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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纪晓岚随机应变方圆之道-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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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实战:行事多风趣,令“闻者绝倒”

    谈吐能直接反映出一个人是博学多识还是孤陋寡闻,是接受过良好教育还是浅薄无知。一个不善言谈、沉默寡言的人很难引起他人注意。在社交中能侃侃而谈,用词高雅恰当,言之有物,对问题见解深刻,反应敏捷,应答自如,能够简洁、准确、鲜明、生动地表达自己的思想与情感,就能表现出其不同凡响的气质和风度。
    然而,高雅的谈吐是无法伪装出来的。卖弄华丽的词藻,只会显得浅薄浮夸;过于咬文嚼字,又会使人觉得酸味十足。不背后议论人,讲话注意分寸,背后表扬人,多讲其优点,当面批评人,指正其缺点。
    一天,纪晓岚的朋僚、《四库全书》的另一位总纂陆锡熊的母亲70大寿,家中张灯结彩,冠盖云集,热闹非凡。
    纪晓岚与几个同僚前往祝贺,陆锡熊见是纪晓岚等人,特别客气。纪晓岚妙语惊人,才气不凡,待宾客到齐后,特请纪晓岚撰写祝辞。
    按当时的习惯,为高官的老寿星撰写祝辞的人,不是官高位显,就是饮誉文坛。这时的纪晓岚仅仅30多岁,官职也只是个编修,主人陆锡熊请他写祝辞,这已是特别看得起他。纪晓岚却丝毫没有推辞,连说:“谨遵台命。”
    纪晓岚提起笔,望了一眼在座的宾客,写下第一句话:
    这个婆娘不是人,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与他同来的朋友看到纪晓岚的举动,知道他要开玩笑,但在这喜庆而又严肃的场合,如此出言,大家都没有料到。陆锡熊更是惊得手足无措,坐在堂上的老夫人,满是皱纹的脸上结了一层寒霜,那怒火像正要发作。这时纪晓岚不慌不忙写下了第二句:
    九天仙女下凡尘。
    笔调轻轻一转,语意全变。大家哄然一声,笑了起来,正要发作的老夫人也转怒为喜,陆锡熊乐得直拍手。正在大家开怀的时候,纪晓岚写下第三句:
    生个儿子去做贼,
    这下又把大家弄糊涂了,不知纪晓岚到底要说什么,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那老夫人和陆锡熊眼睛直呆呆地望着纪晓岚,似乎要看透他。纪晓岚也不说话,直待大家胡乱猜测的时候,他才写下了第四句:
    偷得蟠桃寿母亲。
    这下大家方才明白,于是众宾客都欢呼起来:“高才,高才!”
    老夫人和陆锡熊也满意地笑了。
    其实,纪晓岚的这四句话,并非什么上乘之作,它的意义太单薄。纪晓岚这样作,只是显示他的幽默和机智,以博得大家一笑而已。
    历史上不少文人也有过类似的戏谑。据《葵轩琐记》记载,明代风流才子唐伯虎,当住在对面的富翁母亲70寿诞,向他求诗时,也曾写下这样四句话:
    对门老妇不是人,
    好似南山观世音。
    两个儿子都是贼,
    偷得蟠桃献母亲。
    唐伯虎恃才傲物,潇洒风流,开这样的玩笑是可能的。纪晓岚的四句,与唐伯虎的四句话如出一辙,但第二句不同,意义更为合理。纪晓岚广读诗书,不管他是借用还是独创,都说明他机敏灵活。
    流传下来的一则他为人写春联的故事,也可以反映出他的博学。
    春节到来,人们都知道纪翰林善于题联,一时间上门求写春联的人络绎不绝,使他真有些应接不暇。不过他也真有办法,无论谁来,上联都用唐代高适的一句诗:圣代即今多雨露;下联也集唐诗中的句子做对,而且大多切合请托者的身分时况,很受请托者的喜爱。
    一开始,他这种办法,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多大注意。可是一连几天过去,手不停挥地打发走了上百个请托者,上联总是那句“圣代即今多雨露”,下联却绝无重复的句子,翰林院学士们觉得十分惊奇,禁不住拍案叫绝:这河间才子纪晓岚,究竟会背多少首唐诗?
    恰好,有位前任侍郎,不久前被贬去官职,受命到翰林院行走。他看纪晓岚给人的春联,无一例外地用这句上联来颂扬皇帝圣明有道,对臣民宽厚仁慈,普施恩泽,便有意要为难他一下,也来向纪晓岚求写春联。
    纪晓岚见侍郎也来求联,很是高兴,口中寒暄着,随手提笔写出了上联:圣代即今多雨露,那位侍郎看了,微微笑道:“敝人新由卿贰贬到翰林院行走。”
    纪晓岚一听,忍不住嘴角一翘,心里话,这回有点不好办了,看来侍郎是有意开我的玩笑!这侍郎所说的卿贰,就是侍郎的别称,因为六部尚书为正卿,各部侍郎的地位仅次于尚书,所以又称做卿贰。这位侍郎被贬回翰林院行走,只是来这里协助工作,并不是专职官员,一下子就是连降了数级,跟“圣代即今多雨露”一句,完全是两码事,但上联已经写出来,又不好不用啊。
    纪晓岚抬头看看身边的同僚,他们眼睛含着笑意,分明是要看看他这次如何写就下联。纪晓岚略一思索,有啦!抬头向侍郎笑道:“大人来得正好,有一唐人诗句,只有给您用才最合适!”
    说完笑盈盈地提起笔来。同僚赶紧凑到他身边观看,只见他写道:“谪居犹得住蓬莱。”
    这句下联,用的是唐代元稹的诗句,纪晓岚把翰林院比作蓬莱仙境,给侍郎用上了这样一句,说他虽然被贬,却因祸得福,到底还是归于“圣代即今多雨露”啊!
    侍郎看了,佩服得直点头。同僚们也称赞起来,说他真不愧为才子。
    令“闻者绝倒”这样的事,纪晓岚似乎终生乐此不疲,亦颇有一些得意。在关于他的传说中有多少“令人绝倒”,谁也说不清。他的幽默总是来得那么突兀而又自然而然,他很天真地捉弄眼前的人物,有时也自我解嘲。

方圆立身之道三:人情世态,倏忽万端,不宜认得太真
    ——人生在世,应当马马虎虎,糊糊涂涂,才会腾达,才有福气,黛玉最大的罪过,就是她太聪明,是非分得太清,泾渭辨得太明。纪晓岚善于把握认真的“度”,善于根据环境和情势,判断并决定自己的行动。认真与否,决定因素只有一个,就是能否让自己处于主动。常有书呆子,不顾客观情势,从本本出发,执拗到底,过分认真,致使自己越来越被动。

方圆实战:认不得“真”的时代

    孔子昔年困于陈蔡,饿得奄奄一息,附近有家观光店,教弟子山去讨碗饭吃。掌柜的说:“我写一个字,你若认识,我就免费招待。”仲由说:“我是圣人门徒,不要说一个字,就是十个字,都包下啦。”掌柜的写了一个“真”字,仲由说:“这连三岁娃儿都知道,一个‘真’字罢啦。”掌柜的说:“明明白痴,还说大话,小子们,给我乱棒打出。”仲由狼狈而逃,禀告一切,孔丘说:“无怪你会挨揍,等我前去亮相。”掌柜的仍写—个“真”字,孔丘说:“这是‘直八’呀。”掌柜的大惊道:“名不虚传,你的学问果然大得可怕。”酒醉饭饱之后,仲由悄悄问:“老头,你可把我搞糊涂啦,明明是‘真’字,怎么变成‘直八’?”孔丘叹道:“你懂个啥,现在是认不得‘真’的时代,你一定要认‘真’,只有活活饿死。”
    在嘉庆七年,纪晓岚这位79岁的老臣,再次被谕命为会试正考官。正考官共有两名,另一名正考官是左都御史熊枚,副考官是内阁学士玉麟、戴均元。
    在此之前,纪晓岚曾两次充任会试正考官,一次充任武科会试正考官。每次都谨慎从事,严于防范,没有出什么差错,录取了一批又一批具有真才实学的人。因而就担任正考官来说,他已是轻车熟路。可是事有偶然,没想到这次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一次,纪晓岚去北京城的天桥听书,忽听得旁边有二人在低语。他回眸一看,见是两个举子模样的人。其中的一个说道:“仁兄,我有一诗想背诵于你,看意下如何?”另一个道:“这好端端的说书,还听得那诗有何用场!”那人道:“我叫你听,自是有听的妙处。”另一人道:“那么,你就说说看。”偏巧,这时说书已到了一段,屋内的声音也少了些,话也容易听得真了。这会儿,只听那人背诵道:
    禁御花盈百,迟迟送漏声。
    此中饶绚烂,遥听亦分明。
    籁静敲愈响,红深望不成。
    铃脆金个个,柯杂玉琤琤。
    代把鸡筹报,先教蝶梦惊。
    霞开林外曙,雾封竹间清。
    园鼓休催羯,楼钟未吼鲸,
    皇州春色满,更待转流莺。
    另一人听了,叫道:
    “好诗,好诗。”
    那诵诗者听了,瞥了他一眼,说道:
    “当然是好诗,它的题目叫《漏声遥在百花中》,还有评点呢。”“怎么评点的?”“第一,点题有法;第二,音色交绘;第三,音节清脆;第四,意境深邃。这是首早朝诗,摹写宫禁中晓景,字字逼真。清华之中有富贵气,与寻常游园赏花不同。作此题诗者,不难于雅,而难于壮,不难于切,而难于称。若带些子山林气,便是不称著了。一句绮靡语,便是画龙点睛处。诸卷殊少合同,惟此诗清稳得体。”“看你评点,高妙得当。”“这不是我的评语。”“谁的?”那人四下望了望,放低声音耳语道:“这是当今大主考纪晓岚的批语。”另一人听了,大为惊讶,道:“纪晓岚,不就是在这乾嘉两朝五任都察院左都御史、两赴千叟宴、两迁礼部尚书的纪晓岚纪大人吗!”那人说道:“正是,正是这个纪大才子,事情也就出在这里。”另一人道:“这分明是殿试中的试卷诗,现在未等揭榜,怎么就传了出来?”那人说道:“这事,不能不说与这位主考大人有关了。”另一人道:“难道是他泄露了课士诗题?”那人说道:“也说不定啊,钱能通神。如今的科场,营私舞弊者多矣。”
    纪晓岚心中留下了一个问号。他想,这诗确实是试卷中的策试诗,批评也是出自本人之手。但是这诗怎么会传扬出去呢?榜尚未发,可是为何出现此种事情?这事要一旦传到皇上耳中,岂不是落下个偌大罪名!
    他想到这里,很想与那两个举子模样的人盘旋一会儿,也好弄个水落石出。不料,那两个举子竟然离座而去。
    纪晓岚看了看,心想也罢,即便去问,还能得出个什么结果?莫不如回朝听听风声会更好些。他想到这里,也无心再听那《青楼遗恨》的子弟书说唱段子了,索性的向居所“阅微草堂”家中走去。
    在尚未发榜之时,外边就有人传扬前几名的名字,并能诵出前列者的诗句,有人密告嘉庆皇帝,奏请查处泄密之人。
    嘉庆皇帝得知此事大为恼火,立刻派人追查,一时间风雨满城,参与此科会试的大小官员,无不人人自危。
    纪晓岚看这事麻烦不小,不管出在哪个人头上,他作为本科的正考官,那是罪无可逃,势必要株连进去。尤其让他担心的是,这一案查下来,说不清要株连多少人下狱。自己受累坐牢事小,让同僚们及其亲属获罪,自己更难做人。看来这事儿认真不得了,谁泄漏的机密,现在最好不要去深究了。思之再三,最后拿定了主意。
    这天皇上召见纪晓岚,查问科场泄密一事。纪晓岚跪下叩头,然后镇定自如地说:“皇上不必动怒,臣即是泄漏之人。”纪晓岚深知,以自己的威望和地位,主动承担下来这个罪责,应该不会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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