第三章
  本来,伍中年考虑来考虑去,除了一死以外,真是一点其他的办法也没有,死意既决,普通声音,当然也惊不动他,何况血魔刃上含有如此剧毒,只梢划出一道口子,抖手将血魔刃抛入江中,便可一了百了。
  但是那“在这里了”四字,却实在太是怪异,不但声音难听,如以钝刀刮除铁锈一样,令人牙龈发酸,而且那声音突如其来,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倒像是从地底下蓦地里冒出了一个人来一样,伍中年不禁为之一怔,血魔刃也就在他咽喉寸许处停住,刚想回头看一看时,另一人道:“不错!在这里了!”
  这人的声音更怪,伍中年又是一怔,就在这一连两怔之间,猛地觉出一玻劲风,向腰问袭到。
  伍中年此时若是不顾一切,转手一刀,反削而出的话,至少也可以令对方受伤。
  但他却想到自己反正难免一死,又何苦以血魔刃来多害无辜之人?因此,只是将血魔刃向下一沉,沉到腰际,挡住了那股突然袭来的劲风。
  他动作快疾,刚好那股力道迎上,只听得“叮”地一声,力道碰在刀身上,竟然发出了声音,而且虎口发麻,由此可知来者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急忙一扭腰,避了开去,回头看时,又是一惊,原来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伍中年心中大异,暗忖莫非真是人之将托,便会遇到鬼么?刚才身后不但有人讲话之声,而且还有一股大力袭到,如何会一个人也没有?
  刚在发呆,左右腰际,又同时一股暗劲风袭到,这一下,伍中年挡得了左边,挡不了右边,这才知道对方果然武功高绝,竟自己刚才一个扭身时,便来到了自己的身后,一个犹豫间,左右两腰,同时被那股力道撞了一下,只觉全身痹麻,“咕咚”一声,向地上倒去,显然已被人封了穴道。
  可是以伍中年的武功而论,竟然不知道自己被封的是什么穴道,一运真气,尚可运转,但是全身软绵绵地,真气通行全身三十六大穴,毫无所阻,只是全身不能动弹分毫。
  他倒下去时,是伏地而下,虽然眼珠尚能转运,但用尽力向上翻时,却是什么人也看不到,只听得脚旁两人争道:“血魔刃是我的!”
  另一个道:“胡说!是我的!”
  那一个又道:“放你妈的屁,是我的!”
  另一个更怒道:“你敢碰一碰,我便要去见姥姥!”
  那一个更是勃然大怒,道:“好极,看你怎么送我去见姥姥!”
  那两人讲活的声音,本来就难听之极,再加上内功精纯,语音直透耳鼓,这一争吵,简直是惊天动地,伍中年只觉得心头大受震动,极力镇定心神,方能弄清他们讲些汁么。
  只听另一个又“哈哈”一笑,道:“实说了吧,我也不能送你去见姥姥,只送你去见师兄,叫他问爸爸一个心怀不轨之罪!”
  那一个大怒道:“放屁,我怎么心怀不轨?”
  另一个道:“你凯觎这种歹毒兵刃,还不是心怀不轨?”
  那一个笑道:“你呢,还不是一样?”
  两人争吵了半天,可以说一点结果都没有,忽然之间,两人一齐静了下来,齐声道:“有马来了!”
  那时,伍中年伏在地上,左耳贴地,也只隐隐听得一些马蹄声,而两人同时听出有马来到一事,可知他们耳力之强,惊人之极,心中大是叹服。
  两人说了一声“马来了”之后,又齐声道:“咱们哥俩别争了,谁的不都一样,快取了走吧!”
  伍中年只见一条手臂,伸了过来,劈手将自己紧握在手中的血魔刃抢了过去。
  那两人声音如此之难听,讲话又这样粗俗,开门放屁,增闭口放屁,在伍中年想像之中,一定是两个彪形大汉,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条手臂,竟然又白又嫩,纤细无比,看来竟像女子的手臂一般,才一伸到,中指便在他腕门上一弹,伍中年五指立时松开,那手才伸指一夹,将血魔刃夹了过去,动作轻巧快疾之极,一将刀取走,轻风一起,便自没有了音响。
  接着,马蹄声大起,苏怡苏慧两人赶到。
  且说伍中年被苏家姐妹送到儒侠顾文瑜所居的翠竹渚,苏家姐妹又离翠竹渚而去之后,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暗忖在江边偷了自己血魔刃的,不知是谁?看来她们两人的师傅一到,将自己被封的穴道解开之后,自己暂时却是没有办法死去!想起弟弟伍中星沉尸江底,心中又是阵阵难过,由此想了开去,一直想到本门镇山之宝,阴阳双剑,也糊里糊涂地失去,此次北上,和原来为阴阳扬名的愿望,相去何止千里!
  心中不断地感叹,过了好久,未见苏家姐妹回来,心想她们不知道是为什么,才一到便匆匆离去,正在心绪烦乱,忽然邻室传来“砰砰”两声巨响。
  那两下声响,震得伍中年所睡的竹榻,轧轧作响,茅屋四壁,皆为之摇动,伍中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骇然,暗忖自己睡在榻上,一动也不能动,若是有什么人来到,只怕要吃大亏。
  正在想着,又是“砰砰”两声,接着,便听得“啊啊”一阵欢啸之声,从邻室传出,伍中年一听便知正是那个来历神秘的聋哑小儿所发,但是却不明白何以将他的声音,听得如此清楚。
  只听得几声欢啸后,又是“砰”地一声响,茅屋的竹墙,竟然倒了下来,那聋哑孩儿,欢啸着跑了出来,来到伍中年榻前,嬉皮笑脸,神色高兴之极,指手划脚,口中“啊啊”乱言,也不知他讲的什么?
  好半响,伍中年才弄清楚,敢情那墙是被他撞倒的……
  这几间茅屋,虽然只是编竹为墙,上面涂些泥土白垩,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推它也不是难事,但是以一个三四岁的小孩,竟然能将之撞倒,却是令人不可想像的事。
  伍中年口不能言,无法与之交谈,只得怔怔地望住他,正在此时,忽然又听得“呀”地一声,似有人推门而入,伍中年头部不能转动无法看见进来的是什么人?
  但那孩子就在他的眼前,只见那孩子转过头去,天真的眼神中立刻现出了一丝恐惧的神情,向伍中年更靠近了些,那情景就像受了惊恐的雏鸡,向母鸡的翼下乱钻一样,极是得人怜爱。
  伍中年心中一怔,不知道那孩子为什么突然间会害怕起来,只见他拚命摇头摇手,显然那进门来的人,正是在向他打着手势,而他却表示不愿意。
  伍中年此时,真比自己遭受到危害,还要着急,他自己也说不出是为了什么,会对那孩子这样有缘,此时唯恐他被人伤害,但又苦于毫无能力去护卫他。
  心中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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