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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游戏·血镇-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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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他刚才说已经知道了病毒的最初宿主,应该是去忙这件事了。至于搜捕安峰和控制疾病继续传播就全靠你们了,李警官。”
  陈尚在疾控中心拨通了黄云的手机,黄云刚离开图书馆,正在回家的路上,听他说要到自己家来甚是惊讶。
  “见面再说!”陈尚挂上了电话,径直赶往黄云家。当他赶到时,黄云也正好到了家。
  “到底什么事情?”黄云把陈尚请进了家中。陈尚开门见山地说:“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吧。毛毛极有可能就是神秘病毒的宿主,不能再让它这样危险地在城市中生活,我要把它带去疾控中心,研究它携带的病毒。”
  陈尚预料黄云会强烈地反对,毕竟她看起来对这只小兽极其宠爱。但黄云的反应却没有那么激烈,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其实,昨晚我的嘴里又有不知来历的血出现……我也不知道这到底与毛毛有没有关系,但是……”她抬起头紧紧盯着陈尚,“你可以把毛毛带走,但你要答应我,不能伤害它和它的孩子。否则我宁愿把它们送回深山里也不会让你们把它们杀死。”
  “我答应你!”陈尚沉声回答,“我们绝对不会伤害它们,因为我们需要研究它们,找到解决这种疾病的方法。”
  黄云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卧室。小家伙们刚吃饱了肚子,在毛毛的怀里吵吵闹闹着,毛毛见黄云进来,对她讨好地摇了摇尾巴。黄云把它抱了起来,轻轻摩挲着它的身子,然后把它递给跟着她进来的陈尚。
  毛毛在黄云的手里本来宛若小猫般温顺,但当陈尚靠近它时,它却突然龇牙,发出“咝咝”的声音,尾巴也竖了起来。“毛毛,别这样。”黄云摸了摸它的头,但毛毛却凶狠地“嗷”了一声,从黄云手中后腿用力一蹬跳了出去,在半空中调整姿势,完美地落地,然后敏捷地跳上了窗台,飞快地蹿了出去,就像上次黄云为它照相惊吓了它一样,消失在黄云和陈尚眼前。
  毛毛在害怕着什么吗?黄云望着早就失去毛毛踪影的窗外,惘然地凝视着。
  “我要把这些幼崽带走,毛毛不会弃孩子不顾。”陈尚温婉地征求黄云的意见,但现在的形势也容不得黄云拒绝了,她只好眼睁睁看着陈尚小心翼翼地把睡床整个搬走。
  黄云颓然倒坐在床边,家里突然失去了四个吵吵闹闹却又幸福无比的宠物,就仿佛失去了至亲的亲人,骤然安静下来的家让她有些不习惯了。为什么会是毛毛?黄云突然羡慕起那些带着心爱的宠物狗遛街的人,起码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着这分宠爱之心。
  脚趾突然痒了起来,黄云低头,却见毛毛不知几时回来了,正在用尖尖的牙磨蹭着她的脚趾。黄云大喜,马上俯身抱起了毛毛:“毛毛你这坏东西,刚才吓死我了。”
  毛毛在她的怀中挣扎着,头扭向睡床原来所放的位置。黄云知道它在惦记着自己的孩子,所以柔声道:“毛毛,我们去找你的孩子好不好?答应我要乖乖的,别给我添麻烦。”毛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不再挣扎,安静地趴在她的怀里。
  黄云带着毛毛出了门,打了辆出租车前往疾控中心。
  陈尚带着个宠物睡床回到中心后,值班室里的人惊讶地看着他走了进去。在半个小时后,又惊讶地发现一个女孩抱着一只小动物急匆匆来找陈尚。这不免让人怀疑,陈尚不是为了追女孩子而使出了什么不良手段吧?
  但在中心的一楼大厅,黄云与陈尚相见时,更让值班员吃惊,黄云将手里的毛毛递给陈尚,而陈尚戴着手套的手刚接触到毛毛时,毛毛一声厉叫,从陈尚和黄云手中再次逃脱开。这次它的利爪张开,划破了陈尚的手套,把他惊了一身冷汗,扯掉手套一看,好在皮肤没有被划破。但这么一耽搁,毛毛已经跑掉了。
  “毛毛!”黄云已经先追了出去。疾控中心的大楼平面布局极为复杂,毛毛在楼内慌不择路地逃窜,真是如闪电般疾速,黄云又哪里能追得上它?
  被这么一闹,中心里的许多房间的门被打开,许多身穿白大褂的人走了出来。黄云大叫着:“快拦住它!”有些人不明所以地呆站在那里,有的人看到陈尚也追了过来,就想帮着抓住毛毛,但陈尚马上厉喝:“别碰它,它身上带病毒!”
  他这一叫顿时引起了惊慌。有人在无意中拉响了警报,疾控中心顿时被震耳的铃声笼罩了。中心的警报是紧急情况下,例如火警、病毒泄漏等需要全员撤退时才能用的,现在为了一只毛毛真是有点小题大做。但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这只奇怪的动物身上带了什么病毒,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陈尚见事情闹大了,也来不及解释,生怕唯一的希望再次跑掉,于是对赶过来的保安说:“关闭本楼层所有门窗,不要让它跑了,务必要生擒住!”
  毛毛蹿过了走廊,迅速从一个人的脚下闪过,闯进了敞开门的房间里。黄云大叫着扑了过来,一把推开医生,闪进门内,然后迅速把门关上。
  这间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女人,似乎是行政人员,穿着职业套装,被黄云的闯入吓了一跳,再加上先前的警报声,很容易让人误认为闯进了歹徒。
  女人“哇”地叫了一声,吓得趴到了办公桌下。黄云没工夫理她,目光在一大堆办公桌、电脑台和柜子间寻找毛毛的下落,同时还柔声地说:“毛毛,乖毛毛,出来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嗷!”毛毛突然现身于一台开着的电脑显示器上,仿佛走钢丝般趴在上面,它听到了黄云的声音,尾巴轻轻摇了一下,似乎认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黄云缓缓向着它走去,仍然柔声安抚着它:“毛毛,来,回来吧……”她的手更加缓慢地伸向显示器,已经触摸到毛毛的毛了……
  门突然“咣”的一声被撞开。“危险!”几个身穿防护服的人冲了进来,最前面的一个人一把推开了黄云。
  毛毛惊得全身的毛都倒竖了起来,发出“咝”的短促叫声,迅速从显示器上跳了下来。它猛地扑向推开黄云的人,尖利的爪子在他的防护面具上划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但光滑的面具上没有可供它用力之处,所以毛毛迅速向地面坠去。
  在落地的同时,毛毛弯着腰,无声无息地钻进了桌子下,又不知去向了。
  “你……”黄云怒视着推开他的人,但转念一想,人家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她暗叹了一口气,大声喊道:“你们出去,我会找到毛毛,你们在这里只会吓坏它!”
  “这样很危险!小姐,你不能待在这里!”为首的人仍然坚持不肯出去。黄云恼火地戳指大骂:“我告诉你们这群笨蛋,弄伤了毛毛我跟你们没完!陈尚答应我不会伤害到毛毛我才把它带来,你们都给我出去!”
  门突然又被打开,陈尚提着宠物睡床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目前的局面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把盛着三个小毛毛的睡床交给了黄云,然后对同事说:“我们都出去吧,黄小姐会处理好这里的。”
  房间里的外人全部离开了,黄云松了一口气。睡床里的小毛毛们“嗷嗷”叫了起来,似乎对陌生的环境有些不安。她用手指轻轻抚了抚小毛毛们,然后蹲在地上,轻轻呼唤着:“毛毛,毛毛,出来吧。”
  桌子下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头,毛毛像只顽皮的小老鼠左顾右盼,完全不知道它带来多大的麻烦。
  黄云向它伸出了手:“过来,你的孩子们都在这儿呢。”她把睡床搬到了地上,三个幼崽嗅闻到母亲的气息,又欢快地叫了起来。毛毛听到了孩子们的叫声,缓缓爬了出来,跳进了睡床中。
  毛毛一家四口是又团聚了,但黄云却愁了起来,就这样把毛毛扔在这里吗?它对这陌生的环境和人都不喜欢,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安抚住它。
  疾控中心的林主任,防疫科的陈、刘两位主任都站在一楼的后勤科门口,他们都被警报吵出来,然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又被陈尚拦着不让他们进去。“黄云一直与这只动物相处,感情应该很深厚,还是交给她处理吧。”
  林主任脸一沉:“她一直与这只动物在一起?那肯定被传染了,一会儿也要隔离。”
  陈尚摇头:“没有,我昨天为她做过全面检查,她没有问题。”
  门突然打开了,黄云阴着脸走了出来,将宠物睡床整个递给了陈尚,毛毛和三个幼崽老老实实地躺在里面。一见到陈尚,毛毛又动弹了起来,被黄云轻轻按住:“毛毛,乖……”
  陈尚急忙把睡床转手给陈主任,对他使了个眼色,陈主任端着睡床在刘主任和一大群人的保护下如临大敌地向实验室走去。陈尚转身对黄云说:“你放心吧,我保证不会伤害到毛毛。来,我送你回家吧。”
  陈主任穿着臃肿的防护服,但很敏捷地给毛毛打了一针麻醉剂。一直很紧张的毛毛在一分钟后终于停止了挣扎。刘主任已经将三个幼崽放进了高高的玻璃箱内,拿着一支针管从一只幼崽身上抽了一些血。陈主任也从毛毛身上抽了一些血,然后把血液样本交给了刘主任:“跟病人的血液样本对比一下,找出病毒特征。我继续检查这只动物。”
  半小时后,一个医生推门进来:“陈主任,林主任请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陈主任把昏睡中的毛毛也放进了玻璃箱中。但当他十多分钟后回来时,却发现玻璃箱里只剩下两只幼崽的尸体,它们的颈部都被咬穿,躺在血泊中,玻璃箱上沾满了血迹,毛毛和另一只幼崽不见了。
  电话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惊慌的陈主任抓起了电话,听到了值班员的声音:“陈主任,我刚才好像看到那只动物从门外跑过,你快看看出没出事?”陈主任大吼道:“快去追,它咬死幼崽并叼了一只逃走了!”紧接着他又打电话给李凝:“李警官,传染病毒的宿主逃走了,是一只兔子大小的动物,请你们务必帮忙找到它,否则病毒就要大面积传开了。”
  李凝此时正在外面忙着部署追捕安峰的工作。他把经过马家呈等人口述所画出的安峰的画像发给了市区内每个派出所,并下发了一级通缉令,以全市警力全力追捕安峰。接到了疾控中心的电话后,他不满地发牢骚:“这些大夫怎么这么没用,连只兔子都不能看好,抓人不算还要抓动物,真是添乱。”好在任务已经布置下去了,暂时也没什么事情,于是李凝带着一些小组成员离开公安局,驱车前往疾控中心打听病毒宿主的情况。
  警笛惊心动魄地在街道上响过,即使闪亮的警灯只是一闪而过,那刺耳的声音却会在人们的耳边回荡很久。敏感的人或许能感觉到今天出了什么事,但没有人会猜到恐怖的风暴正在南沙市的上方酝酿着,灾难随时可能爆发,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安峰从一个半拉子工程的工地里偷偷走了出来,他从港口医院里偷跑出来后就一直躲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没有水喝,没有东西吃,体内的血却似乎在沸腾。又饿又渴的他从早上就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中,却被偶然经过的警笛声吵醒。
  警察来抓自己了吗?安峰知道现在医院肯定还在找他,那个被他咬的护士不知道死了没有,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心里涌上一股冲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清醒过来时模模糊糊记得一些当时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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